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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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想告诉她，那些可能影响他们的人都不在这里，她不用再装了。
    她可以激动地扑入他的怀里，像以前那样，给他一个热情的吻。
    菲平静地移开了目光，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什么反应？
    顾羽右手伸出来想抓住她的肩膀，菲却有些疯狂地挣开了他的手。
    他用他那只右手杀了孩子！
    他有什么资格再用这只手碰她！
    “菲，你怎么了？”这个女人在搞什么？他们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她难不成还打算跟他这样生疏下去？
    他们只不过半个月没有见面而已，又不是半个世纪，她变脸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放开我。”菲更加抗拒他的靠近，身子往后退去，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菲，你到底怎么了？”顾羽又不笨，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菲有问题。
    她能有什么问题？
    她什么问题都没有！
    真正有问题的真正应该解释的人是他！
    “说话！”顾羽彻底怒了，右手用力地抓住了她的肩膀，“菲，说话啊，你哑巴了！”刚才当着他的面叫何伟时声音不是很动听么？
    “顾羽，放开我！”菲双手狠狠地挣扎着，可是她的双手竟然挣扎不过顾羽的一只手。
    他的五指死死地掐入她的肩膀内，菲几乎能够听到她的骨节错位的声音。
    “说话，菲。”顾羽的吼声在她的耳边炸起，“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过要等我么？你现在在生我的气？”
    答应好好的，要坚持到他们最后在一起的那一天。
    结果，她连半个月都等不及了？
    “说什么？你要我说什么，我要说的要表达的意思你不是都看到了么？”菲仰起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眸，冷冷一笑，“顾羽，我的意思很简单，我移情别恋了！”
    他的眸还死死地瞪着她。
    原本想好的对白在真正应该说的时候却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然后呢？”移情别恋了？
    “然后，上一次我跟你说的话我要再重新跟你说一次，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对你说，顾羽，我们分手，以后都不要有任何的联系！”她可以等他，但是她不可以接受是他亲手杀死宝贝的事实。
    “你再说一遍。”顾羽大声吼道，双眼愤怒地瞪着她。“菲，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分手！顾羽，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等你的日子我已经等辛苦了，跟何伟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才知道原来爱情可以那么的纯澈，可是爱得那么的轻松。你，一个折磨得我遍体鳞伤的男人，我爱不起，也要不起！”
    该死的。
    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好不容易才看到了幸福的曙光，结果她竟然要跟何伟在一起？
    “菲，你很好，你很好，你有种！”顾羽狠狠地扬起了拳头，拳风在空中扫过，却没有落下，他根本就舍不得打她。
    菲默然地低下了头，他们之间似乎又像之前那样，没有默契，没有爱情，只有仇恨。
    什么东西被顾羽狠狠地砸了过来。
    哐当几声，在地上打了一个圈。
    菲没有看，只听到顾羽咆哮地声音，“菲，你去跟你心爱的男人双宿双栖吧，我顾羽会再缠着你我就不是人！”
    他真是疯了傻了，竟然会为了这个女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为了他，他经历了他二十几年来从来就没有经历过的痛苦，结果她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分手！
    分手啊分手啊！
    他不在乎！
    菲双手轻轻地握成拳头，直到顾羽的人影快速地离开，她这才慢慢地低下头，泪水如决了堤一样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分手了，他们竟然真的分手了！
    在那样艰苦的情况下他们都没有分手，结果现在她竟然跟他说不再爱他了！
    泪水淌过脸颊，菲弯下腰，刚才她没有仔细看，但依稀瞥到那是一枚戒指。他准备戒指干什么？他是想要跟她求婚的么？
    他是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给她戒指的。
    然而，地上的的确确有一枚戒指，上面刻着她和他的中文名字首字母。fx。
    他是真的想要把这枚戒指给她的，他是真的想要跟她共度一生的。
    菲弓着身子，双手一直紧紧地攥着那枚戒指，她真的很想知道顾羽给她这枚戒指是干什么的？是觉得冷落了她所以想给她一颗定心丸吗？
    结果，她却连给他送出戒指的机会都剥夺了。
    “你为什么会这样？”何伟鼻青脸肿地走出来，顾羽出手真狠，打得他连爹妈都快要不认识了。
    菲低着头，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在她的心目中，宝贝早就走了，如果他早就走了也许她的心情不会那么复杂。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顾羽亲手杀了他？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何伟看着菲，“那一天你去了白落蝶教堂，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他记得从那天回来之后她的情绪就有些不对劲，后来她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何伟还以为她没有什么事情。
    不过现在看来，她那天绝对发生了什么事情。
    枉他一个堂堂的心理医生，竟然没有看出来她在伪装。
    这个女人，他真不知道是应该夸她好还是骂她才好。
    “菲菲，你不开口说话我怎么帮你？你要说出你的心里想法，如果是因为你看到的事情，那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阿羽他也是迫不得己。”
    迫不得己？
    迫不得已就可以伤害孩子？
    迫不得已就可以给孩子狠狠地开几枪？
    那是他们的孩子，不是路边拾来的阿猫阿狗！
    他是有知觉的！
    菲再难控制心底的愤怒情绪，猛然抬起头来恨恨地瞪向何伟。她不想再提这件事，一点都不想再提。
    “行行行，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你天天闷在家里肯定会胡思乱想。”何伟拍了拍她的肩膀，为了一个孩子，他们两个人不知道闹翻过多少次，这个孩子的出生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何伟也不急着给她做心理辅导，所以故意想带她去外面的地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车缓缓地往前驶动着，何伟的目光突然有些凝滞，他记得当初似乎就是在这里遇到的她。
    那个时候，他比现在纨绔多了，他拥有过的美女不多，却在黑市里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被她那种夺目的光芒给吸引住。
    他承认，就是她眼底里的那种倔强和坚强让他不忍移开目光。
    有的人，即使天天在一起也未必能够喜欢，但有的人，能够让人只望一眼就终生难忘。
    他完全能够理解阿羽迷恋她的理由，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会像阿羽那样执着地深爱着她。
    “这里是——”菲似乎也想起来了，这里她以前来过，好像就是在这里她遇到的何伟。
    “带你故地重游。”何伟微笑，双手轻轻地拍了她的肩膀，“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初识的时候的情景？”
    怎么会不记得？
    当初她被人拍卖，像个傻瓜一样被无数多男人贪婪地观看，说真的，当时那么多男人里面，就何伟长得像个人，所以她才会在知道自己被他拍下后心情放松了许多。
    “走，进去看看你姐妹。”何伟笑得痞气十足。
    什么姐妹！她当初也只是被骗的好不好！
    菲没有理他，但是也没有拒绝，跟着他的步伐往里走去。事隔多年，当时立在台上的惊恐还是没有散去。
    经历过的人就会知道那种感觉，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那些贪婪男人们眼底的欲望，她记得当时何伟的眼里并没有那种贪婪的欲望，也是，像他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美女得不到！
    也许当初他拍下她，也只不过是图个新鲜而已。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拍下你么？”何伟平静地问，虽然他后来很喜欢她，但是他绝不是那种傻男人，他就是因为看到了她眼底里的高贵和骄傲，“我看出来你想让我拯救你！”
    “谢谢。”菲看他一眼。
    “那你现在看看，有没有姑娘跟你传递一样的信息？”她刚才看过，来这里的男人都是一些大腹便便的粗野男人，台上的姑娘如果不是瞎了眼的话肯定会希望何伟拍下她的。
    “不看了。”何伟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我不想在这里再邂逅一段姻缘，我们慢慢欣赏欣赏这里的美景。”
    这男人真够无情的。
    他不来拍买就算了，竟然还来欣赏风景。
    菲坐在他的身边，前面的几个女人都还不错，但绝对达不到何伟的标准，他不开价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安静地看着。
    “菲菲。”
    何伟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菲转过头，望向眼睛已经阖上的何伟，“干什么？”
    “我记得当时看到你的时候你的眼神里只传递出了一个信息。”何伟的声音很淡。
    “嗯？”
    他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