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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现在,我要去找他算账!我不管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样,总之他惹到我的人就罪该万死!”将睡着的思雨放回床上,柳非烟对一脸愧疚的白衣进行了一场逼供之后,总算知道最近这段日子里思雨经常跑回来把茶壶端走的原因了。她口中的“他”,自然就是指在后面操纵一切的那个人了。
原则上,她是知道段青涯一直看白衣不顺眼,也知道将白衣带进来的自己必须负上一定责任,更知道在纤云阁她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段青涯。所以虽然段青涯总是有意无意地找白衣晦气只要她看不到的话是不会理会的,白衣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也不会白白让人欺负过去。可今天不一样,你段青涯耍手段不要紧,重要的是他竟然伤到她的人!
她很生气,气得想马上去找段青涯理论,可冲出去的身子被白衣的折扇拦住。
“干嘛!”她流年不利吗!
“容在下提醒姑娘一句,姑娘正在软禁中。”
诶?对哦……
刚转身打算找在凳子坐下的柳非烟在看到床上思雨的脸时来了一个紧急刹车。
不对啊!如果继续任由段青涯下去的话白衣不是还会继续活在危险当中?连带着整天跟着他的思雨岂不是也会跟着倒霉?这怎么可以!思雨可是她带回来的,也是她伟大的幼女调教计划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哪能让别人折腾去!
白衣看到她又变回咬牙切齿的嘴脸,正准备他的二度拦截。谁知道柳非烟早有经验,在白衣还没伸出手之前就恶狠狠地威胁。
“先生,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如果你还敢拦我的话我就大喊非礼。我知道你不会介意别人怎么看,可要是先生饥不择食调戏青楼花魁的事情传出去了,本姑娘会非常乐意看到先生被繁花簇拥想一亲先生芳泽的场景。”白衣这张脸让他在纤云阁这个女人堆里十分吃香,更是有不少人投怀送抱。怕惹起更多的是非,所以他现在也和柳非烟一样,没事绝对不会在晚上到纤云阁的前厅闲逛。不过要是让众姐妹知道他不是柳下惠的话,恐怕他不被脂粉堆淹死才怪。
嘿嘿,孔子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可是老祖宗的至理名言,不过估计他们没这个机会好好学习一下,她大小姐就大发慈悲给他上一课吧。
白衣准备伸出的手立刻僵住。不得不承认,柳大小姐的威胁十分管用。他这辈子最不想的就是欠女人人情。要不是柳非烟实在是太特殊了,他也不会去掺和其中。他这辈子,实在不想和女人有任何联系。
看到白衣发白的脸色,柳非烟很不厚道地奸笑几声。
看来样子帅还是有样子帅的坏处嘛,任你再怎么聪明,始终还是难逃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的。无论哪个时代,旷世怨女绝对只多不少,看你一个帅哥能躲到哪里去。
趁着这个空档,柳非烟打开房门,在两尊门神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冲了出去,直奔段青涯房间。
任谁在看到有人提着裙子毫不客气地将自己房门踹开打扰了自己的好事之后都会暴跳如雷,段青涯的反应很正常,甚至比暴跳如雷还要生气好几倍。
柳非烟就站在门口等着他发飙,只有他发飙她才能更加名正言顺地骂个痛快。
可是,段青涯没有生气。应该说,就算是生气他也把心中无限的怒火压到最低,然后强迫自己挤出一抹微笑。
“非烟,你终于来见我了?”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能遂了她的意。段青涯默默告诫自己。
从白衣那里回来,他就一直在反省。自己似乎一直被他和柳非烟牵着鼻子走,他们的每一句话都能轻易牵动他的情绪。这一点让他无比介意。作为一名上位者,这是绝对的弱点。虽然平日他不觉得这对他的霸业有什么阻碍,但现在似乎不能再这样想了。因为,他的王国里多出了两个不受他控制的人。对待他们,自然不能用以前的那一套。
比起像棉花一样的白衣,柳非烟的情绪应该更好掌控。只要不生气,她就没有办法煽动自己;只要不生气,他就能扳回一城;只要不生气,他就能以包容的姿态让柳非烟知道自己是多么宽容的男人。
所以,他刻意装出一副“自己一直在等柳非烟来找自己”的样子,眼中透出一丝深情,嘴角还不忘挂着温柔的笑容。
柳非烟很想说,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猴子涂胭脂那样可笑,而她也真的很不客气地笑出声。
她竟然嘲笑自己?她竟然敢嘲笑自己!
仅一眨眼功夫,段青涯的深情和温柔统统回归冰点,半眯的眼中整酝酿着一场风暴。
“我发现你很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她将自己的感情看得一文不值,那他也不用像个傻子一般去讨她的欢心了!
“你在说我不知好歹?可你又何曾站在我的角度想过?还派人来毒我的人?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敬酒’的话不吃也罢!”呼,终于有机会把要说的说出来了。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夸大其词啦,但在非常时期对非常人就要用非常的手段!
“站在你的角度?你是什么货色,凭你也配让我站在你的角度想?”这是段青涯听过的最大一个笑话。“柳非烟啊柳非烟,你知道你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吗?我倒是忘了你忘记自己是谁了,不过没关系。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好。我是你们的天,我的意思就是天意,就算你是柳非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世间少有的美人胚子,在我眼中也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别以为我会无限容忍你的任性,要是你敢违背我的意思,我一样会让人除掉你。”
这一番警告犹如最后通牒,就算柳非烟的神经再粗也听得懂是什么意思。只是她很好奇,段青涯明明就只是一间妓院的老板,顶多也只是一个首领什么的,竟然还说什么天意?开什么玩笑?
“就算你是天,也会有被人捅破的那一天。如果你像你说得那么厉害,干嘛不抢个皇帝来做做,在这里耍威风算什么男人。”狠狠呛了这一句,柳非烟没等他发火就立马落跑,在楼梯转角的时候听到从段青涯房内传来桌子碎裂的声音。
呼,幸亏她跑得快,不然她的下场就像那张桌子一样了。
一口气跑回自己房间,门口的两尊门神已经走了,估计是以为既然柳非烟已经自己跑出去他们也没有继续看守的必要了。推开门,她看到白衣依旧呆在自己房里观察着思雨的情况,梦云似乎回来过,可却不在房里,应该是跑去煮些容易入口的稀粥了。
“姑娘不是跑去和段公子讨个说法的吗?怎么这么狼狈地回来呢?”白衣摇着折扇,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柳非烟淡淡地看了白衣一眼,眼中没有一丝情绪。虽然如此,但她的心情远比自己的眼神要复杂得多。
段青涯的威胁犹然在耳。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说出自己是天这种狂妄至极的话?
从被风绝尘在棺材中救下那一刻开始,所有的场景在柳非烟的脑海中过了一遍。一开始梦云和风绝尘对自己身份的隐瞒,到他们告诉自己“夜影”的存在,再到段青涯的出现和他霸道的发言,最后到他们带着强烈的杀意杀害了贪赃枉法的朝廷命官……一切看似合情合理,但总好像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首先,如果只是一个普通惩恶扬善的组织的话,为什么会被扣上叛党之名?通常不是用一些土匪啊恶贼啊等等字眼的吗?
其次,首领和副首领之类的称谓可以理解,但梦云和其他人却叫风绝尘做风大人。她曾经问过梦云一次,梦云说是为了迷惑敌人。可如果是义贼侠士之类的话不是都很讨厌当官的吗?而且迷惑敌人也不用迷惑到自己家吧。
第三,纤云阁的所有人都对段青涯言听计从。用他的话来说,这里似乎就是他的天下,所有人都对他臣服。可是纤云阁里头也有几个看上去德高望重的人,胡子大叔就是其中之一。他们这些人为什么甘愿要臣服于一个没有任何建树的毛头小子?
第四,柳非烟到底是什么身份?如果单单只是一名花魁的话不应该这么厉害而且能在一群男人中有一席之地,单凭过人谋略的话不见得说得过去。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她的家世什么的。那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让一群鲁男子对一个女人毕恭毕敬,连段青涯也要忌惮几分?
最后,自然就是段青涯了。他的自大甚至是自负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看上去似乎是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养成的坏习惯。但所有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他本人也认为这是他的身份所给他的特权。如果是一个组织的领袖的话,这是绝对不能犯的错误。
一系列的问题突然冒出来,每一个都指向同一个比现在更隐秘更黑暗而且更加恐怖的问题当中。
这个“夜影”,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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