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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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琴？琴琴你怎么了？”李立恒是知道慕容红琴惊恐时候的样子的，但是不管怎样，他可以说，他从来没有见过，慕容红琴这样的表情。
    李立恒急忙跑过去，脚上还是一只拖鞋，一只皮鞋。他扶着慕容红琴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大声地叫着她的名字。
    但是慕容红琴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一句话都不说。她保持着让李立恒心惊胆战的沉默。
    “琴琴，琴琴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你说话啊琴琴。”李立恒摇晃了半天，慕容红琴都是呆呆地任由他摇晃着，就是怎么样都一言不发的。李立恒愤怒了起来，吼她：“慕容红琴，你tmd给老子开口说话，给点反应。”
    慕容红琴的身体震了震，仿佛是李立恒的怒吼终于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面。但也仅仅不过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面而已。慕容红琴并没有做出更多的反应了。她默默地坐着，一滴眼泪，就那样顺着她的眼眶滴了下来。
    她一哭，李立恒就有些手忙脚乱了，也不知道慕容红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没有办法，李立恒只能再给杨毅打电话。半夜就半夜，扰人好事就扰人好事，反正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李立恒刚把手机拿起来，忽然就看见小区里面另外的楼层，那些本来是关灯的住户，忽然一下，仿佛是约好了一半，将整栋楼的灯都给打开了。隔壁的电梯公寓，瞬间变成了一根完整地散发着光芒的荧光棒。
    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这么多人都几乎在同一时间，打开了灯呢？
    李立恒走了过去，也没有多想其他的事情，不过就是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他站在窗口，随便地探头看了看。
    目光很自然地，就瞥了眼地面。
    明明是晚上了，但是地面的喧嚣程度简直不亚于白天。下面已经堆集了一大群的人。李立恒这个高度自然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太清楚到底那些堆着那个地方是要做什么
    不过这些事情并不妨碍他去判断一下，警车，救护车等等车辆出现以后，楼下的场面局势。
    “琴琴？”李立恒将窗帘全部都拉起来，然后回到了慕容红琴的身边。
    好像窗帘拉起来以后，慕容红琴才终于冷静了一点点。眼睛也不是木愣愣地只会看着一个方向了，而是会转动了。她的目光转了转，然后找到了李立恒。她呆呆地望着他，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抱住他，大声地哭了起来。
    在李立恒的记忆当中，慕容红琴似乎是从来都没有大哭过的，现在她这样一哭，顿时就将李立恒给哭了个手足无措。李立恒怎么能搞定慕容红琴这样的哭法。他慌乱地抱着慕容红琴，只能笨拙地拍着她的后背，努力地安抚着她。
    慕容红琴哭啊哭啊，也她的哭声里面也没有任何的有用的信息，就是非常单纯的，大声的，恐惧的好哭而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立恒抱着她的姿势都僵硬了。慕容红琴也哭得累了，已经从一开始的，大声的嚎啕，变成了小声的啜泣。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慕容红琴从李立恒的怀里抬起头，反应比李立恒还要大。她还挂着泪水的目光，就这样么颤抖着投向另外一头的门。
    李立恒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吻了一下她的前额。他第一次用这样对待小女孩的方式来对待慕容红琴，仿佛这个坐在沙发上，扑到他怀里痛哭的姑娘，只有八岁，而不是十八岁一样。
    “乖，我马上回来。”李立恒这样说着，起身就要去开门。
    没想到，这么一点距离，慕容红琴都不愿意放开她。她抓着他的衣角，就好象是雏鸟对父母的依恋一般，亦步亦趋地跟着李立恒来到了门口。
    如果是在之前的情况下，慕容红琴做出这样的动作，李立恒才不会管门口是不是有人在敲门，肯定直接就先把这个小丫头给压倒了就地正法。但是现在，李立恒想到刚才慕容红琴连魂儿都丢了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打开门，门外却是两个警察，穿着笔挺的警服，一看见门打开了，就开门见山地拿出自己的证件出示了一下：“我们是m市公安局，m大学分局的民警，有点事情，需要你们来配合调查一下。”
    慕容红琴用力地拽着李立恒的衣服，然后缩到了李立恒的身后，就露出一只眼睛，用惊恐，又带着点好奇的目光，看着那两个民警。
    “本来应该让你们进来的，但是你们也看见了，我的女人现在状态有些不太对劲。所以，有什么就站在这里说吧。”李立恒转身将慕容红琴搂到自己怀里，拍着她的后背，不断地安抚着。
    那两个民警对看了一眼。他们调查过不少的案件啊，遇到过各种的人，但是向李立恒这样语气态度的，的确是非常的少见。
    他们也不想想，李立恒的确是会和警方这边打点交道。但是和他打交道的警方，那都不知道是这两个普通小民警多少级别往上的上司了。就算是这样，李立恒的背景也注定了他们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到他面前也要规规矩矩的，何况是两个小民警。
    小民警不知道这么多的内幕，虽然心里觉得不是很舒坦，不过还是例行公事地将手里的照片拿了出来：“你们见过这个人么？”
    照片上一个男人。长相嘛，不能说是多么的不好看，当然，也够不上帅的标准，应要数哦的话，也不过就是一个周正二字了。一个模样很周正的男人。
    李立恒看着照片思索了几秒中，摇头：“没见过。”
    俩民警又相互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上前一步，然后抖了抖手里的照片，盯着背对他们的慕容红琴：“让这位女同志也看一看吧。”
    李立恒并不知道其中还有很多的关键，于是也就拍了拍慕容红琴的后背，哄骗着她转身过来，看那张照片。
    慕容红琴这个时候的脑子里面几乎是完全地空白。她只能记得一个人的声音，一个人的体温，除此以外，她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什么都不想感觉到。李立恒拍着她的后背，呼唤她的名字，那样的温柔，那么李立恒让她做什么她就去做什么好了。
    慕容红琴就这样回头，看了一眼民警手里的照片。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立刻惊恐地叫喊起来，扭头就将整张脸给扎到了李立恒的怀里。
    李立恒也被慕容红琴的反应给吓到了。他挑眉瞪了两个警察一眼，然后赶紧地抱着慕容红琴，一迭声的温柔地安慰起来。
    当然，说的都是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词汇。
    比如什么“别哭了。”“没事了”之类的用词。
    那两个民警被李立恒的目光一瞪。站得比较靠近的那个，居然觉得周围的空气飘过一阵莫名的寒意，让他被迫后退了好几步，直接就退到了另外一边的门口去了。
    对面也是李立恒的房产，不过他可没有必要将这些告诉面前的警察。
    “发生了什么？我作为一个纳税人，我是有知情权的。”他们吓到了他的女人，李立恒自然也不可能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看了，淡淡地瞥着两个警察，冷冷地问。
    俩民警又一次相互对视了眼。他们本来也就是警校刚毕业被分配过来的。其实上班的时间，也不过就半年而已，刚过实习期都没有多久，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本来两人对于李立恒的态度还有些不满。现在又被李立恒给这样一震慑，就显得有些六神无主了。
    李立恒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两人，等着他们的回答。
    那个已经上前过一次的民警，捅了捅那个还没上前的民警，显然已经是不愿意再和李立恒打一次交道了。
    压力太大了，压迫感太足了。
    另外一个民警也只能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上来，开始解释：“同志，是这样的，刚才这个楼下，发生一起，疑似是自杀的案件。根据电梯的监控录像，您怀里的这个女同志，差不多是除了大楼的保安和工作人员以外，最后一次看见他的人了。我们想来了解一下，死者生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讯息。”
    这个时候，李立恒才回忆起来，慕容红琴被困在电梯里的时候，是跟个男人在一起的。但是他当时只顾着将慕容红琴给拉起来，怎么还会注意到另外一边角落里的男人呢？
    “既然你们都说是自杀的了，那还来问什么？”李立恒的语气更加的不好了。慕容红琴一看见这个男人的照片，就有这么大的反应。那么可以肯定了，她现在这样不太正常的状态，绝对同这个男人有着莫大的关系。到底这个男人对他的琴琴做了什么？
    李立恒想到这里，还不得不恭喜那男人终于是死了，如果没死，他绝对不介意让那男人好好享受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因，因为……”被李立恒的气势震慑着的另外一个民警，虽然没有后退好几步那么的夸张，但是人说话也开始有些结巴了起来，“这个，他，他是从这边的楼层跳下去的，而且正好经过了那个窗口。”
    那民警说着，说着，在李立恒杀人一样的目光下，就开始往后面躲闪。
    另外一个起先后退的民警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趁着李立恒还没有说话，赶紧地将话给接上去：“而且，从电梯的监控录像里面，也可以看见，他似乎和您的夫人有些交流，所以我们是例行公事地，过来问问看。”
    李立恒还没打算说话，他只是跟着刚才那个警察指出来的方向，去看那边的窗口。
    慕容红琴刚回来的时候，就对着那个窗口惊恐地大喊。然后他转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再然后，他走到窗口边上，就发现楼下已经围了很多的人，那个男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李立恒是多么聪明的人，只要这点选择，吗对于他来说，就足够了。
    他低头看了看埋在自己怀里的慕容红琴，目光落在她略显凌乱的马尾上。
    脑子里面只有四个字：
    她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