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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绮坐在马车里吃吃笑着看着玄玉在车外暴跳,原来在城门口工工整整的贴了两张通缉告示,一张注名云端绮,画的倒是有七分相似,可另一张注名玄玉的径直接是一个美女头像,连发型也是女士的,看来那一群逃散的人中有画画高手,但是怎么把玄玉画成女的呢?难道吓破了胆,想错了?云端绮这样想。不过这样子玄玉总算没有被现场认出来。
这是一座在比丘郡常见的小城镇,一般是位于方圆百里内主干道的地势险要处,为各地的村庄需要的各色日用品购买及农产品出售的交汇处。一条长长的街道贯穿了整个城镇,街道两边是各色小店与小摊贩,沿街区域的后面,是层层叠叠的居民区。
三山客栈是小镇最大的客栈,当然,也是最小的客栈,因为小镇总共就这么一家客栈。客栈分前后两院,前院是三间大屋,里面一水的大通铺,别的啥都没有,往常各处村庄来城里买卖的人都会住在这里,住宿费也很便宜得很,后院就不同了,两排各三间青瓦雅室,内里床桌柜凳一应俱全,当然一晚的房费也不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们愿意付的,其实在这样的小城镇,这样的后院入住率实在不知道让三川客栈那胳膊像腿腿像腰的风骚老板娘扭了干瘦吧唧的老板多少次耳朵,但今天实在是例外,先是来了几个青衣汉子,又来了一对老夫妇,竟各包下了一排雅室,实在让老板娘那扑了三层劣质水粉的满月大脸笑成了一盘向日葵。那几个青衣汉子衣着虽普通还尽力掩饰,但一看眼色就带着几分大城里人的傲娇劲,老年夫妇更是奇怪,看起来不年轻了但吃饭可不少,手脚也利索的狠,刚才还在大堂吃饭呢,老板娘一没留神老头就被老婆子一脚踹到后院去了,不过管他呢,老板娘幸福的把手中的银锭抱在怀里,大方的客人密密就应当多点不是吗?
后院的雅室里,玄玉正捂着屁股委屈的看着云端绮:“我说,我们现在可是假装老夫老妻了,过门槛我扶你一下不是应该的啊。”
“去死吧你!”云端绮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惫懒的家伙。
“哎呀,不要发这样大的火啊,你看人家老夫妻搀扶着过街,老头不都是揽着老婆的腰嘛,不过话,说回来”他看到云端绮眼中正有风暴酝酿赶紧转移话题:“你这一手是跟谁学的?”说着话他扯了扯脸上的面筋,从脸上沾上这些东西开始,他就对云端绮用一些面粉与染料就能让年轻人变成老头老太充满了好奇。
“这些是临时应急用的,一会你还得去买点。”云端绮道,透过窗户正看到外面正有一个青衣的汉子在打水喂马。
“帝都来的。”玄玉也看到了这个汉子。
“你怎么知道?他们脸上又没有写着我是帝都人。”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们的衣服都是寻常的衣料,也没有配饰,看得出他们在极力掩饰来历,连马鞍也都换了,但是你注意马蹄铁,在马掌后面部分有一个上翘的半月状突起,这是帝都连月铁器行专造的蹄铁,用料特殊,极耐磨损,一般人家根本用不起,由于所用的料稀有,一年也出不了多少,都供给王公贵族了,你说他们会是什么来头?”玄玉眼睛看着院子里的青衣人,此时天色已渐渐晚下来,青衣人喂完了马,转回到屋里去了,虽然住了六七人,但是那几间房子却安静的很,也没有点灯。客栈干干瘦瘦的老板正端着一盆黄豆走进后院给云端绮喂马,小客栈本就没有马厩的设计,只在小小后院的角落里弄了几个马桩,一年难得用几次,现在栓了青衣人的几匹马,又放了云端绮的马车,更显得拥挤了。
云端绮想了想“不知道,但是明显不是凉王的人,从白天那群截杀咱们的人及城门口的通缉告示可见,凉王的人已经到了,应该在城守那里,不会来住这个小小的客栈,看这群人如此小心的样子,好像在躲避什么,不去管他们了,自己还管不过来。”她伸了个懒腰斜了玄玉一眼:“你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
玄玉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了一把牛角梳子放在了桌子上:“给,买染料的时候顺手买的,外面风大把你头发都吹乱了。”说完开门走了出去,云端绮拿起桌子上的梳子,一时有些失神,很长时间没有人这样关心自己了,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
山区的深夜来的格外宁静,纵使是小镇也是如此,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们没有那么多心思与财力去考虑繁华的夜生活,尤其是黎明前,那是最黑暗的时刻,所有的人都沉浸在睡眠中。
玄玉是个例外,多年的赏金猎人生涯足以让人学到许多东西,随时保持警惕就是其中一项,当然前提是你没有早早被杀死的情况下。轻微的衣袂响起的时候,玄玉悄无声息的坐了起来,借着暗淡的天光,看到青衣人那边的雅室前站了五个人,前面的两个看身材应该是女子,穿了一身的黑纱,连脸都遮的严严实实,后面三个是黑巾蒙面的大汉。
随着黑纱女子等人的出现,青衣人的屋子里出现了轻微的骚动声,看来有人负责守夜发现了他们。其中一个黑纱女子见此情况冷笑了一声开口道:“哼,不用躲了,金玉公爵的大公子就这样做一辈子缩头乌龟啊?既然我们已经追到了这里,就出来见一见吧。”她示意身后的三个黑衣人燃起了火把,分三个方向围住了那三间雅室。
随着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几个青衣人走了出来,两侧房间里走出来的五个壮年人有意无意的将中间房间里走出来的一个约六十余岁的老人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围在中间。
中间的老者看了看眼前的黑纱女子,愤声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公爵府已经被你们害的支离破碎,连最后的一点血脉你们也不放过,不要以为你们做的机密别人都不知道,拉拢不成就下毒手,凉王如此心胸狭隘终难成大事,皇上知道了不会任他如此胡闹的。”
“知道了当然不会啊,可是不知道不就行了嘛!”黑纱女人的声音慵懒而又柔媚,这本来是每个男人在那种时刻都会特别喜欢的声音,但在这种情况下听起来却犹如毒蛇吐信一般让人遍体生寒,“金玉公爵年轻时镇守东南边疆,与天星国对峙,不知道杀了多少天星人,现在公爵二公子金圣堂子继父业继续镇守东南边境,据说武功韬略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知道有多少天星人盼着你们死掉呢,在固若金汤的军营他们没法下手,要说雇佣几个实力强大的杀手去京都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你放屁,你们坏事做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凉王!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十几岁孩子的双眼映着火把的光,似有烈火在熊熊燃烧。
“啊呀,小伙子挺有志气的啊,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就被天星人的杀手害死了,真是可怜,若能长大,一定是我们望月的又一栋梁啊!不过,你现在还不能死,凉王还要用你和你那位金圣堂叔叔谈一笔交易呢,听说他从小是你父亲带大的,你父亲更是当年为了救他而半废,他对你视若己出啊,兄弟之情真是感人呢。”黑纱女子吃吃的笑着,拉长着嗓音到。
忽然,啪啪的鼓掌声响起,一群人转过头,就看到一个邪魅的年轻男子从另一排雅室里拍着手走了出来:“精彩啊,精彩!想不到追魂双使脑子这样灵光了啊,好久不见了啊两位,你们家那个老娘们呢?”正是杀神玄玉。
黑纱女子仔细端详了下他,“咦?杀神玄玉?哈哈,鬼后她老人家让我们代她向你问好,要我们带你回去喝茶,既然你在这,想必云家三公子的那个余孽也在了?”
“有劳惦记了!”云端绮也推门走了出来,她走到玄玉身边,一手拉住了玄玉的手,另一只手抱住了他的胳膊,身体自然而然的靠在了玄玉的身上。
“吆~,云小姐,怪不得你最近神威大震,连逍遥门的长老也折在了你手里了呢”黑纱女子道,很明显以为逍遥门孙长老的死是玄玉暗中帮忙了的。
“不过”她烟波流转,看了看玄玉、云端绮,又看了看那个老者:“从昨天傍晚到现在,我算了算也该差不多了,三位难道没感觉出来吗?阴雾草的药力应该差不多生效了啊。”
“阴雾草?!”青衣老者震惊的叫了起来,一试之下察觉到魔力无法运转了,脸色顿时惨变。
“这可是鬼后珍藏多年的唯一一株阴雾草了,这世上也许已经绝种了,若不是想活捉你们,哪用得着浪费这样宝贵的东西!不过……”她眼波流转,看向云端绮和玄玉:“没想到无心之下竟逮住了一条大鱼啊,真是运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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