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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身名门,真有那么差吗?”
沈弘文有些不太理解,这相府的千金,容貌是京城一大焦点,但是琴棋书画,女红等更是一绝呀,他不相信这样的女人,品性能有多坏。
“你是没见到那丑丫头,见到,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朕真后悔去年没有撞死她。”
“皇上,这……您这话会不会太毒了点。”
沈弘文提醒皇上,别失了风度。
“不,一点都不毒,昨天晚上,朕曾多次想掐死她。”
轩辕喾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沈弘文一点都不怀疑皇上说的话了。
看来昨天晚上,皇上真是天人交战啊。
“可是如今,皇上与皇后娘娘,已有了夫妻之实,若是皇上立即废后,会招来众臣的不满的,尤其是左相。”
沈弘文适时的为轩辕喾分析形势。
“没有,朕没有碰她。”
“可是皇上,之前那落红?”
沈弘文被今天的皇上弄得一头雾水。
之前那落红,他可是有眼看到的,他知道皇上在女人这方面有点放荡,但是品性不至于这么差,做了不承认吧?
“谁知道是哪个男人干的,哪个女人,昨天晚上……”
轩辕喾烦躁的起身,脚将地上,那可恨的枯树根踩的稀巴烂。
“皇上,昨天晚上,您与皇后娘娘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听轩辕喾将昨晚的过程如实重复,沈弘文有点不相信。
一个十五岁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而且从皇上的描述来看,他怎么觉得好像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一场‘激战’呢?
“弦文,难道你也不相信朕?”
轩辕喾大受打击道。
“臣不是不相信,只是,昨晚那些话,真的是皇后娘娘说的,而不是皇上……”
“朕可以对天发誓。”
倍觉得冤枉与委屈的轩辕喾手指着头顶道。
“不必,不必,只是听皇上如此说来,这皇后娘娘难道真的有意中人?”
沈弘文说得极慢,好像在思索。
“朕也怀疑,不过那种丑八怪,又是瘫子,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那个男人会瞎了眼喜欢他,不对,就是瞎了眼的,也不会看上她的。”
轩辕喾每说一项玉媚的缺点,他就觉得心里痛快一些。
“皇上,臣一直觉得皇上对女人的想法有点不对,女人的相貌并不是一切。”
沈弘文听皇上毫无风度的一味踩低一个身有伤残的女子,真的很鄙视。
“好吧,如果爱卿觉得相貌不重要,那朕将她送给爱卿好了。”
轩辕喾那种随口许诺的个性又来了。
“皇上说了可别后悔哦。”
若是在平日沈弘文绝对不会这么说的,但是今天皇上有点太过分了,他替姚梦露不值。
“朕金口一开,绝对没有说后悔的,爱卿若是喜欢,随时到宫中领人。”
为了表示对丑女的憎恨,轩辕喾再次大方的承诺道。
“臣记下了,臣在此先磕谢皇恩。”
沈弘文大方的接受了,并跪下谢恩。
轩辕喾有点吓倒了,他特准沈弘文见驾不必跪的,而且私底下,可以兄弟相称的,可是他今天竟然下跪了,而且是在没有外人的情况。
他心头那种怪怪的,闷闷的感觉又来了。
“别那么多规矩了,快帮朕想想主意,太后要朕这个月都得留在银月宫,就算朕不憋死,也会被那个女人气死。”
轩辕喾烦躁不安道。
“臣倒不这么认为,或许皇上会发现皇后不同于常人的优点呢?”
沈弘文坐在大石上看着像毛头小子一样烦躁不安的皇上,优雅的笑道。
“优点?那女人会有优点?”
轩辕喾失态的尖叫。
“皇上,你今天真的好失态,幸好这是在外面,要是在宫里让人看到,皇上什么形象都没了。”
沈弘文见皇上那夸张的叫声,失笑道。
“好吧,朕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态,爱卿,姚家还有一个女儿长得如何?”
轩辕喾吼完后,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这才又重新坐下。
“皇上,莫不是还想再纳一妃?”
不愧是陪读,对于轩辕喾的心思,沈弘文摸得是一清二楚。
“如果也是那样的丑八怪就算了,如果是美人的话,朕觉得姚家应该补偿朕。”
轩辕喾一点都不脸红道。
“那微臣要先恭喜皇上了,姚家的小女儿听说长得是倾国倾城,人比花娇。”
沈弘文又在心里将皇上鄙视了一次,这男人风流也没什么,但是皇上这样,就太不够男人了,也太对不起姚家了。
只不过他觉得姚相不会再那么笨的将如花似玉的女儿送进宫任皇上蹂躏吧。
“哦,果真是人比花娇?”
轩辕喾一听,精神一下子就亢奋了。
“听说是,臣不曾见过。”
“好,弦文,那这件事朕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打听清楚,若是姚家的小女儿,不是当真是人比花娇,朕就再纳她为贵妃,让姚家再风光一次。”
轩辕喾一副恩赏的语气道。
“臣会去的,但不知皇上打算何时纳贵妃?”
沈弘文机械似的问道。
“这,你先探清楚,朕得探探太后的口风,可能快不了。”
轩辕喾被沈弘文这么一问,就感觉头大了。
他这么待皇后,太后多半不会同意的,除非……
除非自今天开始,他好好的待那丑八怪。
如果是那样,太后一高兴,没准不用他说,太后就提了。
自古姐妹共侍一夫的事,比比皆是,太后应该会高兴的。
“臣明白了,今日天色不早,皇上还是新婚,请皇上尽早回宫。”
沈弘文起身向轩辕喾礼道。
沈弘文目送皇上进宫,立即去了姚府。
“沈大人,今天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左相-姚思远见皇上身边的红人这么晚来府上,心知有异。
“相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弘文看着跟出来的姚夫人,有些不好意思。
“好,沈大人书房请,夫人,请去泡壶茶。”
姚相知道沈弘文是担心夫人,便支开夫人道。
姚夫人虽然急着想知道长女入宫后的情况,但是老爷有话,她也不敢不听。
“姚大人,恕沈某失礼,不知家中可有皇后娘娘画相?”
沈弘文向姚思远先告罪道。
“皇上是嫌弃露儿了吧。”
姚思远伤心的叹道。
“大人既知,何故还要将小姐送入宫中?”
沈弘文看相爷黯然伤神疑惑的问。
姚相爷转身,自后面的书柜下拉出一个箱子,箱子上积了不少灰尘,看起来有些时日未开了。
沈弘文静静的观察着,姚相爷连灰都不曾吹,只是自贴身的衣物里拿出一枚钥匙。
“这是小女八岁生辰时的自画样。”
姚思远将箱中的画像拿出,这这露儿出事前画的,但是出事后,这画像便被他锁起了。
“啊!虽说女大十八变,但是小姐幼时即如此丽质,断不可能变得丑……”
沈弘文自觉失言,立即捂嘴。
姚相爷打开的画相中,是一活泼俏丽的小姑娘,虽然画功不是很好,但是姑娘的活泼与俏皮还有慧黠全都画出,这样的神韵,怎么可能会成为皇上口中的丑女?
“露儿八岁生辰后发生了一场意外,毁了花容,致使面部畸形。”
姚思远说着泪就出来了,那场意外后,一个聪慧活泼,天真可爱的小姑娘,便没了。
只是那孩子很懂事,并没有一句怨言,甚至强言欢笑,劝他们看开些。
这次嫁进宫,他本想回绝太后,也是女儿劝他说命运若是如此,身为凡人的他们是无法抗衡的。
“咚咚、、”
姚夫人亲自将茶送来了。
“进来。”
姚相爷朝外面道。
“老爷,沈大人,是不是露儿在宫中受苦了。”
姚夫人见老爷将女儿幼时的画像拿了出来,再也忍不住,含泪道。
“夫人放心,小姐虽然可能会受些委屈,但是受苦,断然不会,有太后在,皇上不敢太过分的。”
沈弘文深知做母亲的心,宽慰道。
“老爷,妾身想明日进宫见太后。”
沈弘文越是这么说,姚夫人越是担心,虽然是不出府门的妇道人家,但皇上的风流与放荡早在贵妇间传开了,谁愿意将女儿嫁入宫中。
若不是太后一再向她保证,若不是太后说皇上要对露儿双腿残废负责任,她也不会狠心将女儿嫁入宫中。
如今,只怕女儿在宫中早就受尽委屈了。
“夫人,沈某觉得夫人此时实在不适入宫。”
沈弘文想起皇上与太后的矛盾,立即劝道。
“沈大人,可是皇上让你来姚府的?”
姚思远一直观察着沈弘文,自他入府就一直猜测他来府中的意思。
起初以为是皇上要他将女儿接回,现在看沈弘文的神情,似乎并不是这个意思。
“实不相瞒,沈某,确实是因皇上来相府,但并不是大小姐之事,而是……”
沈弘文没敢将皇上的话说出来,他被姚夫人拿扫把赶出门事小,万一,相爷上大殿一闹,那皇上将再无威信可言。
“沈大人,有话不妨直说,老夫早有心里准备。”
姚思远知道沈弦而是后面的话才是重点,但是很显然他有所顾忌,越是想知道。
“爹,这还有什么好问的,一定是那不要脸的皇上,嫌弃姐姐,要废了姐姐。”
就在这时,姚家的小女儿,姚梦蕊由外面闯进来,一脸愤怒道。
沈弘文被这愤怒的声音骇到了,原来姚家的女儿是这般泼辣的,那皇上所说的,应当假不了了。
“蕊儿,不得放肆。”
姚思远喝阻小女儿道。
“爹,你真老糊涂了,皇上的花名在外,姐姐那样子进宫,你当真以为皇上会善待姐姐吗?”
姚思蕊一点都不将父亲的严肃放在眼中,走上前与父亲针锋相对道。
沈弘文打量着这位火爆的姚小姐,漂亮是漂亮,只不过这么呛,只怕皇上会受不了,没准她会拿刀砍皇上,这样一来,他也放心了。
总算这一趟没白跑,就算皇上有心要纳贵妃,只怕这呛小姐也不会同意的。
“夫人,带她下去。”
姚思远老脸涨得通红,都怪他平日太娇惯女儿了,有外人在,竟然都不给他这个做爹的一点面子。
“娘,我明天陪你进宫,我们一起将姐姐接回来。”
姚梦蕊牵着母亲向父亲瞪道。
“让沈大人见笑了,老夫教女不严。”
姚思远走过去将门关起道。
“不,相爷将小姐们教得很好,沈某打扰相爷了。”
沈弘文来这一趟,心里有底了,既然有些话不能说,那便也不能在这久待,待久了,就会多言,言多就必有失。
“沈大人,若是有机会能见到小女,请转告她一定坚强。”
姚思远知道沈弘文要告辞,也不便相留,只得请他代为转告女儿。
不知道这位精明的姚相爷,若是知道女儿早在大婚那晚就魂归地府会是何感受?
沈弘文点首,深感惭愧,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姚相为何要将大小姐嫁入宫中。
其实若要嫁,将刚才那位呛人的小姐嫁进宫,肯定会大不相同,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皇上向来重色轻德,接下来就看皇后娘娘自己的了。
只是他真的很希望能有机会见一见传说中丑可灭国的皇后娘娘。
离开姚府后,沈弘文心里舒坦多了。
其实婚姻这件事,谁都没有错,要怪也只能怪月老乱拉红线,皇上才23,太过年轻,做事通常不计后果,尚需磨炼。
又是夜晚,回到宫的轩辕喾磨磨蹭蹭直至子时才出现在银月宫,而这时玉媚早睡了美容觉。
这次他很自觉,自己挤到了床上,可是躺下后,才发现空气中有淡淡的香味。
闻起来很舒服,细一味,才发现这香味竟然是从丑女身上传来的。
真是丑人多作怪,一个丑八怪,还擦香抹粉,真是不知羞。
见玉媚睡得极熟,轩辕喾极不平衡,白天刚压下的那股火又升了起来。
“丑八怪,醒醒,醒醒。”
“皇上,非礼勿动,请自重。”
被人粗鲁摇醒的玉媚沉着脸冷声道。
“朕未来,谁准你睡了。”
轩辕喾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对,反而觉得玉媚犯了大错。
“你不是烧糊涂了吗?难不成在这宫里睡觉还得经过皇上的允许才能睡?”
昨天晚上,玉媚大方的原谅了他吵醒她的大罪,今天他又来,事可一,但不可二。
“如果朕觉得有这个必要,那是肯定的。”
轩辕喾高昂着头狂道。
“很好,奶娘,奶娘、、”
玉媚冷笑,朝外面喊道。
“小姐,什么事?”
奶娘披着衣服就奔过来了。
“麻烦奶娘将扫把拿给我。”
玉媚很冷静道。
“小姐,这。”
“奶娘,我叫你拿,你就拿。”
玉媚加大音量道。
“女人,你要做什么?”
轩辕喾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他自认是皇上,这个丑八怪不敢的,她不敢的。
“不做什么,我床上多了一只讨厌的跳骚,我要将它扫下去而已。”
玉媚冷笑,双手举起扫把就朝某人横扫过去。
“丑女人,你别太过分。”
轩辕喾一手扣着扫把与玉媚对峙道。
“迎春,迎霜,迎秋,迎雪,朝霞,朝云,朝夕,朝丹,秋月,冬月去厨房拿刀,铲来。”
玉媚一口气,将身边的十个婢女都点名了。
轩辕一听,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
“丑女人,你来真的,你当朕不敢再废你。”
轩辕喾狼狈的由地上爬起朝玉媚吼道。
“虽然我丑得入不了皇上的眼,但是我也有名,有姓,请皇上以后叫我姚梦露。”
这是玉媚第一次发这么大火。
她穿成这个样子已经够委屈了,这个自以为是的臭男人,还一天到晚,丑女人,丑八怪,她一忍再忍,再这样,她一把火将他的皇宫化为灰烬。
“好,姚梦露你记着,今天可是你赶朕下床的,从今天起,朕决不会再踏进银月宫一步。”
轩辕喾觉得颜面大失,朝玉媚吼道。
“奶娘,迎春,迎霜,迎秋,迎雪,朝霞,朝云,朝夕,朝丹,秋月,冬月还有小富贵,你们听着,以后皇上若是踏入银月宫一步,你们只管拿扫把,拿刀砍脚都行,天塌下来,有本宫顶着。”
玉媚头上的火烧得比轩辕喾的更旺,皇上很了不起是吧,皇上很大是吧,她林玉媚就是不屑,就是不要。
“丑八怪,你听着,再过段时间,朕一定要将你废了。”
轩辕喾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丢面子,他一脚踢开地上的扫把,狂怒道。
“呼,呼……”
轩辕喾走后,玉媚坐在床前做吐纳。
勿生气,勿动怒,心平气和,心平气各。
林玉媚,这副又残又丑的身体你都能接受,还有什么你做不到呢,淡定,淡定。
男人都是垃圾,男人都是二氧化碳,男人都是浮云,不值得为男人生气。
玉媚在心里自我催眠道。
“小姐,这样,这样真的行吗?”
奶娘捡起扫把,很是担忧道。
“没什么,奶娘只管放心,太后那,我会自己去说的。”
玉媚换上笑脸朝奶娘与婢女们道。
“小姐,不是太后,是皇上,皇上是天,可是今天我们对皇上动手了……”
奶娘不敢说,这可是以下犯上,可是要砍头,掉脑袋的。
第二天一早,玉媚就让婢女们推着她到了太后的仁寿宫,亲自向太后请罪。
“露儿,是不是昨晚皇上又冷落你了?”
太后今个起得有些晚,玉媚到仁寿宫的时候,太后还在梳妆。
“没有,露儿是来向太后请罪的,昨晚子时皇上确实到了银月宫,只是露儿用扫帚将他赶出去了。”
玉媚很认真很严肃的向太后禀报了昨晚的事。
“啊!你用扫帚赶皇上?”
太后一激动,正在梳头的嬷嬷不小心扯到了她头发,她连痛都没感觉到。
她的儿子,她都从来没有用扫帚……可是,可是真的好……好开心。
“是,昨晚皇上到的时候,露儿已经睡了,皇上说,没有人敢在他未睡之前先睡……”
玉媚相信太后应该能够理解睡觉被人吵醒的心情。
“好,赶得好,哀家很早就想拿扫帚打他了,赶得好,只是……”
太后高兴之余想到她抱孙的愿望,这一赶皇上只怕正好有借口再也不去银月宫了。
“太后,不知露儿能不能请太医再为露儿的腿重新检查呢?”
玉媚手按着腿,她感觉这腿并不是完全没有知觉,虽然很微弱,但是她确定应该还是有知觉的。
“当然可以,露儿,你是皇后,你可以差遣宫中的任何,包括请太医。”
太后神情忧郁道。
“谢太后,皇上那,露儿有一个请求,请太后别再为难皇上,皇上毕竟长大了,而且是一国之君,他有自己的想法,太后应该试着去相信皇上。”
玉媚这诚恳的语气,让太后傻眼了,她感觉这个孩子太特别了,与她的那位好姐妹怎么一点不像。
“那、、皇后觉得哀家应该怎么做?”
好半晌,太后才带着笑意问玉媚。
“放手,完全的放手,即使是后宫的事,尤其是皇上的房事,他爱宠谁宠谁,完全的放开。”
玉媚大胆的道。
她觉得轩辕喾现在的表现就像叛逆的孩子,越管得厉害,发抗就越大。
“啊!完全放开?露儿,你可能不知道,这后宫的女子,有一半都是烟花女子,哀家要是再放任他,只怕这皇宫里,以后就没一个正经的女子了。”
太后惊愕之余,深感自己教育的失败。
“太后,露儿不去评价其他的女人,但是露儿觉得皇上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玉媚说话的同时观察着太后,见她脸点首才接着往下说。
“太后越是管得厉害,皇上的反抗就越大,表面上皇上很顺从太后,但是其实皇上的叛逆却更大。”
“露儿,皇上叛逆吗?”
太后满是迷惘的看着玉媚。
“对,而且还是非常的叛逆,就拿娶我这件事来说,皇上因为太后将露儿娶进宫了,但是当天晚上他就将露儿打入冷宫,一早就废了,这就是叛逆。”
玉媚很平静,虽然她没有学过心理学,但是她结合自己成长的特点,很容易就想清楚了轩辕喾这么做背后隐藏着什么。
如果太后一直这么强势的去约束他,压制他,那么将来有一天反抗会更大,而届时母子关系也将决裂,就像她与父母。
太后沉默了,那天晚上,在霜华宫,皇上,说的话这些天一直在她心里,就像一根刺,现在玉媚这么一说,她有些明白了。
“露儿,哀家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如果哀家放任皇上,将来皇家的血统……哀家如何向先皇,向皇家先祖交代?”
玉媚一听立即明白,在封建社会人是有三六九等的,而且皇室与贵族最讲究的是血统,而后宫的这些女子,都不是清白女子,这生出来的孩子,自然应该算是下等的。
“太后,不知皇上现在可有子嗣?”
玉媚想了下,有了主意,如何她没记错,青楼女子在接客前都会被老鸨逼着喝一些绝育的药水,即使没有绝育,在接客前,或是接客后,他们也会喝一些避孕的药。
而那些药,长期服用,会导致不孕的。
“现在是没有,但是万一有了,皇上肯定会让他们生下来,到时哀家便会成为罪人。”
太后满脸忧郁道。
“敢问太后,后宫的众妃嫔中,来宫中最长的有几年了?”
玉媚一听,遂大胆的接着问。
“这,皇上继位四年了,这宫中女子,在宫中最长应该也有四年了吧。”
太后似乎想起了这些年的辛酸,一脸的纠结。
“那太后觉得为何四年了,却没一人有孕呢?”
“唉,还不是皇上喜新厌旧,这后宫的女子,年年都在增加,那么多人,皇上那应付的过来,不过哀家觉得这是先皇在暗中庇佑,不让那些女人怀上龙种。”
太后很自信道。
玉媚对于太后的迷信没有摇头,也没说什么。
但是太后的话,却让她得到了更多的一个可能。
男人的精子要九十天才能成熟,如果纵欲过于频繁,精子根本没有时间成熟,而不成熟的精子根本达不到受孕的要求,看来这两相结合,就是轩辕喾到现在还没有孩子的原因。
不过照这样的情形看下去,应该要不了十年,轩辕喾就会因纵欲过度而翘鼻子。
“不知太后可曾听说过,青楼女子在接客前都会被老鸨强迫喝下一种无法生育的药,露儿觉得这可能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玉媚只说了这个可能,可没敢说他儿子纵欲过度生不了。
“啊,有这种药吗?”
太后喜问。
玉媚一看,大叫不妙,看来她这话让太后有了主意。
“露儿也只是听说的,应该有吧,要不青楼女子如何天天接客。”
玉媚尴尬道,她真的不是要害她们的,只是太后太聪明了,知道举一反三。
“呵呵,好,要是有这药就好,贵嬷嬷,你立即找人到宫外去查查,要是有这种药,立即让人买些进宫。”
太后一点都不避讳,而且还很激动,更不会觉得自己这么做有多残忍。
让太后知道了有绝育的药后,她当真答应了玉媚,再也不管皇上的事,尤其是房事,反正皇上还年轻,不着急。
她让宫人在烟花之地,买到了那种绝育的配方,吩咐熬了很多,到每个宫里,看着,监督着让那些女人都喝下了。
玉媚因为特别担心,所以特意让宫女与奶娘留意。
在知道每人都被强迫喝下几大碗后,觉得特别的罪恶。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尤其是这种害人的药,她只怕现在被这些女子恨死了。
“奶娘,怎么办?我并不是有意的,他们会不会恨死我?”
这是玉媚生平以来,第一次做亏心事,她连着失眠了两个晚上了,这晚睡不着,她将奶娘找来了。
“小姐,你并没有错,就如太后说的,那些女子都是青楼女子,本没资格入宫的,能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就应该知足了,本就不应该再有非分之想。”
听着奶娘的话,玉媚知道自己的罪恶感这个世界的女人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看来,她只有任这种罪恶感继续折磨自己了。
只希望太后别说出去,要不然那些女人怕是要来找她拼命。
即使他们不来,要是让轩辕知道了,这次,肯定会百分百的掐死她。
要命,要不要现在逃呢?可是她坐着轮椅上又能往哪逃呢?
唉,这下太后安心了,她却得提心吊胆的活着。
玉媚提着心好几天,见后宫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轩辕喾也没来过银月宫,她的心这才慢慢的落到了原来的位置。
“秋月,冬月,今天天气很好,你们能推我到宫中走走吗?”
压抑了好几天,玉媚想出去透透气。
“好,皇后娘娘要到哪里走走?”
秋月,冬月推着玉媚出了银月宫后,看着往左往右的路问。
“这……要不去花园看看吧。”
玉媚被问住了,一个天天坐在轮椅上的人,她那知道地方吧,唯一想到的就是皇宫这么大,应该有一个花园吧。
秋月,冬月推着玉媚就到了御花园。
虽然还只是二月,但是御花园已经有不少花儿开放,尤其是那些桃花。
一株株粉色的,深红色的桃花开得煞是漂亮,虽然还没有开得满树,满枝,但足以让玉媚放松心情。
“秋月,这些花都不错,一会,你们帮我折几只桃花回宫,改天桃花全部成型的时候,你们带着迎春他们早上来扫桃花,到时我们教你们用花瓣做最天然的护肤品。”
玉媚看着这盛开的鲜花,心头痒痒,在这古代,没有那么多的护肤品,正好可以利用这些纯天然的鲜花。
“小姐,像你上次教我们做的面膜,还有护肤霜,真的能美容吗?”
冬月折了一枝桃花递给玉媚道。
“当然,花儿可不仅仅是用来欣赏的,据我所知,也有不少人用花来酿酒吧,秋月,冬月,自古就有文人将女人比作花,这花就是用来呵护女人的肌肤的,而且……”
“云妃,你说这癞蛤蟆能变成飞上天变成天鹅吗?”
“玉妃姐姐,这个妹妹到是没听说过,不过妹妹听说桃花能带来桃花运。”
“哈哈哈……屏妃,你说这癞蛤蟆的桃花运会不会是另一只……”
“你们太过分了。”
冬月实在听不下去了,冲至那群向这边走来的女人面前,含泪道。
“这是哪个宫的贱丫头,如此无礼?”
“呵呵,可不是我宫中的,我看八成是从鼠洞里钻出来的。”
“冬月,回来。”
玉媚本来想听听他们还有什么更高明的讽刺话,没想到也不过尔尔。
“小姐,他们明明是嘲讽……”
“冬月,皇后娘娘叫你回来,你就回来。”
秋月忙截冬月满是愤慨不平的话。
“哟,原来是皇后娘娘啊?云妃,你见过皇后娘娘吗?”
一身红衣的玉妃嚣张的走至玉媚面前,根本不将玉媚放在眼里。
不过想想也是,大婚当晚便被打入冷宫,隔日便被废的皇后,谁又会放在眼里呢?
玉媚只是坐着,甚至看都没看面前这突然蹦过来的女人,她淡然的嗅着手中的桃花。
都是女人,而且都是可怜的女人,所以她并没有打算反击。
更何况上次绝育药的事,她到现在还是有些愧疚,今天权当还他们好了。
“没有,本宫只是听皇上说过,那个被硬塞进宫的皇后,丑得让他想吐,而且还是个瘫子……”
“本宫也听了,听说那个已经被废的皇后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像女人……”
“我也听说了,说是一个像夜叉的女人……”
“啊,好可怕哦,照你们这么说,这个废掉的皇后岂不是比鬼还要丑三分。”
听着眼前这群女人,用尽一切语言来侮辱主子,秋月和冬月两人眼中那豆大的泪一串串落下。
只有玉媚依旧淡定的坐着,没有半点表情。
“各位姐妹,我们还是各自回宫吧。”
屏妃见皇后一直不言语,觉得他们这些女人,像是一群自诩凤凰的山鸡,更觉难堪。
可是那些女人,没有一个能听进屏妃的话。
他们从山鸡飞上枝头,便忘了自己原本是鸡了。
屏妃见众人不理会她,便带着婢女绕道离开了,她也终于明白,太后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们,为什么太后非要皇上娶皇后。
同皇后一比,他们真的什么也不是。
可这些女人,见讽刺的话,皇后一点反应都没有,便连掩饰都免了,直接指着玉媚的额头骂了起来。
玉媚还是很淡定,这些女人的素质就在这里,这就是从鸡窝里出来的女人,就当是学习了一课吧。
但是当他们手指着她再骂的时候,她便觉得够了,她与她们之间两清了。
“秋月,冬月,推我到前面去看看,还有什么花。”
玉媚将桃花放在鼻前嗅了嗅,朝两侧已经哭出声的婢女道。
“是。”
秋月,冬月纵然有满腹的委屈,但是她们是做奴才的,得听主子的话。
“各位娘娘请您们让一让。”
秋月哽咽着声音向前面挡路的一群山鸡道。
“姐妹们,你们听见没有,让一让呀。”
还是那刺耳的鸡叫声。
虽然刺耳,但是他们总算让开了,秋月与冬月也不再说什么,推着玉媚就往前走。
“啊、、小姐、、”
玉媚想到这些女人不会这么容易让开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卑鄙无耻,竟然用脚绊秋月与冬月,而且还踢了石子到车轮下,这一下连她也飞出去了。
这个时候,玉媚脑中的唯一想法就是,下次要加个安全带。
“皇后娘娘危险。”
玉媚已经认命的准备摔了,可是却从左侧飞出了一条白影,救了她这半残的躯体。
“沈大人、、”
几个女人一见出来的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沈大人,脸色立变,眨眼的功夫,就全消失了。
“小姐,小姐,您有没有摔着?”
秋月,冬月虽然被绊倒了,但是两人却顾不得自己擦伤的手,急着问玉媚。
“没事,多谢这位沈大人,你们有没有摔伤?”
玉媚被人抱在怀里,但是却并不开心,看众女人逃离的速度,这男人不简单。
“没有,小姐,我们还是回宫吧。”
秋月与冬月听玉媚问起,立即将擦伤的手藏至身后。
“手伤着了?”
玉媚蹙眉,她自己受点伤到没什么,但是却连累了,秋月冬月这两个丫头,看来以后不能再忍让了。
“还是由下官送皇后娘娘回宫吧。”
沈弘文将抱着玉媚,看样子好似并不打算放回轮椅上。
“谢沈大人的好意,本宫还是习惯坐着。”
玉媚见这位沈大人抱着自己不放,心里隐有不悦。
虽然她现在是丑女,但是她也知道在这里男女打授受不亲,更何况他知道她是皇后,还一直这样抱着,难道不知道这与礼教不合吗?
“小姐,轮子坏了一个。”
秋月抱起滚到树后面的一只木轮满是委屈道。
玉媚看到秋月抱出的那只轮子,看到她手上滴下的血珠,眼里多了几份冷。
这次的事她暂且算了,但是若有下一次,她也不介意打破自己一向的底线。
“这坏的椅子先放这吧,稍候我再回来拿。”
沈弘文看两个婢女受伤的手,向玉媚道。
“也只有如此了,那就有劳沈大人了。”
玉媚本不愿与男人走太近,但是现在这情况,她即使打肿脸,也充不了胖子。
“这是臣的荣幸。”
沈弘文不敢太随便,回答的很谨慎。
今天的皇后娘娘让他有点疑惑,一点都不像皇上口中的那个皇后。
“秋月,冬月,今天的事不能让奶娘知道,若是一会奶娘问起,你们就说是意外。”
看着两个低头跟在后面的婢女,玉媚提醒道。
“皇后娘娘为何要如此委曲求全呢?”
沈弘文听了心里替她有些不值,他本来也是想到御花园看桃花的,没想到看到了众妃欺负皇后的一幕。
初始,他以为皇后会给那些女人一个教训,没想到她竟然一言不发,任由那些女人,嘲讽她,欺凌她,他想不透。
“他们只是想捍卫自己的‘爱情’,我们都是女人,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呢?”
玉媚淡淡的道,虽然那个爱情要加个引号,但是他们是群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是他们可并不这么想。”
沈弘文品味着这句话,如果天下的女人都这么想,那天下就太平了。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机会去感悟这句话。”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很多女人都是觉得造成他们失去爱情,失去家庭,失去一切的原因是其他的女人,其实她觉得真正的罪魁是男人。
“皇后娘娘可然是智慧之人,臣愚昧也感悟不了。”
沈弘文脸微红,囧道。
“那是因为你是男人。”
玉媚眉毛扬起,笑道。
沈弘文将玉媚抱回银月宫后,又去搬椅轮椅,只是在半途遇上了轩辕喾。
“弦文,你拿是什么?”
轩辕喾明知故问的盯着沈弘文。
没想到他手脚这么快,难不成还真喜欢上了那丑丫头?
“皇后娘娘在御花园发生了意外,臣将这个送往银月宫。”
沈弘文看着皇上那眼神就知道肯定是那些山鸡恶人先告状了。
“朕看你很闲的,正好,朕要太医院一趟,你就与朕一道吧。”
轩辕喾脸上带着笑道。
“皇上可否先行一步,待微臣将这送到银月宫,一定赶上。”
沈弘文看着手中的轮椅无奈道。
本来他还打算修好的,现在看来,皇上是不会允许了。
“既然坏了,还有什么用,扔了吧。”
轩辕瞄了一眼漠然道。
“皇上,是不是云妃娘娘,他们向皇上说了什么?”
沈弘文再也忍不住了,那些女人欺负皇后,他还可以说成是嫉妒,可是皇上,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如此小气。
“弦文,你在紧张什么,朕说过,只要你喜欢,随时可以将她带走,但是在宫里,你总得给朕一点面子吧。”
轩辕喾沉下脸道。
“哈哈哈……皇上,你相信他们的话?”
沈弘文失望的大笑,皇上五岁他们便在一起学习,吃饭,十几年的感情,竟然抵不住那些女人的恶状。
原来皇上所说的兄弟之情便是这般。
为了那些别人穿过的旧衣服,他可以连兄弟,手足都砍掉。
沈弘文看着黑脸黑面的皇上,在心里叹息。
皇上啊皇上,总有一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告诉朕应该相信什么?”
轩辕喾被沈弘文那笑声音刺激的心烦气躁。
“臣相信皇上有眼睛,更相信皇上有智慧,如果皇上认为臣侵犯了皇上,那么要怎么惩罚臣都无话可说,但是请皇上容臣将这个送回银月宫。”
沈弘文跪下向轩辕喾磕首后,拿着坏掉的轮椅扔下了皇上。
“皇后娘娘,这椅子已经修好了,娘娘试试看可还有问题。”
沈弘文心里很清楚,今天之后他就有一段时间不能进宫了,反正皇上气也气了。
该说的他没说,不该说的他全说了,皇上要怎么着,他也不在乎了。
但是姚相爷要他带的话,他一定要带到。
“多谢沈大人,今天若没有沈大人,我可要出大糗了。”
玉媚送出了感激的笑容,即使知道自己笑起来很难看,她还是朝这位年轻的沈大人笑了。
“这是……”
“你的荣幸。”
玉媚接地沈弘文的话笑道。
“是啊,能为皇后……”
“沈大人还是别想皇后吧,这皇后二字,让我觉得是个笑柄,如果大人不介意请叫我的乳名-小媚吧。”
玉媚不想代替姚梦活一辈子,待宫中的事处理好,她便要以她林玉媚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这个还算陌生的世界。
“小梅,很符合你。”
沈弘文笑了,既然皇上要误会,那就继续误会下去吧。
他知道皇上一直站在外面,没进来是因为他之前与小梅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银月宫。
玉媚眨了眨眼,知道他想错了字,并没解释。
“希望我能像寒梅一样坚强吧,沈大人,再次谢谢你。”
“沈弘文,能帮助到你,我很开心。”
沈弘文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小梅的这个性格,虽然她的外表是差了些,但是她聪慧与坚毅足以弥补这个缺陷。
“谢谢,我会记得沈大人的。”
“咳咳……”
外面的轩辕喾将里面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越听火越大。
这个沈弘文,竟然在他的面前勾引皇后,简直就是将他这个主子不放在眼里。
“看来,我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玉媚听到那声咳嗽才明白,原来外面一直有卑鄙的小人在监视着。
“没什么,我正觉得累,想休个假。”
沈弘文看着外面,朝玉媚眨了个眼笑道。
玉媚歉意的看着沈弘文的背影,她记住这个斯文的男人了,总有一天她会回报他的。
“小姐,皇上好像很生气?”
秋月见一脸铁青的皇上在宫门外走来走去,身体早就发冷。
“他生他的气,与我无关,冬月,先推我进屋。”
玉媚不想去猜测轩辕喾为何生气,她只知道因为他,她在这里又欠下了一个人情。
“小姐,奴婢觉得一定是玉妃娘娘他们去皇上那告御状了。”
进到宫内,冬月提醒玉媚道。
“那也是别人的事,冬月,一会你去太后那问问,大夫什么时候会到。”
玉媚一脸平静的问。
今天的遭遇让她下定了决心,不管要付出多少的努力,她都要站起来。
这些天她试着为自己的腿部做按摩,发现并没有完全的失去知觉得,当针扎进腿中时,也有微微的刺痛。
“是,奴婢这就去。”
冬月点首,步出宫门,却在庭院时停下了脚步,原来皇上与沈大人并没有走,反而在银月宫骂起了沈大人。
银月宫外,沈弘文低首跪在轩辕喾面前。
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皇上这次一定会极尽可能的羞辱他的。
一直以为皇上只是年轻,冲动,但是自从皇后娶进宫后,他又看到了皇上隐藏的本质。
一个连身有疾病的女人都记恨的男人,他真的无法昧着良心说皇上如何英明神武。
“沈弘文,你可知罪?”
轩辕喾向银月宫扫了眼,那个该死的女人,她竟然连他的爱臣,兄弟都勾引,可恶。
“回皇上,臣不知身犯何罪。”
“你在宫中这么久,还要朕告诉你宫中的规矩吗?”
轩辕喾的声音更大,那个不要脸的丑八怪,她竟然淡然的进去了。
可恶,他现在发火给谁看?骂给谁听?
“皇上说的男子不准入后宫的宫规?”
沈弘文唇角勾起,如果不是太了解皇上,他一定会以为皇上是在吃醋。
冬月见皇上搬出宫规,猫着身子又回到了宫内。
“小姐,不好了,皇上要治沈大人死罪。”
“死罪!”
玉媚凝眉,只是帮了她就要治死罪?轩辕这应该也算是公报私仇吧。
可真是史上最任性,最昏庸的皇上啊。
如果是别人,这会她一定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可是轩辕喾刚刚才救过她,她不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她不喜欢‘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句古语,但她却不能看着别人因帮助她而被处死。
“是的,皇上说沈大人犯了宫规,奴婢入宫时曾经接受过训诫,后宫之中,若有外来男子将会被判死罪的。”
冬月惶恐不安的看着玉媚,人言可畏,如果沈大人被处死了,那宫里不知会如何传小姐与沈大人。
“原来如此,轩辕喾可真是阴险。”
玉媚笑了,将轮椅调转方向,她倒要去看看轩辕喾如何定沈弘文死罪。
“皇后娘娘,您现在不能出去,您一出去,皇上必定迁怒于您。”
奶娘上前扶住轮椅道。
“奶娘,我若不出去,只怕他更会记恨与我,他现在还在银月宫外,等的不就是我吗。”
玉媚浅露冷笑,轩辕喾啊轩辕喾,你这是自取灭亡。
“可是皇后娘娘,您若不出现,皇上顶多是生气,绝对不会真的杀了沈大人的,听说沈大人与皇上自小在一起,是皇上的陪读,皇上对沈大人比对兄弟还好,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杀了沈大人的。”
奶娘见玉媚执意要去,急急禀道。
“那我更要去了,如果今天我不出去,明天,后天,今后的每一天轩辕喾都不会让我安宁的。”
玉媚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轩辕喾最终的目的就是想看着她出糗,就是要让她这个皇后颜面扫地,就是要让她失了所谓的妇德,妇言。
不就是要赶她出宫吗?用得着如此大费周折吗?
轩辕喾听到银月宫内那‘嘎嘎’的木轴转动声,心里即得意又恼火,极是矛盾。
得意的是那女人果然出来了,恼火的是他竟然是因为沈弘文出来的。
“来人,将沈弘文拿下。”
在玉媚的轮椅到达宫门外时,轩辕喾冷厉的下命令。
“姐姐,我们好像做错了,皇上要处罚沈大人了。”
躲在拐角的慧妃一干人等见皇上要拿沈弘文问罪,皆是心慌。
他们本是希望借机让皇上赶走皇后,最起码也要废了皇后,没想到皇上却是拿沈大人来开刀。
“唉,我们还是走吧,我早就知道皇上肯定不敢向那丑女人下手的,在宫里,有太后为她撑腰,朝廷中她爹又是相爷,皇上不可能处罚他的。”
贤妃站直身子,好似不打算再看下去了。
“慧妃姐姐,我们还是各自回宫吧,贤妃姐姐说得对,皇上要是真的讨厌皇后,就不会与皇后行夫妻大礼了,走吧,若是被皇上看到我们,只怕倒霉的还是我们。”
几个女人小声的说声,有几人已经往回走。
“等等,她出来了。”
有些不甘心的慧妃看到玉媚的轮椅出了银月宫,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跳起。
轩辕喾原本便阴沉的脸再听到身后传来的喜悦声时,更是阴云密布。
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那些女人如果真的被欺负,这会应该是哭而不是这样的笑。
“皇上大驾光临银月宫,我是不是应该跪迎呢?”
玉媚毫不避讳的直视轩辕喾。
“皇后,朕正想问你,沈弘文为何会在皇后宫中出现?”
轩辕喾的脸抽动着,他最讨厌看到的就是丑女人的笑容。
她应该哭的,她应该以泪洗面的,她应该跪下来哀求他宠爱的。
可是她却没有,从入宫到现在,她没有说过一个求字,即使他将她打入冷宫,废了她的皇后身份,她也是一言不语,他厌恶这张不协调的脸。
“皇上觉得沈大人为何会出现在银月宫呢?”
玉媚嘲讽的看着轩辕喾,他明明一直在银月宫外观察着,这会却问出这样笑死人的话。
“据沈弘文交代,是皇后邀请他来银月宫的?”
轩辕喾看着玉媚冷冷的笑。
“哦,既然沈大人都已经交代了,皇上又何须再问呢?”
玉媚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而轩辕喾的脸却由黑转红。
沈弘文已经被带走了,他本来是想借此来羞辱这个丑女人的,没想到她却用那种眼神看他。
“朕想问,皇后,是不是初入宫,不知宫中的规矩?”
轩辕喾深吸气,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如果他硬要说她不守妇道,多半会被她反将一军。
“皇上说的是后宫不能有男人出现的宫规吗?”
“既然皇后知道,为何还要明知故犯?”
轩辕喾有点骑虎难下,没想到这个丑女人如此配合,这也意味着这女人什么都想到了。
“不知皇上听到的是什么样的版本?”
玉媚仰望着那张让女人爱恨交加的脸,轻叹息道。
“朕只想知道皇后为何与沈弘文同时出现在御花园?”
这两个人都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玉媚态度一软化,轩辕喾的语气也柔和了。
“如果我说是沈大人英雄救丑后,皇上会信吗?”
轩辕喾凝视着那双平静如冬日湖面的黑眸,很想说他相信,可是他都已经来兴师问罪了,说出来他将无地自容。
“可是朕听到的却并不是这样。”
“哦,不知皇上听到的是什么样的剧情?”
玉媚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左侧墙角探出的几颗黑色脑袋,唇角微微扬起。
她在想着,要不要演一出让众人满意的戏码,太后说的名医就快来了,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疗伤,如果整天被这些人盯着,那她的计划就难以实现了。
心中的犹豫一点点扩大,要么忍辱负重,等待新生,要么来个鱼死网破。
“砰、”
在拐角挤着看热闹的众山鸡一时不慎,跌出来了一个。
轩辕喾听到了,但是他没有回首,摆明了要纵容到底的态度,玉媚眼里一抹深沉的笑意。
既然大家都这么给力,总不好辜负他们呀,就让他们看一个精彩的落幕吧。
“朕听到的是皇后与沈弘文在御花园里互赠桃花。”
轩辕喾的声音并不冷,反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哦,原来皇上是说桃花啊,好像是有那么一枝。”
玉媚以极妩媚的动作拢了拢额前的刘海。
“你这是承认了?”
“皇上不就是希望我承认吗?但不知皇上会定一个什么罪呢?”
“皇后娘娘……”
“小姐……”
婢女与奶娘听见玉媚的话皆惊呼。
“皇后与御前侍卫,你觉得朕应该如何定罪呢?”
轩辕喾斜睨着玉媚,似乎在嘲笑玉媚。
“不知‘通奸’这个罪名皇上可满意?”
玉媚嫣然一笑,以柔媚的嗓音道。
“皇后,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朕可没有严刑逼供。”
轩辕喾脸上的笑意更大,因为他看到了他强势的母后朝这边走来。
“没有,皇上是仁君,怎么可能会刑讯逼供呢,那接下来,我是不是应该收拾收拾,搬到冷宫去了呢?”
玉媚也在笑,她可比轩辕喾更早看到太后,当那群女人颤抖的跪在地上时,她就看到了。
“好歹,你也是朕用凤辇接进宫的,打入冷宫,只怕相爷对朕这个女婿多有意见,朕还是大方一点,派人送你回相府吧。”
轩辕喾好似松了口气,只要这个丑八怪离开皇宫,他就不会做恶梦了,只要她离开,太后也不会再骂他不孝,忤逆了。
“皇上何不更大方一点,直接将皇后指婚于沈侍卫呢?”
太后不紧不慢的声音像是一道惊雷,雷得轩辕喾左摇右晃,雷得玉媚忍得内伤。
她本想哈哈大笑,可是现在她是弃夫,又得在太后面前表现很伤心的样子,这内伤可是不轻啊。
“儿臣见过母后。”
轩辕喾见太后面色又是严肃,狠狠的瞪向玉媚。
“露儿见过太后。”
玉媚也盈盈一礼道。
“露儿,这天冷,你怎么不在宫里烤火,出来受这冷风吹。”
太后直接无视儿子,走过去慈爱的抚着玉媚有点冰的脸。
“太后,皇上曾经说过,这辈子再也不会踏进银月宫,露儿不敢摆架子给皇上看,只好出来就皇上了。”
玉媚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是那种淡然的笑,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样。
“哦,皇上竟然发了这样的毒誓?”
太后这才侧首看向一脸窝囊气的皇上。
“是,自古以来没有那个皇后会将皇上踹下床,朕今天就将话与母后挑明了,这皇后,母后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朕都废定了。”
轩辕喾拿出朝廷上的霸气道。
“太后,露儿自知不能服侍皇上,甘愿请去。”
玉媚这善解人意的一面让太后感动的泪盈满眶。
“那正好,就省得朕下那道圣旨了,也免得姚相对朕有意见。”
轩辕喾甩袖欲去,却让太后唤住了。
“皇上且慢,既然皇上与皇后都有此意,哀家也不再勉强你们,但是露儿入宫尚不足一月,皇上就这样让她出宫,置姚相的于何地?让姚相在众同僚面前如何抬首?”
太后破天荒的话让轩辕喾以为自己重听。
“那母后的意思?”
轩辕喾转首觉得自己在太后面前第一次这么威武,他在心里道,这才是皇上该有的气势。
“多谢太后与皇上,露儿也不想爹娘难过,不如就让露儿到仁寿宫陪伴太后吧。”
事情发展让玉媚大感意外,如此一来,她就不用费心想办法避开轩辕喾与众山鸡的耳目了。
不但不会再被人烦,还可以在太后宫中心无旁骛的做康复。
“露儿,你真的愿意陪着我这老太婆?”
太后的泪再也忍不住,握着玉媚的手激动的问。
为了给自己腾出足够的时间,玉媚决定到仁寿宫隐居。
幸而太后很配合,总算将这曲戏演的点水不露,只有那狂妄的皇上还在自鸣得意。
虽然玉媚到了仁寿宫,但是太后可不会真像说的那样对儿子放之任之,在玉媚搬到仁寿宫之前,她就与皇上约法三章,在一年内之年不得下废后的诏书,并且玉媚即使离宫,在三年内他也不能立后。
这对轩辕喾来说简直就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当然一口就答应了。
立不立皇后,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
每天都会派人到紫薇宫打听皇上的最新动向。
当然了,主要是收集皇上的性报告。
在玉媚到仁寿宫的第八天,太后说的那位名医终于到了。
根据名医的诊断,真的有希望恢复,但是时间他却不敢保证,有可能三五年,有可能一二年,也有可能即使能站起,也得依靠拐杖走路。
对于这些玉媚没说什么,只要能站起来,只要有希望,她就不会放弃的。
接下来的日子,玉媚就进入了穿越后最痛苦的时期,下半身几乎每天都泡在药水中,每天都要经过长时间的针灸,睡前还得做按摩。
太后几乎也都部在左右,每看到玉媚那豆大的汗珠像水一样浸透衣衫,太后就泪流满面。
这种非人的生活,玉媚都不认为自己能坚持下来,她开始痛恨轩辕喾。
如果不是他的荒银‘超车’,这具本就不完美的身体也不至于经受这么的痛苦。
即便如此,太后每天还是将轩辕喾与后妃的风流快乐当做‘后宫日报’。
每天玉媚浸泡在药水里的时候,太后都会让婢女详细的叙说皇上昨晚的风流。
最夸张的时候,是一晚连着宠幸八人。
玉媚不得不承认,这种‘香艳日报’大大的刺激了她血液的循环。
“太后,这份皇上的艳史,我觉得可以编集成册。”
听完今天的艳报后,玉媚向坐在一旁的太后建议道。
“唉,露儿,你这是在责怪哀家没有生个好儿子吗?”
太后闻言哀叹道。
“太后,露儿可不敢,人的性格固然有先天,但是最主要的我觉得是后天因素,皇上如此重女色,又怎能怪太后呢?”
身体早已经有知觉了,每天药水渗透肌肤,冲击经络的时候就像是一种酷刑。
这种漫长而痛苦的刺痛,比那个神马‘炮烙之刑’,‘五马分尸’‘蛇坑’‘凌迟’还要来的折磨人。
那些酷刑,再痛也有个时间,最惨的算是凌迟吧,那也只是几天的事,可是玉媚的这份酷刑已经经受了两个月了。
她一身柔嫩的雪肤都已经泡脱一层又一层皮了。
现在双腿,玉媚自己都不敢看,全是肉红色的,看着连她自己都会做恶梦。
“先皇在的时候,皇上多少还有些收敛,先皇一走,哀家几乎想尽了办法,也管不住他的下半身。”
太后悲伤道,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儿子这样,多半也是不好受的。
“太后也勿悲伤,俗语有云,男人本就是用下半身说话的,这是男性本色,等到皇上年岁大了,即使想夜御数女,也是有心无力了。”
玉媚尽可能的将自己的感官从双腿抽离。
“哀家就怕皇上未必能到那个时候,如果有一天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面见九泉之下的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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