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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辰松开了柳静,“太子之位空了出来,一定会引起争斗,若是论实力,自然是我当之无愧,可是父王的心意难测,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得到的。”
“娶庄晓丹,太子之位就一定是你的。”柳静坚定道。
“太后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不想。”轩辕辰的眼睛看向天空,蒙蒙的灰色黯然无光,像极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静静,不要再劝我,我怕我会动摇。”他忽而转头看向柳静,眼神中的复杂一扫而光,他喜欢简单的女子,像柳静这样,可是这样的女子让人费心,也让人担心。
有冰凉落在脸颊上,柳静伸手去摸,是一滴水,抬头看天空偶尔飘落的洁白,“下雪了。”伸出手掌去接雪花,晶莹剔透在掌心变成水滴,雪越下越大,很快地上染了白。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这样在人们不提防之下到来了,来的这样突然,这样迟缓。
“静静,我们一定要白头到老,好不好?”轩辕辰忽然道。伸手轻轻拍去落在柳静身上的雪片。
柳静迟钝了一下,算起来她还有八年的寿命,和轩辕辰还有八年的时光,白头到老对于她来说是奢侈的,可是看到轩辕辰期待的模样,柳静点头,“一辈子,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如果我做不成大王呢?”轩辕辰问道。
“那就不要做了,我们去边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是也很好吗?”柳静反问,她喜欢轩辕辰,只要和他在一起,富贵与贫困都不是问题。
轩辕辰将柳静搂在怀里,柳静的心愿也是他的心愿,可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走上最高的位置才能俯瞰众生,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所以,他绝对不能退让。
轩辕明被废,太子的位置空虚,众位王爷的眼睛都盯紧了,轩辕辰怎会让自己的努力白费,为他人做嫁衣裳,他要得到的就一定会得到,没有例外,这是自幼养成的习惯,也是他的执念。
太子的人选成为众位大臣议论的焦点,大王也为此斟酌了许久,迟迟没有定下。
表面看上去大王似乎倾向于轩辕琅,毕竟除了被废弃的太子轩辕明,三王爷轩辕琅是最年长的了,也最有资格做太子,这让轩辕辰很是担忧,他必须拉到支持自己的人来说服大王。
庄碌是最好的说服者,柳静很明白这一点,她劝说轩辕辰娶庄晓丹以获得庄碌的支持。
太后也是这个意思,他特意将轩辕辰叫到了寝宫里,单独和他谈话,“娶了平江侯的女儿,哀家可以劝说平江侯一起向你父王提议,让你坐上太子的位置。辰儿,这可是最好的捷径,也是最有保障的办法。”
轩辕辰的脾气很硬,心也坚决,“孙儿答应过柳静,自她之后不再娶,一心一意待她一人。”
太后气的直哆嗦,“柳静,柳静,那个柳静有什么好的?她哪一点配的上你?又怎能担当你的正妃?辰儿,你总要娶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做正妃,这庄晓丹哪里不好了?”
轩辕辰一本正经道:“不是她不好,而是不适合我。这世上只有柳静,能让我没有任何负担,轻松面对,也只有跟柳静在一起,我不用想太多,她是个简单的女子。”
“简单的女子?轩辕辰,你可知道,过于简单的女子不适合在宫里生存?”庄碌从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他早就到来了,也听清楚了一切。
轩辕辰没料到寝宫里还有其他人,想到刚才自己的一番话,他暗暗恼火。
庄碌开口问道:“你到底娶不娶庄晓丹?”
“不娶!”轩辕辰拒绝的干脆。
庄碌咬了咬牙,“那就取消这桩亲事。”拂袖就要离去,他已经恼火了,轩辕辰竟然看不上自己的女儿,无疑是当面打他的脸。
太后急忙拦住了,“平江侯,此事是哀家与大王定下的,庄晓丹做正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也不许反悔。”
轩辕辰冷笑,他的主意坚定,谁也无法改变,就算是父王亲自出面,答案也是一样。
庄碌也是冷笑,“那我就看太后如何钉上这个钉子,只是不要让老夫等太久了。”径直走了。
太后瞪着轩辕辰,这个孙儿还真不知道好歹,若是换成了其他王爷,巴不得迎娶庄晓丹呢。莫说她长得貌美,在轩国挑不出一个能与她媲美的女子,单是那显赫的出身,都让人们趋之若鹜,她可是平江侯的女儿,莫说是轩国的王爷,就是天英国也一直在打主意,若非自己和大王下手早,许给庄碌优厚的待遇和条件,这庄晓丹能嫁给轩辕辰?庄碌能点头同意?简直是白日做梦。
太后又训斥了轩辕辰一顿,让他好好考虑清楚。最后轩辕辰冷着脸走了,他对于太后染指自己的亲事十分气愤,所以回到府上坐在书房里发了一通脾气,将书籍扔了一地,萧风和无影彼此看了看,这王爷的脾气是越来越差劲了,不知道是谁得罪了他?两人悄悄退出了书房。
轩辕辰盯着满地的书籍发呆,忽然眼睛看到一本翻开的书页上写着七心静静四个字,立即被吸引了,盯着看了一阵子,才伸手捡起了那本书,看封面是药理全书,这本书一直被放在角落里,是师傅离求道长留下的,可是自己一直没有看过,所以没有任何印象。
轩辕辰看着七心静静那一页,区区一页不过几十字,他竟然看了一个时辰,一直到书滑落地上,才仿佛从梦里惊醒,扑通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脸色不太好看。
轩辕辰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天一夜,萧风和无影担心他气坏身子,于是两人嘀咕了半天,才悄悄去找了柳静,这个时候也只有柳静能让轩辕辰心情好一些了。
柳静哪里知道轩辕辰为什么生气,听到他连昨天的晚饭都没吃,于是命人准备了早饭,亲自端给轩辕辰。柳静敲了敲书房门,听到里面没有动静,心中纳闷,推开门进去了,轩辕辰正躺在床榻上,被早晨的阳光刺的眼睛睁不开,用手指挡着眼睛,一直到柳静走近,他才将手放下,“你怎来了?”嗓子有些嘶哑。
柳静将早饭放在案几上,伸手为轩辕辰倒了一碗茶水,递给他润润嗓子。轩辕辰这才好一些,他坐了起来,“我没事,肯定是萧风这家伙谎报军情。”
柳静笑着摸了摸轩辕辰的额头,没发烧,看来的确是没什么事儿。“这么大了,还总是发脾气,怪吓人的。”
轩辕辰拉柳静坐在自己身边,“你胆子那么大,会被我吓到?”
柳静端了一碗粥送到轩辕辰面前,“饿了吧?”
轩辕辰不好拂了柳静的心意,端过粥喝了几口,有看向案几上的早饭,拿了块糕点吃,他的确饿了,不过就算是饿极了,这吃东西的动作也甚是优雅,没有一丝狼吞虎咽,让人看着赏心悦目,这是王公贵族经过严格训练后所形成的规矩。柳静在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轩辕辰吃饭,这也是一种享受。
轩辕辰将桌上的饭菜吃了个精光,才放下了筷子。
“还要吗?”柳静站起身来收拾盘子碗儿。
轩辕辰伸展腰身,“想撑死爷啊?”
真是好心没好报,柳静斜眼瞥了轩辕辰一下,“谁让你吃这么多啊!”
“谁让你端过来这么多的?爷总要给你个面子吃完这些吧。”轩辕辰反倒抱怨上了,不过看到柳静一脸无辜的样子,他又道:“今天无事,也不用早朝,陪你吧。说说有什么打算?”
“陪我出去走走吧,有些闷了。”柳静轻声道,将盘子碗放到了托盘上。
轩辕辰整理妆容,换了件衣服后陪着柳静出了王府,“去哪里?”
柳静哪里知道啊,她四周看了看,去哪里呢?太远的不想去,太近的又不知道去哪里好。难得轩辕辰有时间陪自己出来逛一逛。心里竟然有些发愁了。
轩辕辰笑了,“最近东城门有集市,我带你去瞧瞧吧。”拉着柳静走了。
虽然是大冬天的,严寒地冻,却是因为快过年了,这集市上的人不少,很是热闹,人来人往,小商小贩众多,卖什么的都有,比边关的庙会还要热闹几倍,毕竟是都城,人多物多。柳静从未见过这么热闹的集市,她看的眼花缭乱,什么都稀罕。轩辕辰走在她的身旁,眼睛里都是柳静,没有热闹。
柳静看到一个卖鱼的,跑了过去,形态各异的观赏鱼,好看极了。这大冬天的竟然还有人在外面卖鱼,真是个奇迹。于是不少人围观,柳静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蹲在地上看,其中一对宝石蓝色的小鱼吸引了柳静,爱屋及乌吧,自从遇到轩辕辰,她似乎格外喜欢宝石蓝色的东西。
柳静盯着那对儿小鱼看了半天。轩辕辰自然看了出来,知道柳静喜欢,“多少银子?”果然是王爷作风,问个价格也是以银子为单位。
“一百两。”卖鱼的倒是不含糊。
立即引来一片非议,“太黑了吧,一对儿小鱼,竟然要一百两银子。”
“你是看人家穿的富贵,就要高价了吧?”
卖鱼的立即反驳,“你们可知道我这对儿鱼有多珍贵吗?这鱼叫蓝焰,世间少有。也就是在我这里能见到,让你们开开眼。别说整个都城,就是整个轩国,你们找找看,谁家还有我这对儿蓝焰?若是能找到,我就白送。”
“蓝焰?”轩辕辰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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