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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特异案件搜查处会议室内,所有人围坐桌旁,对目前这个扑簌迷离的整个案件进行重新的案情梳理。
“三十九名失踪者目前已经有二十名通过残肢和残留血迹的dna比对确认身份。”燕青青把法医送过来的记录投放到屏幕上。
赵子军看着那些残破不全的肢体,尽管他已经在警察部门工作很长一段时间,各种变态杀人凶手也遇到过不少,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凶残案件:“难道说,这些失踪者都被杜薇和她请来的客人吃了?”
“这个就不清楚了,反正我们把整座山庄都翻遍了,目前没有发现其他的残骸。”范磊虽然也不想相信,但情况就是这么诡异。
“会不会埋在哪儿了?……”
“我们都挖地三尺了,后来也带了警犬搜过,是真没有。”
赵子军咋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吃人不吐骨头啊……”
“杜薇自己吃人就算了,还找来一大帮的食客,那些人也是变态,居然跟着一块吃。对了,你们说这些来赴宴的客人,会不会都是饕餮异族啊?”
“很有可能。”龙羽翎站起身,另一面墙上是触屏式的电子屏幕,他以指代笔,在屏幕上画出一个关系图。
【实验者】——【青铜鼎】——【杜薇】——【失踪者】——【食人宴】——【客人】
“我觉得问题的关键,不在杜薇或者三十九名失踪者身上,他们只是‘实验者’手中的棋子。”
“如果我们跳过这些棋子和器具,杜薇只是其中的一个试验品,还有其他的试验品。”龙羽翎在【客人】的位置打了个圈,“就是这些来赴宴的客人。”
“但是,现在客人也没有找到,车牌我们都比对过,全是假的。”赵子军很无奈地挠挠头,那条路路灯昏暗,本来就地方偏僻,缺乏维护几乎没有几支灯柱是亮的了。监控只能勉强拍到车牌号码,至于车上的客人,放大之后的脸就是个像素点了,根本没法瞧清楚。
龙羽翎指尖上的笔转得像杂耍般灵巧:“杜薇只是个幌子。这个‘实验者’,才是这场食人宴真正的幕后主使。他拥有真正的饕餮青铜鼎,然后仿制出一座假的,卖给了杜年兴,继而引发了杜薇的饕餮血,利用她捕获‘失踪者’,举办食人宴,款待客人——就是他们所谓的饕餮族。”
“可是老大啊,怎么才找得到这个‘实验者’?这人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接触过‘实验者’的杜年兴和杜薇也都死了。除了那个寄送青铜鼎的地址,可那个地址已经确认过是个空地。”
一直在翻阅古卷没有说话的岳麓忽然说道:“可以从饕餮青铜鼎伪品入手。”
赵子军愣了下:“岳博士,那座鼎都炸坏了,还有什么用啊?”
“它炸了,制造它的人还在。”
龙羽翎目光一闪:“你是说,找仿制这座青铜鼎的技师?”
“普通制铜技师无法完成这么高难度的伪器制作,要瞒得过杜年兴这样的文物收藏家,这必须是高手大家的手笔。”岳麓将手里的古卷放下,“其实青铜器的伪造早于宋朝就出现了,明代仿制的规模就更大了,后到了近代由于伪造技术得到了发展,手段更丰富,比较有名的民间仿古作伪有苏州造、淮县造、西安造和北京造。据我所知,在赢都目前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工匠,不出三个。其中有一位是我认识的客座教授,目前正在外国参加学术交流,他是淮县清代老艺人的家族子弟,但他对这种仿古手艺并不感兴趣,反而在青铜器辨伪、鉴定方面更有研究,所以应该不是他。另一位呢,因为私自贩卖自己伪造的青铜器,给抓了,现在还在监狱蹲着,也不是他。”
“那剩下的那一位呢?”
岳麓微微犹豫了一下,毕竟这个只是个猜测,所谓怀璧其罪,但若因为拥有特殊的技能就被当作怀疑对象,实在不应当。
龙羽翎也明白他的想法,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倆一起去吧,也不是去审问,只是一种技术咨询,请教一下关于伪制青铜器的事情。应该可以吧?”
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岳麓点点头:“周砚初。他是苏州仿古铜名匠周氏一脉的嫡传弟子,周家的伪器多是仿造殷墟商代器物,花纹流畅利落,錾刻的手艺能以假乱真。你们当时应该有拍下饕餮青铜器的资料照片吧?我们把照片一并带过去,请教他。”
rhino gx在公路上呼啸而过。
龙羽翎问副驾上还在埋头翻古籍的岳麓:“岳麓,听你刚才说起的那些造假大师,你都好像挺熟的嘛!”
岳麓没抬头,目光仍专注在古籍上一行行像天书般的大篆字体上:“刚好有些关联。王教授以前也是我的老师,他因为家学渊源对青铜器辨伪非常有经验,曾经发表过多篇著作,提供了很多不为人知的青铜器仿制理论,这些理论研究对文物界判定伪器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喔……这个我倒是可以理解。那另外被抓的那个家伙呢?你怎么认识的?”
“他卖的青铜伪器是我判定的。”
“……”
龙羽翎嘴角一抽,你这断人财路断得不仅清脆利落,还把人干净利索地送监狱了啊……
“当时魏局是来找王教授的,刚好他出国访问得半个月才回来,我是他带的博士生,估计当时也是没法子,所以说让我去看看。”岳麓倒不觉得什么,“其实我觉得他那柄青铜戈仿制得挺好的,纹饰、锈斑也都做得几可乱真,铭文也聪明地使用了同期的西周金文。可惜他刻的铭文写的是‘用配皇天,是糦上帝’。”
“那有什么啊?”
“这铭文的原意是下民当服从天命,顺应神明,奉献酒食于上天神明,求上天赐福的意思。这些应该是刻在祭祀所用的酒食器皿或者乐器上的铭文,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战戈这种兵器上面。这样的铭文显然违背了物器性质和用途,所以很简单就能判断出来是伪器。”
听他轻松淡定的语调,龙羽翎感觉自己又一次被岳博士用知识diss了一次。
哪里太容易,哪里很简单了?!你说的那些谁知道啊?!什么皇天,什么上帝?!我还差点想问你怎么咱中国古代也有上帝哩!!……造假那个家伙也是倒霉催的。估计也是从哪个青铜器的铭文上抄一下,想着反正古代的字都是歪歪扭扭的没人明白啥意思。谁知道却遇到了岳麓。这就等于是把数学作业的答案抄到语文作业本上,然后被负责收作业的班长学霸岳博士给揪了出来……
“那周砚初呢?”
“我跟他一起做过伪器。”
“……?!???”龙羽翎差点一脚踩到急刹车,丹凤眼瞪成了龙眼。一个技术高超的工匠,一个对考古了如指掌的博士,两个合作起来做青铜伪品,那就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这是要逆天了好不好?
“我说岳麓,你不会是……跑去倒卖假文物了?!你要是没钱了可以跟我说,不至于……你快坦白告诉我,要是……”
岳麓终于从古籍上抬起头来:“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我只是为了研究如何分辨青铜器真伪,去深入了解了一下仿制工艺。我当时跟周砚初一起研究过用失蜡法铸造伪器,做了几个试验品,这些新铸伪品在形制上更合规范,又可以在上面创造假锈,很难识破,确实做出来的效果都还挺不错的。再说了,这些试验品怎么可能拿去卖,犯法的。”
龙羽翎松了口气:“那你做的东西都哪去了?”
岳麓圆亮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观察力也不咋滴’。
“在你家啊!龙叔叔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他了。当时我也没什么积蓄买贵重的贺礼,就把刚做好的仿制蔡侯申方壶送给他了。”岳麓摸摸鼻子,脸颊有点泛红,“把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当礼物,我一直都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龙羽翎这才想起家里博古架上确实有一只看着模样很精奇的青铜方壶,颈部和腹部都有蟠螭纹,方壶底部是四只形态较小的动物托底。
他家老爸好像还特别喜欢。曾经有位喜欢古玩的富商来拜访老爸的时候看上了这只青铜爵,非说是什么国宝级别的青铜器,立马要写支票花大价钱买走,当时他老爸的脸色就特别奇怪,想拒绝可又解释不出来的模样,更加深了对方认为他老爸是把国宝偷偷藏家里的事实……原来是岳麓做的伪品,难怪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达到了目的地。
周砚初的工作室坐落在近郊,没有挂门牌也没有指示标志,要是不知道地方还真不好找。
一眼看过去就是一幢宽敞的庭院,门没有关,随意地打开着,进去的道路以鹅卵石铺陈,院落布置得很颇具庭院格调,石山绿意,潺潺流水。居所的位置也是大门敞开,走进屋里,便能看见屋内也种植了矮竹,日光灯透过竹子投射出斑驳竹影,让人仿佛置身屋外。
大屋里面间隔了工作室,也有一些是封闭的,敞开的工作室放了一些正待修复的青铜器或是瓷器,每一件都相当精美,因为并不凌乱,所以一眼看上去,更像是优雅的茶室而非工作室。
工作室里没瞧见有人,不过龙羽翎敏锐地注意到墙壁以及壁角位置上有一些不起眼摆件,如果从观赏的角度,这些摆设并非必要,但从监控的角度确实能够完全覆盖需要的范围。估计这位周先生这么大方地打开门,是因为整个屋子都在他的监视范围下,龙羽翎倒也不着急找人,拍了拍岳麓,凑近他耳边压声提醒:“这里有监控。”
“嗯。”岳麓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迈步走进工作室内,在各种古器间游走一圈后,拿起了桌面上的一只青铜纹壶。
“岳麓?你怎么来了?”
一个穿着宽袖便服的男子边用毛巾边擦手边走出来,似乎是刚刚离开又回来的模样,看见岳麓站在工作室,露出了略微吃惊的表情。
这人面圆额宽,眼神明亮,个子也算高壮,瞧着比岳麓年纪相仿,只是鬓间有些斑白的颜色。
听他直呼岳麓的名字,龙羽翎基本上可以判断出他们之间确实比较熟稔,这个人应该就是周砚初。
“这个纹壶做得不错,纹饰精美,无论是从铜料、皮色、锈斑上看都没有瑕疵。”岳麓把青铜壶放了回去,不等对方表示接受赞赏,下一句来就是啪啪打脸的节奏,“不过这是双耳半环式的纹壶,是西周时期的壶形,但却用了西周已经弃用的曲身夔龙来做壶耳纹饰,纹饰早于器形,太假了。”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周砚初叹气摇头,“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好歹也是我家传手艺,被你说得一文不值。”
岳麓挑眉:“青铜伪器又不能贩卖,确实是一文不值。”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来找我,总不是想来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吧?”周砚初注意到岳麓身边的龙羽翎,“这位是?”
“你好,我叫龙羽翎。”龙羽翎把证件拿出来给对方看过。
“周砚初。”周砚初礼貌地跟对方握了手后,转脸看向岳麓,“怎么?该不是怀疑我制作贩卖假文物吧?”
见岳麓被误会,龙羽翎道:“我们今天来,是关于青铜伪器技术方面的问题想请教你。”
周砚初却摇头笑了:“龙警官,你就不必忽悠我了。要论仿造古青铜器的技术,岳博士比我还高明,都在大学开讲授课了,还来请教我,岂不是本末倒置吗?”
龙羽翎并不接他的话茬,只继续公事公办地询问:“近日警方发现了一座饕餮青铜鼎,经岳博士鉴定属于伪造的青铜器,所以想请问一下你,是否曾经有人向你提出委托,又或者有人向你打听过伪造青铜鼎的事情。”
“这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龙警官,其实仿造青铜器所需要的生产条件和工艺,说白了也并不复杂,如果说以前还得用酸腐蚀和深埋这样的旧法去做绣,那现在完全可以用电解、高压加热甚至超声波脱锈片移植,技术可是越来越先进,已经不再需要我们这样的工匠才能仿制青铜器了。”
“如果只是在古董市场骗骗外行人的青铜伪器,我当然不会来找你。”岳麓不再跟他兜圈子,直接把证物照片拿出来,“我问你,你有没有仿制这座青铜鼎?”
“唉,岳麓,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挺容易得罪人的?”
“有。很多。”
周砚初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过照片看了一下:“我是真没见过。”
岳麓直视对方,像琉璃珠子的瞳孔清澈透亮,仿佛无论是仿造的青铜器,还是说着谎言的人,在他面前都无从遁形。
“像这种仿古的技术,你觉得还有谁能做得到?”
“不清楚。我想会錾表的工匠应该也有不少吧?其实你可以请教一下王教授,可能他还更清楚一些。抱歉,我实在是帮不了你。”
岳麓接过照片,点点头:“好。谢谢。”
“当不起你一句谢,岳麓。”周砚初仔细地打量站在面前的青年,比起当初跟他一起研究仿造技术的时候,他变得更成熟稳重,站在龙羽翎这样浑身散发迫人气息的人身边,也是毫不逊色。“咱们确实很久不见了,哪天别为了公事过来,我请你喝茶。”
岳麓看着对方,并没有说好或者不好。对于他来说,如果是学术上的讨论研究总是游刃有余,可人际交往方面实在不太能应付。
旁边的龙羽翎立马从他有点不知所措的眼神中明白岳麓是有点卡壳不知道怎么拒绝对方才好。
“今天打扰了。”龙羽翎迈前半步,稍稍挡在了两者之间,向周砚初伸出手,“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还希望周先生积极配合调查。”
“这是自然。”周砚初礼节性地与龙羽翎握了握手。
龙羽翎转身,顺势拍了拍岳麓的肩膀:“我们走吧。”
正当他们踩着鹅卵石迈步离开工作室,周砚初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岳麓!你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岳麓迈开的脚步稍稍一顿,并没有回头:“还没有。”
“他还是有嫌疑。”
龙羽翎在车上并没有急于发动,手指一下下敲着方向盘,虽然暂时还没有任何证据,但周砚初表现出来的态度以及应对的话语都透着一种不对劲。
“如果是我,有个人向我展示了一把贝雷塔arx-160突击□□照片,我肯定不止想看照片,我会想要带这枪去射击场玩一把。像周砚初这样世代传承的工匠,如果看到几可乱真的青铜鼎伪器的照片,至少也会多问几句,还可能想要深入了解一下仿造手法。刚才他表现出来的,却是毫无兴趣。”
岳麓点点头:“嗯,我已经可以肯定,饕餮青铜鼎伪器是他仿造的。”
龙羽翎愣了一下,本来以为岳麓可能会因为对方是老朋友而稍微有点感情用事,反对他的理论,可现在岳麓的判断却让他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
“这是我刚才给他看的照片。”岳麓从口袋里掏出刚才给周砚初看的照片。
龙羽翎拿过来一看,卧槽!这不是炸掉的饕餮青铜鼎照片,是一座外形相似但纹饰完全不一样的青铜鼎。
“这座是我以前判定过的另一座青铜伪器,是用几件真品的残件拼凑而成的手法,上面没有錾表纹饰。他不可能从这张照片上看到錾刻工艺,但他却说得出来。除了是他亲手仿制,我想不出其他可能。”
“你打一开始就怀疑他?”
“来之前我已经想过了,除了另外两个人,现在在赢都,能仿出这种程度的伪器,除了他,就是我。既然不是我,那只能是他了。所以我把照片换了。”
谁说岳麓没心眼,这不挺能折腾人的吗?
青年看向庭院的方向:“也许我可以单独跟他谈谈。”
“不行。”
“我跟周砚初总算有几分交情,应该能说服他说出幕后主使。”
“那也不行。”龙羽翎对于单独这个说法很感冒,坚决反对岳麓这种无视自己战五渣人设的草率提议,“既然他很可能就是替那个‘实验者’制作伪青铜鼎的人,那么他有重大作案嫌疑。没准跟杜薇一样,还是异种人。我不想你再被谁挠一爪子。”他摸出手机,边发动汽车边拨打电话,“不急着把人带回局里,我们可以放长线,钓大鱼。……赵子军,安排人手,二十四小时盯住周砚初。”
周砚初坐在工作室里,墙前的竹林移开后,是一片监控屏幕,屏幕上显示了渐渐远去的rhino gx。
他默默地看着车窗上的人影,明明是看不真切的,但那张书生气的俊脸却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岳麓,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变……”
“周先生,主人等你很久了。”
一个黑衣的年轻人出现在他身后。
如果龙羽翎还在这里,他一定会惊讶的认出这个年轻人,就是失踪者名单上的何勇义。但比起失踪照片上流里流气、眼神呆滞的模样,现在的他完全不一样,像换了个人似的,脸色红润,目光有神,看上去非常健康,一点都不再像原来那个嗜吸软性毒品的孱弱小混混。
“知道了。”周砚初关掉了监控,跟着何勇义进了内间。
推开一扇活动门,原来里面是别有洞天的一间茶室。
宽敞的房间里,原始的木质地板,古拙的木质家具让房间看起来简洁淡素,茶桌旁,坐着一名中年男子。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即使周砚初和何勇义进来,他也没有看他们一眼,没有跟他们说一句话,依然故我地继续冲水泡茶,举手投足间,却散发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何勇义没有出声唤他,只垂手站立一旁。
周砚初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坐下,这个男子不紧不慢地分茶,倒进紫青色的骨瓷杯中,茶味飘逸,香远益清。
“你的茶,确实难得。估计,不容易请人喝吧?”
刚才与岳麓和龙羽翎的对话,应该被这个人听到了。周砚初只是一笑而过:“既然知道警方已经盯上你,就不该再来找我了吧?难道说,一尊饕餮鼎还不够吗?”
对方不紧不慢,闻香品茶,放下茶杯了,才摇摇头道:“那尊伪器已经没了。”
“炸了?!”周砚初心头一惊,青铜鼎里的□□份量是他调配的,自然知道威力之大,足以令靠近的人受重伤,刚才来问他饕餮鼎的人是岳麓,难道说……
“你担心刚才那个人?”
“……他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周砚初回想刚才岳麓的模样,也就是脖子的位置有贴了块纱布,脸色也都还好,看起来不像是受了重伤。
那人见他一副心不在焉地模样,突然笑了起来:“你担心他,却不知道他身边的人是谁吗?”
“他身边的人?……”那个像长矛般挺拔刚直、锐气逼人,矗立在岳麓身边的青年?“他叫龙羽翎。难道是……御龙氏后裔?”
“呵哈哈……御龙氏算什么?不过是驯养过几条小龙的奴才罢了。”
周砚初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周先生,感谢你为我仿制了那尊青铜鼎器,可惜啊,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仿造的青铜鼎始终不能达到我要的效果。也许还是必须使用真正的鼎器。”
周砚初神色一凝:“你想用真器,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一定能引出饕餮王。而且现在警方肯定已经发现了食人宴,再这样下去,大事未成,异族人就已经成为众矢之的,被那些排除异己的人类再次赶尽杀绝!”
“所以这一次,我不仅要用真器为基……”那人笑着向后靠倒在椅背,双手指尖交叉,好整以暇地看着周砚初,目光中透出一种鬼神莫测的深邃,“我还想用轩辕血作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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