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囫囵:宅斗年华

第21章 赵恒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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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儿?怀疑自己得了云翳,好模糊,伸出双手往前摸索着,空,只能感觉到空气在流动。
    却有人在耳边说话,那是个冰冷孤寂已久的声音,把时间沉淀的尘埃拂袖扫去,她;“你错了。你被自己蒙蔽,把慕容银嘉也蒙蔽了!”
    她猛地看过去,昏暗的角落里,一个女人素手抚琴,披黑纱!犹不见琴声,灰白的唇映着从洞隙钻进来的光线,更显空濛;“钟离绣,你是钟离绣!”
    “你是谁!”她怪异的尖利的叫出声,剧烈的喘息着。
    看不清角落里的面孔,黑黑的,一个颀长的倩影,没有血色的手指在拨弄琴弦,琴声却像是从嘴里溢出;“你是谁?”
    “我!”潜意识对于自己的身份一直格外分明,待到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又是谁?”
    角落里没有回应,她似乎领悟到了什么,身心纠缠撕扯,想必是钟离绣和慕容银嘉不合了。
    “你是钟离绣!”她突然叫。
    影子说;“你还记得你自己,可喜可贺!”
    “为什么……”泪水狂涌,“为什么你会在这儿!为什么我会在这儿?为什么我会忘了我自己?”
    “你为了惩罚赵恒宇,不惜别人性命,那不是你。”她淡淡的说。
    仔细想来,最无辜的就是如烟和赵吢了,新月、粉蝶以及嫣然固然可恨,照钟离绣的灵魂所感知,似乎不该那么决绝。
    回首往昔,恍如隔世,那刚出世的孩子,体内还残留着娘亲的温热。慕容银嘉精疲力竭死了!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但这次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钟离绣的魂魄就在对面,而银嘉的身体里依然有钟离绣的意志,这是怎么回事?
    钟离绣说;“无论如何,你第一世在希望和失望中度过,第二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过得并不快乐……”
    “不!”她打断道,“那是她们罪有应得,而且恒宇改好了,我们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那不是爱……”角落里,长长的沉吟。
    那不是爱?不!我们的孩子,因爱而生,所有的仇恨与痛苦,都随之消失了!
    黑暗,漫无边际的延伸,延伸至无止境,漆黑的夜幕上,连一颗星辰都没有……
    她呼喊;“恒宇,救我!”她掉下去了,用力呼喊,可是只有自己的回音在耳边悠荡。
    钟离绣又回来了,她说;“我想尝试另一种生活方式,也许可以治愈身心内最沉痛的伤口。”
    她,慕容银嘉,明明已经拜托了那种痛楚,眼看柳暗花明,又被她打入无底深渊!
    或许,又是一次重生的机会。
    慕容银嘉活出了另一个钟离绣的模样,其实在某个空间里,还有她灵魂的反面。
    她是肉体,她是魂魄,又合体了,灵魂导引着肉体的一举一动。
    她托生在慕容家,娘亲与前生的自己同等命运,婴儿的出生害死了娘亲。
    她有一个姐姐,一个爹,住在偌大的府邸里。姐妹俩是尊贵的千金小姐,照父亲所说,姑娘家不要随随便便出门。
    于是她在十六岁之前一直没有私自去过什么地方,姐姐就不一样了,三天两头的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京都里有一座很著名的宅子,赵府,里面的人名气也很大,听爹说,赵府里只有一位少爷,名叫赵恒宇。
    那一瞬间,她手里的杯子猛一颤,洒出水来,睁大了眼睛;“赵恒宇!”
    没错,她仍是慕容银嘉,赵恒宇也在!
    她又喜又悲,几乎流出泪来,心里道;“恒宇……恒宇,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啊,她重生了两次,过去的回忆在脑海里堆出了一座小山,没有他,他还打算就这样在闺房里老死一生。
    有些人,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她信命,一直都信!
    姐姐慕容凝被赵家的人提亲,这好像成了噩梦的开端。她不想做恶梦了,为什么,为什么梦魇的阴霾还没有烟消云散?
    有些东西,就是早有注定,逃不掉也躲不了。
    慕容凝跟别府的公子哥儿好上了,大婚在即,总不能现在才说退。
    银嘉暗笑;“这正是天意呀恒宇,你终究还是我的!”
    她毛遂自荐,替姐姐出嫁,父亲不同意;“银嘉,爹的好女儿,阿凝不争气那是她的事,赵家的事我会处理妥当,不用你委屈自己。”
    “爹,女儿不委屈。”有谁知道他们前世因果,大概就会点头称赞了。
    于是她选择了代嫁,不觉得委屈,而是充满了幸福。坏就坏在她掌握个了自己的心,而恒宇的心,是未知的。
    他跟慕容凝早定情种,这一点,她后来才发现对于赵恒宇来说是多么深刻。
    这个时局里,她不是先知,只了解过去,难忘过去。而他,似乎不存在一丝一毫关于他们过去的回忆。
    慕容凝与另一个男人大婚之日,他恨不得把她掐死,并被赵家公认为寡廉鲜耻之人!她的确痛苦和委屈了,但除了这种方式才能保证与他的关系,还能怎么样呢?
    最可恨,赵恒宇根本不爱她,三天不到就纳妾,是跟她早纠缠不清的丫鬟云袖,故意恶心她!
    赵家人数居中,老太太一房,有两个儿子,各有一妻。大老爷赵城与司马氏育有一女,名叫赵萌,今年十八岁光景,长得娇态玲珑,小鸟依人;赵恒宇便是那二老爷赵博之子,母亲邱氏。
    自古以来,大家子没有不明争暗斗的。诸多方面表明,大房二房对峙已非一朝一夕。
    银嘉不禁叹了口气,望望红润的手心;“本想安安静静的生活一辈子,既然是命中注定,我无法改变别人,就只能试着改变自己。”从那一天起,她便慎独。
    想来因大房人丁单薄,司马蓉把娘家的侄儿都拉了来,给自己壮势;邱氏怕受欺负,恒宇虽然是个男人,到底只他一个,竟也把侄儿外甥接过来。两家的阵仗日益分明。
    人心叵测,旬绍棱和旬绍棱是表兄弟,叫司马蓉为姨母。司马承为人还算正直,那旬绍棱就不一样了。
    二十多岁了还没娶老婆,天天急的手痒,见着漂亮姑娘恨不得抱回家去。只可惜没钱,又没相貌,想招揽漂亮姑娘谈何容易?
    这一天,赵萌从老太太处回来,不提防旬绍棱跟在屁股后面。走到台阶前,她转过身倨傲的瞅着他;“干嘛跟着我?去,该干嘛干嘛!”
    旬绍棱路出猥琐的笑容;“表妹长得真个好看,看着看着,就不可自拔了,才一路跟过来!”
    “哼,要你看,美得你!”
    “表妹也是成年人了,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了?”
    她想了想,努嘴儿道;“那要看对方是什么人了,一要有家财万贯,二要人品好,相貌好,三,哎算了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不耐烦的转身欲回房,旬绍棱忙绕到她面前,租住她的去路。
    口口声声都是调戏。
    赵萌退后,戒备的瞪着他;“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
    房里的丫鬟馨儿突然在后面叫;“救命啊!”
    也就是这一声“救命啊!”引得远在房后下棋的郭川撇下弟弟郭俊前来见义勇为。
    结果旬绍棱给打的鼻青脸肿,不妨司马承过来帮忙,郭川站了下风。
    郭川和郭俊是邱氏的侄儿,这件事当然要讨个明白。结果跟大夫人争吵不下,两人竟在地上扭打起来,把老夫人气的犯病。
    小厮们慌忙将老夫人抬回房,一众家人聚集在外厅。
    请了太医,在里面诊断了少许出来说:“老夫人高血压受不得刺激,还好这次有惊无险,调养个五六天也就好了。”说着,就有小厮领着去外间开方子。
    众人松了口气,侍婢萍儿说:“老夫人静一静才好,我照顾行了。”便都出来,邱氏司马蓉相互拿眼睥睨着,登时赵萌踏进门槛,郭俊一看见她眼都亮了,指着说:“就是因为她,才惹出这起祸事!”
    赵萌看了看郭川,又瞅了眼旬绍棱,不用看也知道邱氏是怎样一张脸,只问:“娘,奶奶好了么?”
    邱氏这就睥睨着她从牙缝里激发出几个很想冲出来又稍作保留的字:“需要你的时候死活没个影儿,闹出来事比谁都勤快!”
    赵萌看向她,每个人的脸都死气沉沉,清晰的说:“婶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家的人打了我表哥,你一句歉疚没有,反而挑我们的刺儿!”
    郭川的心一凉,忍不住插口:“大小姐,你看清楚状况,我听到你喊救命才跟他大打出手,害得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居然像着那个流氓!”
    旬绍棱不服气的白了他一眼,赵萌转过眸子正对上郭川的目光,他俊逸的眉目间闪烁着活力和正直,使得她走了一会神,才说:“我可没有喊救命,那是绣蓝喊的。”
    “早知如此,我就不多管闲事了。”郭川懊悔的侧过身扭过脸去,旬绍棱殷勤着自辩:“我跟表妹开玩笑而已,兄弟姐妹之间,恼了也是很正常的。”窥见赵萌袖口里还露着那条红线的结,暗自快慰。
    邱氏带着倨傲的神气哼了声,浓厚的鼻音充塞着:“总而言之,事情因大小姐而起,再者,他们表兄妹的距离也不能忒近了,孤男寡女,算个什么事儿!”语毕,扭身走了,银嘉等都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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