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祸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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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结束后，我甘愿跟随侯爷回京，并不是传言中那样与郡主有关，而是我要替林兄活着，替他给林叔林婶儿当儿子……”
    说到此处他神色凝重起来，停顿了一下，望着虞小鱼，“秋染，半年前，我本来是要回去和你成亲的，但林婶儿病了，我只能先留下来照顾她，接着就是侯爷大婚的事，侯府遇刺的事，就一直耽误到现在。”
    虞小鱼动了动嘴唇，最后变成一句安慰的话，“照顾林婶儿是应该的，我不会怪你的，以后我会和你一起孝敬他们。”
    韩震舒了长长一口气，“秋染，你真好。”说着握住她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眷念的感受着来自她的温柔，深情道：“我们今晚就成亲，好吗？虽然我现在给不了你什么，但我想一辈子照顾你。”
    “这……这会不会太快了。”虞小鱼面上染上一层红晕，“我来帝京就是和你成亲的，何必这么着急呢？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成亲不行吗？”
    “我们已经等得太久，我不想再等，也不让你再等。”韩震有些激动道，紧紧握着她的手，抬眸道：“秋染，我带你来这里就是想让林叔林婶儿以长辈的身份见证我们在一起。”
    虞小鱼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人，生出陌生感来，“韩震，为什么一定要今天成亲，明天或后天不行吗？”
    韩震的眼神暗了下去，声音低沉：“我真的不想再等了。”
    虞小鱼不解的望着他，“我们成亲难道不应该把你养父接过来吗？”
    “他年事已高，不易舟车劳顿。”韩震解释道：“等我们成亲后，再带你回去见他。”
    虞小鱼依然觉得过于仓促：“成亲是大事，怎能如此草率。”推开韩震的手，“我成亲，我说了算，把该置办好了再成亲。”
    韩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勉强的笑了笑，“好，吃完饭，我们叫上林婶儿去置办些成亲要用的东西吧！”
    “为什么不叫上我啊？”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叔推门而入，满面笑容道：“你小子还知道来看我这老头子，要不是我听见了，是不是连成亲都不打算告诉我了。”
    “怎么会，我今天来就是想请林叔和林婶儿见证我和秋染的成亲的。”韩震站了起来，恭敬的请林叔坐下。
    虞小鱼也跟着站了起来，微笑道：“林叔好。”
    “好，好，好……”林叔打量了虞小鱼一眼，笑得更加欢悦，“姑娘真不错，难怪这小子谁也瞧不上，我们老两口一直以为他说自己有媳妇，是敷衍那些爱慕他的姑娘的，还担心他会做和尚呢？”
    “胡说八道什么啊！秋染这么漂亮，小冷怎么会做和尚？”林婶儿端着一道凉拌牛肉和一碟花生米进来了，瞥向林叔，“赶紧炒菜去，两孩子还没吃午饭呢？”
    林叔一脸的不情愿：“我这刚坐下就赶我走，这小子还没答应下午带我一起去置办他们成亲的东西呢？”
    林婶儿道：“这是年轻人的事儿，你个老头子去掺合什么啊！要帮忙张罗一下婚礼那天的伙食。”
    “不用麻烦，我们没有准备大办。”韩震不忍心让这么大年纪的两位老人为了他们忙前忙后，婚礼也没想请谁，在林叔的小饭馆吃一段就好了。
    “成亲是大事，怎么样也要热闹一下，你林叔闲着也是闲着，让他忙去，你们甭管。”林婶儿一边拉着林叔往外走，一边对他们道：“我去给他打下手，你们饿了就先吃。”
    菜上得很快，最后一定红烧桂鱼上桌后，林叔林婶儿也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吃。
    林叔高兴，拿出珍藏的陈酿和韩震喝了起来，几杯之后，话便多了起来，开始思念他远在边疆的儿子。
    他们还不知道儿子已经不在了，提起儿子仍是一脸骄傲，说他十五岁就跟随虞将军上战场，后来又跟着肖将军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后来肖平忠将军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他得替肖平忠将军继续守护去秦昭的边疆，这一守就过去了五年，五年里，他一次都没有回来，最后一次见到儿子已经是七年前了……
    虞小鱼听得动容，尤其是听林叔提到父亲时。
    韩震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情绪。
    林叔又饮了一杯道：“听说侯爷已重掌兵权，真好，有他在，我们有生之年还有望再见儿子一面？！”
    池翾重掌兵权？什么时候的事情？
    现在显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虞小鱼静静的听着，林叔又道：“小冷，这酒本来是为儿子酿造，你和我们的儿子一样，喝了这酒就等于我儿子娶媳妇了。”
    “林兄会回来的。”韩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婶儿听着眼睛也红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一个劲儿的往虞小鱼的碗里夹菜，磕着家常，“这鱼现杀的，新鲜着呢？”
    “小冷知道你喜欢吃鱼，特意向你林叔学习怎么做鱼，还别说，他学起来像模像样的，比我儿子学得快……”
    “可小冷毕竟是男人，总在外面忙。以后，你想吃了，就来让你林叔做……”
    “你千万别怕麻烦我们，这年纪大了，儿子又不在身边，小冷经常不在，侯爷也来得少，最怕的就是店里没有客人，冷冷清清的……”
    “你林叔别的菜做得不怎么样，但鱼确实烧得不错，只要你喜欢，天天给你做都行……”
    “谢谢林叔林婶儿，我不会客气的。”的确如韩震所说，林叔的做得很像娘的味道，虞小鱼尝了几口，心里五味具杂，可她实在没有胃口吃下去，倒不是不好吃，而是心里难受，因林叔林婶儿已经不在人世的儿子，也因惨死的父母及师兄弟们，为了不让林叔林婶儿看出破绽，她还是面带微笑的吃了很多……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喝了两大坛酒，韩震酒量好，除了眼睑有些泛红，人还清醒得很，林叔就不行了，醉得只怕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原本计划吃完饭林婶儿陪他们去购买成亲要用的东西，林叔去张罗酒席，当下的情形只能往后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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