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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好话儿倒都是让她说尽了,人却是远远的躲了开去。“我说?”乔允珊看一眼月儿:“我不太有把握怎么说才好。”
谁知道那个王爷究竟是不是很好说话啊?她以前又不认识他,跟一个从来就没有见过面的陌生男人一下子竟然就成了拜过堂成过亲的夫妻,她恐怕见了面以后别扭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吧?学术辩论什么的她是从来都不是会发怵,伶牙利齿的从不会落于人后,可是这跟异性的交往相处,对于她来说还实在真的是一个弱项。
“其实,小姐,也不是月儿不肯帮小姐说话,只是一来月儿只是一个奴婢,到了王爷面前实在是说不上什么话儿,再者,再者……”月儿看一眼乔允珊,看她的眼神里很有些怀疑的成份,只得实话实说了:“再者,咱们这九王爷长得也实在是太……奴婢一跟王爷说话,这嘴就不利落……”期期艾艾的,月儿总算是把话说完了。
看着月儿那红得跟块布一样的脸,乔允珊真要怀疑自己的眼神是不是有了什么问题。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啊,至不至于啊,这小丫头感情竟然还是花痴的很呢,这么小就对一个男人的美色抵挡不住了?
那好吧,既然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也不能再说什么了,自己说就自己说吧,不就是一个王爷吗?再怎么尊贵怎么不同,不也就是一个臭男人吗?有什么好害怕的。
害怕?是的,自己其实对于这个未曾见过面的丈夫,是存了一种畏惧的心理的。不过想想这也没什么,试问这普天下的女人,又有哪一个会在自己的这种情况下对于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且无从更改逃避的“丈夫”不在心里存着有那么一道坎呢?
这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乔允珊这么一想,心里的不安这才好了一些。没什么,自己有这种障碍很正常,非常正常,所以,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满大,就是他不同意呗!真要是那样蛮不讲理的一个男人,自己不理会他就好了,大不了再暗中找一个机会罢了,反正又不是坐监狱,凭什么就一点自由就没有了呢!
“小姐,你怎么了?以前你不是总爱跟九王爷说话儿吗?还总是要奴婢们少插嘴有事留着你亲自来跟王爷说,今儿怎么感觉是有点怵着跟王爷说话儿了呢?”平儿不愧是跟久了的贴身丫头,乔允珊并没有多说话,只是多琢磨了那么一会儿,多给自己打了一会儿的气,她就看出了不同于平常来,慌得乔允珊连忙解释:“不是,我只是觉和自己这么一番的折腾,又是死又是活的,再见着王爷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怎么着了。”
“以前,小姐可不是王爷王爷这么的叫的,小姐向来都叫九王爷“九爷”的,奴婢也觉着这个九爷比王爷要亲热的多。”
秋儿这么一帮腔,乔允珊是彻底的败了。看来,以前的那个乔允珊对轩辕翔可不是一般的痴情啊,问题是她的那份浓情,要乔允珊从哪里来啊?
她可没那么高的情商,活了二十多岁了,从情窦初开的少女时代开始,到上大学,再到读研,从一个小城市到首都,她见过的各种各样的男人基本上也接近数不胜数了,帅的,个性的,形形色色的男人她都见过了,就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来上个一见钟情的。
所以现在她也不敢指望自己对这个九王爷轩辕翔有什么个别的感觉,想必是这些女孩子们平日里都总是被窝在府里家里困坏了,极少见着陌生男人的缘故,不然也不至于对那个轩辕翔这样的花痴样了。
“是啊小姐,我看你也还是按原来的称呼叫吧,省得让九王爷起疑。”月儿紧张的看看乔允珊,什么都忘了,唉,连这个也都忘了!
“知道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不要这么担心。”乔允珊看出了月儿的担忧,安慰的说。不顺其自然又能怎么样呢,只能听天由命吧。但愿这是个否极泰来的好开端,那个死去了乔允珊就已经够不幸的了,她可不想也落得那么个下场。
相对于死亡来说,能够穿越的活下来也已经算是格外幸运的一件事情了。这几率估计比在大海里捞一根针也大不了哪去,这么不容易的事情都让她遇上了,总不至于只为了来这个历史里面连记载都没有的年代里送死吧。
是福是祸,都不是她这一个莫名其妙被穿越过来的二十一世纪的人能说得准的。但是,她却绝对不会像上一个乔允珊那样坐以待毙的!她好歹也当了二十二年的现代人,好歹也是一个医学研究生,她可不同意自己任人宰割任人揉捏,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来什么,她都接着就是了!
月儿早就边说着话边手脚麻利的帮乔允珊收拾妥当,头上的首饰一取下来,立马就觉着轻松了好些,那些金灿灿明晃晃的金银珠宝在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宝光,但看在乔允珊的眼里,却是冷的,没有温暖的与她有着深深隔膜的光。
从此,自己就要以另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份,去过完全陌生的生活了。她无从选择,也无力改变,却,又要在夹缝中求得一息生存的地方。这样的生活就连想一想就会觉着可怕,却,又有一些挑战的刺激。
“小姐,还是早点歇着吧。九王爷那边也不知道崔总管有没有派人过去禀告,天也快亮了,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天亮了再说吧。”月儿扶着乔允珊上了床,服侍她睡下了,放下帐子合衣坐在外间守着。
正是黎明前最最黑暗的时刻吧,四处那样的黑,重重的帷帐之外,唯有月儿所在的外间隐隐的透着一线光进来,却也是那样的昏黄微弱。
乔允珊大概是真的累着了,迷蒙着眼睛只刚合计了那么一小会儿,就不知天南海北的睡过去了。
这一觉,再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就已经是日上三竿的中午了。
这黑甜的一觉,再次醒来后乔允珊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的精神力气都回来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明亮的日光透过窗纸漏了进来,有风轻轻的拂动着纱幔,古色古香的陈设,熏香用的也是很名贵的香料,闻着格外的清甜静心。
乔允珊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锦纱,触目皆是绫罗绸缎的富贵奢华。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生活,如此的锦衣玉食富贵荣华,这在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前,对于她这样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里出身普通身世可怜的女孩子来说,那真是不可想象的。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的乔允珊仍然有着十分不真实的感觉。
可是,从心底里,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其实,这种古代的生活,对于乔允珊来说,却也是充满了好奇与诱惑的。
又多躺了一会儿,乔允珊听到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月儿的声音:“崔总管?哪阵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您这大架光临,奴婢还真是不知道该怎生相迎才好呢!”
“呵呵呵呵,月儿你这个小丫头可当真是伶牙利嘴的不饶人!我这确确是来得晚了,不过今日上大早我就已经让于六儿先拨了六个丫头过来服侍王妃,她们来了自然都得听月儿你的调遣,可有不得用的,只管告诉了我,我再换了好的来。”
崔总管笑得有些尴尬,他也是个老于人情事故的老人精了,从昨天晚上起,他是亲眼见着这府里的九王妃从一个已经停了两三天灵的死人又变成一个大活人的,这种事情,他这一辈子是只当鬼故事听过,却真真实实的是打从娘胎里出来第一回遇上了。
再说了,这古人大多都迷信,奉行鬼神之说,要说他不怕不多想,那可真的全都是假的。他怕,怕的要命,即使是此刻他撇下了于六儿一个人跑了过来,也只是利益权衡之下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他在这九王爷府里当差,从一个最低等的仆从开始,一步一步的靠着自己的实力与努力登上了总管这个宝座,自然不全凭的是运气。
于六儿眼下是屈居在自己之下,可也只是屈居在自己之下的。那于六儿还远比自己要年轻很多,为人更是圆滑鬼头了很多,野心也大的很多。九王爷虽然事事还是倚重着自己,可也不得不提防着。这九王府里虽然比不得皇宫里的倾轧厉害,却也不敢不步步小心谨慎着。
今日一大早,他还没有完全从昨晚的惊骇恐惧中醒过神儿,那于六儿就急急的找到了自己,说是既然这新娶的九王妃已经死而复生了,眼下王爷又不在府上,不管怎么着,他们这两个身为管家的总得把主子照顾好了才行,所以要讨他的主意,先前因了这新王妃殡了的缘故把这边的丫头子们调去了别处,眼下这边还得先遣六个丫头过来服侍着才成。
话虽然这样说了,可崔总管心里明白的很,这于六儿哪里是来讨自己的主意呢,完全就是一个两面光的角色,他在这边跟自己说是特意来讨自己主意的,这样也好让自己点头过了自己这一关,不至于落上一个擅自做主的名目,等回头到了那边,十成十的会说是他自己的主意,巴结讨好的招儿只怕不比哪个少一丁点儿。
这都是玲珑人惯于用的伎俩,崔总管自然不会不明了,嘴里不说什么,心里明镜似的。只是这都是一些只可意会的事情,所以稍稍一考虑,崔总管也是二话不说就干脆爽利的答允了于六儿,还让他亲自带了那六个派去的丫头过去,于六儿这点伎俩他心里有数就成,这点好儿,他不介意让他去讨。
这边于六儿一走,崔总管立马就派了心腹手下出了府。消息是要报到两处的,一处是九王爷处,一处,那就是这新王妃的母家,乔府上。两处都带有崔总管的亲笔书信,所要回禀的事情也都是同一件事情,无外是上天垂怜,而九王妃又福泽深厚死而复生等等,然而两封信的措词却大是不同的,不过目的也同要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凸显出自己的劳苦功高来。
其实崔总管也知道,自三天前这新娶进门的第五位九王妃跟着前面四位已经升天的九王妃走了一模一样的道儿以后,九王爷轩辕翔看起来就相当的憔悴沉郁,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挫败感与愤怒无奈。要不是六王爷知道了消息以后亲自来府上不由分说的半请半架走了轩辕翔,这两天还不定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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