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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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莲一脸雾水地望着他的背影，转过头问孙卓睿：“你的朋友，都这么疯疯癫癫？”
    “疯疯癫癫？”孙卓睿憋着笑，指着闽西离开的方向确定地问道：“你在说他？”
    “不然嘞？比起他，你算很正常的了，”廖莲实话实说，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开始削苹果。
    算正常的了……
    面对她的这个评价，孙卓睿有些哭笑不得了，不禁反问道：“比起别人，我就不正常了？”
    “呃……”停下手上的动作，廖莲当真认真仔细地思考起来，良久，煞有其事地回答道：“我可没这么说。”
    一本正经的模样，引得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到了下午，管家把廖云送到了医院来，尾随他而来的，是一窝蜂扛着摄像机拿着麦克风的记者：“请问孙卓睿总裁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孙总年纪轻轻的突然晕倒住院，是最近公司竞争压力太大呢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观众朋友们，我现在就在孙氏董事长兼总裁孙卓睿所住的高级病房门口，大家可以看到，门口有几个孙家的保镖，那刚刚孙家的管家孙兴志带了孙卓睿的私生子进去了，据知情人透露，孙卓睿的妻子已经在昨晚连夜赶来，一直陪护到今天都没有出来，”一台娱记记者直接在病房门前开机做报道，摄像机随着她的介绍将高级病房四个字以及门口的三个保镖都照了下来，一时间，医院走道里沸沸扬扬，人来人往。
    闻讯而来的医生带了几个保安拦下了记者们的采访：“这里是医院，请你们安静好么？不要在这里打扰到病人的休息！”
    “你好，请问你知道孙总的身体状况吗？”
    “是不是得了什么病需要住院观察治疗呢？”
    面对铺天盖地的八卦问题，医生反感地示意保安把她们拉开，对着摄像头和麦克风，只说了七个字：“对不起，无可奉告！”
    “医生，透露一点吧，孙总为何会住院？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你们要是还在这里吵闹，我们院方为了病人们的修养的考虑，只能选择报警了，”医生一丝不苟地面对和媒体人员，这种场面他见得太多了，对这些实在是友善不起来。
    医生要报警的威胁以及保安人员一路对他们推推攘攘，不得不让媒体人员退散来去。
    医院已经被蹲守了，紫苑山庄更是不能幸免了。
    “小姐，刚刚你们管家把小少爷带走了，是不是去医院看望孙总的呢？”山庄外，几个记者拦住出门采购的女佣，开始八卦起来。
    女佣们一看这阵势，相互看了看，支支吾吾道：“这些问题你们去问管家好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据说孙总昨天突然被送进了医院，有没有交代下来什么时候会出院回家嘞？”记者们毫不气馁地继续挖料，开始下套。
    “没有，”一个女佣心直口快地回答，却遭到了身边女佣警告的眼色。
    记者们看出了一些端倪，立刻心领神会地兵分两路，一路把这个女佣拉到一旁，一路把另外几个女佣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分开来问：“你们知不知道孙总是因为什么住院的？严重么？或者有什么内情？”
    而单独被采访的女佣责备两个记者双面夹击：“既然没有交代，那就是说近期还不会出院是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孙总这次住院，一定不是小病小痛吧？”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啦！你们怎么这么神经，这种关键时候还咒我们少爷！”女佣被问的头都大了，尤其是听到他们猜测孙卓睿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的时候，发怒地推开他们，大声质问道。
    记者见她发火了，态度稍微缓和了下来，打起了太极：“哎哟，我们就是问问嘛，其实也是关心孙总的身体状况呀。”
    女佣满是敌意地瞪着他们：“对不起，我们也很关心少爷，不过我们少爷一定是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的，所以你们不用乱猜了！”
    说完折身与另外几个女佣汇合，一行人快速下山而去。
    那几个记者见她们仓皇而逃的背影，互相研究起来：“我看这个孙卓睿肯定是被查出什么病了，你看那几个佣人的表情都知道。”
    “就是，那个小姑娘一看就很单纯，还说孙卓睿一定会身体健康，可见现在的孙卓睿，身体并不健康。”
    “没错，到底是资深行家，套话的技术都这么高！”旁边两个看上去还年轻的小记者纷纷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么给力的消息都能给他探出来，实在是了不起。
    被捧的资深记者自负地哈哈大笑起来：“哪有哪有，这是一个职业新闻人特有的嗅觉能力，你们慢慢也都学会啦！”
    “虽然紫苑山庄的女佣极力回避本台记者的问题，但是言语之间不难推断这次孙卓睿的病情不容乐观，让我们来回顾一下这次孙卓睿入院的情势发展，昨日下午五点左右被救护车送去医院，当晚六点钟孙夫人在管家孙兴志的陪同下赶到医院；七点半，其秘书离开医院独自回家，九点钟管家离开，孙夫人一个人留下照顾孙卓睿；而今早十点钟，有目击者称看到闽行企业的少东家闽西前去医院探望，一个小时后离开；下午，管家孙兴志带孙家小少爷去医院，当时病房外壮汉保镖守卫，可见不一般，没多久，闽西再次去探望，随后与管家一同离开，独独留下孙卓睿的妻儿在病房里，如此一来，不得不让人为孙卓睿此次入院再捏一把汗。本台记者下午在紫苑山庄已探得孙家女佣口风，证实了孙卓睿的确并非一般入院，其中具体详情，本台会继续跟踪报道。”
    电视上的主持人一本正经地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整理了一遍，就为了证明孙卓睿的确身体状况不良，更有甚者，可能已经查出什么大病了。
    关掉了电视，冯毅随手丢掉遥控器，与坐在办公椅上一言不发的孙哲说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没这么简单，”孙哲手托着下巴，刚刚主持人所讲解的话语他一字不差的全都听进去了，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向来做事低调的他们，不会让记者掌握到这么多信息和线索。
    “你觉得他们在故弄玄虚？”比起了解孙卓睿和孙兴志主仆二人，孙哲自然是最了解的，所以他在这件事的看法，极其重要。
    孙哲半眯起眼睛，深邃的目光盯着墙壁：“就算卓睿真的生病进了医院，他也会特别叮嘱保密，不会让事情传出去，仅仅一天的时间，全城大小的报刊杂志记者都来了，连电视台都播出来了，搞得这么满城风雨，不是他的风格。”
    冯毅认同地点头：“这是正面敌不过我们，想要剑走偏锋了吧。”
    “不过有一种可能，如果是那样，那么这件事会闹得满城皆知，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孙哲拧眉，思考着每一种出现的可能性。
    “什么可能？”冯毅追问道。
    孙哲放下手臂，微微抬起头，一字一顿道：“他根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冯毅惊愕地看着他，这句话的意思是……
    “他倒下了，志叔忙得焦头烂额，不会顾及到这么多，”孙哲想着唯一一个能说通的理由，只要是孙卓睿恢复了清醒，主持人所说的那一连串情况都不可能发生：“他不会丢下公司自生自灭，今天公司已经群龙无首了一天，他们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到明天，他是真病倒了还是装神弄鬼，会自己浮出水面的。”
    凭着这么多年对他们的了解，孙哲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一个比他屈于孙卓睿之下还要揪心的等待！备受等待的黎明款款而至，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窗户的时候，熟睡的廖莲本能地伸手挡住耀眼的阳光，翻了个身，窝进孙卓睿的怀里，继续呼呼大睡。
    隔壁的房间里，廖云也盖着被子睡得香，丝毫没有因为这陌生的环境影响睡眠。
    安逸的画面出现在医院的高等病房里，倒也实在少见。
    只是不同于这高级病房里的温馨，外面却如同战场一般，硝烟弥漫的城市下，一场暗潮涌动随着漫不经心的白云，慢慢袭来。
    车水马龙来往间，早高峰如期而至。
    昨天还处于一片慌乱和各种谣言中的孙氏，今天，继续慌乱，只不过，在慌乱的基础上，多了些……
    絮叨。
    “所有的中高层管理人都在里面，难道公司要出什么大事了？”茶水间里，几个女同事聚在一起，开始八卦起来。
    其中一个年纪看上去比别人大一点的员工扶了扶眼睛，一脸神秘地说道：“昨天的新闻大家都有看过，对孙氏的前景也是很担心的，然后今天突然所有领导都去开会了，以我的经验来看，不是出大事，就是要有大变革。”
    “你们刚刚看到没？跟陈会计一起进会议室的人，我见过，就是新闻上说的那个闽行少东，跟我们孙总一直关系还很铁的呢，难道我们公司要改姓了？”
    大胆的猜测引得众人哗然一片：“应该不会吧？咱们公司实力还是很强的，一般的公司可吃不下。”
    “就是，依我看，肯定也跟哲少爷和冯氏老总那样，为兄弟两肋插刀，”年纪偏大的员工抛出了自己的猜测，哲少爷都有冯毅鼎力相助了，那么孙总有个闽少帮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有道理，有道理！”茶水间里一时间全是点头称道，纷纷将忐忑而又期待的目光移到了另一边的会议室。
    诺大宽阔的会议室里，管理层人员如数入席，坐在最前面正对大家的，是一袭白色西装打扮的闽西，他的身旁坐着孙卓睿的秘书，两人交头接耳说了几句话，秘书开始清点人数，确定全都到齐了，朝他点头。
    “大家好，今天把所有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叫过来集合，也没有什么大的事，主要是想通知大家一下，从今天开始，孙氏集团的管理权，暂时由我来接替！”说到这里，底下左右纷纷议论起来：“管理权？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