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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红琴看见他这个样子,有些害怕地向后缩了,抿了抿嘴唇,还是轻轻地说了句:“早。”
这个问好,不过是惯性使然,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李立恒听了却也对她笑了笑,笑得颇为自然地回应了她。
这样的回答,到让慕容红琴有些不适应起来。首先,她本来就是第一次在早上的时候遇见李立恒,其次,这还是她第一次,对李立恒说“早”这样的话。李立恒居然就这么自然地回应了她。
慕容红琴觉得很不舒服,这样亲密的动作和问候,明明应该是一对相爱已久的男女才可以做出来的。
他们不是。
既然不是,为什么要做出和他们一样的动作,说着一样的话语呢?
慕容红琴沉默地将李立恒的胳膊,从自己的身上拿下来,然后下床打算更衣洗漱,然后去上课。
再一次让慕容红琴感觉到惊讶的,她拿着他的胳膊将他从自己的腰间拿下去的时候,李立恒居然并没有露出什么不自然的表情。
怎么好像就是她喝醉了,然后一觉醒来,这个世界都不一样了,就连李立恒都变得让人感觉不太正常了,真是太奇怪了,不是吗?
当然,这样的不正常,在慕容红琴看来,那就是对自己的放纵,让她更加的自由,因此,她没理由不欢迎这样的不正常。
慕容红琴并不打算追究李立恒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眼神看起来还算清醒但是人已经睡迷糊了。她想,就想赶紧起来,然后好好地把自己给收拾一下。
慕容红琴并不知道,前一天晚上,由于她自己都不记得的,自己的主动的样子,让李立恒可以说是留恋忘返,忍不住就狠狠地要了她好几次。慕容红琴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都是腰酸腿软的,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她的下腹还坠着,隐隐地痛着。
这种酸软的,胀痛的感觉,对于慕容红琴来说,并不陌生。李立恒最开始的时候,对她的兴趣非常的大,经常是每天要上好几次,怎么也不够。那个时候慕容红琴几乎天天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李立恒召唤她的频率也没有以前那么的频繁了,慕容红琴甚至觉得过不了多久,李立恒就应该忘记她的存在了。到了那个时候,她就应该自由了,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还能又一次体会到这种纵欲过度以后的感觉。
慕容红琴起来以后就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但是没想到李立恒一下就坐起来,从她身后一把将人给抱住了。
慕容红琴顺着李立恒的力道跌坐回床上,身体颤了颤,也没多说什么。
“琴琴,你怎么突然一下起来这么急呢?”李立恒坐起来,摸了摸她的腰,手指很顺便的,就在她纤细的腰肢上面揉了两下。
慕容红琴的脸色就这么突然的,楞了一下,然后才回头,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嘴唇动弹了两下,有些话是想要和这个男人说的,可是这个时间段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想问他,为什么突然一下就对自己这样好了呢?可是这种问出来,一定不会让人觉得开心的吧。
到最后,慕容红琴也不过就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然后沉默地,从他的怀里出来,轻轻地说:“我要去上学了。”是的,就是这样的简单,而且半点激情都没有的样子。
等到慕容红琴出来了这个时间段,没过多久,她就站在客厅的挂钟前面愣住了。
李立恒揉着自己的头发从床上下来,摸了把呆滞的小女人,然后很温柔地问她:“怎么了?不是要去上学吗?”
“这个……钟?”慕容红琴摇了摇头,将李立恒的手从自己的脑袋上面给摇晃下去,然后才深深地吸口气,皱着眉头,带着非常让人难以置信的恐慌,嘴唇哆哆嗦嗦地开口了,“李,李立恒……今,今天,是几号啊?”
这个公寓的墙上,明明挂着非常明显的,白色大理石作为镜面的,边上用粉红色贵妃玉作为装饰的豪华而奢靡,但是造型又是简单大方很配合整个房间的装修风格的挂钟。挂钟的下面,是一个电子的日历。每时每刻,这个日历,都在非常坚定的,坚持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在这样的时刻,这个日历,用一种慕容红琴根本句没有预料到的方式,残酷而又分明地提醒了她,她的记忆里面,那些缺失的部分。
慕容红琴恐惧地抱着头,后退了几步,正好跌在李立恒的怀里。“李立恒……我,我头痛。”她的声音脆弱得让人止不住地心疼了起来,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安慰这个快要哭出来的小姑娘。
李立恒将她搂在怀里,不断地吻着她的额头,然后安慰着她:“没事没事,不痛不痛,我这就打电话给你找医生过来不好?”
李立恒也没有想到,前一天晚上,慕容红琴虽然是个呆呆的样子,但是起码脑子还算是比较正常的。怎么到了第二天,天一亮,这下好了,她居然直接就失忆了。
李立恒想起来杨毅给慕容红琴下的,这个女人心理压力过大,精神已经极端紧绷,随时都可能出问题的诊断。他皱了皱眉头,一边觉得非常的不以为然,但是一边又没有办法,必须要给杨毅打电话求救了。这个时候,除了杨毅,李立恒不信任任何的人。
杨毅也没有想到,他这才安生了几天呢?怎么突然就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没办法,整个人非常抑郁,可是抑郁又能怎样?哥们儿不就是这个时候拿出来用的吗?
因此,抑郁归抑郁,抑郁的杨毅也还是飞快地上了车,然后很快就驱车赶到了李立恒正在等待着他的地方。
这间公寓,杨毅上次就来过,还挺好找的。不过就是楼下停车突然一下就麻烦了起来。当然,主要的原因也就是因为之前的那个晚上,那个该死的男人,从这个楼上给跳了下去。
虽然天亮以后,他的痕迹,已经被专业人士给清理得干干净净了,一点都没有剩下来。但是这样的清理,却并不能让那些住户们的心里有更多的安全感。
很多的住户们,一大早的时候,都自发地下楼来,给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将去向何处的亡灵,送上一炷香,或者一两颗的果子而已。
这样的情况,在小区保安的大力组织之下,总算没有显得太过于混乱。但是对于刚刚到这里,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杨毅而言,这个地方和菜市场其实也是没有任何区别的。没错,甚至比菜市场还要恐怖几分。杨毅一边在心中默默地吐槽着,一边侧着身体,穿过那些絮絮叨叨的人群,顺便就听了挺人群中三姑六婆,对于整个事件的八卦。
等到杨毅整个人从人群中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基本将整个事件都了解得八九不离十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上去看慕容红琴,顺便也看看他自己性情大变的好哥们儿,心中也就有有数了。
李立恒打开门去迎接杨毅的时候,慕容红琴并没有像昨天晚上一样的跟上去,而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一旁,低着头,然后时不时地抱着自己的头,也不知道她具体是在想些什么。
李立恒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表情显得非常的担心,还多少有几分痛心的样子。
“没事啊,我看看。”杨毅拍了拍好哥们儿的肩膀,越过了他,进门开始跟慕容红琴打招呼了。
“哟嗬~嗨!你还记得我么?漂亮的小姐。”不愧是杨毅,上来打招呼就显得这么的特别,或者说,没有节操。
当然,李立恒心中虽然吐槽着他的节操何在,不过这个时候的确是不方便打搅他的。只能是一边在自己心里默默吐血,一边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好友跟自己的女人用近乎调戏的方式打着招呼。
慕容红琴抬头看了看杨毅,脸上闪过一丝思索的表情,然后她仿佛是回忆了起来,很认真地回答:“我记得你,你是个医生,上次你也是来过这里的。我就是想不起来事情了。其实应该……不用医生的吧?”
如同所以在这个方面对自己产生了各种怀疑的病人一样,慕容红琴也是这样的,虽然知道自己肯定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儿了,但是看见医生就会条件反射地否认自己的任何不对劲儿。就好像,他们一旦承认了这样的不对,就会被白大褂的坏人给抓到白色的房子里面给关起来一样呢。
李立恒也有些紧张地看了看他们。他需要知道杨毅的结论,以及杨毅的诊断内容,但是如果这个诊断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那么李立恒也可以毫不犹豫地装作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杨毅的诊断下的很慢,他陪着慕容红琴聊天聊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慕容红琴上学都快要迟到了,杨毅才拍着慕容红琴的肩膀说:“其实你就是因为最近太疲惫了,这个是短暂的记忆力衰退而已,我给你开点药,注意休息,就会没事的。”
“真的吗?”慕容红琴的表情看上去是明显的不太相信的样子。
“真的。”杨毅笃定地笑着点头,“你记得我对不对?就说明你不是真的脑子不好使了。没事的,你不是还要去上课吗?再不走就迟到了吧?”
慕容红琴带着疑惑的目光转到挂钟上,然后轻轻地叫了一声:“哎呀。”跳起来,抓着自己的书和小包包,飞快将东西一收拾,也忘记和两个人打招呼,匆匆忙忙地就冲了出去。
李立恒看着关上的门,直到这个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才瞥了他的好友一眼,淡淡地笑了笑:“间歇性记忆力衰退?有这么好的事?我还以为是老年痴呆呢。”
“你少来,你自己心知肚明吧,我当然和她是那么说的。”杨毅也是笑着打趣回去。他在李立恒的地盘很放松,就好像在自己家一样,伸了个懒腰,然后往沙发上一坐,自己给自己点了根烟,闲闲地抽了一口。
他吊足了他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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