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丧尸有点萌

33.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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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西宸看了眼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的沈锦颜,转身走过去打开了门。房门外,四人满脸焦急的围站成一圈。
    “西宸,你们没事吧?”沈妈妈担忧的问了句。
    “我们没有……”李西宸话还没说完,就被推出了房间。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房门砰的一声已经关上了。
    众人一阵错愕,这是——怎么回事?
    反应过来的李西宸转过身,不停拍打着房门。
    “颜颜,开门!你到底怎么了?颜颜!”李西宸站在门外不断重复着拍门的动作,急切的唤着沈锦颜的名字。门里面的人似乎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动静。
    其余几人也围了上来,一齐劝着沈锦颜。
    房间里的沈锦颜靠坐在门的一边,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她的脑海中一幕幕浮现的全是下午从李西宸怀中醒来时的场景。
    准确来说,她是被饿醒的。她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那是鲜活肉体所散发出的气味。
    李西宸白皙的脖颈侧跳动着的大动脉看上去那么诱人,血管中汩汩流动着的新鲜血液刺激着她全身的感官。
    沈锦颜突然发现自己的嗅觉变得如此灵敏,以至于竟然能隐隐嗅出那血管中流动着的鲜血的甜美气味。
    她像是突然失去了意识一样,带着对血液的渴望,轻轻舔舐着李西宸的脖颈。
    她突然间有种想要咬断身下人脖颈的冲动,当锋利的牙齿快要刺穿血管的那一瞬间,沈锦颜猛然惊醒了过来。
    她刚刚差一点点就咬断了李西宸的大动脉,她竟然想要啃食身下还在熟睡中的爱人!
    沈锦颜捂住自己的胸口,惊慌失措的看着熟睡中的李西宸。那突如其来的嗜血冲动,想象中咬断脖颈的快感,这一切就像……像那些啃食人的怪物才会有的行为!
    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操纵,释放出最原始的兽性。
    沈锦颜惶恐的唤着李西宸的名字,“西宸,西宸……”
    喊了数声才发现,她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像是在表演一场默剧,只有上下阖动着的嘴唇,发不出半点声响来。
    沈锦颜眷恋的抚上李西宸的脸,沿着她的轮廓描摹。眼泪顺着脸颊悄然的落在了李西宸的深蓝色睡袍上,晕染开来,形成了一朵朵不规则的无名花。
    我再也无法呼唤你的名字了,我的爱人!那曾是我最爱的一句话,而今只能深埋于我的心底。
    我将变成一个想要啃食你血肉的怪物,尽管我还残留着一丝理智。但这残存的意识能够延续多久?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请允许我在我还是我的时候,无言的和你告别。像是在出演一出默剧,没有台词,只有夸张的肢体动作和表情。
    让我最后再吻你一次,带着我全部的爱恋。
    她在李西宸的眉间落下了一个吻,决绝的下了床,蜷缩在最远的墙角里。
    她的脑海中不时浮现出过往的片段,很快又转瞬即逝,让人无法捕捉。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不知疲倦的响着,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思。
    沈锦颜收回纷杂的思绪,起身拿了纸笔。在空白的纸上写上了话,然后透过门缝将写了字的纸条塞了出去。
    门外的几人见里面迟迟没有任何动静和回应,急得正要撞门而入。
    李西宸看着地上突然多出来的一张纸条,捡起来一看:“我很好,但我需要私人空间静一静。”
    李西宸愣住了,第一次想不明白沈锦颜的意思。什么是私人空间?是自己打扰到她了?为什么需要静一静?为什么要隔着一道门以传纸条的形式来交流?
    其他几人看着呆愣住的李西宸,从她手中拿过了纸条。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几人也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颜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你都不愿意见我们?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解决好吗?”
    里面依旧是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回应。不过很快,从门缝里又传出来了一张纸条。
    李西宸默默弯腰拾起纸条一看,“西宸,我真的只是想一个人安静地想些事情。你们愿意尊重我的意愿吗?”
    李西宸再次沉默了,她试图将下午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串起来,以次来窥探沈锦颜反常的原因。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这根本行不通!醒来时,颜颜并没有咬自己,虽然她也突然抗拒自己的靠近;现在,颜颜还在条理清晰的和自己交流,虽然隔着一扇门通过传纸条的形式。综上种种迹象都表明——颜颜并没有被感染!
    李西宸为了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而狂喜不已,但是她很快又想到了沈锦颜的反常举动。如果颜颜没被感染,那她为什么会突然抗拒自己的亲近,提出需要私人空间这样的奇怪要求?
    难道是之前一直担心被感染,现在突然发现没有被感染,前后心境的巨大差异导致她的心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所以才会提出需要一个人独自想想的要求?
    李西宸紧皱着眉,思索着这充满奇迹又夹杂着矛盾的谜团。她的脑中闪过很多片段,却一个都抓不住。
    李西宸将纸条递给了景秀,几人看过后都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颜颜,妈妈的排骨汤已经煲好了。你现在要不要喝点?”
    房间里又一阵静默,过了好一会,门缝里才传出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谢谢妈妈,我很想喝。直接放在门口就好,等你们所有人都离开了,我会拿进来的。”
    景秀眼眶含泪,哽咽道:“好好好,颜颜。妈这就去给你端来,妈会让他们都离开的的。”
    景秀快步进了厨房,将盛好的山药排骨汤端放到了门外,随后嘱咐几人离开了卧室。
    一行人来到了客厅,沉默的分坐在餐桌两边。
    沈久安率先打破了沉默,“颜颜姐目前的情况有些反常。”
    几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除了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李西宸。
    “首先,下午在房间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颜颜姐突然之间就害怕西宸的接近?其次,颜颜姐为什么突然就不再说话了,而是选择用纸条和我们交流?”
    “安安,你的意思是?”坐在她身侧的孙瑾瑜开口询问道。
    “根据我们上午的检查结果,基本可以确定颜颜姐被感染了。现在颜颜姐不再说话,突然抗拒别人的靠近,这些反常的举动是不是跟我们之前遇到的感染者的情况有些相似?”
    “但是颜颜姐并没有咬人,而且也还在条理清晰的跟我们交流。这与我们所见过的感染者可是完全不同。”
    “对,这也是我所困惑的地方。或许颜颜姐发生了不同方向的异变。我觉得应该跟锦颜姐确认下她现在是否能发声?是不是因为不想咬人所以才对西宸的靠近表现得很抗拒……”
    沈久安的话还没说完,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李西宸突然站了起来。
    她一把揪住了沈久安的衣领,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呢?你是要通过颜颜来验证你天才科学家的名号吗?来满足你自以为是的科学猜测么???”
    “西宸,快放手!安安只是做出了一个假设,并没有完全下结论。你冷静点!”沈天明一把拽住李西宸的手,将它从沈久安的衣领上移开了。
    “西宸,我只是……”缓过来的沈久安急切的向李西宸解释着。
    李西宸并没有给她解释的开会,径直转身离开了大厅,只留给众人一个单薄的背影。
    今夜的月亮很美,圆圆的一轮挂在天边。李西宸静静的立在那,仰望着星空。清冷的光辉洒在她轮廓分明的脸上,夜色微凉。
    她右脸上那道并不狭长的刀痕,此刻在月光下竟然有种柔和的美。
    这一路走来,时至今日,她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无法接受沈锦颜被感染这件事。从一开始的亲眼所见,到上午的全面检查,再到下午的同床共眠。她都一直在奢求能够出现一个奇迹,不管这个奇迹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她用生命验证出来的奇迹,就这样被否定。就这样被精准、严密、强大的科学所击败。
    那些被她刻意忽略模糊掉的事实就这样被人直接地抛到了面前,没有一点迂回。
    此刻的月亮是这么的圆,但她的人生却要缺一个角,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角。
    正沉浸在悲伤绝望中的李西宸没有发现,在她抬头望月的时候,黑暗中有一双哀伤的眼睛正在默默地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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