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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刮胡子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那只皮兔子喜欢。查尔斯想起那白白一团揪着他胡子不放结果被吊在半空晃悠悠的场景, 鼻间逸出一声轻笑。
真是迫不及待看见那兔子大失所望的样子了。
“查尔斯, ”汉克推着一个推车敲了敲门, 他十分不解,“你让我把所有的花盆送来做什么?”
从洗漱室出来的查尔斯看着那一推车的花盆, “就这些吗?”他大概数了数, 也就十来盆的样子,并不多。
“对啊,”汉克点点头, 这些年他哪里还有心思去种花花草草啊, 外面还有那么大片草坪需要他去修剪的呢。
“查尔斯, 你要这些做什么?”汉克看着查尔斯手中的小铁锹十分跳脱的想着,不会是查尔斯打算彻底放弃教授这个职业, 去做真正的园丁花匠了吧?
别啊, 外面还有大批变种人的小花咕嘟等着查尔斯你呢!一想到那些优质小苗被万磁王那个家伙收割韭菜似的拉回兄弟会, 汉克那叫一个气啊!
“我找点东西,”查尔斯看着那一盆盆被汉克养的没精打采的小苗苗内心还是感到了一咪咪的愧疚,但是却按捺不住他跃跃欲试的小火苗。
汉克脑门上一排问号, 花盆里有什么吗?他怎么不知道。“需要帮忙吗查尔斯?”
“不用,你去忙你的吧,我想自己来。”查尔斯摆摆手, 期待的心情宛如刚越过地平线的太阳逐渐升起。
汉克有些不放心, 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查尔斯, 他点点头,但关门的时候还是像叮嘱小朋友一样唠叨了一句,“查尔斯你要注意分寸啊。”
关上门后汉克这才反应过来,今天的查尔斯有哪里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呢?他拳头一拍手,查尔斯的眼睛!
宛若蓝汪汪的湖水,明净透亮,充满了活力,而不是过去那般沉郁颓丧,还有外表,剃掉的胡子,干爽的头发,整洁的衣着,汉克激动的捏紧拳头,他的眼前,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骄傲自信的少年朝他款款走来。
背后一片阳光灿烂,山花烂漫。
终于,有希望了!汉克恨不得变成野兽围着学校嗷嗷大叫几圈,只要查尔斯能振作起来,他再去买几个花盆都可以!
查尔斯可不知道汉克这曲折的心路历程,他戴着橡胶手套一手扒着花盆边缘,一手朝下一铁锹,蓝眼睛十分仔细的睃视着,没有一丝遗漏。
他倒要看看,花盆里还会有什么惊喜等着他去发掘。
贝拉兔:不!那是等着我呢!你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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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早上一无所获的贝拉兔委委屈屈的窝在了某个角落里休息,我的~嫦娥姐姐啊,我好饿,好累,腿好软……
还什么都没找到!
看来得回去多吃两坨肉下午才有体力继续啊!贝拉兔心中一边盘算着,要怎么让查尔斯那个邋遢大叔多喂她两块肉。
天空蓝的很虚幻,太阳早已高高凝望着这片土地了,草木被晒的醉醺醺的,小白团子贝拉兔慢悠悠的走在草坪上。
最后她停在这扇高高的玻璃窗前,早上怎么出来的,现在她就怎么进去,月兔一蹦,宛若一只灵巧的猫……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蹦还是能蹦上去,就是姿势稍稍不雅了些。
两只前肢十分艰难的扒拉着窗舷,两只小后腿在半空十分努力的蹬着空气。
当然,最后借助窗帘贝拉兔还是成功越过玻璃窗啪叽的落到了窗台上,已经啪叽习惯的兔子立马翻身而起,还若无其事的抖了抖自己的小耳朵。
“舍得回来了?”查尔斯眼睛淡淡一瞟,操控着轮椅缓缓回过身来,嘴角带着摄人心魂的微笑。
回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贝拉兔懵了,她呆滞看着轮椅上的那个人。
查尔斯那个邋遢大叔……
那个邋遢大叔……
邋遢……
大叔?
仿佛能听见啪啪打兔脸的声音。我是谁,我在哪儿?这个人是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嫦娥姐姐啊啊!那个人是谁啊!!!!
不,那不是查尔斯,我不信!我!不!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贝拉兔闭了闭眼,又抬爪用力搓了搓自己本来就通红的眼睛,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那个好看的她自愿做麻辣兔头的小哥哥!
是!查!尔!斯!
我的嫦娥姐姐,你真的不是在玩儿我吗?
你看他的蓝眼睛!那不是蓝眼睛,那是蓝水晶!
油腻的头发?不,不存在的,那明明是充满光泽度的秀发!
酒鬼?不不不,那明明是散发着美酒香醇气息的绅士!
我单猜到他是个美人,可是我没想到他这么美啊!
嗷嗷嗷嗷,咕咕咕咕~查尔斯,你想吃麻辣兔头吗?焖锅兔肉了解一下?
查尔斯看见傻在原地的兔子满意的挑起了眉,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皮兔子,没有你喜欢的胡子了,受打击的傻掉了吧?
和查尔斯脑频率完全没在一条线上的贝拉捂着自己的心口,哦~我的嫦娥姐姐!他在冲我放电!
查尔斯手里握着一棵淡紫色的植株,指尖轻轻拨弄着花苞儿,小小的花萼宛若粒粒编钟,风一吹,似乎能听见风过花落的声音,他在心底摇摇头,可真是不容易啊,二十多盆花里只挖到一株。
跑不动的贝拉兔:我刨了一上午还一株都没有呢!
贝拉兔呆呆的看着查尔斯的脸根本没办法回神,直到金光闪闪的大字浮在半空中提醒她,【神特么药草之一:雪见草】
哦哦,神特么药草啊,等等!贝拉兔的目光如炬,死死定格在查尔斯的手上,这,查尔斯在哪里找到的?她明明感觉这个房间里没有药草的存在了啊,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不公平啊!她在外面累死累活诶!贝拉兔刚想咕咕两声,结果眼神在查尔斯嘴角的弧度上一粘,就扯不下来了。
这很公平!贝拉兔只能默默在心底流泪了,她抬起爪子抹了一把兔脸,怪我没你好看,运气不好!
“你要找的是这个吗?”查尔斯靠近她,将手中的雪见草递向她。他很好奇,她要这个做什么,也很好奇,这个能做什么,还有很多很多的好奇。
贝拉兔盯了这株雪见草片刻,而后小心翼翼的抱过它,有了这株雪见草,她就能化形了,可是……现在化形,真的好吗?
她的小眼神下意识的朝查尔斯那儿飘了飘。
但是现在却也容不得她选择了,一串金光大字再次出现在贝拉的眼前。
【月兔集齐三株神特么药草,化形倒计时开始,五、四、三、二、一。】
诶?等等等等啊!怎么没个自由选择的啊?!
贝拉被吓的一个激灵蹦了起来,一声咕还在喉咙里没有发出来,许是激发了潜能,兔脑袋居然能和天花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咕!痛!
贝拉兔被撞得昏昏沉沉,眼前的世界似乎都是虚妄的两个泡泡重合在了一起,七彩斑斓的闪烁着被撞的金星。
查尔斯嘴角的笑容逐渐变得玩味,撞了天花板后兔子就变成一个光团,正以一种云层飘动的速度下落。
查尔斯看着那团散发着温暖光晕的团子,忍不住伸出双臂想要接住,他自己都没发现,心底小小的紧张与期待中,还夹杂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担心。
小姑娘被他接在了怀里。
光芒散去,一个白发红瞳的穿着齐襦裙的小姑娘被查尔斯抱在怀里,胳膊上一条宛如月光柔和的轻纱披帛,头顶的耳朵软趴趴的耷拉在两侧,粉嫩的耳朵尖在查尔斯专注的目光下悄悄(实际很明显)的动了动。
同样是被抱着,作为人和兔的角度完全不一样,贝拉兔的脸上的红已经蔓延到脖子了,耳根早已红的和眼睛一个颜色了。
查尔斯早就有所猜测,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惊讶,只是惊讶的是,原来皮兔子是这么可爱的吗?
贝拉一阵惊慌失措的从查尔斯腿上摔下去跌坐在地上,雪白柔顺的发丝也因此凌乱,看上去颇为狼狈,“我是贝拉,”小姑娘的嗓音如同最甜蜜的糖果,糯糯中带着丝丝甜意。
这可真不像那只皮兔子应该有的外表与声音啊……查尔斯心中这么想,一边伸手将她抱起来,她站在地板上,刚好能与他平视。
“你是变种人吗?”查尔斯嘴上这样问,但内心其实也否认了这个可能。
“不是啊,我是月兔。”怎么谁最先问的都是这句话啊,娜塔莎也是……贝拉在心中嘀咕道。
16岁就从哈佛大学毕业,也上过牛津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在遗传学、生物物理学、心理学等方面拿到多个博士学位的X教授:什么兔?
“我们月兔呢,是因为怕嫦娥姐姐寂寞自愿去月亮上陪伴她的!”贝拉兔微微扬起下巴,似乎连耳朵尖都骄傲起来了。
“哦?月亮上还有兔子吗?”查尔斯眉眼弯弯,饶有兴致的问道。
“月亮上还有嫦娥姐姐呢!”贝拉兔小声嘀咕,目光触及查尔斯温柔的蓝眼睛声音就越发小了,白皙的脸上透出一丝薄薄的胭脂红。
查尔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能看得出贝拉并没有说谎,但是在他的认知里,月亮上分明是坑坑洼洼的,人类已经采用科学的手段验证过了,这就和贝拉说的话完全矛盾了,“那月兔你怎么从月亮上下来了?”
贝拉挠挠额头,怎么越解释越乱了啊,她嗫喏道,“我,要找药草。”其他的什么的就暂时不说了吧,啊~怎么乱成一团毛线了啊。
查尔斯恍然,“所以你就来刨我的花盆吗?”眼前似乎又出现小兔子吭哧吭哧刨花盆的画面,查尔斯眼中流露出几分笑意。
“嗯,”贝拉低着头,十分仔细的观察查尔斯脸上的神色,而后谨慎的点了点头,眼睛却还是不离查尔斯,似乎他一有动作她就能跑的比兔子还快。
“你要找的东西怎么会在我的花盆里?”查尔斯不解,他回忆起兔子刨花盆的劲儿唇边溢出一丝轻笑,“你也不知道会在哪里吧?”
“对啊,”贝拉的委屈宛如找到了缺口,“说的是要在三个月里找到八十一种药草,还要捣药炼出一个什么什么的药……”小姑娘苦恼的揪着自己的兔子耳朵,查尔斯都担心她把自己揪秃了,伸手将她的手逮下来。
这兔爪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安分。
“我刨了好多土坑结果今天早上连片叶子都没找到!”小姑娘委委屈屈的撅起红嘟嘟的小嘴巴,精致的脸蛋上忿忿的。
查尔斯嘴角翘了翘,不过他嘴角的弧度一僵,“等等,好多土坑?”他外面的草坪啊!
查尔斯从来不是小气的人,所有的人都觉得教授温柔大方,只是他偶尔也想小孩子气的,比如现在,他就想和贝拉计较。
许是贝拉兔忐忑不安的模样太有趣了,反差太大了,明明做兔子时胆子比天大。
贝拉嘴巴张了张,剩下的话全都消音似的随风飘逝了,兔耳朵十分忐忑的在脑袋上翕动,她小心翼翼的回道,“我,我都有给你填回去的,真的!”仿佛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兔脑袋十分用力的点了点。
见查尔斯面无表情,贝拉兔果断的怂了,“对,对不起啊……”她绯红的瞳孔不安的转动着,两只白嫩的小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放,嘴唇微抿,她小心的试探着拉住了他的衣袖。
查尔斯心软得一塌糊涂,看来是把她吓着了,胆子不是很大吗?变成人了反而胆子小了。他抬手在她雪白的头顶上薅了一把,手感真的十分不错,发丝冰凉柔顺,还有两个毛茸茸的小耳朵。
不,你只是不知道,她只会对长得好看的人乖。
兔子果然是萌物啊,查尔斯微笑着想。
“查尔斯……”汉克欲言又止,他动了动嘴唇,咽下了一声叹息,低垂下目光,忽然看见了那一团不听话不安分的兔子。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个小家伙,”汉克扬起嘴角的弧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快一点,伸手指了指地上毛茸茸的一团,“我今天发现的,”
“小家伙可活泼了,既不安分也不老实,但是她很顽强,”汉克低声重复了一遍,“但是她很顽强,”贝拉僵着身子听着汉克侃侃而谈动了动自己的耳朵。
谁?你在说谁?
谁不安分也不老实了?
至于顽强?那是本兔没跑了!贝拉兔竖起了耳朵还摇了摇表示赞同。
“这就是生命。”汉克在查尔斯暗沉的目光中勉强扯开了嘴角,“查尔斯,振作起来,我们可以重开学校的,我们还会有许多伙伴……”
“不,”查尔斯喉结上下一动,嘴唇颤抖着启开,“不会了,”他什么也没有了……查尔斯闭上眼睛,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下,无声的落入红棕地板的木隙中。
贝拉兔茫然的歪了歪头,两只耳朵也顺向一边,她想去为他擦擦眼泪,蹦跶着绕过书桌,贝拉的眼神一顿,石榴红的眼中惋惜一闪而过。
啊,他……她抬头注视着查尔斯,这样的角度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他眼中的自己,还有,那双蓝眼睛中的难过。
贝拉的心静下来,抬起爪子贴在他的小腿上,兔脑袋摇了摇。
没关系的,不能走也没关系,你依旧是最美的!
这只兔子的举动很不同寻常。它什么意思?查尔斯浸泡在酒精中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起来,只为了猜测一只兔子的想法。
不,这又和他没关系,堪堪浮出水面的齿轮一顿,又重新沉没下去。
站在门口良久的汉克见查尔斯并没有被他说动的迹象,他呼出一口气,“查尔斯,至少,你要好好吃饭,好吗?”他带了几分祈求,查尔斯的身体在这么几年酒精的浸泡下已经大不如前了,况且他也不好好吃饭,胃疼是时常的事。
查尔斯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并不是故意让汉克担心,只是真的没有胃口,查尔斯叹了口气,“……好。”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回答了。
汉克点了点头,很是欣慰,查尔斯一般在答应他的三天内都会好好吃饭的,还算有收获,汉克在回自己房间的过程中这么想着,完全忘记了那团毛茸茸。
被忘记的毛茸茸月兔贝拉在查尔斯的房间里开始了‘为非作歹’的寻找生涯。贝拉觉得这个房间格外的吸引她,以月兔的直觉她能断言,这里,肯定有宝藏。
查尔斯微笑:宝藏男孩了解一下?
于是我们可以看见这样一副场景,小巧灵活的兔子蹦蹦跳跳的背后,一个个空酒叮呤咣啷的接连倒下了,宛如一个毛茸茸的保龄球沿着不规则的球道击倒了一个个球瓶。
好奇怪,在哪里呢?贝拉兔停下了自己无意识的捣蛋,两只小爪子扒拉着两颊短而柔软的胡须,她的后肢在红棕色的木地板上轻轻敲了敲,哎哟,这不好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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