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兄记

11.容安篇·郑府会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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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擅自带兵出营,后果如何,你可清楚?”前院几乎列满了一排排整齐的队伍,郑大将军郑观书一脸严肃,气势威严,一边踱着步,一边厉声喝问跪在地上的乔安。
    “是。”乔安低着头,自知犯下大错,不敢嬉皮笑脸,“应罚受三十军棍,当着全军的面受刑,以儆效尤。”
    “你!”郑观书气极,随手挑了一根大粗军棍,命人将乔安送上刑凳。
    乔安见到那么粗的军棍,不禁吓得一哆嗦:“认错了还要罚得这么重,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求饶呢!”
    “你就是明知故犯!”郑观书拿着大军棍停在乔安身边,“来人,给老子把这臭小子的裤子扒下来!”
    “不要啊!”乔安瞬间不淡定了,用尽了力气来摆脱束缚,“爹——我错啦!您就给我留点面子吧!”挨打没关系,可是成容就在门后面看着呢,万一……不行啊!!
    “爹!”此时郑樱禾赶了过来,一边拉住郑观书的手,一边冲立在两旁犹豫着要不要执行命令的两将士摆摆手,然后对郑观书说道,“爹~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了,安然无恙,您心里的石头一定已经安稳着地了吧?”
    “哼!”郑观书不满地扫了一眼被按在刑凳上的乔安。郑樱禾连忙说:“哥哥确实做得不对,该罚!”“嗯?”乔安不安分地挣扎了几下。
    樱禾悄悄踢了一下凳子,接着说:“不过呀,这毕竟是在家里头,丫鬟仆人们都看着呢,而且后面站的这些兵,有不少是哥哥带的……”说着环视了一下院内所有人,然后附在郑观书耳边,小声道:“您要是非得扒了哥哥的裤子,把哥哥打得皮开肉绽的,暴露给这么多人看,那以后哥哥还怎么好意思去带兵呀?何况,哥哥还没满十八岁,不算真的将军呢。您就……”
    “那该打还是要打!”郑观书得了台阶,便顺着下了,“不然总免不了有人视军纪军法如无物!”“是是是~”樱禾应和着,退到了门边。
    “还挺有本事。”白羊从门后出来,评价道,“不过擅自带兵出营确实不容轻饶。”“你是在夸我吗?”樱禾看了一眼另一边沉默不言甚至无甚表情的成容,对白羊说道,“不过你也不赖,比你那冷淡的哥哥好一些。”
    白羊听完这句话,看向了成容。只见他静静地望着乔安,除了眉头微蹙以外,再没有多余的表示了。
    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被正在受罚的乔安吸引了。前几棍落下,乔安还能忍着,一声不吭,到了第十二下的时候,乔安就痛得轻哼了一声。
    成容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往前了一步,很快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便别过头去不再看。
    “十三!十四……”每一下重重打在乔安身上,成容的心就会揪成一团,越揪越紧。
    直到第十六下,乔安又无意识地叫出声来,却又因为想到成容在看着,硬是将尾音压了下来,额上两截青筋鼓起,原本毫无攻击性的清秀的脸竟有了几分攻气。
    “嘭”一声闷响,白羊回头,看到成容一拳砸到了门框上,下一秒,便对上了成容忽然投过来的目光。
    白羊突然越来越确定成容是自己的亲哥哥。碧玺的气息,从黄昏进了郑府时便越来越强烈。
    “跟我来。”成容果然上来一把裹住了白羊的手,白羊不由自主地就跟着成容去了后院。
    “对不起。”成容在前面站定,说完这三个字才转过身来,松开了白羊的手。他的眼里,有歉意,有纠结,有无奈,有痛苦,甚至绝望。这些天来,他一定在挣扎着什么,一定面临着无可避免的抉择,所以今晚再看到他时,他竟比当日在轿子里时憔悴了那么多,眼里隐藏的心事,也更深了。
    “哥哥……”白羊喃喃着,却见成容忽然抬眼,一股力量从地底冲上来,带起一阵强烈的风,吹起了二人的头发。
    空中一直默默相随的凤见状立刻俯冲下去,却被凭空出现的蓝色碧玺阻停在不可见的结界之外,只得焦急地扇动着翅膀。
    “母后……请助儿臣一臂之力吧——”成容双手接住了缓缓落下的碧玺,闭上眼,“我愿与神鸟凤凰缔结契约,以我之血,祭祀神力——”甫一睁眼,便从眉心裂开一道细小的伤口,飘出来的血珠落在碧玺上,发出了耀眼的光辉!
    “四王兄……”白羊虽然被这碧玺之力控制住,却因为确认了眼前这位哥哥的身份而欣慰感动。“把乔安所承受的痛苦都转移到我身上。”成容试探着说道,“可以吗?”
    “什么?”白羊从突然获知真相的感动中跳出来,这才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在迅速复苏。但是,除了桐的力量以外,还有另一股力量,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白羊的法力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分成两股,同时施放到了乔安和成容身上。
    下一秒,成容便感到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白羊还没明白“痛觉转移”的法力究竟是怎样施放出去的,就见成容的嘴唇骤然苍白起来,便连忙扶住了成容。
    凤收起翅膀,呆在空中:“是四殿下……桐为小殿下寻来的人类身份,原来真的是特殊体质……”这样一来,白羊就可以像在桃花镇一样在这里生活了,也不用再担心安全问题了。
    “四王兄——”白羊轻轻地将成容放在地上,“明明对乔安心疼得要死,还非要装出一脸不在乎……”
    成容躺在白羊怀里,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还是抬起手来想要捏白羊的脸:“不、不要怪我……我想保护你们……”还没有碰到白羊的脸,成容的手便滑落下去——连日来的奔波和精神压力,令成容更加承受不住这粗暴的钝痛而昏死过去。
    白羊“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真实地抱着哥哥了,再次相见,却是这样悲伤的光景。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久到,我都快忘了我还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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