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快到爷怀里来

2.吾名阿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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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儿个有那位大爷级的熟手帮忙,采的药草反而比平常多了许多,连带着阿柒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捧了一捧清水净净手,随后将一方干净整洁的白布铺在架子上,将择好的药草放到上面晒干,晒干晒透了才能卖一个好价钱。
    兴许是额前的碎发太过扎眼,阿柒就伸手将一缕发丝缠在耳后,露出半边侧脸,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或许是刚刚从山上下来的缘故,脸颊微红,虽未施粉黛,此刻温温顺顺的摸样,也是极为赏心悦目的。
    某位大爷翘着二郎腿就那般悠哉悠哉的看着她,心痒痒的,却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阿柒,你都忙了一上午,除了草药就是草药,就没有其他事情要做吗?”
    “菜园,浇水。”
    “……没其他的事了?”
    “你觉得呢?”
    慕祁允眨了眨眼睛,又转眼四处看了看,终于无奈的接受了一个现实,这里不是皇都繁华之地,在他面前的也不是名门望族的闺家小姐。
    “阿柒就没有想过出去走走吗?”慕祁允看着她,一脸嬉笑之色,谆谆引诱道,“改日爷带你去皇都好不好?那里可漂亮可好玩了,斗蛐蛐、遛马应有尽有,阿柒要是嫌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去赌场赚一把,怎么样,阿柒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一愣,阿柒微微侧首看着他,旋即又低下头去整理她的药材,虽然没有说话,慕祁允却感受到了浓浓的嫌弃意味。
    她在鄙视他,他慕祁允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鄙视了。
    一步迈向前,提溜着领子就把阿柒从地上给拽了起来,手指轻覆上她的下颚,逼迫她看着他,微微打量了一番,“虽然没有长开但也是个美人胚子,你说,爷要是把你卖进勾栏院里,你是不是还是现在这幅无所谓的模样。”
    阿柒想低头看被揪起的领子,无奈受限制,只能又抬头看了看那如玉的容颜,煞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一脸木讷道:“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好这一口。”
    慕祁允一愣,旋即只觉一口老血差点儿要吐出来,什么叫好这一口?哪一口?他好哪一口了?
    她难道没有看出来他这是在威胁她吗?
    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阿柒,你给爷听好了,爷是要把你卖进青楼里,是青楼,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知道。”阿柒重重的点点头,犯了个白眼,她又不傻,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见此,慕祁允更是有些抓狂,恹恹地松开手。
    阿柒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没有荣华富贵,也没有绫罗绸缎,有的只有平平淡淡,粗茶淡饭。但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没有人来打扰,也没有人来规划她的生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至于他……微微侧首看了一眼那人,只能是个意料之外的意外吧。
    要不是……
    “等你伤好了就离开这里吧。”转身继续摆弄着草药。
    慕祁允一愣,以为是因为刚才的话惹了人厌烦,讪讪地解释道:“那个,爷刚才就是开个玩笑,阿柒,玩笑、玩笑你懂不懂,爷怎么可能真的会……”
    “你不是该属于这里的人,我救你也纯属是本能。”所以,他们之间也该没有任何的交集。
    从她救他时,她就已经看出,此人身着不凡,雍容华贵,而此处离祁慕皇都也不是很远,想必不是来自皇都的世族大家就是王孙贵族,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能够惹的起的。
    “这样啊?”慕祁允起身,忽然歪头一笑,脸上浮起了一抹绝世妖娆的笑,“不过,爷有个要求。”
    阿柒转身看着他,板着小脸,“什么要求?”
    只见那位爷甚是霸气的一指,“爷要吃烤鸡!”
    “……”
    躺在地上的野鸡瞬间伸直了脖子,心中万马奔腾,这叫什么,这才是真正的躺着也中枪!
    皇都坐落于繁华之地,是祁慕人来人往最多的地方,更是有其他国家的人来此经商,以获得可观的利益。因此,无论是势力,还是财力,祁慕都要比其他国家略胜一筹。
    说起祁慕,就不得不提一句当今的陛下,此人三岁吟诗,五岁作诗,七岁狩猎骑马,十岁已然登基成为陛下,可谓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就差说书人‘呔’地喝一声,我们皇帝陛下是从天上来的。
    慕祁渊刚刚沐浴过,换下了那一身威严的龙袍,穿着一身白色流纹锦袍,腰束素色织锦带,一方玉佩静静垂落下来,多了几分温文尔雅,苍白的脸色甚至是多了几丝病态虚弱之意,用弱不禁风来形容也不为过,黑色的长发仅以一根玉簪攒住,发尾犹带着几分湿意。
    身侧立即有人上前递上披风,将衣结系好,半晌才将窗户微微打开,散出书房内的热气。
    先皇后怀临陛下时,突发低烧又受了惊吓,无奈之下只能将腹中婴儿早产,虽在儿时就尽心呵护着,可依旧有着体弱的先天之症,宫里的草药也是时有时无,事事都小心着。
    伸手接过信笺,眸色亦是渐渐凝重起来,“可有查清是何人所为?”
    此次刺杀来的太多突然,应该说是里应外合、无缝衔接,若不是经过缜密的密谋,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墨玄单膝跪在地上,上身笔直,恭敬道:“王府里的眼线已尽数被清扫干净,但我们到时,还是晚了一步。据手中的情报分析,已有多条线索尽数指向天玺。”
    “又是他们,”慕祁渊嘴角的笑容又温润了几分,语调也是极为缓慢,“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贼心不改啊。”
    墨玄的身子又低了几分,皇帝陛下平日里看上去和蔼待人,骨子里却是有着一股狠劲。珏王府内的影卫皆是由陛下一手亲自□□出来的,至于当年的手段如何他心里最为清楚。王府内青玄主外,他主内,而此次殿下被人刺杀暗算,与他监督不严,办事不得力也有很大的关系,当即请罪道:“属下办事不当,请陛下赐罪。”
    慕祁渊斜靠在龙椅上,眼眸微眯,手指轻弹,“嗯,下去领二十鞭。”
    “多谢陛下开恩。”墨玄心中松了一口气,退了出去,二十鞭已经算是陛下格外开恩了。
    若是殿下出事,恐怕珏王府能够留下的人也没几个了。
    “行了,人都走了,你还要躲到何时?”
    话落,一人从帷幔后慢慢的走了出来,闫公公是宫里的老人,更是看着二位殿下自小长大的,有时也免不了调侃几句,“奴婢这不是看陛下听的挺高兴的吗?墨玄青玄那俩孩子,也自是极好的。”
    慕祁渊似是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头,“朕要是罚重了,只怕你又要跟朕要个理由修养去了。”
    墨玄青玄二人虽是影卫,却也是自幼陪他们长大,恰巧年龄相仿,又是他亲手挑出来的,忠心耿耿程度毋庸置疑。
    “只不过,”闫公公一甩拂尘,面色有些担忧,“殿下在外受了重伤,又没人照顾,若是殿下任性……”
    “他任性的事情还少吗?”慕祁渊头疼的说道,语气中却丝毫没有一丝责怪之意,反而是有一丝丝的宠溺,病态的脸色也染上一丝光彩,“守着也跑,不守着也跑,倒不如索性让他出去见识见识,至少皇都也能清净一两日。”
    想起那位爷近几年的作风,闫公公不由会心笑了起来,“老了老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是时候该退休了哟。”
    “啧啧。”慕祁允托着下巴,又是转了一圈。
    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虽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也是会三两成群的叽叽喳喳吵闹几句,甚至是有些小女儿家的羞涩。
    阿柒却是出奇的安静,除了采药,晒草药,吃饭就是采药,晒草药,吃饭,更不用说是作个娇羞模样了,甚至平日里连个笑容吝啬的都没有。
    一掌打掉那只图谋不轨的手,盯着他冷冷道:“你要做什么?”
    慕祁允也不恼,看着自己通红的手背,嘴角轻勾,眸子里星河璀璨,“阿柒,赏个笑呗?”
    那语气就跟‘客人,给奴家笑一个呗’似的。
    “我不会,”阿柒皱了皱眉,转身就要进屋,未迈出半步就被人给扯了回来,不悦的盯着他。
    “可是爷就要非看不可呢?”慕祁允一手扯住她的手腕,将她带了过来,另一只手顺势撩开阿柒额前碎乱的头发,一张小脸一览无余。
    黛眉星眸,长长的卷翘的睫毛掩去双眸的光泽,小巧的鼻尖透着浅浅的粉红,粉唇柔软,浅抿成一个轻巧的弧度,脸上虽未施半点胭脂,却也透露出淡淡小家碧玉之色,令人感到美中不足的只是那蜡黄色的皮肤罢了。
    慕祁允似乎也察觉到了些许端倪,伸手要去轻捏,却被人又给打了回来,当下委屈道:“阿柒,你下手也未免太狠了吧?!”
    “活该,”阿柒伸手放下碎发,又将大半个脸挡的严严实实,冷哼了一声,“谁让你随意动我头发的。”
    揉了揉被拍红的手背,薄唇轻勾道:“爷只是好奇阿柒长的是何模样罢了,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挺符合爷的口味的。”
    阿柒眉头一皱,转身就要走,她最听不得如此轻浮之话。
    可是那人又能如此轻易放过她,抬脚绕到她的面前,三分懒懒的懈怠,七分惰惰的玩味,清亮眸子噙着笑意看着她,“反正阿柒现在孤苦一人、无依无靠,爷恰巧也是被人追杀、流落至此。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不如,阿柒与我凑成一双,作个野鸳鸯可好?”
    阿柒躲开对面伸过来的那只手,微微抬头看着他,表情凝重眼神认真的说道:“我还没有及笄。”
    “……”慕祁允嘴角微抽,“那就等你及笄再说,爷不急,不急。”
    他一直以为阿柒身形瘦弱,身板娇小,最多是营养不良罢了,养个一两年就养过来了,哪想到人家压根儿未到及笄年龄。
    难道他真的要辣手摧花不成?!
    啊呸呸呸,死青玄,回去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可怜远在皇都的青玄深觉背后一阵发寒,抬头看了看五月天的太阳,奇了怪了,难道是冬天还没有过去?不行,他明天就去找墨玄要银子再做一件衣裳,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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