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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了算时间,觉得是时候开始了,便叫来下个月去北隅的使节,交代一番后将一包东西交给使节。
三月,这个月贡国的使节会来,所以司玉早早的起来了,叩文也有些激动,虽说队伍中没有亲人,但是也是家乡的人,只是听着家乡的事情就无比快乐。
司玉则是为了别的事,一个月前谨言的影卫偷偷过来传信,说是使节会传达一些事情,虽说未必猜得对,但是她还是感觉得出一些的,使节来后找了个机会偷偷地把东西交给了她。
那是一包毒药,无色无味,但是毒性缓慢,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谨言在六年前就告诉她了,诞下子嗣,杀了皇帝,以辅佐幼帝为由控制北隅,复杂而且缓慢,但是却是最彻底最有效的方法。
但是谨言忽略了她的想法,她最初的计划就是发动战争,但是这样下去,无论哪一方赢了,她都是必须死的。
谨言不让已经没用的棋子继续活着,更何况这枚棋子有着比谁都要强大的威胁。
齐慎思,不,如果她成功的发动战争,那么登基的就是齐阅,到时她会死得更惨,以齐阅的性格是不会容忍有人能够威胁他的。
“娘娘,皇上来了。”叩文在外面叫道。
“知道了,让皇上等等,本宫在更衣。”
她毫不犹豫的将药倒进已经泡好得茶里,没有任何异样。
“玉儿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转过身,发现皇帝就在她身后。
“臣妾在泡茶,皇上可要要来一杯?”她还是像从前一样冷淡的说道。
“既然如此,朕就先干为敬。”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就喝光了。
“皇上,那是臣妾的。”司玉慌张的说道。
“玉儿在泡一杯不就行了?”
司玉也懒得再说来说去,利索的又去泡了一碗茶,她的目的达到了,干嘛要继续纠缠下去。
接着时间便如同快进一般到了七月,之后每个月来拜访的使节都会带来药粉,她也找了各种方法让齐慎思服用,龚德贵妃前几天也被找了个由头禁足,她又开始继续执掌公务,空闲时也会去看看齐阅,但只是远远的看。
齐阅还有些小,只能拿的动木剑,她看着那小小的身躯在烈日下甩着剑的身影已经有些小大人的摸样,看见齐阅如此用工她就放心了,但是齐慎思的孩子只剩下这一个,必定是所有有心人的目标。
她有些不放心,便从死士里挑了两人每日贴身保护,其实她很想把齐阅接回去自己抚养,但是如果现在带回去,难免会遭人猜忌,她也只好先按下不动。
她已经几年未曾掌管宫务,宫中势力变化极大,现在基本分为乐玲贵妃和龚德贵妃一派,三年前的选秀,齐慎思看中了一个秀女,破例封了嫔,这在宫中引起了不小的冲动,据说本来还要赐封号的。
不过也因为她的名声太大,所有人都专盯她,只要一有动静,有本事的妃嫔都往她的饮食里掺东西,到最后拼死生了个皇子也在一岁的时候夭折了,本人也伤心过度自尽了,整件事的经过将近两年,但是齐慎思却没有说一句话。
那件事她也出了不少力,有威胁的东西就要尽快清除,更何况是所有人都觉得危险的东西,齐慎思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那个秀女的父亲,也是一个高位的官员,因为女儿自尽的打击,已经告老还乡了。
齐慎思是在清除他不需要的人,然后再将需要的人一个个掺进去,然后整个朝廷都由他一人随心所欲。
回到自己宫中,她六年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一部分死士终于回来了,结果打探的消息不尽如意,但是能够打听到组织的名字也算一个收获。
根据那些死士所说,那个组织名叫无影,他们没有总部,只有会隔一段时间聚集一次,互相交换情报,讨论任务,然后继续分散开,而且人员没有定数,有很多人会冒充无影,来骗钱,具体的确认方式也只有前一次聚集时拟定的暗号。
“你们都下去吧!”
话还没说完,面前一群人便已经全部不见了。
司玉揉了揉头,这还真是头痛到死,没有具体的地址,没有固定的人员,甚至连唯一的确认方式还是很多年前拟定的,这样下去该怎么继续查?
‘嘿,又有烦恼吗?’
‘你来做什么,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吧!’
‘我让你对我许愿,多少年不见都没关系吧。’
‘很抱歉,我没有愿望。’
‘开什么玩笑,你干才在干吗?’
‘想事情,跟你有关吗?’
‘那算了,我先走了。’
脑袋里渐渐安静下来,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二十六岁了,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忘记年龄这件事的,似乎是,在她的脸再也没有变老过之后。
她抓起一面铜镜看了看,还是一样的,和她十八岁时完全没有差别。
‘哟,终于发现啦!’
‘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说过会给你补偿的,还记得么?’
‘我宁可不要!!’
司玉大吼着,她不知道的用思想大吼会有什么效果,但是她就是想大叫,她不需要长生不老这种东西,她只想过一次自己喜欢的人生,然后满足的死去,对她这个害怕无聊的人来说,这是最可怕的惩罚。
‘冷静点,一旦给了我也收不回来,你就收着吧!’
她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但是她还是不能接受,当她希望的结局来临时,她不能欣然的走向死亡,当她熟悉的人一个个老去,她还是风华正茂,她必须离开这里,必须不停的漂泊,这不是她要的。
她为了接受这件事睡了很久,再次醒过来时,她已经欣然接受了这件事,她要做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而且最多还有四年时间,十年间她的容貌都没有变化一定会有人生疑,计划的进程必须加快。
就在这时传来了齐慎思昏倒的消息,她有些惊讶毒药发作的如此之快,但是她本来就想加重毒药的分量,她理了理衣服,便向齐慎思的寝殿去了。
她去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在那了,大臣们在殿外跪着,低位的嫔妃都跪在外寝殿哭泣,皇帝一死,这些没有生育的嫔妃就会被一旨赐死,但是谁又知道,有没有真的为皇帝哭的。
她走进寝殿看到一群太医正在卖力的诊治,齐慎思似乎有苏醒的迹象,那是她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在一边候着。
“皇后过来,国事,交给你。”
齐慎思突然开口说道,虽然声音十分微弱,但是在安静的寝殿里格外响亮,她本以为齐慎思会死,但是太医说还能够救回来,她便任由太医将齐慎思救回来,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下药。
太医花了好几个时辰施针,等到齐慎思彻底清醒过来后,她总算能够好好睡一觉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嫔妃们要轮流侍疾,她身为皇后是第一个。
“玉儿可怪朕?”
司玉再给齐慎思喂药的时候,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齐慎思说的是打理朝政一事,她本来不想管的,但是就在第二天侍疾时,所有大臣都跪在寝殿外,她不答应就不让她走,结果这群人一直跪倒了第二天下午都没离开,她也只好答应了。
在那之后她忙的不可开交,为应付堆积了几天政务,她忙的整日通宵,结果弄得现在十分困倦。
“玉儿不如去偏殿睡一会,还是想在这睡?”
“那臣妾去偏殿休息一会。”
说着真要离开,却被抓住了手。
“玉儿讨厌朕?”
明明是齐慎思自己说让她去偏殿睡的,现在这意思分明就是要她在这睡。
司玉没办法在,只好趴在床塌边稍稍睡一会,很快她便睡熟了。
齐慎思有些宠溺的摸了摸司玉的头发,他知道那碗茶路有毒,他也知道这几个月来司玉给他的东西多少都是有毒的,但是他不后悔,他说过他会陪她演戏的。
那时候他刚刚作为质子来到贡国,他很聪明,很早就会说话,也因为他的父亲只得了他一个皇子,所以他刚满两岁就被送到了贡国,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这里的人对他也很好,他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他满四岁的时候,皇帝还特意给他办了宴会,他很高兴,但是他的乳嬷嬷说,为他举办宴会的是摄政王,他那时还是只知道别人对我好,我也对别人好年纪,所以经常会跑到漆木槿夫人的宫殿里去,那是木槿夫人已经怀孕了。
过了十个月,司玉和谨言便出生了,他记得刚出生时司玉的身子很弱,又瘦又小,所以他一直觉得,那只是个随便一欺负就会哭的难看的丑八怪,根本没什么可看的,至于谨言他根本就没看两人有什么不同。
那之后他便很少去木槿夫人的宫殿了,因为摄政王为他找了好几位夫子,每日都会教他许多东西,那是他最勤奋的一段时间,总是把书翻了又翻,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个夫子都说他是可塑之才。
但是祁瀛从没笑过,甚至连嘴角都没有扯过,他突然想眼前的人要怎样才肯笑,于是更发奋的读书,终于又一次那个人扯了扯嘴角,他高兴坏了,连着几天都高兴地睡不了觉,现在想来,这应该就是祁瀛计划的开始。
又过了几年他七岁了,谨言和司玉五岁,那时候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去见过木槿夫人了,他承认当年那个他说的那个丑八怪变漂亮了,他红着脸又偷偷看了司玉一眼,没事没事长那么漂亮干吗,他在心里想着。
就是那一年皇帝赐给祁瀛一座宅院,祈院。
为了不辜负皇恩,祁瀛带着他,还是大公子的祁谨言,还是小姐的司玉和他们的母亲漆木槿去那里游玩。
祈院是刚刚装修好的宅子,所以并没有很多漂亮的花,但是有很多山石,他是那两人的老大,而且跟着的都是些老嬷嬷,所以整日带着他们在石上上蹿下跳的,然后再像个没事人一样自己回去。
他记得出事那天天气特别炎热,他还硬是带着身子很弱的司玉去爬山,那是一座靠着温泉湖的山,现在想想那对司玉来说太危险了,结果司玉半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直接跌落山崖,还好只是掉进水里。
他记得当时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谨言也只知道蹲在地上哭鼻子,他也是愣了很久才想起应该去找大人,他记得当时反应了很久,如果不是有路过的船夫,怕是司玉就真的要死在那里了,他记得那个船夫是叫阿四。
那之后司玉大病了一场,祁瀛气的抽他们两个的屁股,还说他们有多痛,司玉就有多痛,那时他懵懵懂懂的明白了痛苦的含义,也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以后一定要对司玉很好,司玉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但是司玉就那样在祈院养病,直到谨言夺位后,他才再次看见她,但是她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了,谨言说似乎是因为高烧让她忘记了一部分记忆,他想顺其自然让司玉慢慢想起来,他也想娶司玉为妻,即使那是谨言计划中的一部分。
他和谨言说的那段话,其实是为了演戏给她看,他在宴会上聊得也是司玉从前最喜欢的话题,他实在没有想到她忘得这么彻底,但是他可以等,不论是何种阴谋,他都会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参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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