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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过后,安流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太幼稚,率先收回了视线。
不是他输给秦瑜琇,而是他实在没办法把自己的智商拉低到和秦瑜琇一样的水平啊!身为摄政王,这个秦瑜琇怎么看着特别幼稚呢?
不过秦瑜琇似乎比他现在的身体小两岁,恩,一岁一代沟,想想他们之间的代沟,有差别很正常。
“摄政王无事便带着闲杂人等尽早离开,摘星楼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地方。”易语堂开口就是拉仇恨,他这话说的,在场大多数人都红了脸。
不是害羞,是恼羞成怒那种。
他们平日里都是被人捧着的天师,如今先是被一个小姑娘下面子,又被一个少年下面子,安能不恼?
但再多的火气,看到那个一脸淡漠的国师后,都烟消云散。
沧澜峰就是一个标志,代表着最高水平的玄学,同时也是大秦的象征。
秦瑜琇挥挥手,白衡识相的吩咐亲兵将天师们全部带离,有那么几个看不清形势的想要闹,俱被亲兵强势镇压,连亲兵都打不过,还好意思去争夺国师之位?
其实这次召集令找来的所谓天师,没什么高人,真正的高人可不傻,沧澜峰还没表态,谁敢染指国师之位。
唯一让人有些意外的,就是那个异族小姑娘,白衡本想叫人把她也带下去,却被安流拦住了。
安流留下寒星的原因很简单,他的直觉告诉他,寒星这个没在历史上留下笔墨的人,很重要。
秦瑜琇看到安流的举动,身上更冷了三分,隐隐都能闻到醋味,偏偏不管是安流还是易语堂,对情爱的感知都不强。
秦瑜琇的黑脸,在安流看来,是给他脸色看。
好笑咯,小爷又不是吓大的,还怕你的黑脸?小爷我的冰块脸可比你这大黑脸高级。
“摄政王无事,请离开吧,若下次还出现这样的闹剧,就请摄政王殿下,另选一位国师,稳住大秦如今衰颓的国运。”
安流话中的意思是,如果秦瑜琇再折腾,这国师他就不当了,谁爱当谁当去,就看下一任国师有没有本事,让大秦在风雨飘摇中,延绵下去。
秦瑜琇张张嘴,想说两句软话,对安流倾诉心中感情,但念及之前发生过的事,那些话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口。
最后,只得吐出硬邦邦的两字,“告辞。”
白衡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秦瑜琇,殿下您对付朝臣时的口舌呢?怎么一到国师面前就不善言辞,一句好话都不会说!
旁观者心急如焚,无奈局内人不争气,谁也没法子。
待秦瑜琇离开,安流看到两个小孩从角落里钻出来,关上了摘星楼的大门,那梳着平刘海,头顶一双小抓髻的女童挥挥手,桌子上的吃食,地上的灰尘,瞬间消失不见。
这两个小孩儿是谁啊?
安流看着他们,内心毫无波动。
奇怪了,自从到这个世界后,唯一能让他内心产生波动的,只有秦瑜琇一人,是原主留下的情感?原主修国祚不是修的无情了吗?怎的单单对秦瑜琇不同。
“弟子流光,弟子姬月,拜见师兄。”
男童叫流光,女童叫姬月,安流仔细想想,总算从历史中找到了这两人,他们是摘星楼的弟子,算是沧澜峰的记名弟子吧。
沧澜峰嫡传弟子大多为国师,至少就任二十年,就职期满,有徒弟,便将国师之位传下,自己回沧澜峰修炼,无徒弟的,要一直到培养出一个优秀徒弟后才能离开。
而沧澜峰的记名弟子和嫡传弟子则不同,他们的资质比不上嫡传弟子,没有仙缘,唯有驻扎尘世,同凡人一般经历生老病死之苦。大秦的摘星楼本是国师办公的地方,后来成了沧澜峰记名弟子的地盘。
流光姬月,便是这一代沧澜峰的记名弟子。
看着两个五六岁的孩子,安流可算明白何为天地大灭劫,这灭劫说的不光是神灵陨灭,更是说各族资质的下降,仙缘的消失。
怪不得到了现代,他什么法术都用不出来,恐怕到现代后,天地间已经没了灵气,也没有拥有仙缘的人了。
冲着流光姬月点点头,安流站在一旁,开始沉默。
一点儿也不想开口,只有面对秦瑜琇的时候才有开口说话的欲望。
易语堂习惯了安流这副冷冰冰的模样,见流光姬月不知所措的站着,心底软和成一团,他可喜欢幼崽了!可惜人族的孩子没有毛,远没有小猫小狗可爱。
“起来吧,师兄今日的国祚还未曾卜算,立刻开窥运台,师兄进去沉冥。”易语堂算了算时间,知道安流该去沉冥,便吩咐流光姬月去准备。
他一回头,看到戏台子上还杵着一个人,那是被安流留下来的寒星。
“师兄,她怎么安置?”
易语堂犯了难,师兄留下这个奇怪的女人干什么?
寒星见安流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咬了咬下唇,一狠心,双膝一弯直接跪下,给安流磕了个头,然后哭喊道:“请国师大人帮我找到姐姐!”
恩???
安流瞬间懵比,他这个国师,还附带寻人功能呢?
“找人?找人的事你不报官,来摘星楼寻师兄有何用?”易语堂性子跳脱,耐心欠佳,但见寒星一个小姑娘哭的稀里哗啦,出于善良的本性,也没说太过分的话,反倒放柔了声音,“你别哭了,快点儿说你的目的,别耽误师兄沉冥。”
“好!此事说来话长——”寒星抹掉眼泪,抽噎着开口说道。
“语堂,交给你了。”安流一听到说来话长这四个字就头疼,他可没兴趣听陌生人讲故事。
安流想着易语堂最是好奇心重,打算让易语堂听,听完转述给自己。
说罢,他转身上楼,流光见状马上跟上为他引路。
虽说安流是在摘星楼长大,但三年过去,摘星楼的窥运台早换了地方,窥运台象征大秦国运,每年都要换个方位。
寒星的表情僵在脸上,她早听闻历代国师因修国祚,极少动情。但以往的国师好歹心中还有对大秦的忠心,对待大秦百姓多是温和以待,像安流这样表里如一的,简直是少数中的少数,奇葩中的奇葩。
易语堂高兴的应了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让寒星也坐下,嗑着瓜子打算听一出故事。
寒星能怎么办,寒星只能自己说自己悲惨的遭遇,让易语堂当故事听。
沧澜峰出来的,果然都脑子有病,半分正常人的反应都没有!寒星对易语堂在她难过的时候嗑瓜子看戏的反应,很是不满。
但她心知,旁人与她并无关联,和姐姐也无关,怎能要求旁人同她一样,痛彻心扉。
安流没想到摘星楼如此大。
从外头看的时候,摘星楼不过六七层,但走进来才知,另有天地。
哪里是六七层,六七十层都有。
“最近我与姬月将窥运台挪到了十层东南方位,其余几层关着其他族类,算来算去,还是十层最合适。”
摘星楼人不多,但屋子多,这些屋子,多是用来关押那些在人间作恶的鬼怪妖精。
其实说白了,这摘星楼里头就跟大牢一般,不过尘世大牢关的是普通人,这里关的可没一个普通的,大多是青面獠牙的鬼怪。
国师不光是国师,还是监狱长。
作为监狱长,自然能给看守的犯人立功减刑的机会,比如之前的刑天,那便是还在刑期的罪犯。
所以这摘星楼还有另一个本质,沧澜峰的使鬼库。
什么悲天悯人,什么忠心爱国,其实仙人同凡人没什么区别,天下之事,全以利字驱动。
安流进入窥运台时,被小小震撼了下。
窥运台从外头看,不过是个普通的房间,内里却是别有乾坤,里头星罗密布,举目所及之处,全是或明或暗的星辰。
身处其中,犹如掌管天空黑夜星辰的神灵。
大手笔啊,安流一眼看到熟悉的星座,这屋子比天文馆投影还厉害,估摸着这里便是天上星辰的投影。
流光将他带到就离开了,在屋子中间放着书桌,如同普通人书房的摆设一般,放在星辰中间,真令人看着别扭。
安流坐到椅子上,第一眼看到的,是被镇纸压着的一张纸。
那纸近看白似雪,远看像是有流光闪烁,手触摸在上头,接触的地方会不断闪烁出点点星光,极其漂亮。
安流觉得有趣,将五根手指都按在上头,本以为会看到满纸星光闪烁,谁知那纸上,竟显出斑驳字迹。
第一句,让安流瞪大了眼睛。
‘老子真是受够了这个破地方!没有手机没有网,不能看小说不能打游戏,每天还要死记硬背那些拗口的文言文,还要修什么国祚,一个头两个大啊!’
那满纸的字,字迹太熟悉。
安流猛地收回手,皱紧了眉头。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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