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为卿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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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早就说过，这个女人不能要。这女人里应外合，与皇甫旭合作，在刺杀了噶尔扎族首领，破了不死结界之后，如今已经将那些没用的蛮夷子拿下了，数年的精心安排功亏一篑，更是把你自己暴露了，看来太子之位，你还太年轻了。”
    这话，却是要拿掉北轩祺的太子之位，众人俱是惊惧，毕竟秦越与天启不同，秦越王朝子息繁荣，更是崇尚强者为王的宗旨，只有最强的人才能当上太子之位，如果太子被罢黜，只怕又难免腥风血雨了。
    但作为当事人的北轩祺却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随手摘掉了头上的帽子，脱去了大红新郎袍，扬长而去。
    而此时，李晴已经和东方幽会合。
    彼时，东方幽正站在蛮夷战地的最高点上，俯视胜利的战果。李晴乘坐饕餮而来，这一次，没有再掩饰自己的能力，因为李晴知道，早在她决定帮助东方幽的时候，就会有这样一天。
    “我的皇后。”东方幽与李晴的视线相遇，东方幽对李晴张开了双臂。
    李晴从饕餮之上一跃而起，掠到了东方幽的身边，重重的撞进他的怀中。明明前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却仿佛过了好几年。“东方幽，我做到了。”
    终于完成了这个任务，尽管经历了些许曲折，毕竟还是做到了，明明应该是轻松的，为何心情却如此沉重？
    李晴成功潜入秦越内部，杀死噶尔扎族首领，救了同僚无数，破了不死结界，蛮夷的进攻被破，帮助东方幽成功收回失地，可谓是功成圆满，大功一件，东方幽趁机将李泽的位置传给李晴，对于这个决定，无人再有意义。
    再次回到京城门口，正下着毛毛细雨，李晴回想到上一次离开的时候，当时李晴便意识到，那七月飞雪，一定是有心人所为，只是那个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来那个人，会是北轩祺。李晴伸出手，接住天上落下的雨滴，“或许接下来，战斗才刚刚开始。”
    李晴想起她带着饕餮离开之时，秦越帝脸上的兴奋表情，以及那不该是凡人能拥有的圣箭，甚至是被饕餮摧毁的秘密宝库，许许多多的线索都指向，秦越王朝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可能会颠覆整个大陆，战斗恐怕才刚刚开始。
    “那就和我并肩战斗。”东方幽淡淡一笑，没有一丝不安和惧怕，冲着李晴伸出手，“走吧，大家还在等着你。”
    李晴微怔，便见城门缓缓打开，无数的呼唤声在那一刹那迸发开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伴随着那一声声高呼，那其中的喜悦之情也深深感染了李晴。
    李晴深呼了一口气，上前搭上了东方幽的手。没错，这才是她的位置，她的归属。
    “恭迎皇上、皇后凯旋归来，为天启拿回失地！”
    接受着百姓们的溢美之词，李晴知道，她成功了，她立下了大功，既合了孝女之名，又洗清了曾经“倒霉皇后”的罪名，从此她的皇后之位名正言顺。
    面对这样的归来，该微笑的。李晴努力扬起自己的唇角，举起手，冲着百姓们招了招手。
    李晴的举动让百姓们更加疯狂，欢呼声更加热烈。
    然而，李晴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在攒动的人头之中，有一张熟悉的脸一闪而过。即使只是一瞬间，但李晴相信自己不会看错的。
    李晴心道，北轩祺，你来这里做什么？李晴全身高度戒备，只等着北轩祺一出手，就召唤出异兽。
    察觉到李晴的僵硬，东方幽关切道，“怎么了？不舒服？”
    李晴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缘故，腹部有什么在翻搅，但这种疼痛还在李晴可以忍耐的范围之内，只是北轩祺……
    一直到回到宫中，依然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李晴抚着疼痛已经消失的腹部，抬头望向远方，东方幽从身后抱住了李晴，“他不敢乱来的，放心吧。”
    李晴心中暗惊，难道东方幽也看到了北轩祺，那……
    “只有这一次，就当我还他曾经的救命之恩，下一次再见，我们就是敌人。”
    李晴知道，东方幽的这番话，不仅是他自己的决定，也是在说给她听。
    “嗯，下一次见面，就是敌人。”李晴闭上眼，握住了东方幽的手。
    虽然是一人独占后宫，但后宫有后宫的规矩，李晴被宋依梅从床上叫醒的时候，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宋妈妈，你帮我弄弄吧，简单一点就可以，不用在头上弄装饰。”
    望着李晴将睁不睁的眼睛，宋依梅脸上是淡淡的怜惜，嘴上却还是劝道，“皇后娘娘，奴婢只是一介奴仆，请不要再折煞奴婢了，而且皇后娘娘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了，怎么可以就简呢？皇上宠爱您，昨儿个还送来了好几箱名贵漂亮的饰物……”
    又来？李晴暗暗蹙眉，这东方幽是唯恐天下不乱是吧？明明知道她最讨厌这些什么劳什子了，压得脖子又酸又痛，走路还一个劲儿地响，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简直是闲着没事干。
    李晴的耳力极好，注意到外面有什么吵闹，平日里这里都是极为安静的，不由多问了一句，“外面怎么了？”
    “啊。”宋依梅拿着金钗的手势顿了顿，“应该是为了娘娘来的吧，说来娘娘真是深藏不露，竟然懂得失传多年的驭兽之术，现在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呢，许多人都想来看皇后娘娘，现在大概是在和宫里的奴婢们询问消息吧，您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大家可是昂首挺胸，有自信的很呢，这些都是因为皇后娘娘……”
    宋依梅兀自陶醉着，回过神来才发现李晴已经不见了，“皇后娘娘？您怎么就走了呢！”
    走出宫，李晴松了口气，总算摆脱那些该死的饰品了，但麻烦显然还没有结束。
    一看到李晴出来，齐刷刷的一排人跪下，“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恭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一大清早起来，就听到这么尖的声音，李晴几乎想捂住耳朵，想了想却只能道，“起吧。”
    所有人都望着李晴，好像恨不得看到她当场表演驭兽之术一样。那哈巴狗一般的眼神让李晴觉得更加头痛，感情她现在和公园里的猴子没啥差别了，她就知道，果然是不应该让人发现的，如今……
    想到那一天的战斗，李晴敛了敛眉，心中有了主意，“摆驾。”
    来到东方幽办公的地方，李晴还没有开口，便见东方幽一摆手，立刻有人用托盘托着一个盒子来到李晴的面前。
    李晴直觉想到宋依梅所说的那些饰物，顿时皱眉，“不要再送这些了，一个人戴得了多少饰品？”
    闻言，东方幽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道，“朕的皇后果然不同一般，不过这大礼你可必须收下。”
    李晴因为东方幽话语里的微妙扬了扬眉，上前将盒子打开。
    那托着托盘的人估计是没有猜到里面竟然会是一颗人头，手一抖，差点没有将人头摔出去。
    李晴眼明手快地抓住那颗人头，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你留着他的头做什么？”
    这人头正是那一日被李晴一剑杀死的噶尔扎族首领的头颅，只是李晴不以为，东方幽有那么多闲情逸致，还有这等收集人头的爱好。
    “那是为你去噶尔扎族备上的见面礼。”
    东方幽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意，却叫李晴恨不得一把撕碎他那张狐狸脸。
    好个东方幽，果然是有仇必报。李晴在心里咬牙切齿，想来李晴放了北轩祺一把的事情，终究还是被东方幽记住了，而向来有仇必报的东方幽立刻就给李晴出了难题。
    给了一鞭子，东方幽又开始加糖了。“朕也并非故意为难你，实在是噶尔扎族非要向朕讨个说法，如果没有办法说服他们，不免又要发起一场战事，这噶尔扎族虽然没了不死结界的保护，也算是骁勇善战的民族，可别小觑了。”
    李晴忍着将手中的头颅往东方幽的脸上扔去的冲动，瞪着眼，“还有呢。”既然东方幽都找她来，李晴知道东方幽肯定早就有了应对的办法。
    东方幽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打了个响指，立刻有另外一个人拿来一个盒子。
    李晴挑眉，“难道你最近有收藏人头的癖好？”李晴努力回想，这盒子里又会是哪个倒霉蛋的头颅。
    然而托着盒子的人将盒子打开后，盒子里却是空空如也。
    “那是朕送给噶尔扎族的礼品盒，看上去还不错吧。”东方幽说着，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仿佛真的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
    李晴嘴角微微抽搐，也不顾尺寸合不合适的问题，直接将噶尔扎族首领的头颅塞进盒子里，也不顾那头颅上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轻点，弄坏了，可就失去此行的意义了。”见李晴如此粗鲁，东方幽淡淡摇头，不得不多提醒了一句。
    听了这话，李晴才打量起这盒子，这才发现盒子上还有一个图案。“这……是狼？不对……”李晴打量着盒子上的图案，虽然是狼，但却比狼更多了一份王者的霸气以及沉稳，仿佛一个智者在俯视他的王国。这狼的头上还有一只角，李晴的脑海中隐隐有一个呼之欲出的声音。
    “是神白狼！”
    李晴抬头望向东方幽，“这神白狼和噶尔扎族有什么关系吗？”
    “神白狼是噶尔扎族的信仰。”东方幽终于给了李晴答案，而李晴也恍然顿悟了，东方幽此行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