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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见远道:“你是要去救那个仙修吗?”
花煜城目光有些游移,没敢直视傅见远。
自古以来,修仙界和魔域一直不死不休,水火不容。花煜城现在所要做的事,完全可以被判为通敌。
傅见远倒是不太在意这点,他鼓励道:“你想去就去吧。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花煜城微微松了口气,脸上流露出浅浅笑意,他道:“此去很危险,我不能带上你,你就留在此城等我。”他想了想,又皱起了眉:“不行,这里是三不管地带,太过混乱,遍地都是厮杀争斗。你才筑基,若被人欺负了该怎么办?”
傅见远道:“可以送我去凡人界,这里离凡人界入口非常近。我母亲的忌日也快到了,就在这几天,我想去看看她。”
花煜城颔首,他记得在原著中,主角曾在凡人界三年中得到几桩机缘。不过现在剧情变动,花煜城也不知道主角是否能重新得到那些机缘。花煜城也不能带主角直接去找机缘,因为当初他熬夜刷《仙魔主宰》时看得很潦草,压根想不起那几桩小机缘的具体位置。
二人商量完毕后,便去结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酒楼。
*
凡人界的土地广阔无垠,有十八州,七大古老皇朝。这些古老皇朝至少传承了千年。它们传承悠久屹立不倒的原因,就是背后有修仙门派撑腰。平时皇朝的人会在领地上搜集资质优秀的潜力仙苗,转送进他们所附庸的仙门中。
花语城施展手段,费了不少力气才穿过魔域出口处的结界,这还是在结界近百年来有所松动,可容人出入的情况下。
这结界非常古老,是上一次仙魔大战时设立的,当时魔域进攻修仙界,本来都要打赢了,却因天降仙人而战败,全军仓皇撤离回魔域。修仙者不敢深入魔域剿灭魔军,就在外面布下通天法阵,禁止魔修离开魔域。
回魔域后,被仙人重创过的老魔帝被属下们联手击杀,帝朝四分五裂。最后寂玄魔尊的祖辈崛起,创魔域第一势力重渊门,自立为魔尊。
魔尊虽光辉万丈,但比不过真正能号令天下的魔帝。成为魔域真正的主人,是寂玄魔尊历代祖辈的心愿。
不过现在暂时不用想了,重渊门现在已经被灭得七零八落,只有一部分旧部人马逃出了诸宗围猎。但根据原著,未来傅见远必会崛起,高调回归,君临天下,于仙魔两地称帝。
未来的大魔帝、仙魔主宰目前还只是一个失去双亲、家道中落的少年人,需要花煜城好好照看。
*
花煜城陪着傅见远来到了他位于青州的故乡。
小雨绵绵,沾衣欲湿。
花煜城与傅见远走在湖堤上,同撑一把油纸伞。
道路两旁桃红柳绿,湖边有山,远远望去山色空蒙,富有一种别致的美感。
这里是申国的著名游览胜地思月湖,以风景秀丽和山清水秀出名,许多文人雅士都来此游湖爬山,题壁诗词。
因为没有追兵的缘故,二人都恢复了真容。花煜城一袭红裙猎猎,张扬艳丽,风采动人,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傅见远则轮廓分明,外貌俊美,一双眸子深邃无比,令望来的女子心跳加快。
有公子哥胆子大,想过来搭讪花煜城,却被花煜城随手施放的术法所挡,徘徊在花煜城的十米外,始终无法近身。
他们一路逛到一家依湖而建的青楼门前时,傅见远忽然驻留下脚步,他望着这里,神情复杂。
尽管细节有所变动,青楼也几经装修,但仍看得出旧时熟悉的痕迹。
彼时这儿是思月湖第一青楼,繁华无比,来访者人流不息。现在此楼虽还在,但已败落,也换了主人,比不得边上的一座新崛起的青楼温柔乡风光,那儿才有着思月湖最动人的美姬和最好的歌舞。
花煜城一开始不知傅见远为何停下,但当他见到傅见远恍惚而复杂的神情,联想到傅见远的凄苦身世后,便知道这里是哪了。
这座青楼名叫眠花楼,这里是傅见远从小长大的地方,傅见远的娘亲,曾是这里的头号花魁。
花煜城道:“你要进去看看吗?”
傅见远道:“不必了,这里没有我想见的故人。”傅见远的童年生活并不美好,记忆中只有老鸨龟公的打骂怒喝和娼妓间暗流汹涌的攀比排挤。
门口迎客的妓女却不愿看起来年轻俊美且多金的傅见远这么离开,其中一个黄衣妓子娇笑起来:“小公子,别走啊。进来转转嘛~”她热情地过来挽傅见远的手,却被傅见远躲开。
妓子倒也不介意,她刻意稍稍拉下一截胸口的衣裳,露出一部分白腻胸脯,媚笑道:“试试嘛,小公子。我们这不比隔壁温柔乡差···”
花煜城担心傅见远被带坏,恨不得捂住傅见远的眼睛,他皱眉道:“够了,赶快走开,否则后果自负!”
妓子白了花煜城一眼,有些不高兴花煜城坏她的生意。
“好了,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花煜城威严道,他拉着傅见远,准备离开这里。但这时一个年老的龟公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他在见到傅见远时不禁一愣,擦了擦眼睛后,吃惊地叫了起来:“你是傅晚柔的阿宝?”
傅见远回过头,眉目冷漠地看着他,道:“是我。”
他记得这个龟公,此人在他小时候,常常因为心情不好毒打他,将幼年的他踢打至浑身淤青。
龟公精明的不得了,他小眼睛一扫,见到傅见远贵气的举止和明显不凡的穿着,就知道傅见远现在应该生活不差。他满是褶子的老脸上立刻挤出浓浓笑容,热情道:“真的是你啊,傅公子!打小我就知道你非池中物,总有一天会平步青云···”他口吻充满了讨好,捧了傅见远好一堆话,然后状似无意地问道:“哎,听说你和你娘傅晚柔跟着你爹走了,你娘现在过得如何?”
真是惯会捧高踩低,傅见远这样想。他冷冷道:“她死了。”
龟公一时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见远淡淡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喊上花煜城,便转身离开。
龟公一见傅见远和花煜城走远,便脸色一变,往地上唾了一口,恶狠狠道:“小畜生端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还不是婊子养大的?跟有钱的爹认祖归宗了,就自以为了不起了?老子当年还免费搞过他的妈,傅晚柔也没敢向我要钱——”
黄衣妓子兴致勃勃地追问道:“真的假的,他妈也是干这行的?”
即便隔了数十米远,花煜城也不悦地转过头,他欲出手给两人一点教训。但被彻底激怒的傅见远动作比他还快,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来到龟公身边,死死扼住龟公的脖子,单手高高举起龟公整个人。
他的神情极为冰冷,瞳孔中满是杀机。
龟公被扼得几近窒息,双目暴突,在傅见远的手中死命挣扎,嘴里嗬嗬直叫。
黄衣妓子尖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眼看那个龟公快被掐死,傅见远才稍稍松开了手,让悬在空中的龟公喘上几口气。
这并不是傅见远突然生出慈悲之心,而是他不想让曾侮辱过他娘亲的龟公这么轻松死去。
其他龟公被这里的情况惊动,纷纷都跑了起来。有个很有背景、素来欺软怕硬的张姓龟公头目听了黄衣妓子的描述,得知是傅见远来了后,怒不可遏地走了出来。他劈头盖脸地数落道:“傅见远?你在干什么?睡过你娘的人多得数不清!难道你要一一都把他们杀光吗?还不快放手,否则我就叫官府的人了!”
他轻蔑不屑的表情一如往昔,说的话也正好戳在傅见远的心口处,但傅见远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逆来顺受的孩子了。
若不是花煜城在此,傅见远一定会杀光这栋青楼的人,抽走他们的魂魄当炼材。
傅见远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道:“你是不是有恃无恐,觉得我不敢杀人,不敢闹大?”
张姓龟公头目当然是这样想的,而且他和官府的大人有点交情。他打算到时候撺掇撺掇,让那位大人给傅见远吃番苦头,杀杀傅见远的威风。
但下一刻,他震惊地瞪大眼,傅见远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地扭断了手中龟公的脖子,并将那具尸体砸在张姓龟公的身上。
那具尸体因为窒息而面孔扭曲狰狞,双目圆睁,卖相着实不算好看。张姓龟公只是和尸体脸对脸,看了一眼,便心神剧颤,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但当他站定后,他自觉大失面子,怒气冲冲地拔高声音,向其他龟公下起命令来:“你们还不动手!他杀了人!把他抓起来!”
张姓龟公又推又骂,几个胆大的龟公才站出来。他们拿起武器,试探性地围向傅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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