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误宠替嫁丑妃

215:滚下榻【选择性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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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座声音嘎然,关晋淳慢悠悠道完心中所想,舒畅吐了一口气,方桌前执笔的,李雁儿不知何时已经停住了手中的毛笔,眸子中带着一丝仰慕静静看着他。
    坐在上位原是拿着酒杯看戏的古墨离,面具下的素眉微挑,闭口不言。
    良久,众人才从此等绝句中回过神来,拍手叫好。
    “关公子的文采真是堪比其祖父啊,意境词句甚至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说得对!此诗实乃称得上是千古绝句。”
    见有两位世家子弟开头称赞,关晋淳不好意思一笑,道:“不过是由感而发。”
    帝许文静点头应和,似是很欣赏此诗的样子,淡笑道:“关公子真是谦虚了,世间那里有如此人物,不过是公子的文采非凡罢了。”说实话,一向以才情著称的她,此刻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关晋淳忙摆了摆手,谦让道:“此言差矣,在下今日也是一睹古家大小姐卓然风华,才能作出此诗来,说到底,还是古小姐给了在下灵感。”
    许文静方才淡笑着的面容僵住,眸色中隐隐透着一股不甘。
    席间众人这才细细品味起诗中词句来,所描所绘,无一不是跟坐在上方古墨离契合,只是用‘凤’字来形容,是不是对皇家太不敬了些。
    果然,还站在方桌前的帝元珊面色阴沉了几分,这关晋淳明目张胆用‘凤’字来比喻古墨离,不是把她这个皇家公主不放在眼里吗?
    只是如今这琼林宴是她在主持,况且渊王也在,心中就算有气也不好发作。
    坐在最上方的帝玄昊听了此诗,眸色深深,倒是赞美离儿的好诗句,关晋淳看得比任何人都通透,只是不要生出别样心思来才好。
    坐在下方的泰圆圆察觉到帝元珊面色有些不对,起身看着那方桌上打趣道:“雁儿的书法只提笔到了一半,可没跟上关公子的速度,是不是该罚酒三杯啊。”
    众人应和笑道:“确实该如此,李小姐题字未完,不管是什么原因,无论如何都是要罚酒的。”
    听得众人提起此言,李雁儿忙收回看向关晋淳的目光,娇嗔回道:“圆圆姐姐明知雁儿酒量极差,怎么还教唆大家来惩罚雁儿。”
    ……
    一时间宴席上,气氛欢愉风雅李雁儿被逼喝下三杯酒回到了席位坐下,见到李雁儿喝酒后晕乎乎的模样,关晋淳则摇头笑着走到了原位坐下。
    站在古墨离身后的锦绣跟古极还在回想关晋淳这首诗词,习武之人虽不能完全懂得其中涵义,也清楚的感受到此诗把他们家小姐夸上了天,遂心中自喜。
    在所有人没注意的时候,帝元珊朝站在远处拿着玉坛子的宫女使了一个阴暗的眼神,宫女心领神会,把玉坛子端到下一个男子面前。
    那男子随意抓了一张字条,还未来得及看,便被宫女接手过去打开,大声念到:“古家大小姐与许府小姐各表演一节目。”
    众人来了兴致,这可有好戏看了,琴艺冠绝朝堂上下的许文静,与刚才关晋淳千古绝句中的古墨离对阵,当真是有看头。
    帝元珊袖子中微动了一下,手指握着放入了玉坛中,在旁人看来不过就是又抓出了一张字条罢了。
    斜靠在椅角的玄衣女子面具下一双眸子慵懒扫过,微微皱眉,她不是没有看见那帝元珊手中的算计,早知赴宴不会如此简单,说到底还是针对她。
    同时,帝元珊的所作所为被端坐上位的帝玄昊看在眼里,想起上次在浮玉山的事情,一看来上次的教训是他对帝元珊太过仁慈了些。
    帝元珊念道:“一人抚琴,一人吹笛。”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虽说古家大小姐风姿灼灼,浮玉山狩猎场上所展露出的武功更是高深莫测,可要吹笛子这等儒雅之事,还是需要自小的练习。
    更何况那许文静的琴艺,若说是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与之一同曲艺,顶天了也是持个平手。
    锦绣站在古墨离身后担心,虽说如今小姐棋艺一流,武功更是难以摸透,可要论起闺中女子擅长的手艺来,还真有点说不准,毕竟她也没见自家小姐弹唱过什么曲子。
    古墨离素手敲定着面前木桌,依旧一派闲然模样,这样的场合她原不想涉足,可这个看似柔弱的许文静显然和帝元珊串通好了要在琼林宴上让她下不来台面。
    缓缓道:“孤应下了。”
    众人讶异,原以为以古墨离涓狂的性子,会直接拒了这种不怎么公平的表演,毕竟许文静琴艺摆在哪儿了,此刻没想到却是应下了。
    听得此言,许文静定下一颗心,眸中划过得意之色,盈盈起身走到席位上方放着古琴的桌子前。
    “那小女就献丑了。”
    见此景况,古墨离依旧端坐在原位上,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是语气淡淡道:“绣儿,把笛子拿过来。”
    锦绣得了命令,端端走到大方桌前,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笛子,走回去双手恭敬递给了古墨离。
    她素手抬起接过笛子,笛身为竹,会在阳光下透着点点斑驳金影又有着玉的质感,潇湘紫竹只生长在荆州境内,她紫竹林中尤为多,倒是算不得什么宝物了。
    古琴声音率先响起,清润空灵悠悠缭绕在御花园中,带入了几分入心的协调意境,曲调低流婉转,绵绵之音绕耳不绝,不同于先前许文静弹奏的《春江花月夜》,此刻这首曲子技艺明显更上一层楼。
    古墨离皱眉,倒不是她不喜欢听曲子,只不过是不喜欢这般柔软缠绵的罢了。
    素手拿起潇湘玉笛放在口边,神色自然。
    回忆起往昔种种,指尖缓缓变换,醇厚的笛声悠然响起。
    转而又变得嘹亮,杀伐大气的曲调带着历史的沉重阅历,其铿锵惨烈的意味儿更是立时盖过了许文静手下弹奏出的缠绵琴声。
    当年古墨离苦心创立机关城,曾征战无数,机关阵法下不知死了多少仇敌,虽在大元历史上是六百年前的事,但对于她来说不过而而数年。
    一个历经生死劫难,六百年前的机关城城主,当今世人趋之若鹜想要求得一知半解的神秘地方,机关城的至尊之主就活生生的坐在他们面前。
    只是世人不知,古墨离真的就如同关晋淳诗词中提到的,帝星落,人影隐没。
    相比之下,许文静的琴声到显得小家子气了。
    此时,园中众人脑中回荡起的意境带着金戈铁马兵临城下,歃血飞沙,一将成,万骨枯。
    许文静额头冒着细汗,努力让自己手下的琴弦跟上那笛声的节奏,只可惜那突然拔高跌宕起伏的杀伐之感不是尽力而为就可以表达出来的。
    嘭的一声,古琴主弦毫无预兆的崩裂弹断,众人沉浸在笛声中,丝毫没有发现被掩盖住的琴声已停下。
    看着已经断裂在琴弦,许文静眼底涌现恨极了的妒火,为了这一天她十日没有出过房门半步,如今居然可笑的败在古墨离闲散吹起的笛声里。
    帝元珊察觉到许文静的动静,手中纸条紧捏成一团,难道连许文静也败给了古墨离…她不甘看向那吹笛的玄衣女子,目光定在古墨离身上,第一次感到心中泛起一丝畏惧。
    这种畏惧感是在面对父皇是也未曾有过的,眼前这个玄衣女子,仿佛只是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吹着笛子,便能让人感到如高山屹立般的气势,让被吸引之人,感到望尘莫及。
    帝玄昊闭唇角带着一抹弧度,闭眸静听到古墨离所吹奏出来的曲子,这种独特的感觉,让他仿佛回到了疆场厮杀,百万兵马歃血其中,气吞万里如虎,让人意犹未尽,生生世世不能忘怀。
    随着古墨离拿着笛子的素手放下,笛声仿佛还荡气在未央宫顶梁之上。
    面具下她神色淡漠,这首曲子是当年高烈卿所创,奈何一直未曾有机会填词,今日那关晋淳作的诗与此曲有异曲同工之妙,若他们两个在一个时代,恐怕也会是心心相惜的知己吧。
    若说在此曲之前宴席上还有些贵女对古墨离抱着嫉妒敌意的态度,那么此刻,内心是不得不真正折服了。
    “秒!秒啊!”关晋淳拍手叫绝,激动道:“这才是真正的应了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一回闻!”
    “不愧是荆州古家大小姐!连吹奏出的曲子都是这般令人荡气回肠豪情壮志。”
    ……
    宴席上响起此起彼伏的赞扬,锦绣直愣愣的站住不动,这…这真的是她家小姐吗?伺候小姐这么多年竟然丝毫看不穿自家小姐的心性。
    古极也颇为震惊,见身边锦绣目光中带着的叹服,从古墨离那般神秘的武功到棋艺,再到如今这笛声,他又何尝不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许文静此刻只感到自己的琴艺受到了侮辱,她原本是想趁着琼林宴席在王爷面前展示一下过人之处,却没想到此刻却是丢尽了脸面,让古墨离占了先机。
    曲艺冠绝大元的名头,恐怕过了今晚就不复存在了。
    懒坐在椅子上的古墨离对众人的赞美毫无感觉,实则许文静琴艺确实有几分真材实料,不过是输在笛声中夹带着得丰富内容上。
    许文静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又怎么能体会到那种疆场厮杀,阅尽人生百态的经历,且不说古墨离两世为人,这一切都是她此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在不知不觉中已过去了一个时辰,星落湖畔繁星下的御花园景色仿若人间仙境般。
    宴席间人声不绝,古墨离见天色也不早了,一直这么坐着虽舒服,还是回去休息得好,示意身后锦绣古极道:“回府吧。”
    话落,她缓缓起身,众人见上位那玄衣女子似乎有要离开的意思,脚下不自觉的站起来恭送,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若说是恭送古家大小姐,好像没有这个礼仪。
    帝玄昊看向古墨离的眸子中带着浓浓的蜜意,温柔道:“离儿,我跟你一起走”
    此言一出,满座又一次惊讶,均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说之前渊王与古墨离走得近,在浮玉山时还护着古墨离,而小世子又胡喊她为娘亲,这一切都可以解释渊王是为了巩固朝堂势力拉拢古家,或者又是为了能号令烈云十八骑的云火令。
    可是此刻,渊王竟然在古墨离面前自称‘我’,而不是尊称‘本王’,语气温柔不说,还称了古墨离为‘离儿’,意图明确,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席位上李雁儿因被罚了几杯酒,脸蛋儿微红对着身旁泰圆圆说道:“传言王爷不近女色,看来今日是栽在古家大小姐手里了。”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因为古墨离要走而停下声音的所有人听见。
    在场的人皆为李雁儿捏了一把虚汗,她议论的可是令人闻风丧胆行事果断狠辣的渊王,若是渊王发怒……后果不堪设想。
    方才站起身的帝玄昊自然是听见了李雁儿口无遮拦说的这句话,却并没作任何反应,相反眼底还带着笑意,走到了古墨离身边。
    用仅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俯身低语道:“早在第一次遇见离儿时,我就已经栽在离儿手里了,生生死死,万劫不复。”
    在场的人见渊王站了起来,情绪如何难以琢磨,就更不敢多说半句话了。
    古墨离神色淡然,面具下的眉头却微皱,帝玄昊刚才还正经与她下棋,现在又来这套,没有多过理会,抬步往御花园外面走去。
    锦绣古极正欲紧跟上前,觉察到一股寒气,只得站住身子等着那尊贵男子走在古墨离旁边。
    宫门外,太监牵来了马车,锦绣抢在古极之前接过缰绳,看着自家小姐身后紧跟不舍的尊贵男子,莫名觉得场景很和谐,
    悄声与古极说道:“你看小姐跟王爷的衣服是不是很搭配。”古极望去,赞同性的点头,并没有回答。
    月色下,看起来庄严肃穆的皇宫也多了几分柔情。
    帝玄昊望向玄衣女子道:“我是骑马来寻的离儿,不知现在可否顺路送我一程。”
    坐进马车软塌中的古墨离隔着帘子冷道:“不顺路。”
    锦绣听见这话感到有些奇怪,明明就是顺路的啊,看来下棋的时候就理解错了,小姐还是不待见渊王。
    玄袍男子闪身跃进了马车中,稳当坐在古墨离跟前,“如果离儿想要我跟你一同回古府的话,那不顺路确实是个好主意。”
    她闭眼静默片刻,心中沉下一口气,对外面古极二人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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