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文里灾难多

7.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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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安的身体变得僵硬,在与褚容秦的对视中,他心底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是害怕,似慌张。
    他盯着褚容秦,紧抿住的唇微微张开:“你不是说打人不好吗?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褚容秦歪着头,一脸和善的反问:“我打他了吗?——没有吧。”
    “我现在只是想弄死他而已,没有动手打过他一下啊。”他的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在说今天要下雨一样。
    薛安的嘴角抽搐一下。
    这是什么迷人的说法,打人不好杀人就好吗?
    ——我看你是脑子有洞病的不轻啊!
    这句话说完褚容秦轻轻地“啊”了一声,居然还有心情安慰薛安:“不用担心,这个基地里经常死人,没有人会过问他去了哪里。”
    哦。
    那他就放心了。
    如同被洗脑了一般,薛安不像刚才那么紧张,脸上好似带着原来如此的字,想也不想的就点了点头,整个人都放空了。
    两秒钟过后,他又摇了一下头,找回了离家出走的理智,手刚伸出去可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见褚容秦松开手,而被他掐住的那人已经没气了……
    薛安唉声叹气的想着,莫非是最近自己精神压力太大了?这两晚的梦又是打人又是死人的,是不是太血腥暴力了?这梦到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看着倒下的男人,走到满脸泪水的林依依的面前拍了拍她的头,语气比对着褚容秦好上几分,低声道:“没事了,你先离开吧。”
    林依依心里正乱着,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多留,直接低下头离开了这里。
    褚容秦没管他们之间的插曲,他杀完人之后“啧”了一声,对着地上躺着的男人歪着头看了几眼,不满的伸出手拽了拽头发。
    等薛安转过身的时候,他已经弯下腰将手放在男人的衣领上,干净的指甲轻触在黑色的纽扣上,动作优雅的开始帮对方整理遗容。
    苍白的指尖轻触着凌乱的头发,仔细地打理好尸体的形象,优雅淡然的就像是正在坐在茶室中插花,面对着的是高雅的作品,而不是蹲在脏乱的楼梯间里,对着自己弄出的尸体。
    薛安回身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薛安挑起一边的眉毛,跟昨天的反应一比,今天的褚容秦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不。
    薛安舔了舔嘴唇,回忆起男人看到打斗时候的场景,回忆起男人指尖的糕点碎,回忆起男人被打时候的笑容。
    ——其实不是像两个人一样,而是他想错了。
    他只因为一句打人不好,只因为对方没有还手就忽视了一些小细节。
    其实细细想想哪个正常人会被打了还在笑?
    又有哪个正常人会在意尸体的仪容问题?
    他咬住嘴唇,上前一步,“今儿倒是挺厉害的,昨儿你怎么不还手?”
    褚容秦站直了,不甚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温柔地问薛安:“你是一个负罪感强的人吗?”
    薛安不明白这是哪跟哪儿,他白了褚容秦一眼,道:“我从没对不起别人,也就不知道负罪的感受,不像你。”
    褚容秦不在意他这夹枪带棍的说法,他说:“你说的没错,我经常做亏心事,所以我的负罪感很强,强到我不忍心跟死人计较。”
    他轻描淡写的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不知道从何处就定了那三个人的结局。
    褚容秦朝着对面的薛安笑了笑,“人的愧疚心理很有趣,就像是想要扔掉孩子的父母,他们会在抛弃对方的之前给孩子片刻的欢愉,即使知道这么做没有什么意义,但也还是会选择去做这些可笑的事情,只因为所谓的愧疚心理。”
    “人从来都是反复纠结的综合体,在自己的欲/望面前,即使知道有些做法并不正确,但是心底的渴望也会让他们压下正确的是非观,会选择向欲/望妥协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即将达成目的的喜悦会伴随着对无知者的同情一起到来,使他们面对不知道自己命运的人,会多一份温柔的包容,总是不忍心戳破他们最后的幸福假象。”
    “而这份愧疚心理我就有,所以看着眼前的无知者,我实在是不忍心打断他们,不忍心打断即将被我吃掉的鱼最后在水中畅游的愉快开心。”褚容秦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手上的脏污,语气平静道:“我母亲经常教我去做一个善良的人,可我这辈子都做不得,那么至少这点怜悯我不想吝啬。”
    “……”
    你善不善良,吝不吝啬我不知道,但你有没有病此刻我倒是知道了。
    压下那些听出来有点问题的伤害愧疚结论,单单就听他这病态十足的总结,薛安便一脸不可说的转过身,昨夜交谈没几句也不知道对方的脑子有问题,今夜这个事一出,话一说,对方的问题也就暴露了。
    看来自己在梦中也很讨厌褚容秦,给对方编排了这么一个变态设定,看着人是阳光温柔的,昨夜还以为是个圣母,结果今夜就掉了马,马甲下是个脑回路不同的病态人物。
    薛安翻了个白眼,对此并未再说什么,跟褚容秦脚前脚后的离开了楼梯间,想离这具尸体远一些。
    这场梦境的时间很长,薛安无聊的坐在长凳上,身边的褚容秦还是捧着那盆小花,一脸敦厚和善的模样,看不出来他刚刚杀过人。
    薛安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两个人无言坐了许久。
    这时昨天让他们搬东西的那个主楼管理人找到了他们,对着他们说:“你们两个再过来搬一些东西,这几日就暂时留在主楼,我给你们安排好了房间先别离开了。”
    薛安和褚容秦只好跟着他又去了昨日搬东西的那一层楼开始忙活,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这层楼度过的,吃饭也是在这间房里并没去食堂。
    今日的菜比昨日还要寒酸。薛安拿筷子戳了戳那两块咸菜,人刚刚低下头就感到对面的视线,褚容秦正一动都不动地盯着自己,准确的来说是自己手中的筷子。
    薛安敏锐的察觉到,梦中的这个褚容秦对自己吃东西的动作可能很有执念,但这个执念是从何而来的他就不清楚了。
    他放下筷子抬起头,抬头的瞬间白色的汤匙凑了过来,贴在了自己的嘴上,汤匙中有着不多的米饭,直接戳进了他的嘴里,还故意往下一压,压住他的舌头。
    薛安想也不想一巴掌打向褚容秦的手,意外的没能打得动男人伸过来的胳膊。他注视着自己的手,愤恨的忘了自己在梦中被消减了力气。
    他虽然是没打得动褚容秦的手臂,但褚容秦见他这个态度也就收回了手,他将汤匙放下去,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你这两日有些反复无常。”
    反复无常?
    ——听这意思是之前给你好脸色了?
    薛安盯着对方的汤匙,在极度不愉快的情绪中醒了过来,人憋着气从沙发上坐起,先是跑到厕所放水,之后又跑回来继续趴在沙发上生气。
    两天是最大的忍耐极限了,今晚说死也不能在梦到了!
    太影响心情了!
    他气着气着,面朝着矮桌的人渐渐脸上没了表情,眼中的愤恨被疑惑取代,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昨日看见两次的书本今日还在原处,让薛安困惑的想着,这书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薛安盯着那处看了半天,伸出手拿起那摞书,落在最上面的那本书是之前从未在家里看到过的书籍,封面上写得是深夜里的你,上面画着一只让人看着只觉得惊悚的眼睛,与一个建筑物的缩影。
    ——他绝对没有买过这样的书。
    薛安沉默片刻,因为手中的书而身体发冷。
    ——这书不是他的。
    腿上的书籍在此刻重达千斤,压得薛安喘不过气。
    家中的钥匙只有他和经纪人有,别人不可能进得来。
    要是真的进来了,为什么给他放下一摞书而不是其他的东西?
    他抓住头发,一想到在他沉睡时有人悄悄地到来过,薛安心就揪了起来。
    如果真的有人不请自入,那么这个人是谁?这个人这次来了,放下的不过是些书,下次要是刀子、要是他没法察觉又该怎么办?
    要是在半夜的时候,在床边看到了蹲着看着他的人怎么办?
    要是这个人不是在看他,而是想要杀他该怎么办?
    他该庆幸对方到来之后只是给他送了书而不是刀子吗?在看褚容秦的热闹的同时,他其实与褚容秦的情况很相同,只不过入侵者的做法不同罢了。
    薛安先不去触碰那些书,害怕书本上有什么东西,他将书扔开去洗手,洗完手后赶忙移动去了卧室,打开了客厅门口处的监控,坐在那里认真地观看许久也没有找到一个人的影子。
    按照时间推断,前日他睡觉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四十分,躺在床上并未熟睡的时间大概有二十分钟,那么这个人出现的时间应该是十一点往后,可现在无论怎么翻看,甚至将昨天一整天都看了,薛安也没有找出一个人影。
    那本书就如同凭空出现在薛安的家里,让察觉出不对的薛安头皮发麻。
    在时间的增加中,在监控时间越来越往前却还是没有什么发现之后,阴冷的寒气爬上了薛安的背脊,童年时期姥姥的面孔出现在脑海里,牵动出一些早该忘记的不愉快的记忆。
    监控中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的画面使他开始急躁不安,让他都开始怀疑,莫非真的是自己买的书不成?
    薛安给自己点起一根香烟,嘲讽的勾起嘴角,始终都不能欺骗自己说——是的,是自己买的。
    他从来不会欺骗自己,也做不到忽视这件事情的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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