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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走,快走……太危险了……你快走,”黎枢很是诧异,“你不要我救你吗?”“你打不过他们的,你快逃……”沐颜一句话没说完就愣住了,因为黎枢一转身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参见王爷”。
黎枢面上有微微的怒气,“第几天了?”那首领听了这句话吓得一颤,“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王爷赐罪”吟风见王爷发怒赶紧为他求情,“王爷,这次的刺客太难摆脱,所以才斡旋了这些时日,属下一看到王爷的玉佩便迅速赶来,还请王爷从轻发落,”“起来吧!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你们去做!”
一旁的吟冰轻声询问,“那这名女子该如何发落?”黎枢这才转身看向沐颜,沐颜已是被惊呆了!他是王爷,而云黎国作为这八方朝贡的大国除了太子却只有一个王爷——逸王,本就猜到他的身份不凡,但没想到他竟是这天下万万人之上的人物。沐颜真是无比讨厌思考,那现在,这是什么样的凌乱状况,沐颜头都大了。
黎枢看了沐颜许久,属下们也不敢多言,黎枢终是叹了口气,“她是我的恩人,松绑”沐颜不再想如今这个凌乱的状况,因为她突然感觉到一件事:他一定要走了,她本想跟他道别的,话到嘴边竟然是:“看在我救过你的份儿上,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了,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身份,要不我会有麻烦的!”
黎枢点点头,“夜影,送她回去”,那首领颔首,“是”,沐颜赶忙制止,“我认得路”。黎枢不悦的转身离开,竟不想与他有任何干系?黎枢牵强的笑笑,这样也好。
收拾好竹坞,小星儿和沐颜回到医馆,小尹直接撂下了手里的活,一脸的怒气,“你们两个逍遥自在了这么久,怎么还知道回来?”小星儿很狗腿的就去给小尹捏肩,“辛苦你了,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沐颜径自进去给等待的病人诊病,看来这几天是有的忙了,一大堆的事等着她去做。小尹见沐颜心情不佳,不忍心苛责她:“颜姐姐,今晚我要吃槐蜜粹排骨,珍珠丸子……补偿补偿我!哼……”沐颜无力的摇摇头,继续抓药,“知道了”。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沐颜每日看病抓药,闲暇时种种花草,日子也过的自在。有时候沐颜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遇见过那样一个人。每当这时,沐颜就用力的摇摇头,摆脱这恼人的思绪。可是那么相似的回忆总是如江水般袭来。
那时候,阿锦不愿意离开竹坞半步,有次她去采阴坡上的碧叶花,不小心摔了下来,伤了左腿,沐颜休息了许久,才能慢腾腾的往回走。
天渐渐的黑了,那天没有一点月光,沐颜却清晰地看到了阿锦焦急的目光,他接过药篓,为沐颜查看腿上的伤势,“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都已经是大姑娘了,还像个孩子”,沐颜见他气冲冲的,心里委屈,不愿意理他。
他的神色缓和下来,“很疼吗?”,沐颜委屈的泪水一下子失了控制,如江水决了堤,涛涛不绝。阿锦赶紧掏了帕子给她,“以后小心就是了,不要哭了”。
沐颜赌气的转身就走,阿锦扯住了她的衣袖,俯下身来,“我背你回去”。
阿锦的背很宽,还挺舒服的。“阿锦,你是不是已经变聪明了?”阿锦默默地往前走,不答话。“那阿锦想起以前的事了吗?你被我救之前的事”。阿锦迟疑了一下,“跟颜儿在一起的事我会一直记得,其他的,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沐颜开心的偷笑,“阿锦会不会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啊?像师傅和伍叔叔那样?”沐颜明显感觉到阿锦怔了一会儿,而后停下了脚步,“你这丫头真沉啊!我让你少吃一点,你还不乐意”。沐颜又羞又恼,使劲打他的后背,阿锦走不稳,左右摇摆。笑声在竹林里回荡。
“阿锦还是傻傻的比较好,变聪明了之后,肯定更加欺负我了”。阿锦腾出一只手,拾起抖落的药篓,“以后我跟你一起去采药”。沐颜这才消停,“阿锦要说话算话,以后都由你来背药篓!”阿锦笑着说“嗯”。
沐颜忽然有些明白当初的这段对话,阿锦从来不曾对她许下的承诺,本以为那是默许,原来不是。阿锦早已料到了最后的结果,也许他那时神智就已经清醒了,而沐颜却渐渐走进了繁花似锦的迷梦里,越来越不清醒了。
那样清晰的回忆却越来越像一场梦,像天一亮就会消散的迷雾。明明已经离开了那么久,久的像未曾来过,可是回忆的心仍旧那么痛,越久越痛,像无法结痂的伤口,不住的流血,没有愈合的可能。
沐颜恍惚有些泪意,我宁愿痛到无法呼吸,也不愿抹去你留下的些许痕迹,因为除了你,如果没有你,我怕我连痛苦的能力,流泪的能力也失去。
眼瞧着天气越来越暖和,病人也少了许多,沐颜琢磨着要不要带着小尹和小星儿旅游去,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走走太可惜了!
沐颜提议去南滨游湖,小尹和星儿热烈赞同,于是,吃过晚饭,他们就忙着收拾衣物和所需物品。
滴翠匆匆的跑来医馆,“颜姐姐,颜姐姐……··”。沐颜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怎么了?”“小姐,请你赶紧去一趟。”“予柔生病了吗?”“小姐,小姐她……颜姐姐还是赶紧去一趟吧!”滴翠吞吞吐吐的说不出原委,沐颜也就赶紧随她去了沁香楼,沁香楼是云州城云溪河两岸最为热闹的勾栏。而沐颜的好友予柔便是这里的头牌。当年,沐颜无力救治她的父亲,更是没能帮助她躲开仇家。后来,她被卖入青楼,沐颜偷偷送给老鸨许多的金银,才与老鸨定下了约定,许予柔卖艺不卖身。
沐颜知道,她这两年过的辛苦,沦落风尘,身不由己。沐颜对她总是心有愧疚。
予柔很少有事求她,这一次应是遇到了麻烦事,想到这里,沐颜心中一紧,不由得加快脚步。
滴翠引着沐颜从后门偷偷地进到了予柔所住的倚香楼,予柔正坐在窗前盯着一只鹦鹉,眼中满是哀愁。沐颜轻轻走到她的身边,抚上她的肩头。
“妹妹,我今天虽是第一次叫你妹妹”予柔转过身来,含着泪看着她,“在我心里,早已把你当成了我的亲妹妹,自从爹爹死后,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沐颜点点头,“我知道,我一直把你当你当姐姐看”。
予柔突然“嗵”的一声,突然跪在她的面前。沐颜吓了一跳,“姐姐快起来,快起来”,“妹妹可知,姐姐我已走投无路,求颜儿救救予柔吧!”予柔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沐颜固执的把她扶起来,“予柔说什么傻话,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们一定能解决的”。予柔将怀中的一把折扇递给沐颜,这把扇子的扇骨是上好的碧玉雕成,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凡品,这折扇手柄温润圆滑,看来已经用了许久,应该是主人的心爱之物。
“这是他送我的定情之物”“他是谁?”沐颜紧张的问她,“容家三公子,”沐颜一惊,“你说的容家该不会是……”予柔含泪点点头,“正是当朝国相容应鸿第三子——容清昊”。沐颜心下一凉,沐颜虽不闻窗外事,也不关心朝政,但对于容家却是如雷贯耳。
沐颜实在没想到竟然是当今天朝最显赫的家族,容家当家人容应鸿乃是当今国相,而当今皇后乃是容应鸿的义妹,其长子容沧昊乃是禁军统领,其次女乃是当朝太子妃。容家三公子虽不涉朝政,未入仕途,但这样显赫的出身,绝容不得他娶一个风尘女子,莫说是做他的妾身,怕是跟予柔来往,也定不会被允许。若是……若是……她轻付了这份真心……沐颜不敢想象未来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予柔,有些话,我必须问清楚,你也要想想清楚,”沐颜完全没了往日的闲散,予柔认真的点点头,“我不求名分,只求能与他长相厮守,”“那我再问你,你确定他爱你吗?”予柔摇摇头,沐颜的心一颤,却又听恳切的她说道,“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是一个男人的真心,你知道:我成为这百里秦楼的花魁,受众人追捧。贪图我的容貌的人数不胜数,他们个个都想占有我,像争抢一个价值连城的瓷器。”沐颜的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可他不一样,他每次来,总是静静地坐在帘外,听我弹琴,抑或是为我吹箫,我听得出,他的箫声里满是对我的怜惜……”沐颜看着予柔,发现当她说到那个男子的时候,眼睛含着泪也是欣喜的,沐颜心想:这也许就是爱吧!但愿那个男子是她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予柔的父亲临死之前曾一再的央求沐颜,一定要照顾好予柔。是她辜负了他的嘱托,可是这一次,一定要救予柔。一定要。“予柔,相信我,我一定会风风光光的把我的予柔嫁出去”。予柔趴在沐颜的肩头,放心的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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