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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成麟将手中黑色镶银的montblanc钢笔在桌面上敲击了几下,“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分和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如果是太太的话,那么我觉得身为妻子应该尊重丈夫的决定,并且安静的接受,这才是我想要的妻子,如果是员工的话……”
冯成麟轻笑一声,“那你还没有这个份量对我指手划脚,还选清了赎你的那两千万,你才有资格跟我直接对话。”
“冯成麟,你其实是不想让我演戏吧,所以才会做出这种决定。”听闻了冯成麟的话,念恩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反而平静了许多。
当你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的时候,那么他再对你做出任何过分的事情,你都不会感觉到惊讶了。
“呵,念恩,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我早就和你讲过,我并不阻止你拍戏,但我也不会给你太多的帮助。身为一个影视公司的老板,我要为太多人负责,我的员工,我的股东,他们替我卖命,我要让他们觉得值得。我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让所有人寒心。”他扣了一顶无比硕大的帽子在念恩头上,“而且,演戏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以前在盛天……沈柯是因为对你有想法,所以才会事事为你出头,让你一帆风顺。但这样对你真的好么?他做了那么多事,除了让你变得懦弱之外,还给了你什么?”
“在这一行里混的,哪个没有些辛酸的历史?和别人相比,你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我知道你觉得阮家媛不如你,可你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她确实比你做得好。”
“哪些方面?陪男人上床,还是抱导演大腿?”念恩冷冷的道。“如果你指是这些方面,那我确实不如她,而且这辈子我估计我也赶不上她,但如果你是指演戏,那我绝不会承认我比她差!”
阮家媛之所以可以捧了金柏回来,完全是因为东皇的缘故,并不是因为她的演技有多出重。
这事儿,他们俩人都心知肚明。
冯成麟愉快的扬了扬嘴唇,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念恩,我虽然不喜欢冲动的女人。但不得不说,你发脾气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
不容念恩多说,冯成麟继续道,“阮家媛是东皇的艺人,东皇既然是开公司的,就没有养闲人的道理。再说了……如果连一个小小的阮家媛,你都不能应付的话,我很怀疑你打算在演艺圈发展的决心。”
“我会让你看见我的决心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冯总。”念恩特别将这句话的最后两个字着重讲出,冯成麟挑挑眉,目送她走了出去。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再多说一句都是自取其辱。念恩径直往前走,有些知道她身份的员工在左右对她指指点点,她丝毫也不在意。
冯成麟有再多的不对,但他有句话是没错的,她若是想在这个圈里混下去,还想混出个明堂来,那就不能再期望有谁可以帮助她。
冯成麟不是沈柯,这世界上只有一个沈柯,她已经把他甩开了。
如今她只能靠自己,自己一个人,走在这条充满了恶意的前途未卜长满荆棘的路上。
与此同时。
孟浅才下飞机,还没来及踏上自家的车子,就被冯言陌截走。
她为了孟家的生意熬了几个通宵,飞机上有个小孩子从登机一直哭到降落,让她连补眠的机会都没有,她正困得东倒西歪,所以对于半路杀出来的冯言陌也没有做反抗。
“你是先吃还是先睡?等休息好了我还有事要让你办。”冯言陌把孟浅塞进副驾位置上,又兜头扔过来一床薄毯还有一大包不知什么东西。
孟浅上下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迷迷糊糊的把包裹接过来,用手摸索着打开。
一股浓郁的新出炉的蛋糕香气立刻充盈了整个车厢,孟浅像小孩子般开心地叫了一声,也不怕烫,飞快地把蛋糕拿出来塞进嘴里。
“不困了?”冯言陌把车开出车库,孟浅已经饿虎扑食地干掉三四个纸杯蛋糕。
她一手抓住一个蛋糕,往嘴里送,“不困了,有好吃的让我再挺三天我也能坚持得住!”
“你说吧,让我干什么?”被蛋糕收买了的孟浅,在干掉多半包各色蛋糕之后,舒服地半躺在座椅里,身上盖着被子,像只猫似的眯着眼睛开口问道。
“泛美医疗有个姓席的儿科主任,我想让你帮我从他那里拿张血检报告。”
说拿只是为了好听,其实就是偷。
“行啊,你打算什么时候要,我去安排人手。”这种事情对于孟浅来说是小菜一碟,她连眼皮都没有打开,就随意的答应了。
可她的回答并没有让冯言陌满意,“不要派别人去做,你亲自去拿。”
“你知道我的身价是多少么?”孟浅冷笑,“就算你出得起,我也不一定愿意去。姐平趟卢浮宫大都会的主,为你偷一张小小的化验单?说出去太掉价了。”
孟浅的话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孟帮最近出了些事情,光是忙帮中的事务就足以让她焦头烂额,帮冯言陌这个忙没问题,可让她亲自出手?
有点小题大作了吧?
“不是为我,是为了念恩。”
“哦?”孟浅挺了挺后背,把眼睛睁开,“说来听听。”
冯言陌将自己听到姓席的电话与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孟浅大概讲了讲,“我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念恩已经嫁给冯成麟了,为什么冯成麟还要对她隐瞒女儿的病情?这根本不合乎常理。”
“人家不想让自己老婆担心还不行么?”孟浅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也够了吧?念恩都已经嫁给冯成麟了,你怎么还不死心?你做这些事情她都知道么?当情圣当上瘾了?”
“我做什么和她无关,她也没必要知道,一句话,你帮不帮吧。”一个急刹,冯言陌把车子停在公路正中间。
孟浅没防备,差点一脑袋扎进挡风玻璃,她的瞌睡立刻醒了,像只被激怒的小兽对着冯言陌怒喝道,“姓冯的你吃错药啦!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冯言陌冷漠道,“我知道我是在多管闲事,可是只要事情和她有关,我就不能放任不管,哪怕查到最后发现我是杞人忧天,我也认了!她没什么朋友,一直拿你当姐妹看,你如果连这点忙都不肯帮的话,那你就下去吧。”
高速公路上她下去了不是死得更快?!就算没被飞驰的车辆撞翻,难道要她托着行李步行回家么?
“谁说我不管她了?我不就是提出一下质疑么?怎么,你那是老虎屁股啊,摸都摸不得?”孟浅胡乱地用手掌在脸上抹了抹,想想念恩平日对自己的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就怕事情办得不妥当会拖累她,你放心吧,我亲自去还不行么,不就是份血检报告么?!”
跟冯言陌表完决心,冯言陌才把车再次点着火,孟浅长出一口气,念叨着,“我这脾气就够不好的了,你怎么比我还爆啊,就你这破脾气,念恩能跟你才怪呢。”
冯言陌被她碎碎念着,一言不发。握紧方向盘的双手,骨节毕现。
孟家的宅子占了h市最好最核心的位置,闹中取静,是个方方正正的四合院,据说是大清年间某个大官传下来的。
孟浅的父亲孟宗泽前些年花了一笔不小的数目将它买了下来,又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进行内部装修,把原来已经有些破旧的四合院重新整成了个红墙绿瓦,颇具古意的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孟浅一进镶着黄铜门钉的大宅门,立刻有佣人过去,低眉顺眼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轻声道,“大小姐回来了,路上辛苦了。先生正在书房等你,请你先过去说话。”
孟浅哦了一声,尽管已经很疲惫了,仍是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面颊,让自己看着清醒精神些,快步走到书房外。
远远听见从书房里传来缠绵婉转柔漫悠远的水磨腔,孟浅的脚步顿了顿,老东西,自己为孟帮卖命要死要活,他倒知道享受。
继续走,走到书房前,孟浅没有进屋,而是倚在门框上往里面望。
穿着长袍广袖,脸上涂得花红柳绿的小旦正咿咿呀呀地唱着《长生殿》,孟宗泽的双眼微闭着,脑袋跟着抑扬顿挫的曲调上下摇晃着。
孟浅本是最不耐烦听这个的,什么京剧评剧昆曲还是河北梆子在她听来都是一个味道,哼哼唧唧半天也讲不出个所以然,可因为孟宗泽喜欢,所以她也只能被迫接受熏陶,时间长了,也能给着哼上两句。
小旦正唱道,“今夜呵,只因你传信约蟾宫相见,急得我盼黄昏眼儿穿。”抛了个媚眼,身体就像条被抽了骨头的蛇直往孟宗泽身上靠,孟宗泽微微挑了挑眉头,还没出声,那小旦已经横着飞了出去。
孟浅拍拍手上本不存在的灰尘,说道,“旧时候唱堂会可是卖艺不卖身的,现在怎么了?行规变了?”她扫了孟宗泽左右的保镖一眼,“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什么东西脏的臭的也不知道拦一把,就让它们往父亲身上靠,万一不干净呢,上回ktv的事情都忘了是不是?自己到刑堂下去领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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