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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媚柔弱的女子,未曾及冠的少年,且都不算是一流的高手,却偏偏做到了许多成年男子,一流高手都做不到的事情,怎能不让人由衷敬佩?
魑高昂着头,对魍、魉两人道:“瞧见了吧,这就是咱们的阁主夫人!拿钱来!”
魑、魅两人看一眼躺在老虎尸身上的女人,心甘情愿的将银票子拿出来给了魑。
魅拍了拍魍、魉的肩膀,道:“你们啊,就不该跟这贪财的人打这个赌,你们跟夫人接触的不多,魑却是很清楚夫人的脾性的,他的胜算比你们大多了!”
魍、魉两人对视了一眼,道:“我们去将夫人和南宫公子带上来,他们失血太多,怕是撑不了多久便会昏厥了去。”
“看在你们给我银钱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们一句,别好心做错事,”魑忙拉住了欲往坑里跳的魍和魉,压低了声音道:“那南宫公子,自有鬼医照看,至于咱们阁主夫人,你们信不信谁敢碰她一下,阁主会剁了他的手?”
果不其然,魑这话刚落了音,箫逸龙便与司岩鹤一起过来了,两个人站定了之后,便听见箫逸龙问司岩鹤:“他们两个情况如何?”
“小枫的伤势更重些,估计要养上十天半月了,蝶艳都是皮外伤,从明日起,多用些补血益气的食物便是了。
“如此,甚好!”箫逸龙说完,扫了一眼围观的众人:“都闲的没有事情做了?需要本阁主给你们多几个任务吗?”
下一分钟,包括魑、魅、魍、魉在内的所有沧龙阁的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箫逸龙满意的扯了扯嘴角,朝林舞而去。
“艳儿,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箫逸龙飞身下来,竟是不怕脏的与林舞一并躺在了老虎的尸身上,与自家女人一起抬头望着夜空,语气很是平静的问道。
“我什么也没看到,就觉得这夜空也挺美的。”林舞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偏了头去看身旁的男人:“沧月,我有一个疑问。”
“说吧!”箫逸龙笑着道。
“你为何待我这么好?”林舞盯着男人,在脑子勾勒着这美好的侧脸,很认真的问出隐藏在内心许久的问题:“你是沧龙阁的阁主,我是富商之女,接近我的人大多是为了南宫家的钱财和势力,起初我认为你也是如此,可与你相处下来我却发现,你待我的好,有时候并没有掺杂了什么目的,是你的戏演的太好?还是我这颗心终究太柔软,太容易被感动?”
“我也需要南宫家富可敌国的钱财!”箫逸龙沉了语气,也颇为严肃:“但这不是我靠近你的原因,我绝不会再用联姻达到我的目的!”
“再?”林舞敏感的抓住了这一个字,随口问道:“莫非你曾走过联姻这一条路吗?”
“是!我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箫逸龙亦偏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林舞,道:“我沧月从不会在一件事情的错两回!”
林舞的心莫名的一阵烦乱,她怎么觉得,沧月这话好像是对她说的?
别过了脸,继续望着夜空,林舞戏谑道:“原来沧月阁主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就不知这故事能否告予……”
“身上的伤口,疼吗?”林舞也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想了解这男人一些,想要问的话,却被打断了。她便又微微愣了下,道:“还受得住。”
“夜风凉,我抱你回去!”箫逸龙起了身子,未等林舞应允,便将之打横抱了起来,林舞忙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心,在向他慢慢的靠近,他很激动,同时又有些担忧,因为她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越多,就越容易发现他真正的身份,他无法确定当她知道沧月就是箫逸龙的时候,会有怎样的一种反应,如她自己所言,将他当作仇人,与他不死不休?还是再次与他决绝,离他而去?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这可能发生的一幕,他唯有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好让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她会舍不得走。
第二日天还未亮,林舞的意识还处于朦朦胧胧中,便听得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南宫逸枫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慌张与焦急:“姐姐,沧月姐夫,快开门啊!姐姐……”
林舞惊了一惊,猛地从榻上弹起来,就看见只穿了中衣的男人已经将门打开了。
南宫逸枫受伤不轻,这么一番动作下来,却是有些支撑不住,箫逸龙这突然将门打开,他的身子往前一倾,险些就摔了。
“小枫,出了什么事吗?这般着急?”箫逸龙急急的扶住了南宫逸枫的身体,便瞧见他身上的伤口被崩开,染红了白色的衣。
“岩鹤……岩鹤哥哥……晕倒了,他的病很奇怪……”南宫逸枫不知道该怎么与箫逸龙说司岩鹤的情况,眼里面一片焦急。
箫逸龙和林舞却同时一震,林舞更是连外裳都没穿好就奔到了门口:“快走,我们去看看!”
司岩鹤是鬼医,除了死,只有一种病能将他打倒,那便是他不为人知的顽疾。可这病不该是翻过了今年的年尾才会发作吗?怎么会提前了这么多日子?
匆匆赶到司岩鹤的屋子,瞧见那个蜷缩在榻上角落里的人,箫逸龙和林舞的身子同时一震。
只见一直如谪仙似的司岩鹤紧紧的抱着被子缩着,身子好像十分寒冷一般不停的颤抖着,那如墨的青丝,尾端悉数化作了灰白,就连他的眉也像是染上了一层白霜,他的嘴唇中毒一般,呈现出乌紫色,瞧见林舞和箫逸龙进来,慌慌张张的想用被子蒙住脸,却不知道是全身乏力还是怎么回事,扯了那被子却从他手中划了下去,于是他飞快的将头偏向榻的里侧:“不要……不要过来!不要……”
“岩鹤……”林舞拼了命似的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司岩鹤最害怕的便是同情,尤其是她和沧月的同情,她尝试着上前走了两步,见司岩鹤的反应很大,只好又退了回来。
哪里见过这样的司岩鹤呢,当初,他为了那七叶舒淇枝将她一个乡野平民女带回箫月皇城,一路上为了护着她,不惜泄露他鬼医的尊贵身份,即便是受着那恶徒的冷嘲热讽也庇佑她的安稳,后来那修罗王无端端发怒,将她打得只余下一口气丢到他的无忧谷,他悉心的照顾着她,再到后来,她有了什么病痛,也都是他一一为她救治。
他就是那神仙似的人,本该站在世事之外,淡看一场场人间悲欢,他看似冷情冷意,却实在有着一颗炽情的心,他救过多少人怕是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可他自己却被病魔纠缠着,如今更是一夕之间,就仿佛老了十岁二十岁。
他害怕的像个孩子,那么的悲伤,那么的无助,可他宁愿自己一个人藏不起,默默地承受这痛苦,从他的此刻的情况来看,这绝不是他第一次病发,倘若这次不是南宫逸枫发现了他,他定会继续瞒着他们。
林舞只觉得心一阵阵的刺痛,难怪她最近总是能从司岩鹤的身上闻到一股子淡淡的墨香味,他的头发是早就白了吧,他一直在用墨染自己的发吗?
到底是什么导致司岩鹤的病情提前发作?箫逸龙亦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的视线落在司岩鹤那灰白的发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林舞坠崖之后,他们一直在崖底找了许多日子,却都没有寻到一点点的线索,他是那样的绝望,他冲进闵佳柔的院子,想要狠狠的惩罚那个该死的女人,却发现闵佳柔已经凤远东杀死了,滔天的怒火和恨意得不到宣泄,他唯有将那蓄满了内力的手掌一掌一掌的拍向自己。
司岩鹤不允许他伤害自己,便与他打了起来,纵使司岩鹤的武功稍逊他一筹,他们却还是打的两败俱伤,似乎是重伤的司岩鹤最后还用了内力替他疗了伤才回去了无忧谷。
莫非便是那时候,损了他的内力和精神气?才激发了他体内的毒素,导致他的病发提早了这么多?若真是如此,那么他箫逸龙,真是个罪人!
足足等了几个时辰,箫逸龙、林舞都站麻了双腿,南宫逸枫早扛不住躺在了软椅上,司岩鹤的身子才停止了发抖,他又保持了那样蜷缩的动作一会儿,才终于掀开了被子下榻来。
“抱歉,还是让你们……发现了啊。”伸手掬起一束发看看了那处白,似是毫不在乎的将之甩到了后背,司岩鹤扯开了他那温和的笑意,淡淡的道。
就好像,方才那惶恐不安的人并不是他,就好像林舞与他初见时那般,他的情绪不喜不悲,好像这天地万物在他的眼中,都是一般颜色。
“时辰不早了,吃饭!”箫逸龙深深的看了看司岩鹤那张笑脸,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大跨着步子出了门。
“舞儿你瞧瞧他,知道我病了还摆这般冷脸子给我看,真是误交损友啊!”司岩鹤对着那空空荡荡的门口愣了愣,笑着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好了,他就是这个脾性,我们不管他!”林舞强压住了内心的悲痛,道:“你看看我小枫的伤口,完了我们去吃饭!”
“好!”司岩鹤笑着道。
他的病,这是第四次发作了,他清楚的记得,师父当年,没熬过去第九次。
不想让他们知道,却终究还是没能瞒住了,不想让他们担心,不想让他们看见他最狼狈的一面,却终究还是……
四日前,他翻阅古籍,终于查到了冰昙可能存在了地方,竟是在那鬼蜮雪山之中,据说那鬼蜮雪山,武功再好的高手,也是有进无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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