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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炎阳有些怏怏的,程涟笙开口问道:“要见未来老婆了,紧张?”
“老婆是”为何意?
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李炎阳深知程涟笙不会给他解释这些怪言怪语。
程涟笙侧头看他,笑了笑:“老婆就是媳妇,爱人,妻子的意思。”
李炎阳面上一红,窘迫道:“听闻和慕公主时常不在宫中,也不知此行能否有幸一睹芳容。便是娶不到,能见上一面也是极好的。”
即便已入云国,李炎阳也没有半分把握能娶到和慕公主。
和慕公主乃云王嫡女,云国王后所出唯一子嗣。
王后的父亲是云国右相大人,亲弟弟是云国骁骑大将军,这样的家世,在她还未出生时,便早早拟定下了封号,再加上王后早逝,云王更是将全部的宠爱都给了这个唯一的嫡女。
云王将她护得极好,在大云国内,甚少有人见过和慕公主之凤颜。传闻和慕公主容颜绝世,才华超众,便是话本小说,也将她的事迹描述得天花乱坠。
这样的奇女子,何人才配拥有?
越到紧要关头,李炎阳这心里,也越发没底起来。
娶和慕公主为妻,是他的梦想,那日酒后壮胆与王兄复提结亲之事,确是有些冲动。可若是成了,强国又圆梦,何尝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然与此同时,他也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宁国论国力,无法与云国匹敌,再论他的身份,只是个游手好闲的亲王而已。
将心比心,若他是云王,也未必愿将嫡女下嫁给身份如此尴尬的男子。
程涟笙闻言,脸色十分难看,她猛地撂下手中的玉箸,喝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老娘不要命地陪你跑了一个月,你就给我一句看看就满足了?是不是脑子有泡?”
李炎阳一张小脸顿时煞白,战战兢兢:“涟、涟笙”
程涟笙闭上眼叹了口气。
李炎阳也是可怜,脑残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连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卑微到只见上一面就能满足。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子,只能以话传话或是以画传画。放到二十一世纪的信息时代,网上人肉个美女,不出半个小时,别说身家背景,就算脸上有几颗痣都会被数得明明白白。
这娶到了,真材实料也就罢了,要是货不对板,岂不是连退货都不行?
程涟笙闷头扒了两口饭,忽然拍了拍李炎阳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死变态,咱们认识那么久,也算是姐妹了。我问你,若是公主与你期望中的不符,你打算怎么做?”
“绝无可能。”
李炎阳坚定道:“能娶到公主,便是三生有幸,无论她是何模样,我都会视她如至宝。”
程涟笙扬了扬眉,赞许地点了点头。
李炎阳一走,程涟笙沐浴完便催促兰博基尼就寝,硬撑到兰博基尼在大床旁的软塌上躺下,这才混混沌沌地闭上了眼。
这一闭眼,直接昏睡到了隔日晌午。
李炎阳今日的行程颇为忙碌,下午要面见云王,夜里还要出席云王为他设的宴。
单纯又缺心眼的孩子,也不知他一人应不应付得来。
程涟笙有些不放心地想着。
用罢午膳,她觉得闲得慌。
昨晚上睡太早,又睡太久,搞得她现在想睡都睡不着了。
云国王宫比宁国还要大上许多,来了总归也不想白来,她琢磨着出去溜达溜达。
程涟笙正要出门,兰博基尼就默默地跟上了。
“你们俩都跟着我,像什么话?听话兰博,你就呆在这里休息,有基尼陪着我就行。”
见兰博没有反应,程涟笙又道:“宫里很安全,我一定不乱吃东西,再说基尼那么厉害,她会保护好我的。”
“云国不比宁国,主子现下是舒亲王的随从,且是男子。”兰博抿了抿唇,接着道:“宫里有许多地方是男子不可入的,主子切记。”
兰博瞥了眼基尼,见基尼点头,这才退回了与君阁。
与君阁所处的位置是在王宫外围,往里走分为东西两路,东路为云王子女所住,西路是嫔妃们的住处。
不想惹麻烦,就别走这两条路。
在宁国王宫生活了好几个月,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她绕着外围不急不缓地走着。
左右无事,全当锻炼身体了,顺道还能欣赏一下这古色古香的宫殿,何乐而不为。
程涟笙哼着小曲,脚步轻快。走着走着,走到一大片树林子里。
高大的树木互相交错生长,龟裂的树干露着条条岁月的沟壑,微风吹来,遮天盖地的树叶抖动,沐着阳光,泛着绿色的光。
“基尼,这都是什么树?”程涟笙随口问道。
基尼煞有其事地上前摸了摸树干,又捡起地上的树叶子放在鼻尖嗅了嗅,思索片刻,回道:“回主子,奴不知。”
程涟笙脚步一僵,看着基尼神色复杂。
二人一路慢慢踱步到林子深处,直至看到前方的亭子,这才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呆子。”
身后忽然蹦出个声音,把基尼吓得够呛,差点没出手把人撂倒。
程涟笙双眉一敛。
什么人走得这般悄无声息,连基尼都不曾察觉。
她回头一看,发现是位身着绿裙的少女。
只是一个小姑娘,程涟笙放下了防备心。
她弯了弯唇角,和和气气的:“你叫谁呆子?”
少女笑得灿烂:“自然是叫你了。”
“我哪里像呆子?”
“哪里都像。”
程涟笙:“”
这应该是哪个宫里的小宫女。
程涟笙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感觉她不像是个宫女,宫女大多细腻温和,是断不敢像她这般大声喧哗的。
“小姑娘,你从哪里来的?”程涟笙试探着问道。
少女眼珠一转,不答反问道:“你又是从何而来?”
程涟笙有些错愕,不答她的问题:“是我先问你的,没有人教过你,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吗?”
少女扬了扬眉:“看你仪表堂堂,却无半点男子气概,还这般计较!”
程涟笙一愣,瞬间笑出声来:“你太可爱了。”
这姑娘,抬杠抬得不错啊!
少女被她这样一打趣,小脸倏地一红,转过身去。
小孩子,脸皮薄,程涟笙莫名有些喜欢这个孩子。
她敛了敛面上笑意,上前两步,转身面对她:“你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少女飞快地扫她一眼,小声嘟囔道:“你才迷路了,要不是我家娘子有请,我才懒得理你。”
程涟笙怔了怔:“你家娘子?”
她连忙拒绝:“该不会是哪位妃子吧?这不合规矩,我不去。”
她可不想被云王打断腿。
“你才是妃子,我家娘子是和慕公主的舅舅的表姑妈的堂弟的儿子的外甥女。”
“什么?”
程涟笙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你再说一遍。”
少女眼中满是得意之色:“我再说一遍,你可听好了,我家娘子是”
“然儿,莫要再胡闹了。”
少女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给打断了。
循着这仿若飘在云端一般的声音望去,程涟笙呼吸一窒。
不远处一位素衣女子正盈盈走来。
如墨的长发光可鉴人,发尾仅用一根丝带微微挽起,发丝微颤,轻盈而又飘逸。
身上是一袭水蓝色素衣,似白玉般剔透的耳垂上空无一物,没有过分的打扮,却淡雅如仙。
女子缓缓走近,周身散发的古雅气质,让人仿佛置身于水墨画中。
这鬼朝代究竟有多少貌若天仙的女子?
程涟笙沦陷在震惊中无法自拔。
“呆子,发什么呆,我家娘子唤你呢。”那位名唤然儿的少女拍了拍她的胳膊。
元神回笼,程涟笙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笑了起来。
基尼扫了自家主子一眼,面无表情地低下了头。
“公子,亭中请。”女子柔声道。
“姑娘真的不是妃子?”
目光落在那女子脸上的那一刻,程涟笙的元神又飘了。
女子望向她的眸光闪动,面上浮现着浅浅的笑意:“不是妃子。”
目光清澈剔透,不染一丝尘埃,都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她有多少年没见过这样无暇而不含一点杂质的眼睛了?
程涟笙恍恍惚惚,觉得眼前女子坦然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假话。
二人于亭内面对面而坐,许久都未有交谈,程涟笙等得有些着急,又没好意思老盯着人家的脸看,便先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事?”
女子望了她一眼,唇畔略带笑意:“不知公子名姓?”
“涟笙。”
程涟笙笑了笑,补充道:“程涟笙,没所谓的,随便叫。”
“风起涟漪,歌落笙箫。”
程涟笙眸子一亮,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这两个字。”
女子眸中蕴上些暖意,唇畔的笑意加深:“楚汐瑶。”
楚西摇?楚汐遥?楚汐瑶?
傻傻分不清楚。
不过她也没好意思问,只低低地念了一回,便咧嘴笑道:“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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