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撩易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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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湎睡到中午才起床，本来不想去学校，但一个早上的电话没停，手机给老张打到没电。
    昨晚到现在一口东西没吃，从床上坐起来，现在身体饿得发软。
    在半夜里，他在房间听见外面的动静，他妈大半夜离开，收拾了东西离开，叶湎站在窗户前，清楚的看到他妈拖着箱子离开。
    不知道这次又会离开多久。
    一直到他躺在床上睡觉，怎么睡都睡不好，辗转反侧脑子全是他妈离开的影子。
    等天亮有光线从窗户外面照进来，他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就到了中午，趁着刷牙洗脸的时间，给手机充上电。
    因为一晚上睡不好，出了很多的汗，出门前又洗了一个澡换一身衣服，中间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弄完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朝外面走。
    走出巷口，街道的面馆只留了一屉小笼包，他点了这屉小笼包，吃完流逝的力气才慢慢的恢复。
    去另一家中菜馆打包了一份饭菜，提在手上往学校走。
    中午的学校大门敞开，有家长给送饭，进去容易，出来没那么容易，叶湎大大方方的走进去，门卫看见他停下了手中要做的事情，跑来他面前，本来想拦着，但又有没有理由，学生进学校上课，又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没有理由拦着。
    门卫在叶湎面前走了一遭，绕开他又回去，什么话也没说。
    老张找他谈的那份话，关于同桌的，他以为最起码也要到下个学期，这学期就剩几天，就几天还座位这不是闹腾是什么吗。
    今天叶湎到教室，发现他邻座的椅子上放了一个包，fifa系列双肩膀。
    班上是哪个人搬过来，这么奢侈。
    中午，教室空荡荡的没几个人，把打包的饭放在桌子上，大口的吃着，一屉小笼包只够垫胃。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间过了，叶湎还是没见到他这个同桌，全班除了王晓明和张帆不在教室，都到的齐齐的。
    张帆不可能，叶湎从后门走进来，看到那逼位置上亘古不变的两堆书，桌子上还有用涂改液写着“张帆专用”四个大字。
    那就是王晓明了，老张把王晓明调到他旁边，fong了，王晓明成绩比他还差一些，老张这是卖的什么药，差生负负得正吗。
    他记得王晓明是住宿生，叶湎这学期在他宿舍逃课睡过觉，这包，放在宿舍真不怕被偷？
    校内的没人敢，还有校外的流氓，那些惯偷的人。
    现在大喇喇的放在桌上也是心大，似乎在炫耀？
    中午过了一半，张帆带着一头汗从外面进来，一把将门推开，吵到前面一些在午休的同学，前面骂了几句：“有病啊，不知道有人睡觉吗？”
    “声音不会小点。”
    张帆充耳不闻，又把门在后面“哐”了一下，方静怡做作业的笔一停，转头看了一眼张帆，低声低估：“真没素质。”
    同桌凑到方静怡耳边，“静怡，既然叶湎愿意有同桌了，你为什么不向老张申请把你给调过去。”
    方静怡摇摇头，失落道：“他不会肯的。”
    怎么会肯和她做同桌。
    根本就不会理她。
    同桌安慰的拍拍方静怡的后背：“没关系，他没有女朋友，我也没看到有关系好的女生，你们现在是一个班，还有两年的时间，近水楼台先得月，平时讲个题目，放学一起走，一起去老师交个作业什么的距离就拉近了。”
    方静怡眼中的亮光熄灭，没说话，发呆了数分钟，物理练习册一道题目也做不进去，所有的办法她都试过，全都没用。
    不过值得安慰的，他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关系好的女同学，她还有很多机会。
    两年的时间还是很长……
    “湎哥，我告诉一件大事，你上午没来，你不知道你多了……”张帆凑过来在他面前大声逼逼。
    叶湎在打游戏，差点被张帆的这一声给吓死，“我知道，多了一位同桌，老张昨天就告诉我了。”
    张帆摸着头，意外道：“原来你知道啊。”
    “你给老子把桌子擦干净，汗滴下来了。”一进来，还带的一股汗臭味，“擦完，就快走。”口吻是满满的嫌弃。
    画面上的小人物被一枪爆头，叶湎没了玩的心情，退出游戏上了微信，他关注了好多个公众号，把每篇推送看完需要很长的时间。他就挑了几个标题写得好，不是太夸张的文章看。
    看完什么也没学到，狗屁的经验之道，没一个实用，写得一点也不实际，他强烈认为这篇是作者编的，如果能能评分，他一定打负分。
    这是严重欺骗读者。
    捡垃圾致富？搬砖致富？砍柴致富？
    最后就是勤勤恳恳的工作被大老板赏识给了机会，然后一飞冲天。
    生活中哪有那么多机遇，不然为什么大部分的人一辈子辛劳还讨不了好果子吃。
    眼睛看得酸涩，闭眼靠在椅背上，化学老师没来，课代表从教室外面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对着大家道：“实验课，大家跟我去实验室。”
    “实验课啊，太好了。”
    “走。”
    没有提前通知的一节实验课，期末前一周学校就不允许老师带着学生进实验室，要抓紧复习文化功课，这是化学老师好不容易申请过来的，没有什么提前通知。
    学生还是比较喜欢上其他的课，只要离开学习了许久的教室，在哪里上课，上实验课也会很兴奋。
    这时候上实验课，学上为什么允许申请，如果是化学实验，很有可能和这次的第一次分科考试有关。
    叶湎猜到，班里很多人也能猜到，每个人的眼里冒着光，谁都想把成绩提高，考好一点，假期过得快乐。
    “什么呀，怎么都这么积极，实验室有什么好去的，味道臭死了。”教室还有几个人不愿意动，这些不听课的，就只喜欢上体育课，体育课才是最爱。
    一个人走到张帆边上，跟他嘀咕了一句，张帆听完眼睛一亮，一拍桌子：“去去，实验课这么好玩，湎哥，去上实验课了。”
    从第一组喊道第三组。
    叶湎点头，把手机塞到桌子里充电，充电宝是张帆的。
    他的同桌不是王晓明，刚才和张帆说话的就是王晓明，他从自己问座位上跨到张帆身边，本来他们也没有隔多远。
    那他旁边的是哪个逼。
    实验课，化学老师站在讲台上，对着进来的同学们道：“来了的，先上来在我这里拿表，实验做完，要把实验报告写好，我告诉你们，这次的实验报告非常重要。”
    实验也分组，两人一组，按同桌分小组，叶湎还是一个人。
    以往实验，偶尔需要两个人，张帆会自告奋勇的上来帮忙，化学老师走来走去也会提点很多。
    今天这个实验很简单，叶湎的动手操作能力强，一个人却是全班做得最快的那个人，走到张帆边上，把实验报告往他桌上一放：“帮我抄一下。”
    花了二十分钟做实验，还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休息，寻着林荫路往操场走。
    没晒到多少太阳。
    另一边，刚睡醒的程凉从宿舍走下来，揉着发疼的肩膀，睡觉翻身撞在了墙上，一下直接给他撞醒。
    来宿舍感受一下硬板子床，玩手机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耳机里的歌一直放着，手机的电也耗尽。
    不过，这个时间，该来的人也来了，想到这里，程凉突然心情大好，肩膀再扭动几下伸了一个懒腰，迎着烈日朝着教室走去。
    教室的课表贴在前门的后面，值日生会将一天的课写在黑板的左边，一长条从最上角写到最下角，长格子用横线隔开，早上进教室一趟，扫到上面的今日课程。
    这节课，是化学课。
    意外的是，他到教室门口，里面的人很少，只有几个，如果不是课表上没有些今天有体育课，他会以为这个班的人都去上体育课了，教室里就几个人在埋头写着什么。
    从正门走进去，程凉在讲台上停了数分钟，在讲台的正中间贴了一张座位表，写上每个人的名字。
    他的这个位置暂时空着。
    张帆早上就见过程凉，他手上有三份实验报告，是要报告要写的内容很多，化学老师还让这节课下之后就交。
    “哎，那个新同学，帮我一个忙。”
    程凉本想直接掠过，这种一来就让新同学帮忙的准没有好事，不过想着还有两年，和同学关系不好也不要闹僵。
    他非常没脾气的走到张帆身边：“什么忙？”
    张帆把一份实验报告移到他面前：“帮我抄一下实验报告，马上就要交，来不及了。”三份实验报告，有一份是他要来抄的模版。
    抄作业啊，他抽了一把椅子坐在张帆的身边，手撑着下巴，看着这张纸“固体酒精的制取”
    “汴阳中学化学实验报告”
    高一____届____班____，横线上是用很漂亮的楷体写的“2017，7,叶湎。”
    程凉笑出声，用非常低的语气念着“高一二零一七届七班叶湎。”
    原来是他的作业，“可以，给我一支笔。”
    张帆扫了一眼纸，再看看现在自己手上的，他的实验报告还没写名字，湎哥的那张已经写了名字，他正在写得这份就是帮湎哥先抄的，既然湎哥写了名字，湎哥的实验报告就不能经过别的人，“诶，不是，你抄这份吧，我已经抄了一半，湎哥的我来抄。”把模版摆在两人的中间。
    程凉拿着纸笔起身离开：“不用，我来帮湎哥抄。”
    固体酒精的制取，他一个月前刚好做了这个实验，现在实验步骤还在脑子里，前面的目的，原理，操作，仪器很简单。
    后面的讨论和影响比较多，对他来说都简单。
    叶湎用的是正规的楷体，程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同桌的一本书放在桌上，翻开随意的看了看，书里没有笔记，只有书的封面有两个字，这次还是楷体。
    把书翻过来，尾页有一行字，“我现在没有什么狗屁精力谈恋爱，我只想搞钱！”
    张帆愣了几秒，看着已经写字的程凉又喊了一句：“卧槽，你不要抄的啊。”
    程凉摇手指拒绝，开始模仿叶湎的字体，模仿一个人的字体有些困难，不过他们都学过书法，叶湎会的这套行楷他也会，可叶湎自己独创的嚣张式行楷却是他的精髓，程凉能模仿个大概，刚开始写字有些慢，后面越来越快。
    张帆觉得这个转校生真他妈奇怪，他让他帮抄作业也就试探一下没想到真的帮忙了，这看起来不是一个很好惹的人。原来脾气这么好，说帮抄作业就帮抄作业，还非常上道的跟着他喊了一声“湎哥”
    中途张帆不相信这个转校生自己写的作业，怕他乱写把叶湎的作业弄糟，特意跑过去特地拿两份作业对照了一下，看起来差不多，专业的术语没问题，关键的步骤也是。
    字也写得比他好太多。
    原来这转校生真的会，这个都会，这他妈的是默写吧，不是抄书，也不是在网上搜过来的，真他妈的厉害，转校生该不会是个学霸吧。
    叶湎觉得自己在大热天就不该去操场，被篮球队的人看见又拉去打了一场，浑身都是汗，自己闻着都嫌弃，“不打了，下节课要回去上课。”
    曾辉意外，“得了，你是会上课的人。二十分钟怎么能尽兴。”
    叶湎挥手，没用曾辉抛过来的毛巾，毛巾搭在椅背上：“快考试了，老张守的比较严，下次再打。”
    去厕所用冷水洗了一个头，冷水浇在头上，有点儿爽。
    从厕所往教室走的路程，他总觉得会发生一点什么事，但自己也不是一个特别相信直觉和玄学的人，每次有这种感觉又奇怪的很准。
    下课，教室的人很多，因为上节是实验课的原因，课间没多少人趴在桌上睡觉，张帆在努力的抄作业，斗嘴的，看书的，写作业的，扔垃圾的，吃东西的，偷偷玩手机的，一切和平时没有两样。
    不对，还是有两样，叶湎在走到自己位置前停了一下，他旁边坐了一个人，一个男的，留着中分刘海，头发长，有些弯曲卷翘像做过一样，却没挡着眼睛，但后面扎一个小啾过分了，头发这么长，是怎么在这学校混过去的。
    叶湎马上联想到一个人，不过那个人头发虽长，但没有骚气的在头后面扎一个小啾。
    也瞬间明白过来，老张不是把班上的某一个人调到他旁边，是在外面有一位转校生过来。
    分科之后，怎么这么多转校生。
    汴阳中学有那么好？
    等一等，一秒，两秒，三秒……五秒，程凉顿住，盯着人家的后脑勺不动，这个人，艹了，哪个世界这么玄幻，这不就是他现在想的那个逼。
    大步的走过去，走到他正脸面前又确认了一遍，“程凉，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干什么呢？”
    最后几个字写完，画上句号，把手中的实验报告放到同桌的桌子上，抬头两人对望，“显而易见，帮你写作业。”
    他的实验报告，刚才不是扔给了张帆，叶湎蹙眉，肯定是那个王八蛋把作业分给了别人。
    “你跟我说清楚，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是转来的？”
    程凉点头：“是不是很惊喜，再重新认识一下，你好，同桌，我叫程凉。”
    惊喜没有，吓死个人，震惊死了，他现在是不是要重新认识一下玄学这个东西。
    从第一次救了这个人的命之后，接二连三的遇见他，不得已的怀疑：“你是不是有预谋？”世界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我也很惊讶，不过更多的还是惊喜。”
    叶湎皱眉道：“你不是文科吗，你该不会走错教室了，你告诉我，你在文科几班，我带你去。“程凉毕竟是到过他教室外面一次，记住过来遛弯也很有可能。
    “当初也没确定文理，我胡诹的一个，现在这个更像是命中注定。”
    叶湎，“……命中注定你大爷，是捉弄吧。”
    刚开始的震惊，现在慢慢的平复，张帆也不告诉他清楚一些，是这个人转来了，想来，张帆也不认识程凉。
    算了，无所谓，来谁都可以。
    扫了一眼桌上的实验报告，他凝眉，这字：“你写的？”
    “嗯，模仿你的字，还是有些像吧。”
    不是简单的模仿，倒像是用白纸照在他字上写的，这个特殊的技能，“牛逼。”
    “还行。”
    程凉还在纸上最下面添上了他的字。
    七个数字。
    __2018_年_6__月__28_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