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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云山庄虽是仿古风,细微之处却做得很周全。
就好比衣柜里悬挂的衣服,不仅有特色的胭脂色肚兜亵裤,也有常规的纯白长浴袍,和短款的粉色浴衣。
颜予裹着浴巾出来,然后在衣柜前犯了难。
长浴袍材质很厚,并不适合夏天,她便在肚兜和浴衣里犹豫。
指尖挑过肚兜挂脖的线,色泽嫣丽如血,极节约的一片布料上用金线勾了花型,枝叶从腰侧蜿蜒到前胸,又聊有寓意的在胸口绣出两朵花来。
颜予试想了下上身效果,陡然一惊,这肚兜分明是助兴用的,要是真穿出去,不被男人拆吃入腹才奇怪。
于是扔了肚兜去取浴衣,浴衣罩在身上很宽松,下沿堪堪盖过腿根,她顺手将腰带挽了个蝴蝶结,又整好领口,才推门出去。
床上的男人阖着眼,动也不动的,似是熟睡了。
颜予惊讶,这人居然真的没等她,就自己这么睡了?可再一想他在电梯里说自己喝多了的话,又觉得合理。
她踮脚走近他,步伐很轻,然后站在床边观察他。男人眉间略有褶皱,像是睡梦里还有扰人的事,郁结难解。
颜予正想伸手替他揉散眉心的褶,他却突然动了,伸手往床边摸索什么,下一瞬便落在她腿上。
掌心灼热,烙铁似的印在她身上。
她一时怔愣,旋即见他也是肢体微僵,又倏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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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子期只觉得血液奔涌直往头顶冲,在他身体里掀起翻江覆海的浪,冲破自制的防线,将理智拍得稀碎。
他瞥向自己的手,自然也将指间握住的风光看尽。
肤白细腻,宽度不及自己一掌,纤细的,让人生出爱怜,还勾起隐秘的摧毁欲。
喻子期喉结一滚,压下不良心思,强自镇定的挪开手,打挺起身。
两人皆是睡衣打扮,同处在密闭空间里,凝滞的空气愈发旖旎,仿佛有什么一触即燃。是而都沉默着,屏息以待。
颜予寻了个话头,她指着床头的盒子问:“你拿的?”
喻子期瞥一眼,给出肯定的回答。
“声声说,酒店的这东西质量不一定过关。”她绕着腰带的尾端,在手指上缠着玩,似乎真的只是闲谈。
床上的男人低着头,一时没有回答。颜予自觉尴尬,暗自想,如果数到五还他不作声,那她就回主卧睡觉。
她并不知道,喻子期的脑海里已然构建了多少少儿不宜的场景。
他低着头,视线里是她光裸的双腿,踝骨很细,柔润的线条绵延向上,在膝骨处又有一点起伏。
喻子期舌根处发痒,无声咽下一回。
他只是想了想,如果这平直的线条被折弯,再妖娆的攀在自己腰上,后背就开始洇出薄汗。
颜予很快便数到四。
下一刻就要开口,却突然被人揽过腰,他的双手锢在她腰上,使了劲儿,带得她往前扑倒。
颜予跪在床沿,抵在他腿边,双手撑在他肩上,呼吸交缠,视线相对。
喻子期眼角仍是红,却和之前的困倦不一样,映着眸底幽深,显然是欲/望。
他的话落在她唇间,嗓音是分外撩人的暗哑:“那我们牺牲点,试一个怎么样?”
喻子期很想空出手按住自己的胸口,等她回答的每一秒里,心跳如鼓擂。直到她启唇答了一声“好”,终得赦免。
他们没有急于换姿势,只是挪动了一点。
喻子期扶着言语跪坐在自己腿上,她屈了腿岔在两侧,身下是他绷得紧实的肌肉,透过布料有清晰的体温传导。
他比她高出不少,这样的姿势倒让两人处在同一水平上。
喻子期往前凑上些许,试探的亲吻她唇角,触感柔软。他能察觉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紧了点,没有抗拒的意思,于是又贴上她的唇瓣。
厮磨着,擦出热来。
颜予只眯了眼,没阖上,她能看清他暂时的满足和待填补的空荡,于是她造出一点缝隙,做无声的邀请。
喻子期很快感知到她的默许,于是叩开她的牙关,温柔不复的往里闯。他在此刻与兽相仿,用舔舐表达浓烈的情绪,舔过她口中的软肉,又和舌尖缠绵。
她也在回应他。
顺从的,也不甘示弱。
颜予有吸吮的动作,困住他攻城掠地的武器不放,撩拨得男人愈发情动。于是他的手开始不餍足的探索,揉捏着腰肢,又顺着微突的肋骨往上爬。
房间狭小,窗棱是墨色的木料,雕花窗糊着半透的窗纸,墙角是笼了纱的昏黄灯光。
古朴沉敛的屋子,绘了一幅泼墨画。
她和画纸似的,柔软又有韧性,而他是是沾墨的笔,生风带雨的施展拳脚。
他就着她的起伏山峦,造一抹微风拂过,在峰顶流连盘旋,促得尖峰的林木簌簌晃动,勃然生长。
忽而微风转急,整座山峦皆在风中颤动。他啖了点雨丝,随着疾风落下,雨点竟是温热的,抹过山峦处处,春意更销魂。
山雨绘就,他又开始勾勒涓涓细流。
溪流自半腰淌下,毫无阻拦的没入山下的茂林间,先是碍于溪边暗石水势颇小,途经某处凿开了缝隙,便水声潺潺不断。
他仍觉不够,拉过她复刻晚霞。
自天边而起,映过山峦,照过林间溪径,纸上遍布红霞。
喻子期停了笔,也乱了气息,问含羞带臊的她:“还继续吗?”
颜予软的不行,声音和嘤咛差不了多少:“你还能停?”
他抬了抬腰算是回答:“箭在弦上。”
她松开手,他被她握着的肩上留下几个指印,颜予换成勾住他的脖颈,将下巴贴在他肩窝,她蹭到点他身上的薄汗,鼻息间是两人相同的沐浴露味道。
她没有回答,却亲了亲他的颈侧。
喻子期便懂了。
她的情愿和犹疑,他都明白。
他拥着她,放倒在床上,俯卧撑似的覆在她上面,格外专注的看她,酝酿着要说些什么。
颜予小喘着气,颊边晕了两团粉色,眼里也是雾蒙蒙的,无辜的像待宰的羔羊。
喻子期轻蹭她的鼻尖:“颜予,我不是只要今晚一次意乱情迷,也不想用欢爱弥补曾经的遗憾就作罢。”
才重逢时,他这么想,现在仍是一样。
喻子期用了许久理清自己的矛盾。
他对她的感情愈演愈烈,想占有她的念头直叫嚣,但同时又留存着年少时的珍视,害怕这场情/事会让澄净的情愫变了味。
“箭在弦上,可以不发。”
他认了栽,褪去情/欲含她的唇,继续道:“我喜欢你,渴望你,未来还会沉迷于你,直到爱得彻底,将余生交付你。我不贪图今晚,我想要的,是无数和你共眠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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