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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月茹只得笑笑说:“皇后娘娘无须担心,臣妾不累。”她要是真敢舒坦着坐了,只怕立刻就会被口水给淹死。
高淑云欣慰的赞道:“大家都看看,孙贵妃果然是个知礼数的,难怪皇上这么喜欢她。”
孙月茹僵硬的笑笑。心里却道,啊呸!累死老娘了,之前她还怪罪皇上不让她出门,也不让别人来樵她,现在心里却千恩万谢了起来。若不是皇上那一条旨意,恐怕她得天天来受这份儿洋罪了。她现在只恨,皇上当时为何不下个死命令,让她彻底的出不了门,就算太后娘娘的旨意都不行。
只是她看到皇后那心疼她的样子,又不像是故意的。况且皇后还曾经告诉过她一些皇上要去找夏晓冉的事情,是真心真意帮她的。皇上会生气,只是她自己太笨,不会说话罢了。以后还要多靠皇后才行呢。只是现在,真的是很累啊。皇后娘娘,您能不能别拿我来做例子了?虽然当正面教材很好,可是,我的腰都快折了啊。
孙月茹傻,可是她身后的宫女秋儿不傻啊。
回到茹妃殿,秋儿看着自家主子累的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的样子,心疼的说道:“娘娘,皇后让您舒服坐着,您就舒服坐着呗。何苦这样绷着自己,看看您现在的样子,奴婢看着都心疼。”
孙月茹咧咧嘴,“皇后娘娘抬举我,知道我现在被人嫉妒,才努力的拿我做样子,不让别人觉得我恃宠而骄。”
“我的傻娘娘啊。”秋儿痛心疾首,“难道您不觉得皇后那是故意的吗,就是要累着您啊。”
“秋儿,不准胡说。”孙月茹佯怒,“皇后娘娘那是在帮我,这些年若不是皇后的照顾,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娘娘!”秋儿急了,“皇后那是看到皇上宠爱你,那才亲近你的。你看看皇后娘娘亲近的几个人,不过是皇上宠爱的几个人罢了。那些个不受宠的,皇后何时搭理过?”
孙月茹歪头想了想,还是有些犹豫,毕竟皇后平时对她是极好的,“可是,皇后娘娘真的是为我打算啊,经常对我进行指点,好让我不失了皇上的宠爱。”
“对您指点?”秋儿语带讽刺,“皇后娘娘指点之后,您哪次捞到好处了?皇上都从您这里走过两次了,您还不明白吗?”
孙月茹小声的反驳,明显带着心虚,“那是我嘴笨罢了。”
朽木不可雕也,秋儿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说的话也重了些,“娘娘,皇上喜欢的就是您的嘴笨啊。以前您哪次嘴笨皇上怪罪过您?皇上反而喜欢的紧,不是笑就是赏的,可这两次,皇上明显是真的生气了。尤其是这次,若不是您怀了龙子,您觉得皇上会只是不让您出门这么简单?”
孙月茹向来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被秋儿这几句话劝得,完全没了主意。“你的意思是说,皇后娘娘一直都在害我?”
秋儿见她有些害怕,劝道:“到不见得是害您,但肯定是在利用您。尤其是今天,皇后明知道您有身孕,还定要让您去听课。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必要的事情,皇后却弄得煞有其事。可怜娘娘受了苦,还要常去陪着。”
听到这句话,孙月茹有些凄凄然,那坐着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啊。“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秋儿转转眼珠说道:“皇后以为皇上不在宫中,她便是最大的,可有个人比皇后还要大啊。”
“谁呀?”孙月茹急问。
秋儿小脑袋一扬,说道:“太后娘娘!”
孙月茹悄声问道:“你是让我去求太后娘娘?”
秋儿神秘的的摇摇头,附在她耳边,“娘娘,您应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孙月茹听了秋儿的意思,没有直接去求太后,而是过了几天之后,忽然请了太医去,说是孙贵妃正在小憩,突发了梦魇。众人也没有多疑,孙贵妃经常发梦魇,这事情在宫里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太医的一贯说法都是,孙贵妃邪风入体,须得正气阳气压制才行。言外之意就是,皇上您就去一趟吧,您去了她就好了。
可是此时龙云浩不在宫里,谁也没有那个胆子再给她找个阳气重的男人在旁边陪着。只得退而求其次,要这宫里最尊贵最正气的人帮她压惊。这个最好的人选自然就是太后了。
太后虽然不太管事情,可是这次事关她的亲孙儿,她又怎么能置若罔闻,二话没说,一刻也没耽误的去看了她。
孙月茹一见了太后,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立刻眼泪汪汪的哭了起来。
太后见此场景,以为她是被梦魇吓到了,立刻抱住她安抚,“好孩子,别哭了,吓坏了吧。”
孙月茹边抹眼泪边说道:“太后娘娘,臣妾梦到有人要害皇上和臣妾的孩子。”
太后帮她擦眼泪,“傻孩子,那只是梦罢了,快别多想了。”
孙月茹擦着眼泪,仍是哽咽着说道:“可是臣妾听说,怀孕的人都会做一种胎梦,这种胎梦是很准的。臣妾真的很怕是有人要对臣妾不利啊。”
太后听她哭诉,也是有些不忍心。况且,太后活了这么多年,虽然没经历过后宫的生活,可也有所耳闻。后宫中的各种手段简直令人发指,更何况孙贵妃的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更加遭人妒忌。就连太后也不得不慎重。
太后吩咐,“去把司梦官叫来,为孙贵妃解梦。”
司梦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留着一把美公髯,看上去倒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他行礼后说道:“还请娘娘详细的说一说自己的梦境,臣自当为娘娘解答。”
孙月茹楚楚可怜的说道:“我刚才梦到,我的孩子已经出生了,而且已经会跑会跳了。但是他在远处玩,离得远,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我刚要走进去看,却忽然走来一个女人,欺负我的孩子,我要走过去帮忙,可是我的身子却动不了了,无论我怎么挣扎都不行,只能看着我的孩子被人欺负,那女人大的好用力,我隔着那么远都能听到她打在我孩子身上的巴掌声。我的孩子都快要被她打死了。就在这时我就醒了。”说着她又哭了起来,“我的孩子好可怜,虽然只是做梦,可是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我,我真得好害怕我的孩子被人欺负。”
太后安抚着她,转身问道:“司梦官,可知道这梦是什么意思?”
司梦官一听这梦境,便知道不妙,立刻跪下说话:“回太后娘娘,孩子在梦境里代表心灵的需求。孙贵妃娘娘梦到自己的孩子被欺负,很可能代表,娘娘的心灵正在受到折磨,周围恐怕有人对娘娘别有用心,而娘娘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面,让娘娘与周围人的相处有些影响。但娘娘却在梦里什么都看不清,说明娘娘并不清楚这个人是谁,甚至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察觉,只是潜意识觉得不安罢了。”
孙月茹大喊:“你说,是谁,是谁要对我和我的孩子不利!”
司梦官被她这一声大喊吓了一跳,一个大男人缩了缩脖子问道:“敢问娘娘,在梦境中可看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那也许就代表着娘娘要找的那个人。”
孙月茹闭目凝思,摇了摇头,焦急地说:“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是一片模糊,什么都没有。”
太后说道:“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孙贵妃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或者与什么人发生可口角?”
孙月茹摇摇头,努力的想着,“没有啊,皇上下令不让臣妾到处乱走,臣妾除了时常去皇后那里听课,每次去一天,除了午膳,听上三四个时辰,便没有接触什么人了。”
“你经常在皇后那里一坐就是三四个时辰?”太后问道。
“是啊。”孙月茹点点头,一脸骄傲的笑着说道:“皇后还经常夸我坐的直,知道礼数呢。”
闻言,太后皱了皱眉头,“你不累?”
孙月茹略一思考,说道:“累是累,可皇后娘娘是为了臣妾好,臣妾觉得累一些也是值得的。”
太后刚要说话,立在一旁的秋儿忽然说道:“太后娘娘,恕奴婢死罪,可奴婢有些话不得不说。”
“你说。”太后也憋着一肚子的问题,但孙月茹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有些话也不好直接问她。
“太后娘娘,自从皇上离宫之后,皇后娘娘就让宫里的妃嫔每日都去她宫里上课。说是皇上离开了,但宫里的规矩却不能废。一定要让皇上回来后看见一个更好的后宫。因此每日都给大家讲些女诫礼仪的事情。本来我家娘娘受到皇上的惩罚,不得随意出宫。可皇后娘娘说,后宫嫔妃学习规矩,这是一等一的大事情。但念着我家娘娘有孕在身,可以每三天去一次。”
“我家娘娘向来尊敬皇后,自然听命。只是,每天坐上三四个时辰,就算是普通的嫔妃也受不了啊,更何况我家娘娘还有着身子。虽然皇后娘娘特许我家娘娘可以坐在贵妃榻上,累了甚至可以在上面小憩,但我家娘娘是个实心眼儿的,她说,皇后娘娘厚爱,但她自己不能忘了身份,便每次都硬挺着,与那些嫔妃一样,毫不松懈。”
“奴婢好几次劝我家娘娘不要累到自己,稍微歇歇,却被骂了回来。皇后娘娘夸我家娘娘知道礼数,懂得分寸。我家娘娘更是不敢有半分懈怠了。”
“可是太后娘娘,我家娘娘的身子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尤其是这几日,我家娘娘开始害喜,每日都没有胃口,精神愈发的惫懒,有好几次,奴婢都看见娘娘差点儿睡着了,却仍然强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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