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瞧见里面的一幕,直接抡起手中的剑,便直戳在那人腹部,一脚踹飞他!
其他人见状,一下子东奔西跑,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沈墨顾不得收拾这些人,忙上前一步,护住郡主的眼睛。
布满老茧的手掌轻轻压在她的眼睛上,能感受到她睫毛煽动时,带来的轻微痒意。
“郡主别看,恐污了郡主的眼。”
那些手下们,现在已经跑得没影了。
“可我已经看了。”李青珩清冷的声音响起。
沈墨:……
郡主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却因为他做事不周,害得她看了这些肮脏的东西。
沈墨心中十分自责。
他暗自咬了咬唇,道:“郡主,沈某有罪。”
若不是他让这些人过来,郡主就不会遇上这种事。
“把手拿开。”
沈墨迟疑一阵,道:“郡主还是不要看为好。”
“你手指肚都要戳进我的眼睛里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手上多少细菌,你是想让我得眼病吗?”
再说了,她活了多少年的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看两眼又能怎么。
沈墨:“……”
他尴尬地垂下头,默默移开手。
没想到是自己的手指肚戳进郡主眼睛里了。
沈墨:“郡主不会得眼病的。”
重见光明的李青珩没好气瞪了一眼沈墨,又朝着沈墨身后那半死不活,涓涓流血的人看过去。
沈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沈墨:……
“郡主不要看这些。”
李青珩:?
我看看人死没死透,你在想什么?
还未等李青珩开口解释,沈墨便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到那尸体身上。
大胡子大睁着眼睛,瞪着房顶,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人已经死的透透的。
李青珩赞许看着沈墨。
你小子可以,一剑一脚就能断了人性命。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李青珩想要感谢一下沈墨,否则的话,今日她可不好搞这群人。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沈墨还是有几分良心的嘛,还知道大老远跑来救她。
沈墨目光回避,落在屋子角落的麦草堆上:“郡主恕罪,人是我找来的。”
李青珩反应了两秒。
屋檐上有一些柴草掉落,发出啪嗒响声。
李青珩:!
原来一上来沈墨说的恕罪,居然是这个意思。
他还当是沈墨觉得自己来迟了,又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
想不到居然是他!
他就应该去下十八层地狱!
去千刀万剐!
长得人模狗样的,做起事来比裴清棠还下贱!
系统为什么要让她保护这样一个人!
感受到郡主怀有杀意的目光,沈墨把头低的更低。
他低声解释着:“因为不想郡主狩猎夺魁,所以我便让人来阻止郡主,拖住郡主的时间。”
沈墨说完,顿了顿,又道:“我不太放心这些人,便想过来看看,结果一过来就看到他们在伤害郡主。”
“郡主,这不是我的本意,沈某从未想过要伤害郡主。”
沈墨抬眸,眸中带着忏悔和真诚。
还把他给委屈上了?
李青珩眉头一挑,目光落在沈墨身后的尸体上。
李青珩顿了顿,道:“你杀人了。”
她怎么知道沈墨是不是在信口雌黄的演戏,她又不是傻
子,总不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沈墨神色不宁:“郡主,沈某是事出从急,还请郡主……”
帮忙隐瞒此事。
可他却说不出来,他要是求了郡主,就会落下把柄。
李青珩眉尾一挑。
这是在威胁她,让她不要说出去?
她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沈墨手里的剑上。
银色的剑发亮,刃很锋利,上面还沾着血珠,正在一滴一滴往下滑落。
她要是用这件事威胁沈墨,沈墨会不会杀了她灭口?
李青珩惴惴不安朝沈墨看过去。
迎上沈墨躲避的目光。
李青珩:他要杀我灭口?
沈墨:郡主要威胁他?
两人沉默良久。
虽然她很想杀了沈墨,但她觉得按现在的情况来看,沈墨还是杀她更容易些。
虽然她身后背着箭囊,但……她总不能把自己的毕业论文给杀了吧?
此时已过正午,太阳到了西边,屋内门框留下的影子又被拉长了些。
最终还是李青珩先忍不住打破静谧。
“事出从急,这不是你的错,本郡主不会说出去的。”
她决定先苟命比较好。
“但是这伙人本郡主不会放过,定然要找人把他们统统收拾了。”
她扬起高傲的脸。
沈墨听闻此言,一向总是蹙着眉头的他,也忽然间眉头舒缓,脸上露出几分喜色。
“多谢郡主,今日实在是抱歉,对不住。”
他目光上移,落在她的半张脸上。
那张脆嫩的脸,此刻清晰可见五个巴掌印。
沈墨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心疼。
“郡主……疼吗?”
郡主在他眼里,总是高高在上的,身上发着璀璨的光,犹如天神,不可亵渎。
可现在,郡主却被人欺辱成这般。
他连碰都不敢碰的郡主,现在却叫人打了,而罪魁祸首是他。
他觉得,自己欠郡主太多,良心难安。
“哪?”李青珩回了一个字。
沈墨抬手,轻轻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在她脸上触碰一下,温润如玉道:“这里。”
李青珩回味了一下脸上的疼痛,漫不经心答道:“这里还好吧。”
就是有点烧,也没有那么痛。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沈墨听完,目光微沉,担忧问道:“郡主还有哪里痛?”
“……肩膀。”
刚刚被那个大胡子压得快要散架了。
沈墨目光落在她肩膀上。
光洁的皮肤散发出莹莹光泽,上面留下清晰地红痕,还被擦破了点皮。
郡主着实是娇嫩的。
被擦破的泛红皮肤上,有一根打结的红色带子恰好落在上面,摩擦着娇嫩皮肤,让她愈发鲜红。
看着就疼。
“郡主,我帮您上药。”
沈墨垂眸,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打开上面的红塞,动作优雅淡然。
李青珩盯着那药瓶子看了良久,最后迫使自己移开目光。
屋顶上又有一根杂草掉落。
沈墨连她手上都算计好了,还说不是故意的?
谁家出门随身携带金疮药啊?
沈墨就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现在还演的一副虚情假意的模样。
这么喜欢演戏,那她也不戳破,就看着他演。
倏地,感觉胸前一阵凉风吹进来,她身上穿着的小衣一松。
警惕的目光落在沈墨脸上。
沈墨怔了怔,停下手上的动作,呆滞地悬在她肩头上方。
他目光又落在她的肩头处。
锁骨曼妙,皮肤光洁,甚至还能窥到一丝春光。
他好像知道自己刚才解开的带子是什么了。
沈墨:……
漫长的沉默后。
沈墨深吸一口气,润了润干涩的唇,道:“郡……郡主,您衣服上的带子……打了结,我给……解开了。”
说罢,只觉得自己面红耳赤,羞耻难当。
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还装作不懂的说出这种话?
又是一阵沉默。
李青珩审视的目光才从沈墨身上移开,落在自己肩头。
沈墨真是会藏,想不打居然也是无耻之徒,浪荡子。
亏他平日里一副文弱书生,啥也不懂的模样,原来是用来混淆视听。
简直是……
狼子野心!
“……我有脏病。”
她看着沈墨,打算让他知难而退。
沈墨听得云里雾里,与她目光相撞时,心中一紧。
郡主这是又要对他下手?
他立刻颤巍巍道:“那郡主当……洁身自好,健康你我他……们。”
说完,补充一个字。
李青珩:……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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