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来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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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话说一切准备就绪，行动就要开始了，季臣的手机信号忽然在夜深人静的午夜时分闯进了警方的监控区域。
    李倾“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其实一直在担心这件事。
    迅速调整扩大了一下警方的监控范围，将街对面的明郡公寓囊括进来。
    李倾知道，季臣这个时候不是回家，他不是本市人，这是——米芃芃的家。
    后来芃芃问过李倾：“你怎么知道我们家那么详细的地址的？”
    李倾：“我做梦梦见的，你说，‘嗨，帅哥儿，我家住在名郡公寓1号楼1203，今天家里没人。’”
    米芃芃：“你滚。”
    午夜寂静如斯，隐隐幽暗。
    李倾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看起来就像一只猫，高冷而警觉。
    “米芃芃？他的目标……”辉子忽然也意识到了，回过头惊讶地看着李倾。
    李倾点了点头。
    “这个时间，她不会只有一个人在家吧？”辉子道，回头紧张地看着李倾锁定区域。
    李倾锁定的小区域里现在只有一个手机信号。
    “或者她爸妈有晚上关机的习惯？”辉子道。
    “她爸爸是外科大夫，妈妈是急诊护士长，这样职业的人不会关机。”李倾的声音听起来清冷得骇人。
    辉子咽了咽口水，他们李队很少严肃，一张清秀俊逸时常微笑的脸完全和刑警这个工作沾不上边儿，当然这样说的人是没见过他认真起来的样子，他认真起来，让人生畏……就像现在！
    屏幕上，季臣的信号在迅速接近目标地点——米芃芃的家。
    李倾直起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老大，你不能用民用信号，这时候你应该不在店里，这个手机信号不能忽然出现。”辉子按住李倾的手。
    “我知道，我是怕一会儿手机跑掉了。”李倾把手机扔在床上，前后活动了一下腰，原地抬了几次腿。
    辉子下巴都要掉了：“老……老……老大，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你要干什么去？”
    “十二点三十八分，我准时回来。”李倾道。
    “你开什么玩笑，十分钟不到，你跑到对面小区，英雄救美？然后……然后回来？你真当自己是神仙？”辉子已经口吃得厉害了。
    “嗯。”
    “嗯”字还没听完整，辉子只觉眼前一晃，他们李队已经“奇迹”般地消失在倾城二楼角上的窗口。这里是一个大楼监控器的死角儿，墙两侧的摄像头都看不到，当初李倾“侦查”地形后特别选择了这个店面。
    雨夜灯火阑珊，灯下的影子一晃而过……
    季臣站在米芃芃家的门前，他站了有一分钟了，握了握书包的背带，拿出了电话。
    防盗门里有隐约的电话声传来，是芃芃的手机铃声。
    睡得迷迷糊糊的芃芃摸索着去拿手机。
    李倾跑到米芃芃家楼下的时候，看到12楼芃芃房间的灯亮了起来，在雨夜里格外刺眼。李倾三步两步窜上了电梯。
    “喂，是芃芃吗？”季臣压低了声音，以便不吵醒周围的邻居。
    “季老师，这么晚了，您有事吗？”芃芃接了电话仍旧不太清醒道。
    “哦，我回家翻看从美国带来的资料时，发现你的学生证夹在里面了，特地拿来还给你，我明天一早的火车回学校，怕耽误你用。”季臣道。
    芃芃仔细想了想，季臣是再三向自己要过学生证，说是拍个照片拿回去，提前帮她登记下学期的有偿助教，后来是怎么了就忘记拿回来了，哦，是水吧老板，也就是李倾的朋友们进来，然后就出了一连串的状况，自己就忘记要回来了：“哦，不用了季老师，这么晚了，我也不用，开学以后再找您要吧。”虽然睡得迷迷糊糊，但是芃芃还是适时地产生了警惕性，终究这么晚了，而且自己一个人。
    “呵呵，傻丫头，你怕我啊？你在微信里都说得那么清楚了，我还至于纠缠不清吗？喜欢你的人多，喜欢我的也不少，放心，就是来归还你学生证的，给你我就走。”季臣说着轻拍了一下门，声音轻松。
    “额……哦……”情绪上有些抵触，但是芃芃还是犹豫着向门口走，还没走到……门口忽然“嘭”地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发出的闷响声。
    芃芃疾走了两步，轻声唤道：“季老师，你……怎么了？季老师……”
    门外没有季臣的声音。
    芃芃已经彻底清醒了，心中疑惑着贴在房门上听。
    门外忽然传来的另外一个人的声音：“米芃芃，我是李倾。你听着，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有事儿必须马上离开，一个小时以后回来。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要开门，如果害怕你就开着灯等着我。”
    芃芃一惊，李倾？！他怎么会忽然三更半夜地出现在自己家门前？
    “季臣呢？”芃芃问道。
    “我把他打晕了。”李倾道。
    芃芃吓了一跳：“打，打打打晕了？”
    “我回来之前他醒不过来，你不要开门，还有……暂时也不要报警，等我回来再报警，我会向你解释来龙去脉。”
    门里没有了声音。
    “你听得到吗？米芃芃。”李倾道。
    “他伤得要不要紧？”芃芃道。
    “就是晕过去了，没大事。”李倾道，声音略有些焦急。
    三秒钟之后……
    “我知道了。”芃芃道。
    李倾扒着窗户窜进二楼窗户时，时间指向了十二点三十八分。
    “开始行动。”辉子在看到李倾的一瞬间，长长出了口气，连声音都带着兴奋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