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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东西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怎么来的。”其实这东西说白就是因为吸力过大而导致毛细血管破裂出血,每个人都能自己弄出几个,越是细皮嫩肉越容易。可她当然不会把这些说出来,不然光解释什么叫毛细血管就得耗上大半天。“如果目标一直在挣扎的话,这东西是没有可能印上去的。在座如果有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拿手臂试一下。”
有位子坐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会去干这种傻事。可他们身后站着的可有不少伸出胳膊凑上嘴来上一口,结果正如柳非烟所说的。
“这么说,在白衣之前,一定是有人和清屏亲热过。”她的眼神飘到段青涯的方向,见他还是一副不清醒的样子。“而且,这件事还是清屏自愿的,而且那个人还在她的身上留下的一些小礼物。”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清屏是青楼女子,这种事情很平常啊。”
“对,这种事情的确很平常,至少清屏是这么以为的。不过,那个人可不这么觉得。之前忘了和大家说一声了,清屏不是被掐死的,不是被人用内劲打死的,而是毒死的。”
这句话再度引起一阵喧哗。
“小姐可有证据?我们都很清楚死于中毒的人会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可清屏看上去并不像是中毒啊。”胡子大叔见风绝尘和段青涯都不说话,于是乎再次找茬。
柳非烟睨了他一眼。她总觉得在这个时候这个胡子大叔老是提出让她有些“意外”的问题。他看上去并不像风绝尘那样对事情了然于心,也不像是在袒护某些人,而是真正地想把事情解决。
这种才是货真价实的忠臣啊。可惜,段青涯似乎不太喜欢他的这一套。
“有一种毒药能让死者看上去与正常死亡无异,身处青楼的大家想必一定不会感到陌生。”柳非烟从暗袋中拿出在清屏体内找出的小白药丸,“这是我在清屏身上找到的。这种药不会马上让人暴毙,而是会把死亡时间推迟大约半个时辰。在正常情况下人死后一炷香左右就会开始变冷,大概一个时辰到两个时辰之内就会达到最低点。我们发现清屏尸体的时候她身上还有余温,表示她从被下了毒药到死亡的时间大概在一个时辰到两个时辰内。而白衣那时到达少主房间也不过是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内还要忙着侵犯清屏和给壶里的水下春药,从时间上已经完全不吻合了。再说,这药下在哪里大家都心里有数。白衣如果能把药下了,又怎么会是因奸不遂呢?显然,这是栽赃!凶手不是白衣,而是清屏在白衣之前见过的那个人!”
说完这番话,柳非烟佯装镇定地接过梦云递过来的水一口饮尽。她不擅长推理,更不擅长记住那些需要死记硬背的东西。所以她很怕自己有说错或者说漏的地方,更怕因为自己的推理失败而在一瞬间把白衣推向更深的威胁之中。
风绝尘脸色一变。虽然柳非烟并没有提到那个人的名字,但清屏是段青涯最近的女人这是众所周知,大家能猜到的要么是清屏给段青涯扣上绿帽子,要么就是段青涯下的黑手,无论哪一个都对两人不利。
段青涯今天的萎靡不振显然是昨晚发生了一些出乎他意料的事情,风绝尘敏锐地觉得他和柳非烟之间的气氛有不止一点不对劲,而且很可能是因为柳非烟。可她看上去非常平静,不羞不恼不怒,分析的时候有条不紊,和从澜湖回来的时候大相径庭。眼前这个柳非烟正是以前他所熟悉的那个人,可举手投足却让他感到有些陌生。
她这些日子的努力,始终都是因为一个神秘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不顾一切赶到她的身边。现在看来,白衣一直都如同一个最忠诚的骑士一般,默默地安排着一切。在柳非烟迷茫的时候指明方向,在她最难熬的时候沉默守护,在她有危险的时候化身她的剑,可他风绝尘,又为柳非烟做了什么?
他只是把她再次带回这个龙潭虎穴,然后看着她置身于危险当中。
不经意间,心仪的女子好像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不仅没有施以援手,还变相地推了一把。当他开始后悔的时候,白衣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完毕。
一步错,步步错。
白衣说过,束缚着他的东西太多了。
白衣也说过,纵容只会让他伤害到重要的人。
他早已看穿这一切,也作出了提醒,真正执迷不悟的人,是他。
之前说过会用自己的生命守护她,却在关键时刻收回了准备伸出的援手,看着另一个明明不相干的人走她的世界。他连不甘的余地都没有,因为是他自己亲手将好不容易扭转的局面葬送掉,怨不得人。
“我说完了,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柳非烟也只是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她很清楚,只要将白衣的嫌疑洗清,那么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和他们最敬重的少主脱不了干系。谁要求彻查凶手谁才是笨蛋。
“小姐分析得很有道理,这么说的话白衣的确是和清屏的死没有关系。属下以为应该将他放了,少主的意见呢?”胡子大叔显然也懂柳非烟话中的隐含的信息,故而马上给段青涯搭好台阶。
“就照你说的做吧。清屏也好,小雪也好,她们的事就告一段落,我不希望再看到尸体,也不希望再听到有人再提起这件事。”段青涯终于抬起头,却是恨恨地瞪了白衣一眼。柳非烟已经把毒药的事情说出来了,如果再揪住不放的话很可能会抖出更大的事情来。清屏的死是为了赶走白衣,既然计划失败,所有的事情就应该到此为止。绝对不能让小雪的事情曝光!
他昨晚虽然是喝醉了,自己也承认是做了傻事,但白衣的出现出乎他的意料。更让他不安的是,白衣的武功何止是不弱,恐怕他和乌鸦、风绝尘两人联手也未必能占上风。昨晚他的脸被白衣用石子打了一下,要不是乌鸦及时帮他上药,今天是绝对不能出门了。
难不成柳非烟要反?可她虽然决定聪明,但并没有这个心思。或许她只是想夺回她原本的地位罢了,失忆什么的只是一个幌子。风绝尘昨晚并没出现,今天看上去像是受了伤,证明他没有背叛自己。柳非烟他们只有两个人,而且还在他的纤云阁里,不足为惧。
经过昨夜,他看得很清楚,能制住白衣的就只有柳非烟,他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柳非烟。如果他让柳非烟成为名正言顺的副首领就能让她和白衣安分下来的话,他不介意一试。
可有一点,他不得不注意。
“绝尘,白衣在哪里?”照理说,出席这个场合的,除了他们之外,自然也包括白衣。可他却不见了,而柳非烟和风绝尘两人的脸色似乎都不自在,这说明了什么?“是有人故意违抗了我和非烟的命令,私下放走白衣吗?”昨晚的事情他也做得有些过火,但他并不认为这样有错。要不是白衣从中作梗,他就可以占有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了。他不在,正好给自己一个除掉他的机会。看这一次柳非烟还怎么保住他的命!
“他?说到这里,我倒是要请教少主。为何,昨晚会有神秘人袭击白衣,而且手段毒辣,还在暗器上淬毒,非要用天下至毒‘奈何’要白衣的命?这,是杀人灭口吗?”眯着眼,柳非烟看着段青涯,尝试从他的脸上读取这个男人的情绪。可她的心一听到白衣这个名字时便是一阵抽痛,怎么可能静下心看!
听到奈何,段青涯一愣,旋即眯起眼思考着柳非烟这番话的意思。
奈何?乌鸦对白衣下毒?怎么这件事没有听他提起过?不过这样也好,除掉白衣,他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件事我也是现在才得知,非烟怀疑是我下的手?”
“不敢。”不敢不怀疑才对!虽然段青涯昨晚是喝醉了,但来救他的人就是放淬毒暗器的人,她实在很难不把这两人联系在一起,从而联想到他们背后的阴谋。
“不知白衣现在怎么了?有去看大夫吗?”
言语上倒是很关切,可柳非烟却听出其中的幸灾乐祸。
“听说昨晚有人打伤了风绝尘,把中毒的白衣带走了。白衣看上去并非是短命的人,所以应该会没事的吧,少主认为呢?”既然人家都在打太极,柳非烟也不介意陪他打下去。反正她这样也不算是说谎,只是省略了一部分而已。
“绝尘受伤了?”他看向风绝尘,得到对方的确定,“那便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到和这件事有关的任何传闻,清楚了吗?”
这是一道封口令,大家都心中有数,柳非烟也不置可否。反正白衣的嫌疑已经洗清了,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接下去便是等他回来。
可,他真的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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