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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大人,您的信!”
丁府内,一封信函递上了丁飞羽的手,送信来的人,丁飞羽并非认识。
“什么内容?”原本正和丁飞羽下棋的冥王司好奇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丁飞羽一边拆开信封,一边说道。
“我来看吧!”冥王司抓过信函,粗鲁的展开信纸后抬起头来对丁飞羽道:“什么内容都没有,只是约了你两个时辰之后西郊马场见!”
“谁约我?”丁飞羽问道。
“不知道,这人并未落款!”冥王司将信函里里外外的翻了个遍就是不见任何署名。
“那我去是不去?”丁飞羽思量的问道。
冥王司却哈哈大笑道:“怎么,丁飞羽,难道你怕有危险,这神秘人会把你活埋在西郊马场里!
“我丁飞羽在漠北应该还没有得罪什么人,不过我估计你便是有活埋我的念头!”
“我于你的仇不共戴天,谁让你烧了我的噬魂花!”冥王司愤愤不平的说着。
“不和你玩,我赴约去!”丁飞羽叩了一下冥王司的脑袋,拿过信封便转身离去。这个人是谁?笔迹陌生,从来没见过。明日她便要启程去楚越,为何这个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而冥王司爬在桌子上,指尖玩弄这黑白棋子,他的脸上挂着明了的笑容,西郊马场,不是孙之牧常去的地方么!该死的孙之牧难道还想临死的挣扎一下。
既然邀约马场,丁飞羽自然是穿得简便得体,一身合体剪裁的收口猎装将她妆点得简洁干练。
专门为漠北达官显贵设立的西郊马场就在不远处,丁飞羽是跨马而来,她缓缓的行走了进去。马场内的侍卫当然是认识这个女人,不得不低头恭敬打招呼。
所约之人在那里?丁飞羽在宽广的马场内急速搜寻,可似乎并没有一个人能附和丁飞羽眼中邀约她的人。
忽然的丁飞羽的眼眸被不远处的林场吸引了,入口处树荫婆娑,黑色的土地上光影斑驳,仿若是一个密境般。
“叩叩叩……!”一阵不紧不慢的马蹄声从林子里传了出来,丁飞羽看着慢悠悠的从黑暗之中走出来的人,眼眸一沉淡然说道:“是你!”
“奇怪?”男子的声音优雅而温润。他缓缓的走出树林,斑驳的阳光碎片落在他乌黑的长上,唯美得有一丝让人心碎。
“牧大人,有事朝廷上说便是,为何私下将飞羽约出来!还是用陌生人的笔迹!”丁飞羽压抑住心底都这个男人的某种念想,平静的说道。
孙之牧细长的眉眼微微一挑,轻轻笑道:“司徒大人这么快就将牧某的笔迹记住了?”
“你……。”
丁飞羽顿感语塞。她的直觉在告诉她,是不是她的假装忘怀让狡猾的孙之牧识破了。
“陪我行一段路!”孙之牧淡淡的说着,跨着马儿转身行至林子内。
如同着魔般,丁飞羽竟然扯动缰绳,徐徐跟在后。
林子里不同与外面平地的炎热,竟然透着淡淡的沁心的凉。偶尔有几只雀鸟叽叽喳喳的跳跃了过去,一切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可丁飞羽似乎并无心观看,她只是跟在孙之牧的背后,看着男人的背影,有点痴傻而已。
“你在看我么!”孙之牧的低沉而极富磁性的嗓子传了过来时,丁飞羽一惊,有一丝的慌乱道:“没有……!”
难道他后脑长眼了么,头都没回过来就知道她在偷看他!丁飞羽的心似乎跳的有点快,仿佛是刚刚偷了大人不准许吃的糖果般紧张。
“丁飞羽,你真的忘记我了?“孙之牧忽然问道。
“牧大人,你什么意思?”丁飞羽表面淡定的说道。
孙之牧忽然调转马头,怒叱道:“别叫我牧林,你知道我不是,你应该知道,我是孙之牧,我是……!”
“停!牧大人,你是什么意思?”丁飞羽打断了孙之牧继续说下去的话儿。
“我不许你忘了我!”孙之牧对丁飞羽的冷漠简直就是忍到了极点,他在也不能忍受。他翻遍了所有有关医学的典籍,包括派人潜去东湖国冥芊阁,都找寻不到一种名叫忘情的药,所以他有理由相信他被丁飞羽和冥王司骗了!丁飞羽是在假装忘记他的!
丁飞羽愣了一下,她轻轻一笑:“有些事,忘了对彼此都好!”
“飞羽,不管过去现在,我们彼此之间有什么误会,有什么沟壑,今天我们全部一次厘清。”孙之牧细长的眼眸盯着丁飞羽看,眼中有这急切。
“我说过,我会忘了你!”无需在他面前在继续假装下去,她丁飞羽果然骗不了他!
“我不许!”孙之牧的爆喝声惊起了一树的鸟儿。
就在丁飞羽惊呆的一瞬间,孙之牧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了丁飞羽的背后,两人同骑一匹马儿,孙之牧的手臂紧紧的箍住了丁飞羽的腰肢上。
“放手!”丁飞羽低沉的喝道。腰上的手臂仿若是霸道的想积压掉她体内的空气般,让她窒息异常。
淡淡的沉水香的味道,是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丁飞羽闭上了眼,孙之牧就在身后,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甚至他的呼吸声音就如同那一年的帝都街头般,他临去阿克苏平原应战,他们那时也同乘一匹马儿,漫无目的的游荡,只是那时的感觉是甜蜜的,而现在是一味的想要沉淀某些事情的逃脱。
“不能放!我这一放手就等于永远的失去你!”孙之牧慌乱的说道,手也越扣越紧。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孙之牧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在你恨我的时候,你拼命的躲我折磨我,我拼命的想贴近你,求你别离开我! 可是难道你以为我就不会累么,在我想忘了你的时候,你又跟疯子一样的跑出来不许我忘了你,孙之牧难道你恨我恨到用如此办法来折磨我?”丁飞羽忽然尖叫起来。
“飞羽,对不起,因为之前我并不知道,你对我用情并不比我浅,我错了!我们从新回到过去好么!”孙之牧被丁飞羽的尖叫惊醒了理智,手略微的松开了丁飞羽的腰肢。
“回不去的,孙之牧,我们回不去的了!”丁飞羽的手拂过了孙之牧的脸颊,她爱这个男子是真,她也想回到过去,可这段爱里欠缺的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了!
“不管之前的对对错错,我们不是要回去,而是从新开始!”孙之牧沙哑的说着。
“从新开始谈何容易!”丁飞羽苦笑着。
“我会等你,不管多久,我总会站在原地等你回来!“孙之牧信誓旦旦的说道。
“正如我当初在蓝洲等你一样?”丁飞羽抬起满是水雾的眼看着孙之牧道。
孙之牧拿出怀里的那本陈旧的手记道:“这个本子,从现在开始,由我来写!”
“手记!”丁飞羽拿过那本在她的视线里消失了好几年了的手记,那年,蓝洲城的期盼与等待的情感顿时的涌了出来。
“信我一次……,且信我!”孙之牧低哑喃喃着。他的吻落在了女人如丝般柔滑的颈间。
“且让我考虑,三月后,楚越归来,我会给你答案!”丁飞羽被那个吻扰得心神不宁的许下了承诺。
“能让你考虑就好,也就说明你上了心!”孙之牧的唇角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连日来他心中的阴郁似乎一瞬间的烟消云散。那日朝政上,他知道丁飞羽会面对如洪水猛兽般的百官,所以他才拼命振作从黑暗之中站上了朝政,力挺她为漠北的大司徒。这样一来他是漠北的大司马,武官的最高指挥者。她是漠北的大司徒,文官的最高指挥者。他们两人的身份便平行了。倨傲的她也无需在卑微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正此时,一匹快马疾奔而来,路面飞沙走石可以看出来人之急切。
“牧管事!”孙之牧心中一惊。
“牧大人,不好了!”马儿还没站稳,牧管事就跳了下马来。
“什么事!”孙之牧看了看怀里的丁飞羽道。
“夫人,夫人走了,小姐现在哭闹着自己要出去找夫人,府里的丫头们都快拦不住了!”牧管事抬起眼却是一惊,看着孙之牧怀里紧扣着的女人,似乎明白了柳云为何会忽然消失了。
柳云消没消失,孙之牧心中自有定数,他俯首看着丁飞羽道:“女儿的事,你是不是得亲自过问过问!”
“这……!”丁飞羽沉思了,曾经她迫切的想夺回骐儿,可那日在牧府看见那孩子就算是没有她一样也过得如此快活的时候,她忽然觉得,骐儿离开她的身边是对的。眼下她又将出使楚越,或许柳云更适合担当她的母亲。
“坐稳了!”孙之牧忽然一手扯住了缰绳,一手抱着丁飞羽的腰肢,跨着马儿急急的朝牧府飞奔而去。
【牧府】
“走开,走开,我要跟我阿娘走!”牧府门口内传出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芙蓉被一群丫头围着,她左冲右装的想突出包围圈。
包围圈外,艳丽的女人一身黑色的衣裙,她妆点细致的容颜上有着一颗泪珠闪动。
她的眼尾余光扫在了那哭泣着的孩子脸上,她的心疼得仿若给针扎了一下。
她柳云是多么疼爱这孩子,可她终究不是她的女儿,她是不能带走的!
跨上马,黑色的衣裙随风摆动,柳云眷侣的看了看芙蓉的小脸最后决绝的扭过脸,策马狂奔而去。
“阿娘……!”冲出了包围圈,芙蓉被门槛绊了一下,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她哭泣的跑到了路上,看着那黑色的身影逐渐的消失在了街口。
“阿娘,你又不要芙蓉了……!”孩子受伤的心灵在悲泣着,站在街口她的泪水涔满了脸。
“小姐,你不能出去啊,夫人也许,也许就那么出去散几天心。”年纪稍微大些的侍婢一把抱住了芙蓉,不让她跑出人来人往的牧府门外,娇贵的小姐如若受了什么伤害那可怎么办!刚刚柳云忽然命令她们抓住与她纠缠不休的小姐后,竟然就这么的跨马而去,谁也想不通为什么夫人为何好端端的会忽然离去,她虽然不是牧大人的正室,可牧府里的女主人也算是她了呀!
“阿娘,不会回来了,昨夜我听见她说梦话了她要离开爹爹,要离开芙蓉了!”芙蓉抽抽噎噎着,小模样直叫人生怜。
“芙蓉小姐,我们进去吧!”众丫头们簇拥着芙蓉,正想往里走,可是芙蓉似乎不死心般的朝着借口狂奔而去。
“小姐,等等我们……!”丫头们心惊的直追了过去。
“阿娘,不要丢下我……!”芙蓉不知道为什么柳云要忽然离去,她只想着跟着她一起离去。她好不容易有了爹娘,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为什么忽然就会没了!
“牧大人回来了!”忽然有人像看就救命稻草般的看见了孙之牧从后方快马奔来,身后还紧跟着另外一个女人。
孙之牧沉着脸,几步朝着芙蓉奔了过去,而丁飞羽却愣愣的坐在马背上,听着芙蓉对柳云的离去而悲伤的哀嚎最终还是下了马一步一步的走向前。
孙之牧跳下了马,一把将芙蓉抱了起来道:“芙蓉,你哭什么!”
“爹爹,阿娘走了,阿娘又不要芙蓉了!”芙蓉泪水一颗一颗的打在了孙之牧的衣襟上。
孙之牧转头看着惨白着脸的丁飞羽,在看看芙蓉悲伤的眼,他忽然后悔当初他的冲动,为了报复丁飞羽竟然说柳云就是她的亲娘。
“芙蓉,别哭!”丁飞羽拿过丫鬟递上来的手绢,轻轻的擦拭着孩子脸上的泪水。
“丁大人,求求你,带我去追阿娘回来,我不能没有阿娘啊!”芙蓉的手忽然抓住了丁飞羽的手道。
“我……!”丁飞羽双眼有些熬红,她的身子有些晃荡,她的孩子竟然在求她追回柳云,那个柳云才是她的阿娘。
孙之牧探出一支手,搭住了丁飞羽的肩膀,似乎给予她支柱般。
“丁大人,带我去吧,爹爹求求你带我去追阿娘回来……!”
手卷被风吹了去,丁飞羽侧过脸,一颗泪珠划过了她的脸颊。芙蓉的悲伤让她的心好疼。
孙之牧看着丁飞羽颤抖的肩膀,他沉下眼睑怒叱道:“她不是你的娘亲,芙蓉,丁飞羽才是……!”
“之牧……!”丁飞羽大声的喝止,可是依旧来不及了。
说出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芙蓉瞬间的呆住了,她抽泣的看着孙之牧数秒的时间内,她挣脱了爹爹的怀抱,站在地面上,仰望着眼前的两个大人。稚嫩的童心仿若经历了一层沙尘暴的洗礼,瞬间的千苍百孔。
“芙蓉……!”丁飞羽定定的看着芙蓉瞬间无表情的脸,伸出的手想抚摸上去时。芙蓉忽然爆发出了尖叫,她的手猛的打开了丁飞羽的手道:“别碰我,我讨厌你,是不是因为你我阿娘才会离开我!你想成为芙蓉的阿娘你简直就是做梦”
“芙蓉……!”孙之牧大喝一声,扬起手竟然给了芙蓉一巴掌。
震惊全场,整个牧府的人谁不知道,牧大人最为宠爱的便是芙蓉小姐,眼下竟然因为她顶撞了丁大人而出手打她。
“我讨厌你们!”芙蓉捂着脸凄厉的尖叫着往府里头跑,她要离开,一定要离开这个没有阿娘的地方。
“骐儿……!”
丁飞羽轻轻的唤了一声,腿竟然有些发软的险些瘫软在地。她的骐儿刚刚竟然说讨厌她!因为她缺席了芙蓉的成长,所以现在芙蓉心中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亲娘的位置。
“你还好吧!”孙之牧伸手扶住了丁飞羽的腰。
“我没事!”丁飞羽虚软的推开孙之牧的手,摇摇晃晃的离去。
“飞羽,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孙之牧看着远远离去的人懊悔得心都快碎了,是因为他误导了芙蓉才造就了如今她们母女之间的间隙。
谁的错都没有她丁飞羽大,刚开始是她先抛弃了骐儿的,骐儿只是那个在她心怀里牙牙学语的婴孩,芙蓉已经长大,懂得辨认是非了。可她还是一厢情愿的以为芙蓉就是骐儿。殊不知芙蓉早就不是她身边的骐儿了。
不知怎么游荡回的丁府,丁飞羽一进厅堂,冥王司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冥王司将一杯热茶放在了桌几上。
“心疼……!”丁飞羽道。
“为何心疼!”冥王司狐疑的想要把脉丁飞羽的脉搏。
丁飞羽将手一缩无力的说道:“把不到的,我的女儿竟然说讨厌我,我竟然也认为她是合情合理的该讨厌我!”
“这……!”冥王司一愣,她没想到丁飞羽竟然是因为这件事而劳神。转念而想,他笑道:“你可不能这样低落,明日我们将启程楚越之旅,你可得打起精神来!
“我知道!“丁飞羽揉了揉眉心。
“累了就好好休息吧!”冥王司拍了拍丁飞羽,怜惜的说着。
“对了,我们的骗局让孙之牧捅破了!”丁飞羽无力的说道。
冥王司一惊:“他作何放应?”
忘情药的骗局,被孙之牧拆穿了,怎么会呢,这可是密不透风的计划,除非是丁飞羽故意露馅。一想到这里冥王司拉下脸道:“是你把持不住露馅的?”
“没有,不过我们和好了,至于你好自为之!”丁飞羽起身往内堂走去。她今天是真的好累的了。
“那现在你们什么关系?”冥王司痛苦的嚎叫着,什么叫好自为之,这等于孙之牧将会狠狠的教训他么。
“并非亲密关系!”丁飞羽在黑暗之中留下这么句话后就消失了。是啊他们还有三个月考虑的时间,所以现在他们非敌对关系,也非亲密关系。只能算是见面了能心平气和的熟人关系。
“不管如何,我总得要去趟牧府才是!”冥王司莞尔一笑,既然孙之牧知道了,那么他也不在乎多一道罪名,那便是带上他的女人,他的女儿私奔去,反正横竖都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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