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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晴的心再次被揪起,“怎么了?”
“小晴,你要冷静地听我说,一开始我查了它是一种抗精神病药,也觉得不算太要紧,但是我想要了解就干脆全面一点,才发现它经常被用于治疗阿尔兹海默症,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症。”黎曼儿的声音一点点低了下去。
“不,不,你肯定是搞错了,这绝不可能!”齐晴大声地表示不相信,“他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齐晴一瞬间觉得这是黎曼儿在跟她开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话。
“听着齐晴,关于这些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这个药治疗的病绝对不是我们想得那么简单的。就比如你说的陆君还那么的年轻,但是这个病是分为六十五岁之前跟六十五岁之后的,我查了一下六十五岁之前就是属于早老性痴呆。虽然对于这些,我不确定是不是属实,所以我又想办法调查了一下陆君最近就医的医院资料,他的病症都写得非常的清楚。
表现为记忆减退,对近事遗忘突出;判断能力下降,病人不能对事件进行分析、思考、判断,难以处理复杂的问题;工作或家务劳动漫不经心,不能独立进行购物、经济事务等,社交困难;尽管仍能做些已熟悉的日常工作,但对新的事物却表现出茫然难解,情感淡漠,偶尔激惹,常有多疑;出现时间定向障碍,对所处的场所和人物能做出定向,对所处地理位置定向困难,复杂结构的视空间能力差;言语词汇少,命名困难。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努力在你面前表示得还那么的正常,但是他的的确确现在是处于轻度痴呆期。这个阶段,大概是一至三年。得了这个病,大概八到十年,就会演变成,完全依赖照护者,严重记忆力丧失,仅存片段的记忆;日常生活不能自理,大小便失禁,呈现缄默、肢体僵直,查体可见锥体束征阳性,有强握、摸索和吸吮等原始反射。最终昏迷,一般死于感染等并发症。”
黎曼儿说了很多,大概有些是直接照着电脑上查询的资料念的,一个字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冰冷而毫无感情。可是齐晴,听着却已经觉得如同五雷轰顶。她从来不了解这个病,但是她也知道这个病在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是不可能治得好的……
死去并不是最痛苦的,痛苦的是生不如死。他才二十五岁,是最富有活力光芒四射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得这样的病?
齐晴没有再听她继续说下去,直接就挂掉了电话,一个人就这样冲出了门外。她没有打车也不是自己开车,就这样一步步地向陆君的公寓走去。平常开车也要二十多分钟,她足足走了快两个小时才到。
可是她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整个人就像是沉浸了另一个世界一般,只是机械地顺着脚下的路一步步地走,可是周遭的环境却全然在心上。
她没有敲门就走了进去,她居然还记得带上钥匙,已经是一个奇迹。她看见了陆君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了客厅里,面前是满满一桌子的照片。陆君看见她过来,先是诧异,随即有一些语塞,“你、你……”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大概会以为陆君是对于她的突然袭击太过吃惊。可是现在,她直接反应过来的是,这大概,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症状,语言困难吧?只是她过来,并不是因为已经确信了他患病的事实,而是她完全不信,才过来找他确认。
“硫利达嗪。”她的嘴里吐出了这四个字。
陆君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他看向她,似乎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过了一会,他才意识过来,脸色灰暗。苦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实在是聪明,我就知道……我真是太傻,还以为能瞒住你……”
齐晴颤抖着把手伸向他的脸:“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陆君没有说话,谁会希望这是真的?就连他自己,到现在都还难以消化这个事实。飞去瑞士,也不过是爸爸的一个朋友在瑞士当医生,专门对这个有一些研究,他就不辞辛劳地飞过去再检查了一次。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他也没有放弃过不是么。
可是世事就是那么的残酷呵……他得到的依然还是那个答案。医生说,像他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少之又少,可是他却偏偏就被上帝选中了。
最后,齐晴安静地抱着陆君,两个人就这样一夜没有再动弹。
第二天一早,陆君醒来的时候,怀里的人已经不见了,一切就好像是一个梦境一般。他有些痴忡,呆了许久,又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似的,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是两个星期前发现自己有问题的,许多事情不知不觉就忘记了,齐晴没有察觉只是总是因为他答应了什么又没有去做稍微有些埋怨。可是这样的事情超过三次,他就觉得是哪里不对劲了。
只是抱着不一定会有事但是最好还是查一查的心态,他没有告诉齐晴就自己跑去检查了。拿到诊断书的那一天,他一个人躲在房子的角落里抽了一个下午的烟。
不是没有问过医生。为什么他还这么年轻会得这样的病?
医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还是告诉他,他现在只是非常轻微的症状,通过药物的治疗,完全可以控制好病情的发展。陆君的心里也燃起了希望,“是不是只要我配合治疗,我的病就可以治好?”
医生却是为难地摇了摇头,“这个我们无法保证,因为这个病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的先例,不过你还年轻,并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你如果积极配合治疗的话,应该不至于十几年就发展到那个地步。”
陆君心里一紧,“什么地步?”
医生看着眼前这样帅气而又年轻的脸,还是说出了实话,“一般患者患病十年以上,就会丧失基本的生存能力,最后死于各种并发症。”
所以说,就算积极配合治疗,也不过是推迟几年,十几年罢了。自己接下来的生活,会一步步失去自己的意识,会忘记自己的一切,就算过个几十年再死去……那活着跟死去又有什么区别?
那一个下午,他的脑子里,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他哪怕是只有几年的寿命了,至少还可以跟她快快乐乐地度过剩下的日子,他不是一个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跟她分开的人。可是如果他得的是这样的病,那么他将会成为她的负担几十年。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幸福。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跟她在一起?
他喊来了安纤纤,求她做了那场戏。
不是真刀真枪的,还真是不能那么容易就骗到齐晴。他提出要求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很过分,可是安纤纤却是一口答应了。她一直都很喜欢陆君,但是她不是一个会去拆散别人的人,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祝福的姿态。有这样一个机会,能跟陆君亲密接触,她答应了。每一个陷入爱情中的女人,都不够聪明,安纤纤也不能幸免。
陆君问她,他可以做什么来作为补偿。
安纤纤只说了一句,千万要轻柔一点。她是第一次,她没有说。不过现在这个社会,也没多少人会把这些看得太重,给了陆君只是了了心头的一个遗憾,甚至算得上圆了自己的一个美梦,算不上是吃亏。
他知道齐晴一定会被他伤得彻底,他知道她一定会被打击得恨不得立刻去死。但是他了解齐晴,齐晴绝不是一个轻易向命运低头的人,她一定能熬过去,然后开始新的生活。他一向觉得自己在这段感情里才是纠缠不清的那个人,齐晴对自己的感情里总有着那么三分是无奈。但是他却是低估了齐晴对自己的爱,他没有想到齐晴会那么快就识破一切,更没想到齐晴……她原来比自己想象得要更加爱自己。
这是一个讽刺的事实么,他以为自己始终没有得到过她的心。但是却在人生最绝望的时候让他发现,自己其实早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齐晴走了之后,她并不是去剧组拍戏了,而是直接去了找了沁心,确切的说,是子辛。她还记得沁心告诉过她,子辛曾经把许木森给复活了,但是法力大伤,现在跟普通凡人没有两样。可是现在她就只有这么一个救命稻草了,她必须要去找子辛问问到底该怎么救陆君。
直接就去了血九的宅子,他俩自从再次出现之后就一直跟黎曼儿混在一起了。血九房产众多,还真不介意他俩霸占了他的房子,反而是觉得这样黎曼儿可以多几个朋友,也就随他们去了。
子辛呢,每天都是处于吃喝玩乐的状态,他原本觉得沁心可爱每天就追着沁心玩。无意中他去了一次夜店,见识了各种妖魔鬼怪,才发现大千世界果真是无奇不有,这下子,他的眼睛里就一下子被新奇好玩给占据了。
当然啦,他只是去见识见识,作为魅惑的鼻祖狐仙的族长,他是轻易不会跟那些小姑娘玩真的。只是因为沉睡了两千年,他很多事情实在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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