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今天的族长大人还是如此帅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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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前，那时的我已经九岁了，虽说还没开眼但由于成功在之前几次战争中活了下来，族内的各位都对我寄予厚望。”
    说出这段开场白后，绯顿了顿，她看向斑。男神没有做出其他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不知怎地，绯突然觉得有些安心。
    “容许我说些大逆不道的话——我真的受够这种乱世了。就因为一些贵族下达的任务命令，我们忍者就必须带上武器去手刃跟我们一同居住在火之国境内的同胞们。年仅六岁，苦无都握不稳的孩子死于大人们的绞杀，这种场面我见的太多了，同时也不想再见了。”
    说到这，斑和柱间都仿佛在绯的身上看到了当初年幼的自己——原来不止我们，其他人也受够了——他们情不自禁地想。
    “那次是宇智波对抗千手和羽衣，当然主攻是羽衣，千手并没有投入太多的兵力。原本我是心安理得的，杀死一个成年人的罪恶感远没有杀死一个同龄人时巨大，虽然满脑子都是‘天呐我简直受够这种生活了’但我的手还是不断地手刃着一个又一个的敌人。”
    “嗯……就像大多数人一样，我没有站出来说出自己想法的胆量，而是一边想着‘要改变’，一边又像前辈们那般重蹈覆辙着。”
    她的手攥紧了衣摆，咬着下唇，满脸的不甘。这是她头一回在众人面前吐露心声，在座的各族族长和二把手都没有出声打断这名少女的自白，她说的确实是自己的心声，但又何尝不是大家的心声呢……
    在乱世中，忍者是强大的，同时又是无力的。
    明明有着强大的实力，却得听命于普通人，有时候那群达官贵人甚至还能仅凭一句话就左右族中英雄的性命。
    这样的乱世真的是正常的吗？
    大家沉默着，沉思着，而绯则继续说着自己的过往与心路历程。
    “中途，我接受了小队长的命令前去探路，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个孩子在被三名大人围攻……好吧，说是围攻还是抬举了，那孩子明显是刚上战场的新人。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孩子的背影，三名大人的板甲上刻着羽衣一族的族纹，在大脑细细思索之前我的身体就先动起来了。”
    绯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她将双手重叠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我被救赎了。在救下一名孩童后，一直缠绕在我心上的枷锁被解开了。”
    “当时被救的人就是我啦……”板间挠了挠红着的脸颊腼腆地说：“其实我和那三名羽衣是一个小队的，但执行任务的途中他们忽然想把我杀了，就在那时候就是绯跳出来救了我。”
    绯点点头道：“没错，虽然我是在救人后才发觉这竟然是个千手家的孩子，但看着他跪倒在地上压着嗓子哭泣的模样……我下不去手，抱着‘反正这孩子也不会杀自己救命恩人吧，哪怕对方是个宇智波’这种天真的想法，我将他带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你当时是这样跟我说的‘好好地藏在这里，确认前来救援的是自己族人再出声，我没办法在这里陪着你，毕竟是敌对关系嘛’。”板间扬起了甜蜜和憧憬的微笑，六年前的那一幕幕永远成为了他心头最美好的记忆，当时还是个女孩的绯也在那时成为了他心目中的白月光。
    ——就算她是宇智波家的人又如何呢。
    忽然，一直沉默的扉间开口询问道：“你救了板间后就应该是立刻离开了吧，那瓦间呢？”
    “啊事实上……”绯笑出了声，看样子是回忆起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了。
    板间有些尴尬的捂着脸，用闷闷的声音说：“是我当时抱住了绯的大腿，哭着求她去看看瓦间怎么了，好担心他也被羽衣一族的人下毒手。”
    “于是反正都已经救了，那救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也是救了……是吧。”
    终于，听了许久的斑说话了，不同于身旁泉奈那张写满了复杂的脸，他反倒是露出了想通了什么的表情。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从那次战争回来后，绯虽然还会对着他们笑，陪他们一起玩耍，但却渐渐保持了距离。
    宇智波家的人神经都很纤细敏感，青梅在跟他们保持距离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感受不出来。只是当初的斑和泉奈根本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两人还纳闷了好几天。
    最后导致的就是他们兄弟两人跟绯有整整五年没好好再说过一句话。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我救人是在您成为族长之前，但如果族长大人想将我定罪，那我自然会欣然接受。”
    她朝着斑如此笑道，这份笑容并不是有恃无恐的调笑，而是做好了赴死准备的淡然笑容。
    这份笑容让斑的心头一紧，他的心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不断地缠绕，最终形成了杂乱的一团乱麻。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给绯定罪，甚至想夸她干得漂亮。
    “……回去给你涨工资。”在外人面前斑实在做不到在族内那般和颜悦色，憋了半天只好硬邦邦地说出这句。
    “好哒，谢谢族长大人。”
    见小姑娘笑眯眯地答谢了，斑松了口气，还好绯够体贴。
    “太好了啊板间，你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在场的各位都心知肚明。在对立的状况下救了敌方忍者，还是敌方族长的儿子，这哪怕是往轻了说都得被按上个“叛徒”的名头。
    “那么绯这边的往事是解决了，柱间你前面说的‘弟妹’是几个意思？直接越过我这个族长，擅自决定我族人的归属？嗯？”
    见斑投来的“给我特么解释清楚”的眼神，柱间挠着头哈哈笑着道明了原因。
    “是这样的，救命之恩嘛，瓦间和板间都希望能以身相许报答这份恩情了，不过就喜欢的程度而言，板间是大于的瓦间的，于是这不我就带着弟弟来求亲了嘛！”
    “反正上次也确认过了，阿绯对你而言就是半个妹妹嘛。虽然你们宇智波一般都是族内通婚，但小姑娘看起来也没对象，又正好我们两族打算联合，到时候如果这一对成了那岂不是亲上加亲，我和斑你也算是成真的兄弟了。”
    泉奈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气得直接开启了万花筒直勾勾地瞪着柱间扉间二人。那声音凶恶的仿佛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般狠厉，“闭！上！你！的！嘴！绯是绝对不会嫁给你们千手家的，她喜欢的人可是我哥哥！”
    “泉奈！”又听见这样的言论，斑皱着眉阻止泉奈继续说下去。
    但早就晚了，那边的千手三人听到泉奈说的话纷纷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慌乱表情。
    板间最慌，他脸上的神情无助，就好似多年来的信念一瞬间崩塌了般。“那、那个……绯你喜欢你族长？？”
    柱间第二慌，他很没形象的张大嘴愣住了。接着瞬间蹲到墙角种起了蘑菇，同时开始碎碎念道：“弟妹……我的弟妹没了……那么可爱那么大的一个弟妹就这样说没就没了嘤嘤嘤……”
    扉间与其说是慌，还不如说是有点震惊。他用看勇士的目光打量起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绯，“你这人，是勇者吧？”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绯的身上。毕竟在场的人中说到底还是她自己最有发言权，泉奈的话虽说很有冲击性，但到底不是她自己开口承认的。
    绯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平静地与板间对视，少年的眼中已经隐约泛起了雾气，想必再受什么刺激就会哭出来了。
    她啊，最见不得别人哭了，尤其是当这个人哭出来后她所做的一切有彻底崩盘的可能性。
    这样想，那她确实有责任安抚板间。
    于是她做出了少女含羞的姿态，脸上淡笑着，眼底却丝毫没有笑意。
    “啊呀，泉奈大人您在说什么呢，我对族长大人仅仅是尊敬罢了。像我这样没开眼的一般族人，怎么可能配得上族长大人呢，地位和实力都不对等的婚姻是不会有幸福的。”
    他还是有机会的！板间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之前那点雾气就好似幻觉般消失了。
    “没开眼啊……”扉间考量了片刻后对着斑说道：“既然是没开眼的族人，那干脆联姻吧。就价值而言她对宇智波来说几乎毫无用处不是吗，不过你不用担心她嫁过来受欺负，说实话对这个弟媳我本人是挺满意的。”
    斑和泉奈听到这不中听的话后无一例外不满地皱起了眉，然而还没等他们说什么，那边的板间已经一拍桌子怼起了自己的二哥。
    “我不同意！！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绯联姻过来的！！二哥你说的好过分啊，什么叫‘她对宇智波而言毫无用处’，她也是个人啊，而且还是救了我的恩人。她现在没开眼，当初就肯定也没开眼，就是你嘴里所说的一个没开眼的无用宇智波救了我千手板间的性命啊！！”
    见状，柱间赶紧当起了和事佬。他拼命朝扉间使眼色，自家四弟自打被宇智波绯救了后就再也见不到别人说宇智波的坏话，什么邪恶一族、冷血无情用下巴看人这种统统不准在他面前说。
    “哎哎，板间你别生气啊，扉间你也少说点，满意就满意，前面说那么不好听的话是想干嘛。”
    “哼……这臭小子。”扉间见状，一肚子不满地闭嘴了。
    被大哥顺毛后的板间少年逐渐平静下来，一想到自己刚刚居然在日思夜想的女神面前那般无礼，他的脸又有些红了。板间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那、那个……就是……我、我本人是希望，绯是因为喜欢我才心甘情愿嫁给我的，而不是为了家族利益的那种……这样、这样是不会幸福的！我希望绯能幸福！”
    他涨红了脸，卯足了劲地大声说出这段话，简直和当场告白无异。
    “板间……我这样叫你可以吧？还是说你也想要我称呼你为板间大人？”
    少女含笑望着他，这样的场景曾经只在梦中出现过。板间只觉得自己人有点飘，脸是彻底红透了。
    “叫叫叫板间就……可以……”
    少女点了点头，“那好的，板间。我想确认一下，你自那次之后就一直喜欢我吧？六年了，我们没有再见过哪怕一面，但你一直都喜欢着我？”
    “是的没错，我一直爱慕你。”说出这句的时候，板间无比认真，眼神也相当坚定。
    “唉……我很感动，但容我拒绝你的告白。”少女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轻声细语地说道：“因为你喜欢的根本不是我本人，而是这六年来你自己脑补的‘绯’罢了，但你也别急着沮丧，我刚刚也说了，我很感动。”
    “所以帮助你大哥联合吧，只要千手和宇智波联合了，那我们就可以相处看看了吧？只要大家不是仇家了，那族人的自由恋爱也就没人会管了吧，你说对吗？”
    沉默许久的斑仍旧没有开口，他只是一脸复杂地望着那个微微笑着的少女，以及已经乐的快现场表演原地去世的少年。
    呵，郎才女貌，这不是很般配吗。
    之后，相比欢天喜地回家的千手三人，宇智波这边是一路的沉默。
    泉奈一个眼神都不留给绯，嘴角紧绷，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他现在很生气。
    斑虽说一直看着马车窗外的景色，但也能看得出他心情不太好。
    绯的头靠着马车内壁，双眼放空不止在看向何处。
    回到族内后，族人们都感受到这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一时半会大家都没那个心情嗑cp了，各种惶惶不安。生怕一眨眼自己爱嗑的cp就这样崩盘。
    这份不安维持了一整晚，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深夜绝大多数人都熄灯睡觉的时候，一只白净纤细的手敲响了唯独亮着灯火的那间房。
    “进来。”
    “晚上好，族长大人。”
    绯一脸平静地打开了门，族长办公室内卷轴和文件铺了满地，而坐在这些卷轴文件中心批阅并处理族中内务的自然是斑。
    “那么晚了有什么事情要汇报。”斑头也不抬地继续批改着手中文件。
    绯静悄悄地关上了门，坐到了距离斑不远处没有文件堆放的榻榻米上。她望着斑那张明显心情不好的脸，自嘲地笑道：“族长大人，我是来坦白罪行的。”
    “哦？那你说吧，除了救了千手家的两个小儿子，你还做了什么。”
    “唔，严格来说的话，大概就是欺瞒上司吧？我骗了你们，所有人。”
    斑握着笔的手一顿，抬起头时神色有些怪异，“你知道你在对着谁说这种话吗？”
    “知道啊。”绯轻松的笑了，和白天那些笑容都不一样，她卸下了一些不为人知的负担。
    “族长大人，请相信我接下来的话，这些绝对是真的。当然您听完后想将我定罪处死，我也毫无怨言。”
    绯幽幽地望着不知何处，食指在榻榻米上不断地打着圈，“我啊，一直想要族长大人好好的活下去实现自己的梦想，能将泉奈大人保护好。所以啊，我才会救了千手家的老四和老三，想必有了他们俩的大力支持，您也会相应的少很多阻力吧。”
    终于，斑甩掉了手中的笔，震惊的望着面前仿佛毫无自觉，仍旧继续絮絮叨叨的少女。
    “我其实是个很坏很坏的人哟，前面的那番心系天下的说辞完全是参考了族长大人您的心情才提前准备好的演讲稿，实际上我根本不关心这乱世到底怎么样，这些小孩是死是活，我只关心您能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您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啊，这样心胸宽广，这样的向往和平，我怎么能让您的梦想终究只是一场幻觉呢？”
    “我和您不同，我心胸狭窄，容不下那么多人也没办法达到您这样的高度，虽说我们同样拥有着万花筒，但我知道的，您不会止步于此，或者说，您早晚会触摸到更高更高的层次。像您这样的人啊，我可真的配不上。”
    绯见说的差不多了，便起身走向门口。她将门拉开了一半时，忽然扭过头笑了，只是笑着的同时那张脸上已然有泪水划过。
    “所以，如果这样做能让您更轻松的抓住梦想，那就将我嫁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