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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春娘的性子情商还是挺不错的,是个能成长为左右手的好苗子。不过她到底年纪小了些,资历又浅,很多事她没经历过,自然摸不着门道。
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也让阮诉云开始觉得有必要培养一个心腹,春娘无疑是个好的选择。
于是阮诉云开始有意无意地给春娘灌输一些高门里应该注意的规矩,春娘心思细腻,也知道这是自家主子在刻意点拨她,一词一句,记得很认真。
杏娘倒是依旧成天大大咧咧,不过她天性如此,不管是阮诉云还是春娘只是觉得好笑罢了,很喜欢宠着这个小丫头。
自从祭天大典以后,苏沐沂就没有再回到栖云寺了。阮诉云知道她是跟着天子回了宫,看来第一步她们都成功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要看苏沐沂自己在宫中如何周旋,阮诉云能给她的教她的,已经全部都做足了。
偶尔来到当初相遇的那间亭子,阮诉云还是会回忆起两人相处的时光,有些怀念。
“也不知道她在宫里,能不能斗得过那些豺狼虎豹。”
春娘替她擦干净石凳:“夫人,苏贵人聪敏超群,您对她的手腕不是最清楚了么?”
阮诉云闻言失笑:“你瞧我,这是怎么了,竟开始瞎担心起这些。”
“夫人您不过是因为跟苏贵人情谊深厚,这才忍不住多想,也是人之常情。”
不得不说,短短一个月过去,春娘的蜕变不可谓不华丽,简直就让阮诉云讶异。
她这看似内敛的性子,实则早已经暗中看懂了许多事,被阮诉云稍稍一点就立刻通透,如今越来越八面玲珑,让阮诉云喜出望外。
“春儿,看来夫人还不如你清醒啊。”
春娘抿嘴笑了笑:“夫人性子宽仁果决,心怀坦荡,想什么就说什么,没有半点遮掩。我们这些凡是总要小心翼翼唯恐露出半点怯的,在您面前还是落了下乘。”
这下阮诉云简直下巴都要掉了:“春儿,你几时连拍马的功夫都学会了!”
春娘但笑不语。
“夫人,夫人!”这时,杏娘急匆匆地跑过来,“夫人,有人说是苏贵人派来的,要见您!”
阮诉云闻言立刻走过去:“什么人,在哪儿?”
“就在苏贵人以前住过的厢房里!”
阮诉云带着杏娘和春娘来到苏沐沂曾经住过的房间,发现来的人是宫里的太监。
“见过王妃,杂家是苏贵人派来的,替贵人收拾从前的用具。王妃,贵人有一样东西嘱托我交到您的手上,说是让您收好,以后肯定用得上。”
春娘赶忙上前接过那位公公递过来的箱子,等人走了,阮诉云打开一看,竟然是满满一箱子的银子。
“哇!夫人,这么多银子!”
杏娘看得两眼发光,阮诉云翻了翻银子底下,翻出来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任卿取用。”
捏住那张纸条,阮诉云微微一笑,苏沐沂果然很聪明,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样东西了。
“夫人,苏贵人给您送来这么多银子,是不是要让您替她做什么?”
“不是替她做什么,而是你家夫人我要做什么。”阮诉云将箱子锁上,对两人道,“替我换身衣服,我要出门。”
阮诉云很快换了一身男子装扮,到大摇大摆地跑到了上京的大街上。有了系统产出的现代化妆品,她现在的样子可以说和“燕王妃”八竿子打不着,完全就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一旁跟着她一起的是傅远,他不知道从哪儿给自己找了个粗苯的木质面具,又带了一个大大的帷帽,弄得比阮诉云这个“深闺贵妇”还小心。好在大胤国风开放,上京更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因此傅远的样子并没有太多人在意。
只是阮诉云有点不爽:“小垠,你包那么严实做什么?”
关于“小垠”这个称呼的由来,其实中间有一连串复杂的过程。因为江湖上“傅远”两个字大概成了禁忌,阮诉云就问傅远有没有字,在傅远摇摇头之后,阮诉云自作主张,给他起了“无垠”两个字。
“前路远,心无垠。你现在死而复生,脱胎换骨,前尘往事已经与你无关,今后天高海阔,再没什么能缚住你了。”
当时听到阮诉云的话,傅远心中动容不已。前路远,心无垠,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还能有这般美妙的意思,母亲给他取这个名的时候,不过是要他记住他的仇人在遥远的上京而已。
后来母亲为了报仇身死,他也终于接近仇人何萧并拼了命杀了他。傅远以为,“傅远”两个字终于完成了它的意义,从此就会这样轻飘飘的消散于江湖。
没想到阮诉云的出现,给了他新的开始。
原本这是很令人感动的一件事,傅远听完以后,心口发烫,各种情绪汇集在一起,唇角都开始颤抖。可下一刻,阮诉云马上就笑眯眯地开始“小垠小垠”地唤他,好像之前那些深沉而动情的话,根本就是另一个人说出口的。
傅远无奈,默默把心底里涌上来的感动给压力下去,恢复成自己最习惯的面无表情。
他有点不知该怎么形容阮诉云的性子,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大胤人,特别是大胤的女人,有她这样奇妙的性子。
如果傅远生活在现代,那么他肯定就知道怎么形容阮诉云了——逗比这两个字再合适不过。
正了正头上的帷帽,傅远答道:“被人认出来,会很危险。”
阮诉云口气诱惑:“所以我就一直说嘛,让我给你化妆啊!保证不会有人看出来,你也不用这么难受。”
傅远却格外固执:“涂脂抹粉岂是男儿所为?夫人不必再说,无垠这样很好。”
看傅远这么坚决,阮诉云叹了口气,她用尽办法诱导这家伙就是想试一试给男人上妆,可惜看来是套不住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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