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快到我怀里来

100.接近阿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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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码字不易, 请支持正版!  新乐十五年初,就有大臣不断上书,询问永乐公主之婚事。辛苦养大的女儿就这么嫁人了?皇帝老儿不乐意了, 关于永乐公主的婚事,凡是询问的,建议的,以及催婚的,统统置之不理。这一置便是两年。没想到的是,大臣门的催婚行动没有因此遏止,反倒是愈演愈烈。各种流言蜚语铺天盖地而来。
    李唯兮这次出逃与这事也脱不了干系。她心烦,着实是心烦。
    “等兮儿回来朕与她好好说说。皇后放心,朕定会寻得一良婿。”经过此番折腾, 皇帝终于松口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李唯兮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公主,把这件狐裘也披上吧。”见李唯兮打了一个喷嚏,侍女茯苓十分紧张地从包袱里又掏出了一件衣服,要给李唯兮披上。
    “无碍,仅阳春三月,本宫就已穿了三件冬衣, 走出去怕是要被百姓笑话了。”李唯兮摆摆手, 靠在马车壁上,微微的阖上眼,闭目养神。
    “公主, 还是身体要紧哪, 而且普天之下, 谁人敢笑话大晋朝的公主?”茯苓义愤填膺的说道。
    “对了,此刻我们往哪儿去?”李唯兮拉开马车内的门帘,朝着窗外移动之景望去。
    “前往漳州府。于漳州知府温大人府中度夜,明日再启程回京。”茯苓应答道。
    时间一晃而过,李唯兮举目望了望天色,时候已经不早了。看着渐黑的天色,李唯兮不禁想起昨夜那熨帖的感觉。说来也滑稽,在什么都没有的野外,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却着实是李唯兮睡得最舒坦的一个寒毒之夜。
    何人的体温竟是如此之高?如那徐徐燃烧之火,一寸一寸的驱逐自己体内寒毒。
    “茯苓,把手给本宫。”心中有了疑惑,李唯兮迫切的想要验证。
    “啊?是,公主。”茯苓乖乖的将手递至李唯兮身前。
    李唯兮一把将其握住,感受着有茯苓手心里传递而来的温度。身中寒毒的李唯兮体温比一般人要冷,就算是着三件冬衣,手掌也是冰冷一片。而茯苓,无病无痛,乃常人之温。握住之时,李唯兮感受到对方手掌传递而来的热度,但此热度着实是微弱,连自己掌心都难以温暖。
    而昨夜之人的肌肤,却能将热流打入自己的体内,源源不断,经久不衰,与常人不同。
    着实是怪异!
    她,究竟是何人?
    “哈切——”承蒙某人挂念,马背上的顾子由也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归家急迫,主仆二人已将舒坦的马车换做了奔驰的骏马,经一路的快马加鞭,于天黑之前便可抵达延平府,到时候便可与家人团聚。
    苦儿归家的消息已由飞鸽传达,顾氏一家张灯结彩,以表热闹。顾子由之母张雅静早早的就准备了宴席,准备为她接风洗尘。巧的是顾家长女,不久前刚出嫁,如今已荣升为尊王妃的顾子瑄也省亲在家。在这个十六夜,顾家可谓是一家团圆了。
    天色一暗,顾家老小全部出动,于府邸大门处探头张望。
    清亮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二人二马的轮廓也渐渐显露了出来,顾家二少爷顾子期发出一声惊呼:“娘,来了,子由回来了!”
    奔驰的马背上,一个人影傲然挺立。张雅静于迷蒙的夜色中望见了她的孩儿,由当初的稚气未脱,变得棱角分明。
    做梦一般的情景变成了现实。她湿着眼眶,看着顾子由慢慢朝着自己走来,最终搭上了自己的双臂。
    “娘亲,子由回来了。”顾子由开口轻声唤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张雅静潸然泪下,顾家众人也随着这积蓄的哭声哭倒一片。
    顾子瑄在门廊内头抹了两下眼睛,红了眼眶。在她身后,一个犹豫不决的手探了上来。紧张的手指中捏着一块绣着梅花的手帕,哆嗦的向前递去。
    “王...王妃,擦擦...擦擦眼泪。”
    细弱蚊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若不仔细听,定然会漏过。但顾子瑄完完整整的听到了,没有拉下一个字。
    这人,怎么还是这副性子?
    停住眼泪的尊王妃向后转过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胆小蠕弱有些傻气的尊王,相当的恨铁不成钢。
    她是母老虎吗?与自己说话要如此提心吊胆?自己多看她两眼就垂下脑袋?
    哎,罢了,二十载形成的性子也不是自己用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来日方长,急不得。
    顾子瑄接过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擦完之后,习惯性的向身侧递去。顾家老仆见大小姐需要服侍,立马伸手准备接过手帕。结果离这手里绣花手帕还有二掌远之时,一个黑影迅速窜上前,将手帕夺了过去。
    尊王李煜祺满脸不悦的说道:“王妃的东西,只有本王能收!”说罢便像宣誓主权那般,将手帕塞进了自己随身带的包袱里。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先前面对王妃之时软弱的样子,分明是一只尖刺立起的刺猬。
    遭受冷落顾家老仆莫名其妙的回望了顾子瑄一眼,顾子瑄也无奈的摆了摆头,眼里好似在说:谁让自己嫁了个醋坛子。
    门口大哭一场之后,饥肠辘辘的顾子由总算能踏进阔别已久的家门。
    “子由,你姐姐先带着你回房,你去好好洗漱一番。娘亲吩咐厨房再多煮几道菜。”
    “好的。”
    在主院的岔口,顾子由跟着顾子瑄回房间了。二人并排走着,谈笑风生。后面依旧跟着脸色不悦的尊王,此次省亲之前,王妃就千叮咛万嘱咐,莫要动不动就吃醋,顾家上下都是她的亲人,那里会有人对她怀有非分之想。可见着姿态各异的人对王妃示好,尊王这心里就是愉快不到哪去。
    “姐,他是谁啊?”见着这个跟了一路的小尾巴,顾子由好奇的向顾子瑄问道。
    “她是你姐夫。”顾子瑄答道。
    “真的?”
    “我何时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顾子由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满脸憨气的尊王,皱着眉头疑惑的思索着,她着实是想不透,人情练达的大姐会喜欢这么一个...傻里傻气的人。二人在气质上着实的不相配啊。
    “这婚事是爹做的主么?”顾子由问道。
    “不是,是我自己做的主。”顾子瑄答道。
    二人在说话之时,脑袋靠的极近。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副“姐弟”情深的模样。
    可在尊王看来,就大大的不一样了。她只知,此人与她的王妃甚是亲密!着实是过分!
    抓耳挠腮的尊王脑中回荡着王妃的谆谆教诲,拼命忍着心中想要上前分开二人的冲动。以至于到房间时,脸红脖子粗的出现在顾子由的面前。
    “见过姐夫,我是瑄姐的三弟,顾子由。”顾子由换上了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主动与李煜祺打着招呼。
    “你好,我是尊王李煜祺,子瑄是我的妻。”听到姐夫二字,李煜祺的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些。但是着重强调一下王妃的身份是很有必要的。于是乎,心中口快的她按照自己真的的想法说出了后面六个字,惹得一向端庄强势的尊王妃脸红不断。
    但经过这么一打招呼,也算是认识了。在尊王简单的世界里,顾子由已经被她归到还算是安全的区域里,对她的敌意也就没那么深。
    “子由,新衣服在衣柜里,娘亲要你穿上那套绣着竹叶花纹的白袍,那是她亲手缝制的。”
    “好。”
    “那我们先去厅内候着。”
    “好,子由速速就来。”
    经过一番快速的洗漱,顾子由衣衫整洁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顾夫人十分满意,自己年年都为顾子由缝制新衣,今年总算是能穿上咯。她的孩儿,眉目清秀,穿什么都好看。
    一家人在熙攘的欢笑声中落座。直到坐下之后,顾子由才发现,自己自进门起,一直都没有看见爹的身影。
    “娘,爹呢?他不在府中?”顾子由对着身旁的张雅静问道。
    “永乐公主在漳州府停驻一晚,漳州知府大摆宴席,你爹他需留在那儿应酬,今晚怕是回不来了。不过你别担心,他承诺明日再给你补一次接风宴。”张雅静说道。
    “不必了娘亲,爹他有公务在身,当然要以公务为主。”
    这厢,一家人吃着家常便饭,其乐融融。
    那厢,饥肠辘辘的永乐公主终于也吃上了一口热饭。几箸下肚,食量小的永乐公主有了饱意。
    月色将明,一阵春风拂过,携来的寒气驱散了最后一点的食欲。
    “茯苓,本宫有些冷,回房吧。”
    “那王爷现在可是好些了?”顾子瑄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揶揄道。
    “好了好了,本王一见着你归来就心安了。”
    “不开玩笑了。今日怎会突然头痛?分明昨日还是好端端的?”
    “早前便说过了,本王一见着永乐,旧疾便发。”
    “不许胡说,定是今日天气转变太快了。赶紧将药膳服下,躺在床上,臣妾为你按摩穴脉。”
    “好。”李煜祺很是干脆的将药膳服下,任由顾子瑄将她带至床边。
    “王爷躺下吧。”
    “好。”
    如往常一般,李煜祺平躺于床上,顾子瑄跪坐于床头,展开细长而白皙的手指,覆于头上的各个穴位,轻缓的揉捏着。
    “王妃你真好。”
    “嘘,别说话,把眼闭上。”
    “好。”
    片刻之后...
    “王妃,本王有些困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在尊王嘴边荡漾开去,眼里睡意朦胧。
    “困了便睡。”
    一盏茶过后,察觉床榻上的尊王已经熟睡,顾子瑄从床头起身,蹑手蹑脚地来至床边。
    尊王这头疼之病诱因极其复杂,治疗之法也是大费周章。药膳只是第一道工序,而后还要配合按摩,揉捏,针灸。
    前者简单,而后三者则需要患者脱去衣物,裸身而行。
    对于这女子身份,尊王是最为敏感的,想必是幼时母妃多过于苛责警告,导致如今这般谨慎。同塌而眠之时,尊王之中衣皆要束上腰带,系上特殊结绳。每每醒来,尊王必定先行检查结绳是否完好,而后才能安心度日。
    为行针灸,顾子瑄需于药膳中加入安神之药,使尊王早早昏睡。之后才能进行完整医治。
    此刻便是如此。
    尊王微鼾渐起,顾子瑄从自己怀中,掏出事先备好的银针。搬来一张几凳,置于床旁,其上点上几盏油灯,火焰熊熊,用以烘烤银针。
    接下来便要剥离尊王之衣。
    此为无奈之举,顾子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倾身向前,小心翼翼的解开尊王腰上的银丝束带,将外衫敞开。
    行至此步,水到渠成,一切还不费心神。
    接下来颇费心神之事便是那两个用以保境息民的绳结。由于事先有所钻研,顾子瑄解起来也算是流畅。
    最最艰难的便是在那细腻光洁的肌肤上施以针灸,顾子瑄十分头痛。
    拉开尊王的最后一道防线,她如盗窃之贼一般巴头探脑,纵览一切。一稍红晕在她脸上绽开,之后便像宣纸点墨般晕染开去。
    银针在若雪肌肤上林林立起,生出别样的美感。
    顾子瑄从没想过自己会对着一个实为女子之人生出如此纷繁的感情,每次施针皆要落得个面红心跳的收场。
    身为医师的顾子瑄当然知晓这种种迹象昭示着什么。她并不避讳,反倒是享受着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场感情。
    只是她还要等,等这个榆木脑袋真正的开窍,等着开诚布公的那一天。
    “结束。”大汗淋漓的顾子瑄展眉一笑,心疼地从尊王身上取下一根根的银针,妥善收进布袋之中,再用布帛擦拭着李煜祺身上冒出的虚汗。
    而后再按原先的线路一步步地还原,直至此时与彼时的状态天衣无缝地重合在一起,方可竣事。
    月光如水,银辉倾泻在院前同根而生的夫妻树下。夜色如墨,更深寒重,眼泛困意的顾子瑄收拾好残局,钻进暖和的棉塌里,与某人同息而眠。
    *
    寅时,雄鸡晨鸣,李唯兮一觉睡来十分舒坦,早早便起身了。庭院闲逛之时遇见了早起晨练的顾知府,便上前打着招呼。想起昨夜与顾子由的那一番谈话,李唯兮决定与顾知府知会一声。
    “臣,拜见公主。”顾辛见着李唯兮向她走来,赶紧迎上前,躬身行着礼。
    “顾大人免礼。”
    “公主昨夜可睡得舒坦?”
    “在如此诗意的府中,自然是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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