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爱情

第47章 含含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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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树军赶到的时候,姜威正坐在床边看着陈秀雅。陈秀雅拉着严峰的手,边哭边说,嘴里都是含含糊糊的话,大概是述说她的以往,但听不清楚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看到杨树军进门,姜威急忙站了起来,说:“你可来了。”他松了一口气。
    杨树军走到床前一看,几乎不相信,“是她?”他惊讶地看着姜威问道,“怎么回事?”
    姜威说:“我从哪儿知道是怎么回事?正要问你呢。她是不是你说的那个陈秀雅?”
    杨树军满脸疑惑:“是她,她怎么会在你这里?”
    姜威苦笑一下:“你看看,她不是醉了吗?”
    杨树军知道陈秀雅醉了,看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醉了,但是,不知道陈秀雅为什么会醉在姜威的床上。
    陈秀雅闭着眼睛,伸手乱摸,嘴里含混地叫道:“严峰……你……去哪……儿了,严峰……”她挣扎着往起爬,又重重地跌在床上。
    姜威坐到床边,说:“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杨树军满头雾水:“怎么回事?”
    姜威说:“我也不知道啊。”
    陈秀雅紧紧地抓住姜威的手,然后拿起了另一只手,把手里的照片露出来,说:“严峰……我一直……都在……想你……严峰……”
    杨树军从她的手里抽出照片一看,恍然大悟,陈秀雅认错人了。他把照片递给了姜威。
    姜威忙乱中并没有注意到,这时拿起照片一看,笑了,说:“是我吗?”
    杨树军看着姜威,一脸的怀疑:“真是太像了,就好像是一个人。”他奇怪地看着姜威,问道,“你不是双胞胎吧?”
    姜威说:“这那儿和那儿啊,我和谁是双胞胎?”
    杨树军也感到奇怪,说:“就是啊,我就说你不是的,怎么这个人和你一模一样呢?”
    姜威说:“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让你来确认一下,她是不是你说的陈秀雅,还有这是怎么一会事。”
    杨树军摇摇头,说:“这我哪儿知道?”
    杨树军的目光落到床上,陈秀雅的脸一片嫣红,就像天边的霞落到了她的脸上,很美,但那是一种凄美,除了让人心痛还是心痛。杨树军看着,感觉到心被揪了起来。他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让她成了这个样子。一直以来,她给他的印象都是坚强的,隐忍的,硬可自己去承受也绝不让人分担,所以,杨树军在看到她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痛,想要伸手去扶她一把的感觉。现在,她是软弱的,无助的,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就用那个无依无靠的姿态横在他的眼前,让他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确定那是给她的心灵带来重大撞击的事情。
    陈秀雅嘴里含含糊糊一直在说着什么,身体不时地抖一下,就像受了惊吓。杨树军看着很难过,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够帮助她,只是无可奈何地看着她。
    姜威看看杨树军,又看看陈秀雅,也很茫然。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杨树军叹了一口气,说:“我和她交往的时间不短了,但是关于个人的私事,她从来没有提过,我怎么会知道?她说的严峰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可是,”他的目光落到了姜威的脸上,继续说,“你怎么会是严峰?”
    姜威有点慌乱地说:“你可不要瞎猜想,我是货真价实的姜威,不是她的严峰。那个人为什么和我长相一样,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和你的陈秀雅也从来都不认识,更不会有什么关系。我正在家里,是我的员工给我打的电话,我来的时候她已经醉了,神志不清,我把她抱到这里,是因为她说她叫陈秀雅,你不是常常和我提起她如何如何好吗?我看到没人管她,所以才这样做。让你来看看是不是你说的陈秀雅——我不知道她是谁呀。”害怕杨树军误会,他急急地解释。
    杨树军叹了一口气,两个男人同时又把目光落到陈秀雅的脸上。
    陈秀雅动了一下,是痉挛。然后,她就像梦中的孩子伸手寻找妈妈那样,伸手去摸,一边摸一边含混地叫“严峰……”她的眼睛睁了一下,一长串的泪珠咕噜噜落在脸上,滑到了被子上。
    两个男人看着,同时感到心被揪了一下。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长期忍受磨难的坚强女性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把她不为人知的脆弱暴露了出来。
    杨树军情不自禁地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唤道:“秀雅,秀雅……”
    陈秀雅不知道是不是听见,她没有睁眼,只是梦呓般地用含混的声音呼喊“严峰”。她的手又往前伸,没有目标地乱摸,寻找着她想要的。
    杨树军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说:“秀雅,我是你杨大哥。”
    看到这一切,姜威也倍感难受,他不知道他怎么就成了严峰,这该怎么办?“要不要……送她回家?”姜威轻轻地问。
    陈秀雅似乎感觉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微微地睁了一下眼,然后又是一长串的泪珠,很含混地说:“严峰……你……来了,好想……让你抱……抱我……”
    很多事情,无意是自然,是真实的流露,而有意就有了修饰的成分,也许会完美一些,但是虚假的成分就多了。此时的陈秀雅是自然的,她把她内心的感情赤裸裸袒露在两个男人的面前。也许她在这种状态下的这个举动是不雅的,但是因为太真实,就像初生婴儿那般的真实,真实到了让人想哭的程度,就是没有瑕疵的纯洁了。
    两个男人同时动容。
    杨树军直起身来,摇头,说:“不行,不能送她回家,她家离这儿还有一段路,这个样子,最好是就让她在这里休息。你不知道,这个人有个毛病,——晕车晕的邪门。别再折磨她了。今晚,你就做她的严峰吧。”
    姜威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真的,也分不清杨树军的话是讽刺还是真话。他急了,说:“你是让我怎么办呢?人家家里的人找了来,我怎么说?”
    杨树军一脸的严肃,说:“有我呢。”
    他拿起旁边陈秀雅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她的手机,看了看,是开机的,又把手机放了回去,说,“要是她丈夫给她打来电话,我会说话,不打的话就算了,就让她在这儿。我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怎么送她?”他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拍拍脑袋,接着说,“我都忘了,前天听范红说她好像在城里租房子住了,因为忙我也没有问过,还不知道她在哪儿住,是怎么回事呢,往哪里送她?看来她是出了什么事情才这个样子的。”他看着陈秀雅,一脸的怜悯,很无奈。
    姜威没想到他会碰到这样的事情,还有人把他当做了别人,他觉得就好像是一个故事,不可思议的故事。苦笑着说:“那就没办法了,我就做一次严峰,帮你照顾朋友吧。”
    他把陈秀雅的脑袋轻轻地扶起来,给她枕好枕头,然后抖开被子给她盖上。做这一切的时候,他有一种悲壮的感觉,就好像是在执行一项很重要的任务。
    杨树军轻轻地点头,似是一种赞许。但是,看着姜威做这一切,他的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种不舒服。
    做完这一切,姜威站起来,对杨树军说:“怎么办,时间不早了,你就在这儿休息,我来照顾你的朋友吧,没办法。”
    杨树军知道他走了是不妥当的,只能点头。
    “隔壁,”姜威说,“你就在隔壁对付一夜吧。这儿有事的话,我叫你。”
    杨树军还是点头,然后走了出去,接着又翻了回来,说:“钥匙。”
    “哦。”姜威把钥匙递给了他。
    姜威看着杨树军带上门走了出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走到了床边,坐下去,很仔细地看着陈秀雅。他对她是陌生的,因为这是第一次见她,但又是熟悉的,因为多次从杨树军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他还对这个名字有过向往,不知道和这个名字对应的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现在,人和名字合二为一,就在他的面前。姜威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没有想过他是在以另一种身份,和他所向往的女人用这种方式在这个地方相见。很偶然,很奇怪。他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陈秀雅很猛地翻了一个身,似乎在寻找什么,然后含混地喊着“严峰”的名字。
    姜威就在一旁看着,很心酸。他突然有一种想法,那就是他真的是严峰的话,该有多好?被一个女人如此惦记,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是,他不是,他不过是冒充的,这让他很遗憾。
    突然,陈秀雅爬了起来,张皇地喊:“严峰,严峰你在哪儿?”她的眼神很奇特,很吓人。
    姜威慌忙说:“秀雅,秀雅你怎么了?”
    陈秀雅扑到了他的身上:“是你,是你……”她环抱着他的脖子倒下去。姜威被她带倒,也跌在了枕头上。
    “我……冷……”陈秀雅很含混地说。随即又闭上了眼睛,但是她的手没有松开。
    姜威轻轻地把她的手拿开,然后把被子拉起来帮她盖好。就在他起身的时候,陈秀雅突然伸出胳膊喊道:“别走,别走……”她的胳膊搭在他的身上,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服,眼泪同时掉了下来。
    姜威看了看她的手,用他的手捂住,然后躺倒在她的身边。他叹了口气,把她的手慢慢拿回来,然后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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