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珩继续一扭一扭地扶着屁股走过去,走到小榻前,用没有受伤的半个屁股坐上去。
瞧见她这样子,沈墨就忍不住心底愧疚,若不是他那一下,郡主也不会摔伤。
沈墨关心问道:“郡主的伤,现在还没好些?”
李青珩回了他一个白眼:“好没好你看不出来?”
沈墨:“……”
一片寂静。
屋外槐树上的鸟飞到了屋檐上面,在屋里甚至都听到鸟儿在上面行走的声音。
李青珩拿起桌子上的葡萄吃了一个,打破宁静问:“东西呢?我看看。”
沈墨像是回过神一样,这才将手里的玉管紫毫笔拿出,放在她面前的案桌上。
“今日多谢郡主帮忙。”沈墨很有礼地感谢。
李青珩眼皮一抬,慵懒拿起桌子上的笔,慢悠悠开口:“本郡主不是帮你,不过是在帮自己而已。”
要不是她出于任务,绝对不会管想方设法作死的沈墨。
那可是长生殿啊,沈墨就凭着一腔热血,单刀直入。
他怎么敢的啊?
李青珩:“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今日我不去,你要是被人发现,到时候不但东西拿不到,连你命也得丢。”
沈墨垂眸,耐心答道:“想过,所以我今日不是要去拿回这支笔,而是要将其毁掉。”
这种东西,若是存在在世上,只会害了大唐。
杨家是势必不会甘心的,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寻找这支笔,利用这支笔,所以他必须要将其毁掉。
“哦。”
李青珩淡淡应了一声,将玉管紫毫笔后面的笔尾取下来,露出里面空心的玉管来。
里面似乎藏着一个什么东西。
李青珩将笔倒立起来,放在桌面上磕了两下,一个纸筒便滚落下来。
她将笔筒捡起,并且打开那个纸筒。
这支玉管紫毫笔,是当年上官婉儿与太平公主传递消息所用的,想不到,居然在沈墨手中,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里面还藏着一个字条。
字条上面只写着短短的一句话。
吾将身死,愿尔竭尽所能,力保太平。见此书,如见吾。
这里面的“尔”,指代的是谁,就很令人深思了。
终归这救太平公主的纸条不曾落在那人手中,曾经的镇国太平公主,最终是死于李隆基的权谋之下。
李青珩想不通,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纸条,真的那么有用吗?
她将纸条给了沈墨,问:“就这玩意,真有那么大用?”
她知道这玉管紫毫笔极其重要,甚至可以调动朝廷,曾经她只是听说,不曾亲眼见过。
如今亲眼见了,不由得怀疑起来,就这?
就这么一句话,怎么搅动风云?
沈墨两根手指轻柔拿起纸条,起身朝着烛灯那边走去。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论有用与否,他都不会存在于世上了。”
李青珩:“所以上官所说的尔,指的是谁?”
沈墨顿了一下,等手中的那块小纸条燃烧殆尽之后,才开口道:“我也不清楚,只能隐隐猜测一二,不过现在无论是谁,都没用了。”
那人应该是上官所留下来的故人。
现在算起来,也将近快五十年了,朝中年岁大过五十的,只有寥寥几位。
沈墨走了过来,他的身形恰好挡住身后的烛光,一片隐隐便笼罩在李青珩身上,将她完全包裹住。
李青珩看了看玉管紫毫笔,问:“这笔你要留着吗?”
“这是普通的玉管笔,留与不留,没有多大用处。”
沈墨恭敬坐在她对面。
“千年万岁,椒花颂声。”李青珩小声呢喃一句。
记得太平公主留给上官婉儿的墓志铭上,便有这么一句。
成王败寇,一代巾帼宰相,死后却只有太平公主为她收尸。
幸好婉儿遇到了太平,幸好。
沈墨没有听清李青珩说了沈墨,睫毛抬起,看着她道:“郡主,若是今日事被贵妃发现,日后怕是对你不利。”
“没事啊,她有能耐就来杀我便是。”李青珩回答得很爽然。
沈墨听着这话,心里却极其不舒服,道:“郡主定能好好活着的。”
“用你说。”
李青珩高傲看了一眼沈墨,便扯着裙摆一扭一扭地往外走去。
只是,一个不慎,脚忽然间崴了一下。
啊——
李青珩摸着屁股,身子不受控制地倒过去。
这一下要是摔过去,她这半面屁股就别想要了。
只是,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反而一直有力的手掌拖住了她的大腿,另一只手掌放在她腰间,伴随着一阵皂角香味,将她抱起。
李青珩愣了一下,微微转头,对上沈墨那张病态白的脸。
眉清目秀,温和如玉。
两人脸贴的很近,呼吸交缠在一起,皂角香味与樱花淡香互相渗透着。
沈墨微微敛颌,清淡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克制:“郡主,多有得罪。”
“反正我也走不了路,你直接将我……抱过去吧。”
李青珩想找一个词替换一下“抱”,可惜没有找到。
“是。”
沈墨应了一声,将她抱紧一些,朝着屋外走去。
李青珩则是顺势勾住他的脖颈。
两人交缠在一起,瞧着却是好不暧昧。
金玉正在门口守着,见到这一幕,也是睁大了眼睛。
不会吧不会吧,怎么郡主和郎君这么早就要入睡了?光天化日之下。这真是……太好了!
她早就觉得郡主和郎君般配,如此看来,两人的确是十分般配,感情和睦!
瞧瞧两人缠在一起的白衣,多般配呐。
不知不觉,金玉脸上的姨母笑越来越浓。
沈墨将李青珩放在屋内的美人榻上后,便退了出来。
紧接着金玉便被叫进去帮着李青珩沐浴,沐浴完毕之后,李青珩穿着一身素白的柔软寝衣,趴在床上,等着金玉给她上药。
还有半个可爱的屁屁也晾在外面。
门外,金玉端着药正要进门,却在门口遇上了正要敲门进去的沈墨。
金玉见状,忙把手上的药盘子塞在沈墨手里,道:“郎君,郡主受伤的严重,你快帮郡主去上药吧。”
顺便增进一下夫妻感情。
郡主的伤处在私密部位,她只是郡主的婢女,可不能乱看。
金玉冲着沈墨挤了好几下眼睛,这才脸上堆着姨母笑离开。
沈墨不太明白金玉为何要挤眼睛,本觉得给郡主上药不妥,但一想到郡主是为了他受伤的,心里面便觉得愧疚,只好端着药进去。
此刻日头已经落下,光线暗淡,里面的烛灯燃着。
夜里风凉,沈墨进屋之后,便关上了门,朝着屏风后面的架子床走去。
屋内笼罩着一股她沐浴过后的樱花沁香,香气扑鼻,令人心里蒙上一层痒。
沈墨经过屏风,才看到架子床上的郡主。
此刻她正趴在床上,乌黑亮丽的三千青丝柔顺披散在身后,身上只穿着一层薄薄的寝衣,还有寝衣之下露出的绵绵白雪一角,圆润的山峰拢起,玲珑曼妙。
只是那白雪之上,却又一圈青痕,应该就是今日他的手笔。
沈墨喉头一动,咕咚。
他没想到郡主会是这般模样。
而雕花木架子床上的人,还以为是金玉进来了,烦躁的声音响起:“快点的,去拿个药都这么久,你是想疼死我继承我的家财万贯吗?”
听她催促的紧,沈墨咬了咬牙,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既然是他弄伤了郡主,便是上药,也理所应当。
李青珩此刻正闭上眼享受着,丝毫不觉得身边的人有什么不对劲。
沈墨将放药的盘子放在雕花架子床下的台阶之上,紧接着拿出里面的金疮药,小心翼翼从里面取出一些药膏,涂在她受伤的部位。
光滑细腻,甚至有点让人情难自持。
沈墨偏开目光,努力不去看那里,但余光总是会有意地瞥到,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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