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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白羊闹着要赵乖陪他去街上玩,理由是自己跟了赵乖的姓,赵乖得负责。赵乖知道了白羊和成容的真实身份,感到甚是新奇,自己也对当年泠妃的事存有疑惑,便同意了。
成容不放心白羊,便嘱咐凤一同前往。
于是屋子里只剩两个人。
“我不是说……”成容调整了一下情绪,刚说了几个字,就看到乔安一脸委屈看着自己,再加上一天一夜没有相见,成容便不忍心再指责乔安了。
“能不能先抱一下再骂我?”乔安解开身上的布甲,挂在一旁,只着一身白衣,走到成容面前,张开双臂。
成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乔安垂下眼睑,兀自抱住了成容。
“你不想动,那我来抱你。你不想说话,那我来说。”
“我先坦白,我没有听你的话,问了小七,知道了你要来这里。你四更出发,我却在知道消息的那一刻就动身了,几乎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生怕赶不及,怕不能及时出现给你惊喜。”
“我不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对付成玦和辰妃……你先别说话……我知道,小七有法力,凤会飞,桑若武功好,而我似乎什么也不会……可是如果我不在你身边,就算有再多再厉害的人陪你,你还是会孤独。”
成容的心一下子就被触动了,却还是嘴硬地说:“你怎么知道你来了对我来说就是惊喜?”
乔安迟疑了一下,松开抱着成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注视着成容,一脸认真地说:“因为这里有一头犀牛。”
“???”成容敲了一下乔安的额头,“又胡说。”
“没有!心有灵犀就是我们这样子的!”乔安摸了摸额头,看成容心情还不错,便大着胆子接着说:“‘山有木兮’也是。”
成容果然还是顿了一下。
“山有木兮木有枝~下一句是什么来着……?双儿,提示一下我?”那是一年前辰妃动了歪念头侮辱成容,被成玦中途插了一手的时候,因为桑若不在,成容又挨了板子,没有人照顾,成玦便命人将成容送到了乔安那里。
那几天成容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不管是见到丫鬟还是老妈子,只要是女人,他就会感到一阵恶心,很抗拒,脾气也暴躁极了。
乔安默默看在眼里,心里却疼得很,为了让成容快点好起来,他承包了一切照顾和看护工作。
一开始,成容连乔安都不想见,脑子里会不断回忆起那些令自己痛苦的东西,眼泪会不由自主流下来,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乔安又怕成容生气,又不敢让他一个人待着,就总是默默观察着,等他哭累了睡着了,便过去帮他盖好被子。
后来乔安开始把一些美丽的植物搬进去,成容逐渐愿意安静地看乔安侍弄那些花花草草。
直到有一天,成容忽然开口问道:“那红花是什么品种?”
乔安喜出望外,捧着刚准备放下的花盆,来到成容身边,道:“这花名叫风信子,你可有嗅到它的香气?”
成容点点头,却疑惑地说:“怪了,我先前竟从未闻见过。”
只有乔安自己知道,成容终于闻到的香气,是他这些天来努力的结果。
红色的风信子,花语是“感动的爱”。
乔安终于感动了成容受伤的心,才终于让成容注意到这花的存在。
再后来,成容愿意更多地参与到乔安的生活里,听乔安读书,替他解答疑惑。
成容的书读得很好。
有一天,乔安合上书,要背给成容听。“山有木兮木有枝~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成容淡淡地笑了一下,接道:“心悦君兮君不知。”
“……”乔安用书挡住嘴巴,眼睛的弧度却明显是笑着的,“是吗?那我现在知道了。”
成容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意识到乔安的意思,便急忙纠正道:“这个写的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是啊。”乔安放下书,挑了挑眉。成容愣了一下,冷静地想了想,问:“你是认真的?”
“我好像……没有答应你吧?”回忆完了,成容回过神来,看向乔安。
乔安抿了抿嘴唇,低下头,很没底气地说道:“可是,我主动提出要护送你去封地时,你没有拒绝啊。”
“那是因为……”成容顿了一下,似乎回想起了当时的心情,“因为,我以为日后隔山跨海,再难相见了。”
听到这话,乔安欢欣起来:“所以你心里也和我一样有一头犀牛。”
“那又如何呢?”成容蹙眉看着乔安,“我要为母妃报仇,不想让你卷进来,你懂吗?”
“那为什么桑若可以卷进去?”乔安问完这句话,突然很怕听到答案,怕和自己心里想的一样,于是慌忙移开视线,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知道,桑若是特别幸运地可以被你绝对信任的人,如果不是一年前的那件事,我不可能有机会向你表明心迹,我对不起桑若……可是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再接受桑若了啊,即便她是你最信任的人!那,我不奢求那么多,只要可以像桑若一样成为你绝对信任的人,只要可以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乔安。”成容上前来拿开了乔安堵在耳朵上的手。
“双儿,让我留下来,好吗?”乔安抱着赌上一切的心态,眼里也因此闪烁着光芒,“我发誓,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毫无怨言。你怎样对我我都接受,绝不后悔。”
成容从来不肯轻易付出信任,但此刻,他盯着唇红齿白的乔安,心里突然又产生了微妙的感觉。
一直紧锁的心门,这次,想试着为他打开。
“你再说一遍?”成容松开乔安的手,饶有兴致地看着乔安紧张又坚定的表情。
乔安以为成容不相信自己的誓言,便咬了牙闭了眼,提高了音量:“我发誓!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毫无怨言!你怎样对我我都接受,绝不后悔!”
“上一句。”成容无奈,又敲了下乔安的额头。“双儿,”乔安睁开眼,迟疑着说,“让我留下来,好吗……?”
成容淡淡地笑了笑,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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