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金刀侍卫

39.小小草人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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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人左脚伴着右脚,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跑远之后,江素素才从花园深处缓缓走了出来。
    她回头望了望,意外的发现从这个角度,稍微多注意一下就能看见方才藏身花丛中的自己,哪怕今日她穿着深绿色。
    可见刚才的小丫鬟到底慌张成了什么样子。
    江素素盯着脚下明显翻动痕迹的土堆,找了个树枝拨了开来。
    只见一个扎得仿若人性的草人身上,用简单的布条捆着权作衣衫,布条上刻着约莫七八个字,在仔细一看,赫然就是某人的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写在草人身上,贴着符咒,特意埋在这花园中有些偏僻的角落,尽管信仰科学,江素素要是再不懂这是什么,那么多年清宫剧也算是白看了。
    她一边叹着气,一边把草人捡了起来。虽说在她这个职位的人,都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事不关己就万万不能沾身。
    可长公主特意在偏殿给她备着的小宴席还没消化完,钱谦那腼腆的微笑一直闪现在脑海,她若是还能面不改色的从这里走开,自己都要鄙视自己。
    江素素虽不害怕,可还是有点嫌弃草人身上沾着的泥土,从怀中掏出个帕子包着藏入袖中,也没再管地面,这可是案发现场,说不定将来还要来此处调查。
    想了想,她又折了一朵花,这才是今日原本的目的,如此也算不枉此行。
    还有那个小丫鬟,江素素一遍遍在心底描摹对方的长相,生怕自己将来忘记认错了人。
    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可她要先把这事告诉谁?太子?钱谦?抑或是皇上?
    江素素看着迎面走来的太子,悄悄的把袖子往身后藏了藏,若无其事的打起了招呼:“属下拜见太子殿下。”
    对于太子而言,看江素素跟看个小白兔差不了多少。只有他想不想知道,没有江素素想不想隐瞒。
    “你这是藏了什么?”太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江素素的右手,目光中带着怀疑和狠厉,语气并不友善。
    从小不得宠的他一向厌恶今日这般的场合。当年对他冷嘲热讽的是这些人,如今对他趋之若鹜的也是这些人,他并没有那么健忘,无论是曾经真诚的刻薄还是如今虚假的奉承,他都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能记住不代表他喜欢,长辈面前装出来的乖巧也无法抑制心底的烦躁,这种烦躁在看见江素素的躲闪之后节节攀升,眼看着就要冒出火星子来。
    “江肃,你可还记得你的身份!”虽然喝了不少酒,虽然心情不佳,可太子毕竟是太子,还是记得这是在别人府上,注意着自己出口的每一句话。
    意识到这点后,他的心情更不好了。
    凭什么他如此小心翼翼,如此谨慎妥帖,可依然落得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局面。父皇目中没有他,母妃心中只有姐姐,他呢?他到底是谁。
    凭什么江素素无遮无拦的,最后反而活得如此自在,甚至连他这个主子都不放在眼中?
    这一刻,他完全忘记了前些日子江素素还伤得下不来床,只记得如今对方的隐瞒。
    凭什么对他隐瞒?明明江素素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是他瞒下了女儿家的身份,是他派人教导她京中关系谱系,是他手把手的教她骑术,甚至给了江素素宝贵的白狐。
    他做了这么多,比他对任何一个下属都要上心!
    爹不疼娘不爱,连个属下都管不好。太子面色愈发冷淡,心中的戾气彻底喷薄而出。
    “属下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也从未对太子殿下有所隐瞒。”
    “呵。”太子嗤笑一声:“右手伸出来。”
    看着江素素不断后退的身影,太子根本不想再跟她周旋,一个箭步欺身上前,反手一抓就把江素素的右胳膊掰了过来。
    一朵正当盛放的水灵灵的菊花从江素素的衣袖中飘然而落,娇嫩的花瓣溅上了泥土中的灰尘,原本十分的艳丽多了三分凌虐的美感。
    太子皱了皱眉:“这什么东西?”
    江素素抽回胳膊,按住自己疯狂跳动的胸口,脸上的惊惧完全来不及收回去。刚才那一瞬间,太子的压迫力甚至超过了曾经向她射来的箭矢!
    “属下,喜爱这花开得美,只是一个男人拿着朵花难免被人说三道四,这才藏了起来。”
    “那值得你吓成这个样子?”太子眉头一挑,毒蛇一般的目光缠绕着江素素,那股压迫力再一次铺天盖地的袭来。
    江素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冰美人吧这是?随时随地人形自走空调?
    “太子殿下气势惊人,属下不过是一小小侍卫,一时之间惊慌失措。”
    太子看了看地上的花,又看了看江素素吓得煞白的小脸,心中也是犹疑不定。
    对方是个姑娘家,喜欢这花儿草儿的才正常。这些日子整日都扮作男人,想来也是压抑了性子,如今难得有机会给自己弄朵花戴,勉强也算是说得过去。
    至于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太子想起来初见时吓晕过去的江素素,突然觉得这胆子貌似还是有进步的……
    他一定是喝多了。
    不远处逐渐有了几个围观闲客,太子收起自己阴狠的表情,拿出平日里鼻孔朝天的嚣张来:“御前侍卫,如此胆量成什么样子。”
    “承蒙太子教诲,属下一定严思己过。”
    周围渐渐响起议论声,不用听太子都能猜到,一定是在说他装样子都装不完整个寿诞,连帝王宠臣都敢如此训斥,说不定明日父皇的桌子上就又能看见几张描述他如何欺辱江肃的奏折。
    “哼。”他冷哼一声,一甩长袖转身而去。
    江素素给周围人虚虚行了个礼,赶紧循着平日里长公主府中给她留着的客房而去。
    直到走进客房把门从内侧好好的上了锁,她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她伸出了左手,只见那个不大的草人还好好的藏在了衣袖中,并没有在争执之中掉落,才长舒一口气,顺着门框瘫坐在了地上。
    啊,和太子打交道真的是太累了。
    江素素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此事涉及皇室,涉及巫蛊之术,肯定不是她一个人能够解决的事情。告诉太子也是个合理的选择,可她当时下意识的就选择了隐瞒。
    为何呢?
    她大概是害怕,害怕太子的算计,害怕因为她这一个决定,有无数本不该被卷入的人牺牲。
    虽然这是必然的,无论她将此物率先交给哪一方人马,都会有无辜的人受害。可相比于太子的算计,并不会因此事获利的长公主和皇帝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江素素没有迟疑,连招呼都没打,直接离开长公主府,策马向皇宫赶去。
    成明皇原是不信神佛的,也许是如今年纪大了,也许是因为长公主总随身带着的佛珠,最近他开始在闲暇之时看起了佛经,御书房中也升起了袅袅的檀香。
    厚重的香气意外的有着让人平心静气的作用。
    然而哪怕再中十倍的香气都无法让成明皇现在的心绪平静下来。
    “皇上,您万万保重身体。”江素素赶紧走上前去轻拍皇帝的后背,免得老人家一时想不开直接背过气去。
    要是真发生了,作为气死皇帝的最直接原因,她说不定就要跟着陪葬了。
    成明皇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又灌下一口温水,他随手扯过奏章盖住那个草人,总算是稍微好了些。
    江素素不知道,可成明皇自己知道,那草人上写的正是他自己的生辰八字。
    还有什么比有人盼着自己死更让人生气的吗?
    大概只有那个盼着自己死的人多半是自己的儿子。
    也不一定,说不定是他的女人。
    皇子们就算了,这些女人的心思,哪怕相伴多年他也没法完全理解。
    成明皇有时也不太懂,他是老了,可因为这些年的静心养气,宫中高位女子已经多年未变,都是跟着他的老人,都老了。
    这些不见得比他小多少的女人到底在争什么?就算真当了太后,那福气还能受用几年?
    再说了他对高位嫔妃本就亲厚,太后之位就那么有吸引力?
    “好了,朕无事。”
    毕竟眼前之人的生死决定了自己的小命,江素素眼中流露出真实而又强烈的关心之意,小心翼翼的重新为成明皇倒了杯水:“皇上,您若是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如了那些小人之意?”
    看着那真诚的关心,成明皇的心中好受了些许,还好,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盼着自己去死。
    他只是老,并未糊涂。如今能走能跳能跑,虽然偶尔精力不济,可如今的成王朝风调雨顺,也用不着他如年轻时一般拼命处理政务,他为何就不能再在这个位子上多坐几年?
    一旦尝过了掌权的滋味,没多少人放得下。
    偶尔成明皇也思考过,禅位太子,成为太上皇,过上悠闲的生活。可若真如此,那种清闲说不定会逼疯了他。
    “这事你可还跟其他人说过?”
    “属下不敢,连长公主都未曾知晓。”
    “做得好。”私心里,成明皇并不希望皇姐牵扯进这件事里。
    皇族人丁兴旺,成百上千的亲族中,谁都有可能对他行那巫蛊之术,唯独皇姐不可能。皇姐年龄比他还大,既不可能自己上位,唯一的孙子钱谦也明显不是个喜欢掌权的孩子,夺了这天下给谁?
    他在位这些年,长公主府尊荣已极,哪怕坐拥从龙之功,恩宠也很难超过如今,皇姐根本就没必要。
    说到底,对闲散宗室而言,只要不是暴君上位,谁坐上那个位子都无所谓,不换人才更好。
    很明显,有人利用了他的这种心里,利用了他对长公主府的爱护,才特意选在长公主寿诞之日把此物埋入长公主府中。
    若是没被发现,可以期待巫蛊之术成功;若是被发现,以他对长公主的恩宠,必然不会选在当天就大张旗鼓查探,扰了老人家清净。
    一天,足够消灭很多证据了。
    可真是打着好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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