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有点傻

25.玲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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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
    宋集踱着步子,有些焦躁道:“上官谨,你藏得够深啊,在我家中多日,连我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上官谨微微笑道:“宋大人,还请见谅,您乃太子宾客,常驻东宫,在下藏在宋府这么多天,您可从未回去过。”
    “啧,”这倒是真的,宋集无法反驳,便道,“你既然无事,为何不现身?”
    “在下失手了呀,干我们这一行一旦失手可是很容易被雇主灭口的,”上官谨果然聪明,对答如流,说话滴水不漏,“毕竟您智慧超群,若您要想出什么方法来对付在下,那在下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怎么可能,”宋集想起之前还琢磨干掉上官谨避免走漏风声的事,但面不改色道,“本官只是担心你的下落,更何况辨龙所那次,根本就是你擅自行动。”
    上官谨不慌不忙道:“大人明鉴,那一次,可是您派人来找在下,那人的尸体交由无名处理了,可惜他很有经验,在下也不知尸体在哪。”
    宋集眉头一拧,此事若非上官谨私自行动,那就只剩一个可能了,麻烦,竟被摆了一道:“你说什么,难道是……”
    “本宫想来,也是那厮了,”太子白谏谕忽然转屏风而出,恨恨道,“宁王这一招,可是够狠啊。”
    上官谨反应迅速,也不排除他早已察觉太子殿下就在后面的可能性,但他立即俯身行礼道:“草民上官谨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平身,平身,”白谏谕也懒得让他行什么礼,摆了摆手道,“上官公子,如今本宫手下高手缺乏,公子武艺超群,可愿留在本宫麾下效力?”
    此话一出,不说上官谨,就连宋集都很惊讶,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太子麾下如今的武官是有几个,虽能掌握禁军部分兵力,可作为特殊情况下的精英力量甚少,而宁王那边,至少有那四害在,也就能够理解。
    至于上官谨嘛,这件事若直接答应,未免太过便宜,不如先做做姿态,上官谨推辞道:“在下一介草民,恐怕……”
    “上官公子过谦了,怎么说,您也曾高中探花,文武双全,实乃我东夏栋梁之才,”白谏谕瞧了瞧宋集,接着道,“不知公子可愿做一名太子宾客?”
    太子宾客,正三品,掌侍从规谏,赞相礼仪。从品级来说已经和顾怀英,唐直等一样品级,但顾怀英加有开府仪同三司,已是从一品的待遇,唐直也有骠骑大将军的从一品武散官加身,故而不同。
    真是让人难以割舍,这可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上官谨颔首道:“一开口便是三品职衔,太子殿下真是大方。”
    宋集虽然对上官谨升职如此之快有些不满,但也理解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便道:“那么上官兄以为如何?”
    “正好,杀人也有些腻了,”上官谨一撩衣摆,冲白谏谕行大礼道,“臣上官谨多谢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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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白玲珑与唐写意撇开了梁凉,径直往宫外去了。
    白玲珑在前方走着,轻车熟路,看来是没少出宫,而唐写意也渐渐觉得路熟,忙道:“公主殿下,这是往辨龙所的方向。”
    白玲珑回眸一笑道:“对啊,辨龙所就在新顾府旁边,你不想去见见顾大人吗?”
    这公主殿下当真有看穿人心的本事吗?唐写意抿了抿嘴唇,却是口不对心道:“嗯,倒也不是,只是不知大人的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安心,顾大人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呢。”
    到了辨龙所。
    叶剔听闻公主殿下来了,叹了口气,公主殿下这么任性,只怕陛下又要责怪了,不过抱怨归抱怨,叶剔依旧出迎道:“臣叶剔拜见……”
    白玲珑伸手握住叶剔双手,甜甜笑道:“好了,好了,剔,咱们这么久没见了,你就不用这样多礼了。”
    白玲珑的笑容吓到唐写意了,她还以为这位公主殿下是个冰山美人,不苟言笑的,又见她接着道:“剔,你少回京城,我们去金弋河泛舟吧。”
    “反正去了也是我划船,”叶剔小声嘀咕了一下,这才道,“公主殿下明鉴,臣奉旨看护辨龙所,不敢擅离职守。”
    “所以我不是带来了一个可以代替你位置的人嘛。”说着,白玲珑瞧了眼唐写意,而唐写意琢磨着不读书就成,反正这里本来就是由她负责的,便一口答应下来:“公主殿下放心,末将定会竭尽全力,看守辨龙所。”
    白玲珑轻柔笑道:“剔,你看这样可好?”
    “嗯,”叶剔歪了歪脑袋,正色道,“不好。”
    “诶?”
    叶剔认认真真道:“公主殿下自有日常功课要做,其为一也。臣奉皇旨,领将令,守卫此处,岂可让他人代职,其为二也。因此两点,恕臣不能陪同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殿下速速回宫吧。”
    “你……”太认真了,这人,白玲珑咬了咬银牙,“你当真不去?”
    “不去,唐中郎将,送公主回宫。”
    “我?”唐写意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叶剔说的很有道理啊……
    “不回去,本宫偏不回去。”白玲珑一探头,便瞧见了辨龙所里闲逛的李花南,一挥手道,“花南,出去玩吗?”
    李花南家中虽是有名的花商,但他的叔父李继先却是兵部尚书,再加上这位公主殿下受宠,认识的人可实在不少,什么李花南,段千祥,进辨龙所之前都是朋友。
    李花南一抬头,便见府门口站着的公主殿下,忙迎上来道:“啊,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白玲珑故意瞧了一眼叶剔,道:“还能什么吩咐,本宫要到金弋河泛舟,去把段千祥叫来划船。”
    李花南可知道公主殿下和叶剔的关系,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僚机,在这种时候就是要刺激一下叶剔的,李花南微微一笑,摘下鬓角常常别着的鲜花,递与白玲珑,优雅道:“公主殿下稍后,臣去去就来。”
    “你……”叶剔估计李花南是不会听他的了,面向白玲珑道,“玲珑,你怎可如此任性,辨龙所中的人一旦出去,可是极其危险的!”
    白玲珑轻哼一声,道:“如今东夏最好的杀手,‘笑面郎君’上官谨在宋家,‘四害’在梁家,再加上关在大理寺的少年无名,怎么会有危险?”
    叶剔挠了挠头道:“世事难料,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那你还是自己小心吧。”
    真是直白的公主殿下和固执的将军大人,明明两个人心意是相同的,却偏偏为这些小事争吵,唐写意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叶将军,不妨跟公主殿下去吧,此间有属下及龙环,虎并在,不会有事的。”
    在场不是公主就是上司,龙环总算有机会说话了:“正是,此处有我等在,将军尽管放心。”
    看叶剔还有些犹豫,龙环仗着跟他是武试同科,关系甚好,凑到他耳边道:“剔哥,你难得回京一次,当真不想公主殿下?放心好了,写意很厉害的,肯定没问题。”
    见属下也是这态度,叶剔也说不得什么,便牵起白玲珑的手道:“那走吧,不过李花南和段千祥可不能让他们跟着。”
    “嗯!”
    这两位走后,龙环打趣道:“唐大小姐,宫里有意思吗?”
    唐写意也懒得理他,道:“第一天就被公主殿下带出宫,你以为我能感受到什么?”
    正说话间,段千祥便随李花南到了,见白玲珑与叶剔两人不在,不满道:“李兄,不带这么骗人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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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弋河。
    泛舟河上,向来是个不错的选择,今日的金弋河依旧平静,惹人欢心,白玲珑坐在船头,与叶剔相对而坐道:“金弋河是个好地方,可惜烟尘气太重,已不是那么怡人了。”
    “不错,可这也正说明了京城的日益繁华,”叶剔伸手撩起一捧水道,“可惜繁华外的威胁,无人在意。”
    “剔,你不开心?”白玲珑发觉他有些伤感,这是许久不见的,半晌,白玲珑开口道,“你在想定陵关吗?”
    白玲珑向来冰雪聪明呢,叶剔挤出一丝笑容:“左右骁卫都已开去,唐直将军也作为行军大元帅开拔,我却在京中无所事事,是以如此,公主殿下勿怪。”
    白玲珑往前一趴,按在叶剔双腿上,凑近他那张秀儒的脸道:“你就这么想打仗吗?”
    “那是当然了,”叶剔回答得毫不迟疑,“敌国来犯,男儿自当慷慨以敌,如今玉钤卫,左右骁卫四品以上将领只剩我一人在京,自是寂寞。”
    “傻子,”白玲珑也不怨他,伸手抚了抚他脸颊道,“剔,京城乃心腹之地,心腹若伤,国之将亡,你以为你现在的责任是看管辨龙所吗?”
    说着,白玲珑环顾着金弋河,游船画舫,好不惬意,这才接着悠悠道:“你看护的,是整个东夏的命脉。”
    “剔,累了,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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