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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又一个惊吓后,满朝文武居然只有看上去不拘小节的神武将军,还记得殷舒和贺承安的婚事。
皇帝眼珠微转,寻思着原本可有可无的婚事,势在必行。
昨日清心殿,殷舒说的便是请求皇帝恢复她的皇太女身份。赴宫宴的所有皇亲国戚都有所耳闻,无法造假。
如今在朝堂上,她并没未旧事重提,对于自己舒华公主的身份也像是很满意,倒不如直接原计划将她嫁出去,这样一来,她为人妻,就再也没有理由和野心争抢皇太女之位了。
这样的情况,皇帝必然是再乐意不过了。
与此同时,殷舒也陷入了沉思。
婚姻是契约。她可以骗萧翼,是因为原主本身就对他情有独钟。
可是贺承安不是。
原剧情线中,贺承安一直站在女主的对立面,守护着自己的信仰。即便最后愧疚自尽于原主面前,也是仅仅是因为他没有做到对女皇的嘱托,让他想守护的妹妹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既然他对原主丝毫情感也没有,倒不如就此了断,连大婚也省了。
殷舒想得清楚,但113却打消了她的希望。
“你不逃婚,怎么会有追兵?”
“你说的也是,”殷舒叹道,“那就只能顺其自然。”
倒是一旁的殷相,似乎是想起了昨日三人在库房内的谈话,挥袖正欲抱拳禀报于皇帝。殷舒眼疾手快地拉住殷相,摇了摇头。
殷德坤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想到了自己情根深种的亲子萧翼,最终作罢,不再发话。
龙椅上的皇帝沉思半晌道,“当日朕同殷相定下这桩婚事时,也未曾想到会有今日。距承安和小舒大婚,也不余一月了。若是二人相处甚好,此时取消婚约,岂不棒打鸳鸯?倒不如看看两个小辈的意思。”
这一番话合情合理,像极了关爱晚辈的慈爱长辈,众臣高呼,“皇上英明。”
皇帝面子上做得极好,越过了很是赏识的侄儿,先问起了殷舒的意愿,“小舒意下如何?若是你想取消婚约,皇叔定然依你。”
着黑金长裙,大气端庄的姑娘面上显出羞色,目光游移,也不说话。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害羞了。想来也是,哪里有人询问姑娘家的意见像皇帝这般直白,又是在满朝文武的面前。
殷舒倒不是真的害羞,做给别人看的罢了。她头疼的是,该如何回应。
若是直接说,她愿意成婚,岂不是给了贺承安希望?可若是直接拒绝,不仅让皇帝和贺承安下不来台,就连她的任务也无法完成。
所有人都在等殷舒的回答,包括贺承安。
他终于能够确认自己的心意,可殷舒的心,他不敢赌。他的心脏随着殷舒微微开合的红唇,上上下下,不得安宁。
“小舒不敢辜负皇叔和殷相的好意,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还是由皇叔做主。”
殷舒抬起小脸,满眼爱敬,情真意切,挑不出一丁点错。
皇帝看向站在殿下的侄子,亲切问他,“承安,你作何想法?”
贺承安看着皇帝脸上溢满鼓励之情,心下暗笑,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他转身面向殷舒,满是倾慕,道,“舒华公主名冠京城,能得此良配,承安自然是乐意之至。”
帝位总算安稳,就算不得已改变了计划,要将先皇遗女捧上天,皇帝仍旧龙颜大悦,拍掌道,“好!再好不过!这是皇家的婚事,定然要好好地办!”
婚事尘埃落定,贺承安春风得意,狠狠揪起的心放下了,即将娶殷舒过门的喜悦占满了他。他看向一旁低着头面如春花的殷舒,想着,这不就是鱼与熊掌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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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萧翼如何不舍,时间依然一日日走过,转眼间,就快到了两人殷舒大婚的日子。
朝廷保留了殷德坤的丞相之位,反倒是他自己,自那日之后,便没有去过早朝,任皇帝如何挽留劝说,依然意志坚定。
本来是为了查探真相才做了少傅一职的萧翼,此刻却有些骑虎难下。
皇宫中任职,几乎日日能见到贺承安。他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叫人恨得牙痒痒。
此时此刻,殷舒却在谋划逃婚一事。
这一世,她算是将殷家摘了出去,如果没有意外,他们都能够好好活着。这件事,没有必要将萧翼扯进来。
殷舒想起了许久不见的夜寒。
那夜夜寒透露了消息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唯一的消息是清新殿萧翼被围剿,113说了夜寒重伤逃亡。
她叫出113,问它这是怎么回事。
113:“就军营那次啊,他刺杀萧翼失败了,后来又放弃了任务,就被组织追杀了。”
殷舒:“嗯?他不是和我说赏金双倍奉还就解决了?”
113:“你见过哪个杀手任务失败了用钱就能解决的?”
“我没见过杀手……”殷舒正色道,“你别贫了。夜寒如今是什么情况,不太行的话,就要换人带我逃婚了。”
“伤养好大半了,但是他只要一出现就会被追杀。”
殷舒当日让夜寒住手时,没有想过会有今日。若是夜寒因为帮助他逃婚,像上一世的萧翼一般,英年早逝,该怎么办?比起黄金两千两,担上一条不亏欠于她的人命更让人感到负担。
这任务到头来,还是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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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七月初七,八抬大轿,锣鼓喧天。
着殷红嫁衣的女子坐于花轿之中。
这一回,殷舒清楚地知道,今日是她舒华公主和安王成亲的日子。
十里红妆,千人送嫁,京中女子莫不羡慕她,不仅一跃成为王朝最尊贵的公主,还能够觅得安王这样的如意郎君。
恐怕没有人会想到,竟然有人不满如此际遇,人人艳羡的新嫁娘在成婚当日便谋划着逃婚。
送嫁队伍停了下来,吹锣打鼓,喧闹异常。有人掀开轿帘,拉住殷舒的手腕,将她小心带出花轿。
阳光透过盖头,殷舒满眼都是鲜红,她低头盯着脚下,稳住步伐。
跨过高大的门槛,喜婆牵引着她,将红绸交给了婚礼的主人,立于堂前的男人。红绸上上下下,殷舒料想,那头的男人必然很高兴。
贺承安小心翼翼牵引着她,生怕她磕了绊了,温柔至极。有那么一刻,殷舒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越修谨的影子。
“一拜天地。”
殷舒在盖头下微微勾唇,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挥去。她随着贺承安转了身,俯身朝堂外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
殷舒听到,坐于上位主婚的皇帝,笑得愉悦,口中盛赞两人般配。
“夫妻对拜。”
身旁的男人转了身,有些急切。看到殷舒的身形有些不稳,刚想伸手扶她一下,似乎是觉得自己太过急切,片刻后又缩了回去。他似乎是真的欣喜异常。
“礼成。”
喜婆话音刚落,殷舒的耳边就响起阵阵欢呼,夹杂着道贺的声音。每个人都喜上眉梢,激动万分。
这亲事,倒像是对良缘,看起来你情我愿。
殷舒嗤笑,在喜婆的搀扶下,避过宾客,回了喜房。
一切都和上一次大婚如此相似,不同的是,众人的祝福显然更加情真意切了。
对不起了,贺承安。
殷舒待所有喜婆离开后,才从带来的嫁妆中换上了早已准备多时的一套合身男装。
她坐在梳妆台前,有条不紊地将凤冠发簪都摘了下来,随后将一头乌黑的发丝挽了个简单的男子发髻。
因为做了新嫁娘而化的明艳的妆容,被悉数卸下。殷舒修长青葱白玉版的食指抚上额前原本画着精致的花钿的位置,有些可惜,以后都没有机会画上如此魅惑的花钿了。
殷舒的容貌不需要过多修饰,但是独自一人出逃,显然需要做些伪装。她拿出了系统的眉粉,描了个形状上挑,有些凌厉的男子剑眉。
鼻梁两侧下手有些重,手法有些不自然,不过在系统的滤镜下,倒像是这人的鼻梁本身就十分挺拔。她一鼓作气,将颧骨也修得比平常高了些,唇色倒没怎么做变动。
她不像姬容,能够画出无可挑剔的受伤妆,便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随手在右侧脸颊扫了一片面积不小的阴影。
这下,殷舒倒像是哪家灰头土脸,相貌还算清秀的穷书生。
殷舒扫了眼铜镜,自觉这样的妆容避过安王的下人,足够了。只要不出意外,她必然能够顺利逃出去。
她收拾了些细软,放入袖袋中,逃婚要紧,带的行李多了反而不妙。
“阿殷,你饿吗?”
殷舒正准备出门,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此时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想不通,贺承安现在应该在前厅应酬啊,怎么就来了喜房,还叫得如此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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