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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家门就瞧见花生穿了件小花裙子坐在客厅里拿了只勺子挖西瓜,西瓜比她的脸还要大,她吃得十分投入,身上嘴上全是西瓜汤,像只花猫似的。
听见门响,花生先是一楞,待看清进来的人是谁后,立刻扑了过来。
“妈妈妈妈,你回来啦!我可想你啦!爸爸!”
公司若没什么大事,冯成麟就很少出门。他听见花生的叫声,从书房探头了来,见念恩和花生已经抱成一团,花生正不好意思的和念恩道歉,“妈妈,对不起,把你的漂亮裙子弄脏啦。”
穿真丝制品的习惯是在念恩很小的时候就养成的,念恩最喜欢丝绸柔滑的制感,就算是在炎炎夏日摸上去也是凉凉的,十分舒服。
在冯家的时候这个习惯被搁置了许多年,柳月溪当然不会特意花钱去给念恩买什么真丝衣物,念恩的衣服都是她家里亲戚穿剩下的,无冬立夏,黑白两色。而冯言陌是个男人也不会关注这些细节。
直到最近,念恩在剧组的时候收到一个包裹,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是满满一箱衣物。
衣服没有标牌,全是私人裁缝量身定制的,念恩忙的四脚朝天,可没功夫去给自己置办衣服,这些,都是冯成麟替她准备的。
念恩也不知道自己的尺码什么时候被冯成麟知道了,冯成麟也没问过她,但所有衣服的花色样式都是念恩喜欢的。
就算是相爱多年的恋人,能做到这一点的,也不在多数。
何况,他们从未相爱过。
浅青色的长裙上被花生按了几个小手印,花生想用手去抹干净,结果越抹越大,半条裙子都被她辣手摧花了,花生脸憋得通红,她知道这种摸上去滑溜溜的裙子是很贵的,在冯家老宅的时候,她有次不小心把奶奶的一条类似这样的裙子弄掉地上,奶奶骂了她好久,她不想让念恩讨厌,急得头上都见了汗。
念恩笑着把她抱住,阻止她的动作,“行了,没事的,一条裙子而已。妈妈会把它洗干净的。花生在吃什么?西瓜么?妈妈也口渴了,能不能帮我拿一块?”
花生被转移了注意力,点点头,噔噔地跑向厨房。
“戏都拍完了?”冯成麟伸手揉了揉念恩的长发,他总是喜欢做这个动作,就像她是个小孩子一般。
“还有几场戏,不过暂时可以休息几天,周末晚上就是金柏的颁奖礼,你……要和我一起出席么?”
念恩知道冯成麟不太喜欢参加这种活动,因为脸上的伤,他每次出门都会成为记者的焦点,没人愿意将自己的伤疤暴露在公众视线之中。
不过现在他们已经结婚了,而且又是自己第一次提名奖项,如果她真的得奖的话,念恩觉得这样特别又重要的时刻,应该与家人一起分享。
“沈柯不陪你?”冯成麟果然没有一下子同意。
念恩摇头,“他最近也很忙,能不能出席还是另说,你要是不方便去的话,我再问他。”
最近有家名叫东皇的娱乐公司成立,来势汹汹地把盛天和彩星很多明星和经济人都挖了过去,沈柯为此很是头疼。
竞争不怕,就怕恶性竞争,像这种人傻有钱乱砸的公司,一时把娱乐圈捲得风起云涌,艺人的心都浮躁了,还怎么拍戏。
“算了,别问了。他要是有空,一定会提前通知你的。”冯成麟想了想,“我那天倒是没什么事,只不过……你确定想和我一起?”
念恩心里一痛,冯成麟说这话的意思,她比谁都清楚,他是觉得自己不够出色,怕和念恩走在一起,会让人非议。
“当然了,我们不是一家人么?”念恩将头靠在冯成麟肩膀,“有功夫想那些有的没有的,还不如花时间替我想想如果得奖之后该说点什么。”
“你就那么确定自己会得奖?”冯成麟眼中含笑。
“万一呢,总要有点准备吧。”念恩假设了一下自己真的得了奖,立刻笑得嘴都咧了起来,“你说我是先谢白令闻呢,还是先谢沈柯呢?还是先谢沈柯吧,他是我老板,我工资还要靠他发呢……”
第二天一早,念恩开车回了盛天。
自从左静辞职之后,公司另派了一个经济人给她。念恩一到公司,新经济人于梦桥得了消息就在电梯口等她。
“老板心情不好,正在找邪茬发作,你的访谈在下午两点,我会提前通知你。”
沈柯原本想要再安排个资深经济给念恩的,但念恩想到自己日后也不会接太多戏,要个老经济怕耽误人家钱途,于是还是选择了于梦桥。
于梦桥去年才毕业,因为经济形势不好,所以一直待业在家,两个月前才被盛天招进来,虽然年纪不大,但念恩挺喜欢她身上的干劲,交给她什么事情,也能出色完成,最重要的是性子直,不会耍心眼。
“知道了……沈总为什么心情不好,你有小道消息么?”走到沈柯的办公室前,念恩低声问于梦桥。
于梦桥一脸神秘,对念恩招招手,“附耳听来,听说是和咱们公司前不久刚走的一个金牌经济,还有这回的金柏奖有关,我可是用两份鸡腿饭换回来哒,念姐你给报销么?”
“拿发票来,我让会计给你报。”
两份鸡腿饭换来的消息真实性能有几分?念恩并不报太大希望。
沈柯的办公室如同仙境,云烟缭绕,念恩一开门,被呛得猛咳嗽起来。
沈柯像是几天都没回家,身上的衣服皱皱的,下巴上也生出了青青的胡碴,两眼中都是红丝。
念恩一边用手挥着烟雾,一边去开窗,等一缕清风吹进房间,将烟雾驱散,她才深吸了口气,“沈道长,你这是炼仙丹呢?”
阳光从玻璃窗敞开的缝隙直射在沈柯身上,他眯了眯眼,身子懒散地靠在沙发背上,“你怎么来了?好不容易有空闲,怎么不在家待着?”
“成麟公司有事,花生去上幼儿园,我一个人在家有什么好待的。再说下午还有访谈呢。”见沈柯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都快满了,文件散了一桌子,念恩忍不住替他收拾起来。
手刚伸到桌上,就被沈柯攥住。
念恩不明就理,沈柯已经低下头,把脸埋在念恩掌中,他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念恩的掌心,念恩觉得他有点不戏劲,也没顾得上抽手,急急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累。我现在可算明白你说得心累是什么感觉了。”沈柯声音闷闷的,“累死我了都快,心上就跟压着块大石头似的,连喘息都喘不均。”
“公司的事儿么?还是家里出事儿了?沈柯,你和我说说吧,我没准能帮上你呢。”
念恩用一只手拖着沈柯,另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背。
沈柯挺瘦的,背上一层薄薄的肌肉,下面就是骨头,他是沈家幼子,却从不拿沈家名头出来招摇,自己办公司,从一路摸爬滚打到现在,肯定是经历了不少事儿,能让他觉得心累了,一定不是件小事。
“我家能出什么事,是公司的……也不能全算公司的。左静跳到东皇了,你还不知道吧?”
沈柯这些天确实没有回家,他有点不太想回去。家里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只有他一个耍单,每天吃饭的时候,看着大哥二哥三姐四姐,一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他总有点食不下咽。
念恩的手指似有魔力,被她轻抚过的地方,压力骤然减少了许多,沈柯没有抬头,继续道,“其实她跳槽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人家不在你这儿干了,难道还不许去别人家么。她跳到哪儿我都没意见,我只是想不明白,她跳就跳吧,为什么要和别人一起算计我。”
“这是怎么说的?”原来真的和左静有关,看来于梦桥的鸡腿饭没白请。
左静对于沈柯来说,是很特别的存在。从得知她跳槽那天起,沈柯整个人的状态就不对了。
所谓日久生情,念恩觉得沈柯心里对左静未必是一点意思也没有,只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现在左静离开他了,就像有人把他的一只手切掉一样,他开始觉得疼了。
“她跳到东皇之后,就开始挖盛天的人,她跟我这么多年,那些人大多数都是她带出来的,她把他们带走,我没意见,但她……”沈柯欲言又止,他抬起头,疲惫不已道,“我提前和你打个招呼,这一回的金柏你恐怕没戏了。”
从沈柯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念恩怔了怔,心止不住地向下沉去。“这和左静走有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的?可以……确认么?”
她还抱着一丝希望,毕竟这是她第一部作品,第一次提名,她希望自己的努力得到认可。
“八、九不离十吧,金柏每年请的评委就是那几个老人,左静最近一直在和他们走动,想必是为了这件事。以前盛天这方面业务就是她负责的,我真是没想到……”
“可是,评委不是因为演员的表演而决定谁获奖的么?”沈柯深吸了口烟,一脸郁卒。
“呵,傻丫头,对外当然是这么说的。可私低下怎么可能没有内幕交易,再说表演这种事情,你觉得好,我觉得不好,也没有一个定性标准衡量,全在评委一面之词。”沈柯讥讽地笑了笑,“左静现在已经跳到东皇了,肯定不会再帮盛天说话了。我真是大意了,竟然忘了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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