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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逸拉过了孤独迹云的手,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这一大群人:“汪太师,这便是你们太师府中的全部人了吗?”
汪铳回过头看去,低下头:“是,皇上,不知您这次来的这么匆忙,是。”
汪铳的话还未落,接下来欧阳逸脱口而出的那六个字可是让跪了这一地的汪府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朕是来抄家的。”
孤独迹云也是身子一抖,莫名万分的看向欧阳逸,孤独迹云虽然是知道汪铳一直以来是欧阳逸的心头大患,一心想要铲除这个老奸巨猾,可是却不曾想欧阳逸会来的如此迅速,欧阳逸一向是心思缜密的人,为何从昨日起他一剑毙了陶悠然开始就如此快动作的做了这些事情?
如今却要抄汪铳的家,可是接下来的欧阳逸的话更是让她哗然。
“还有,朕也是来灭门的!”
汪铳一惊,心知大事不好,欧阳逸这一次来的是措手不及。
作势要起身反抗,高伟已经将刀架在了对方的脖颈处。
汪铳挣扎着看向欧阳逸:“不知老臣犯了何罪?皇上竟然如此做!”
“所犯何罪?朕来告诉你,通敌叛国的罪名!而且还有聚敛财富,私授下面官员搜刮民脂民膏!”
“皇上,卑职已经搜到了。”几名侍卫从汪铳的书房处赶了过来,将那蓝宇国曾经赠予汪铳的那翡翠观音呈给了欧阳逸。
欧阳逸笑着,拿过了它:“汪太师这里的宝贝还真多啊,呵呵,我们元昊朝的军队险些葬身于蓝宇国的手中,这其中便是有我们内部的奸佞之臣作祟,这其中有一个詹俊,昨夜朕已经将他斩杀,临死之前他已经全部招了,他也招供了你这个最大的蛀虫!”
孤独迹云微愣,心中虽是诧异,但是不敢表露出来任何神色以免被汪铳这个老狐狸钻了孔子,欧阳逸这是诈他,或者是就没有诈的成分而是要借詹俊这件事把汪铳也连根拔起,一并铲除!
汪铳一愣,抬头看向欧阳逸的双眸试图找到这其中的真伪。
可惜欧阳逸那眸子底潜藏的却是丝丝笑意。
“汪太师,你别以为朕是个傻子,你勾结的其实不是一个詹俊,还有一个陶贵妃吧,你利用陶贵妃争宠的这一心思,并借詹俊的手帮你试图去了云儿,去了荣灵珊,去了云儿,你要的是朕疏远秦赫将军,去了荣灵珊,是你要荣安因为失去了女儿而对朕心存不满,从而在他萎靡不振的伤痛中慢慢取了他手中的金财,从而达到你汪铳在朝中一手遮天的地位,可惜啊,这些如意算盘,你最终得到了一些,却要失了性命!”
汪铳听了欧阳逸的这一番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欧阳逸!你果然够聪明,只可惜老夫千算万算,还是算不过你,算计不过你的心思!”
“没错,你永远都算基金不过朕,呵呵。”笑着,欧阳逸突然敛起了笑,朝身边的侍卫军摆了摆手。
顿时孤独迹云永远忘不掉这一幕血腥,比起战场上那马革裹尸还要残忍,欧阳逸果真是来汪府抄家灭门的,竟然连几岁的孩童都不放过。
第一次,她惊觉到原来欧阳逸这么可怕,这就是他隐藏的一面?亦或是他本就是这样,只不过很会演戏?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汪铳,汪铳披头散发着,闭着眼,嗅着身边的血腥味道,苦笑着睁开了眼,怒视向欧阳逸。
欧阳逸又噙起了淡淡的笑,看向一旁脸色苍白的孤独迹云,眉角微微抖动,从高伟腰侧拔出了那染着血的刀,将刀把塞给了孤独迹云。
孤独迹云浑身一颤,诧异的看着欧阳逸,欧阳逸笑着点了点头:“去,云儿,杀了汪铳,这个危及我们元昊江山的逆臣贼子。”
孤独迹云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欧阳逸鼓励着点了点头,孤独迹云的双唇抖动了起来,湿了眼眶,做不到,这样去杀一个人她做不到!
欧阳逸垂下了眸子,走上前,从后方抱住了孤独迹云,双臂攀着孤独迹云的手臂,双手已然握住了对方的手:“别怕,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让朕来慢慢教你,这样,等以后朕不在了,你才能保护你自己,云儿,答应朕,为了朕使自己变得狠厉,不要再被别人欺负!”
欧阳逸的话像是一团魔咒,让孤独迹云脑中一片混沌,只剩下他的话清清楚楚的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自己手中的刀已经是没入到了汪铳的体内,贯穿其中,血柱就像是魔障一般让孤独迹云松开了握着刀的双手,呆呆的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大摊尸体。
此时,欧阳逸的声音又在自己耳畔响起:“很好,云儿。记住,任何阻挡着元昊江山的人都得死!”
欧阳逸话刚落,孤独迹云已经晕倒在了他的怀里,欧阳逸收了笑,蹲下身抱紧了孤独迹云,也湿了眼眶,低下头吻上了她苍白的唇。
年关将至,本应该是在宫中准备着年节的孤独迹云被欧阳逸捂了个严实,随身带着高伟还有几名侍卫就去了峨眉山。
峨眉山顶。
欧阳逸没让人跟上来,自己一个人抱着孤独迹云,施展了轻功,来到了这壮阔的山顶。
一望无际的云端,层层分厚的雪堆,连成一片,分不清楚哪里是雪,哪里是云。
天上还飘着雪,凝结在眉梢欧阳逸的眉梢,孤独迹云看着他的样子,不禁笑了,像极了长了白眉毛的老爷爷。
欧阳逸也察觉到了孤独迹云看着自己发笑,诧异的看向她,也笑了:“让我来猜猜,云儿在想什么呢?呵呵,一定是笑我这眉头上的不化的雪霜吧?”指了指自己的眉毛,欧阳逸笑着抱紧了孤独迹云。
孤独迹云垂下了眉眼:“是啊,像是老爷爷的白眉毛。”
欧阳逸环着她的手紧了紧:“这不是很好吗,云儿可以看到我未来变老的模样,或许就像这般,呵呵,咳咳。”
“逸儿。”孤独迹云立刻紧张起来,推开了他的怀抱,扶着他坐到了一旁的一根树桩上。
“咳咳。”欧阳逸又咳出了血,他笑着望着地上被染红的白雪,笑道,“这倒是还挺美的,让朕的血洒在这峨眉山的雪景顶端,或许比死在那冰冷的燕京皇宫里要舒服的多。”
“逸儿,求你别再说了。”
一个月前,孤独迹云从太师府回到宫里后,这一昏,便是昏迷了一天一夜,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这是个多么奇妙的世界,自己居然怀了欧阳逸的身孕,曾经的谎言成了现实。
同时,这一个月里,欧阳逸没有做了一次朝堂之上的最大的变革,汪铳的党羽几乎是全部被他灭了们,原先那个温文尔雅宅心仁厚的皇帝,一个月间已经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但是只有自己清楚,在那夜夜被噩梦惊醒的欧阳逸身上,她看到了不舍和决然,一切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当李太医在自己面前惋惜的红了眼眶,在那纸上写下了那“无药可救”的四个字的时候,孤独迹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去再次面对欧阳逸的。
他知道他自己的日子所剩不多了,他为了自己铺好了一条路,让那命格最后的结局去顺利的实现,他教会了自己杀人,教会了自己去批示那繁重难懂的奏折,教会了自己一个人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他总说他是自私的,要把自己留在这人世,可是自己明白,他不舍。
美好的开头,经历过的一番番波折,欧阳逸以为自己的算计最后可以给自己和云儿织一个美好的结局,可惜,他忘了算计上命运。
“云儿,我想要一个幸福的结局,你能给我吗?”
孤独迹云点了点头,她没有哭,因为已经哭不出来了。
寒风萧索,欧阳逸扯起了一丝笑:“我不要死在那命格算定的命运里,我要死在你的手里,能圆了我这个梦吗?今天是除夕,明日便是一个崭新的年头了,带着我们的孩子去替我走下去。”
鼻腔内的异物愈发的充斥了自己的酸楚,孤独迹云笑着点了点头。
白雪纷飞,天地一片苍茫。
孤独迹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咬着唇,独自一人出现在了等在半山腰的高伟他们。
高伟捏了捏拳头,红了眼眶,走了过去:“皇后娘娘。”
“我们走吧,皇上。皇上他想要把自己留在这山顶。”
咬着牙,一股铁锈的味道渗进味蕾,孤独迹云快步走着,不忍再回头,她怕自己回了头,再没有勇气去承担起给欧阳逸的承诺。
两只雪雁盘旋在峨眉山顶的上空,欧阳逸扯起了嘴角,目光迷离的看着那依依不舍而各自纷飞的小小身影,笑着缓缓闭上了双眸。
三年后。
一身黄袍锦缎的明艳女子牵着一个三岁孩童一步一步跨上了城门上方。
小孩子惊奇的翘着小脚看着下方操练着的士兵们,兴奋的挥动着手指:“母皇!儿臣也想去骑马!”
女子笑着弯下了腰,轻轻抱起他:“那就快些长大,等可以自己一人骑得上那战马,一个人可以挑起这万里江山。”
小孩子似懂非懂的晃着小脑袋:“那儿臣要快些长大。”
“嗯,母皇,等着逸儿长大的那一天。”抚着眼前这酷似那个人九分之多的面容,孤独迹云难得的勾起了嘴角。
下方操练的士兵不知是谁先看到了城楼上的那两个一大一小的黄色身影,甩下下了马,单膝跪地,其余士兵也看到了孤独迹云,纷纷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孤独迹云收了笑意,脸上不起一丝波澜的威严,朝下方的人挥了挥手。
便带着欧阳思逸下了城楼,回到了宫殿。
十年后,在孤独迹云这位顺应天意的女帝坐稳了江山十年后,将元昊朝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本以为她会在等太子殿下再大一些的时候禅位,却不曾想十年后的除夕夜,她秘传了当朝的丞相陈绍民进了她的内殿,将一封传位给太子的诏书交到了他的手中。
“皇上,这……”陈绍民诧异的看向那个已经不是原来那位娇柔温婉的女子,而是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事果断狠厉的女皇。
孤独迹云挥了挥手,执起了桌旁的酒壶,斟满了一杯酒:“逸儿聪颖,现下虽只有十岁,但是已经可以担此大任了,以后还望二哥可以像以前辅助朕的时候来辅助逸儿。”
说着,孤独迹云将酒杯递给了陈绍民。
陈绍民低了低头,上前双手接过,叹了口气,一饮而尽,捧着孤独迹云给自己的诏书出了这宫殿。
三日后,峨眉山顶,前来上山游览的游客,发现了倒在山顶已经服下毒酒身亡的孤独迹云。
次日,欧阳思逸在陈绍民的陪同下连夜加急来到了这峨眉山顶,亲手将母皇的尸首葬在了父皇墓碑的身边。
扣下了三个响头。
之后每年的除夕夜,据有人看到,自那两座墓碑之上,总是会有两只雪雁立在上方,久久不肯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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