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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云浩见从他身上问不出什么来,便烦躁的挥挥手,让人把他拖下去了。那小太监原来跪着的地方,留下了一滩水迹,还有一小块儿血溃。水迹想来是吓得尿裤子了,至于那血溃,却不知是方才被龙云浩打的,还是刚才磕头磕的了。
见对方事情已经败露,夏晓冉施施然坐回自己的位置。
龙云浩问道:“你没事吧。”
夏晓冉一挑眉,却只说了两个字,“没事。”
龙云浩听了这个回答,也是觉得自己讨了个没趣。从夏晓冉刚才的反应就能看出来,她早就发现那小太监有些不对劲儿,才会提出到他身边看画的提议。而他却问她有没有事情,可他偏偏就忍不住问了,所谓关心则乱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龙云浩见夏晓冉没事,也就没在这个时候追究那小太监,想来那个小太监也不是什么硬骨头,可怜某个已经吓得尿了裤子的小太监,因为某人要找回场子,白白多受了不少的罪。
夏晓冉不费一兵一卒,就让高淑云精心设下的刺杀计划流产,气的高淑云在皇后殿大发脾气。
“废物!一群废物!”高淑云气急败坏,指着一个小宫女,喝到:“你去把杨家勇那个废物给我叫来!”
孙嬷嬷缩在旁边,小声的提醒道:“娘娘,如今皇上回宫了,杨都统就不能随便到皇后殿了啊。”
“哼!”高淑云一脚踢在那小宫女身上,骂道:“小贱蹄子,这么点儿事情都做不好!”
小宫女给踢倒在地上,连忙爬起来跪下,嚶嚶的哭着,小声的辩解,“奴才,奴才什么都没做啊。”
“什么都没做就已经不得安生,你若真的做了什么那还了得吗?”高淑云歇斯底里的问道,又连着踹了好几脚。
“奴才,奴才不敢啊。”小宫女期期艾艾的跪在那里,身上到处都疼,却连揉都不敢揉一下。
“啪——”高淑云一巴掌打在了小宫女的脸上,小宫女被她打的直接倒在了地上,脸上立刻出现了三道深深的指甲划瘕,血水立刻顺着伤口淌了出来,显得那张原本清秀的小脸十分的可怖。
小宫女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被打的地方,等看清手上的一摊血时,再也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抬头看着高淑云,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古代可没有什么整容手术,这么深的伤口,破相了就是破相了。虽然她只是个小宫女,可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呢?况且,在这后宫之中,哪怕只是个宫女,也抵得上寻常人家小姐的姿色了,若是没了相貌,只怕连一根草都比不上了。
高淑云见小宫女竟然敢直视她,又是一脚,竟然直接踹在了小宫女的脑门上,小宫女连着在地上滚了一圈。
小宫女仰头躺在了地上,好像认命了一样,完全放弃了所有的防御。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皇后娘娘要想整治一个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高淑云仍觉得心头有口气没有发出来,一脚踩在小宫女的肚子上,狠狠地碾了起来,小宫女立刻拱起了身子,想要推开高淑云的脚,却又不敢太用力,眼睛因为疼痛而大睁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孙嬷嬷立刻拦住了她,“娘娘,不能在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高淑云不屑的看了看地上的小宫女,嗤笑一声,收回了脚,没有继续踩下去。她挥挥手,好像扔垃圾一样的语气,“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下去!”
高淑云刚一收回脚,小宫女的身子就已经缩成了一团,整个人都疼得神志不清了。
孙嬷嬷立刻喊来两个人将她拖了下去。
高淑云狠狠地敲着桌子,对孙嬷嬷说道:“孙嬷嬷,你和杨家勇都跟我打包票,说这计划天衣无缝,可是现在呢?那小贱货不仅一点儿事情都没有,还一眼看破的咱们的计划,你倒是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孙嬷嬷胆战心惊的回道:“娘娘,这计划您也知道的,的确是万无一失,只怕是在小允子那里出的过错,让那小蹄子发现了端倪。”小允子就是负责拿画的小太监。
“我早就说,让杨家勇换个人来行动,他偏说皇上知道他是我的人,万一败露了对我不好,要找个没见过世面的才行,这下可好了,我的确是没暴露,可计划也没成功,还不如让杨家勇直接来个痛快的,也不用现在在这里着急了。”
“娘娘,这事也怨不得杨都统,谁知道那小蹄子眼睛这么尖,竟然被她瞧了出来。不过,就算她逃得过一次,还能逃得过第二次,第三次吗?”
高淑云转过头来,盯着孙嬷嬷,“难道嬷嬷又有什么好办法了?”
孙嬷嬷说道:“这后宫之中,娘娘的心腹大患有二人,若是这二人斗了起来,娘蜋只要坐山观虎斗,等着她们两败俱伤,娘娘便坐收渔人之利,到时候,这后宫也就太平了。”
闻言,高淑云目光发冷,轻蔑的说道:“某人肚子里的孽种,活的时间也够长了,是该好好收拾一下了。”
二人针对这件事情,讨论了一番,终于定下了个计划来。
见皇后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下来,孙嬷嬷暗暗舒了口气。
这算时间,诸事不顺,皇后每次要害夏晓冉的计划全都以失败告终,而她与皇上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可以说,只要是跟夏晓冉沽边儿的事情,就没有一件合心意的。
这个结果直接导致了皇后娘娘内息紊乱,情绪失常,皇后殿的东西几乎几天就要换一遍,因为都被皇后给砸烂了。而宫女太监也几乎人人带伤,都是被皇后打的。
以前的皇后很少责罚下人,但那时候也的确没有什么需要责罚的事情。可是现在,皇后只要有一点儿不顺心的,则非打即骂,就算没惹事情也能沾来一身骚。如此下去,能给皇后办事的人只会越来越少,甚至出现吃里爬外的现象,让人忍不住担心起皇后的处境来。
现在瞅着皇后心情稍微好了些,孙嬷嬷劝道:“娘娘,有些事情老奴不得不说一说。”也不等高淑云回答,她便直接说了下去,“老奴知道娘娘最近有些烦心,之前皇上不在宫里也就罢了。如今皇上回来了,有些事情娘娘也要思量一下,别让人家落下把柄。”
“嬷嬷有话不妨直说。”想到能除了两个心腹大患,高淑云难得心情颇好,也没怪罪她。
孙嬷嬷说道:“娘娘以前是恩威并济,因此后宫全都信服娘娘,夸赞娘娘贤德,统领有方。可是如今,娘娘似乎罚多恩少,有时甚至没有了恩,让大家都有些胆战心惊,这心里有了别的心思,只怕有些人就不会尽心尽力的给娘娘办事了。”
闻言,高淑云一眯眼,刚要发作,却忽然冷静了下来,说道:“嬷嬷说的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才能让这群奴才死心塌地的替你卖命。”
“娘娘圣明。”孙嬷嬷施了一礼,脸上带着说不清的表情。
皇宫,茹妃殿。
秋儿端着碗莲子羹,劝道:“我的好娘娘,您就快吃了吧,就算您不为着自己,也要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啊。”
孙月茹背过身去,赌气的说道:“不吃,这孩子他爹都不认识他了,我还为着他做什么!”
“娘娘,您这是何苦的,皇上刚刚回来,政务繁忙,有些事情一时顾不得也是有的,您何必要为难自己呢?”
“政务繁忙?”孙月茹撅着嘴,扯着嗓门说道:“他就算再忙,也不能忘了自己的儿子吧!”
秋儿赶紧捂住她的嘴,“哎呦我的娘娘诶,您可小点儿声,这孩子还没出生,不知道是个皇子还是个公主,要是让有心人听去了,说娘娘您心怀不轨,那可就遭了啊。”
孙月茹使性子拿开秋儿的手,不满的扭着头,又跟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都怪皇后不让我去接驾。皇上好不容易回来了,她却拦着我不让我去,说是让我好好的养胎,之前每天去上课的时候她怎么不说这个话。不让接驾也就算了,风口里站着也怪累的。可是连接风宴都不让我去,明摆着就是不想让我见着皇上!”
秋儿苦笑,“娘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毕竟是皇后,有些东西我们只能忍着,只是,也用不了忍多久了,只要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这后宫还那里有可以对娘娘造成威胁的人呢?”
孙月茹脸色稍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怀孕已足六个月,肚子高高的隆起来,像是一个大西瓜一样,圆盈盈的可爱至极。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渐渐的柔和下来,带着母性的慈爱,声音也小了下来,“这孩子是我全部的希望,是我后半辈子的指望,皇后现在用孩子来压制我,将来,她也会被我的孩子压制的。”孙月茹虽然脸上的表情柔和,说出来的话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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