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快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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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嗯, 这小渔村民风淳朴……”林立脑中实在转不动陈域想要问些什么。
    更何况, 谁会有人在甜腻之后还有心思来谈论这些大道？林立心中对陈域当真可以说是万分佩服了。
    陈域并不在意林立可以说是一脸懵的状态，直接点到：“这是我要带你历的第一苦。”
    说罢，手指在那木质桌子上一抹，在那桌面上便立马显现出徐老头的身影。
    从第一次见徐老头至今不过一年的时间, 可徐老头却仿佛苍老了近十岁。
    让林立见了也不禁万分感慨，在幻境之中见到徐老头, 林立也终是明白了陈域想要说的真正是何。
    “师父, 你也会老吗？”林立垂首望着不断抹泪的徐老头，心中生出些悲意来。
    人的寿命有限，终究会迎来死亡，只不过每个人的寿命长短不同罢了。
    就好比人，最多不过百年时间，而修真界则稍稍多些, 若是修为高, 活个几百年也不在话下。
    在者言妖，仙，神, 魔, 鬼，各个种族的寿命都不同, 少些的几百年, 长些的几千甚至几万年也不在话下。
    他们与人相比起来, 人真当是一个脆弱的存在。
    而陈域, 林立到底是不知其究竟活了多久，只知他是天一门初创之前便已拜入天一老祖门下的。
    修真者中，陈域也算是活的久了的吧，只是是否也有一日，陈域也会变老，身子变得佝偻，走不动路，咬不碎东西。
    林立这般想想，心中的悲意更甚，全然没有想过，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久太久之后了，况且陈域的情况又与这六道之内的所有生物都不同，这寿命之事当真不好说。
    陈域显然也对此有些无奈，揉着林立的脑袋道：“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态，自然都是要经历的……”
    “那师父会死吗？”陈域还未说完，便被林立打断了话语。
    见着一脸着急关切模样的林立，陈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重的话，只是叹息道：“这乃人生百态，只不过为师与他们不同，还可以活很久很久。”
    听陈域这般说，林立莫名地就松了口气，陈域全然不知林立究竟是在担忧什么，又突然间放下了些什么。
    只是继续道：“生老病死约束的是六道之内的生物，而我却在六道之外，而你，小林儿，你可愿生生世世陪着我？”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林立有些不知所措，也就忘了问为何陈域不在六道之内，茫然地点了头，好似曾经不知做过多少次一般。
    “点了头也便当你是答应了，倘若此次你又入轮回，我便再次去寻你。”陈域心疼地抚着林立的脸颊，眼中是不舍与悲戚。
    林立不知这情绪究竟是从何而来，只知道他好似从陈域的眼中见到了另一个人，一个曾经和陈域很相爱的人。
    想来，那便是陈兮木的娘亲了吧。
    这般想着，林立移开了眸子，掩去了眼底的伤痛。
    当初，陈域是不是也对陈兮木的娘亲说过这话，只不过再一次寻到她时，她已不识他。
    又许是已经有了心上人，陈域这才悲痛地放她自由。
    林立脑中不断上演着那些郎有情妾无意的悲苦桥段，早就将陈域眼中的神情当做是给另一个人的。
    “父君！父君！”这时，陈兮木叫喊着从屋中冲了出来，同时也冲散了院中的诡异氛围。
    陈兮木双手捧着林思南，面上焦急万分，甩着小短腿跑出来时，还险些被绊倒在地上。
    “做什么，这般慌慌张张？”陈域问道。
    陈兮木并没有回陈域，颤巍着手将林思南放在林立的怀中，睁着那双大眼睛道：“爹爹，现在只有你能救思南了，爹爹不能丢下思南不管啊！”
    说着说着，陈兮木的眼中竟是掉下豆大泪珠来。
    林立心疼，追问道：“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而林思南一入林立的怀中，颤动的身子也终是舒缓了下来，呼吸也变得绵长起来。
    陈兮木见林思南的状态缓和了下来，抽了抽鼻子道：“爹爹，思南在初到这世间之时，灵魂便受到了重创，后来在璎珞山上倒也养了些回来，可是不知究竟又是哪里出了问题，方才我将她放在聚灵阵上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周身的气息便大乱，魂魄又是虚弱了下来。”
    陈域听罢，在林思南的额头上轻点，一抹光团将林思南包裹了起来。
    林立虽与林思南相处的不久，可在陈兮木将林思南放于自己手心时，就好似能够感知到林思南的痛苦般，林立的心竟也跟着抽痛了起来。
    陈兮木的视线一直落在被光团包裹着的林思南身上，生怕其出了点什么状况，明明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啊，怎会魂魄突然间虚弱？
    陈兮木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等陈域先将其魂魄稳固，再想办法。
    陈域稳固林思南魂魄花费的时间并不久，却也让三人都捏了一把汗。
    待到光芒散去，林思南的眸子竟也跟着睁了开来。
    见到面露焦急的三人，林思南茫然道：“这是怎得了，一个个都板着张脸？哎？我的魂魄怎得变得这般凝实了？”
    林思南惊讶地感知着自己的魂魄，另二人的目光落在了陈域的身上，陈域皱着眉头道：“并非是我。”
    林思南在惊讶与自己的魂魄之时，又再次发觉自己竟是在林立的怀中，站起身子便凑到林立的脸颊处亲了一口，还舔上了几口，哪还有方才那半死不活的模样？
    再仔细一看，林思南不光是魂魄越发凝实了，连带着外形都是长大了不少。
    林立小心翼翼地抱着林思南，道：“可还有哪不舒服？”
    “没有，没有，见到爹爹，什么病都没了，不信爹爹你看！”林思南说着，便从林立的怀中窜了出去，落在地上，来回跑动了几圈才又回到林立面前。
    见林思南活蹦乱跳一点儿也不像是装的，林立也终是放下了心来，这时他才想起林思南怎得也会叫他爹爹？明明林立应下陈兮木时，林思南一直都是在熟睡之中，难不成是后来陈兮木与其说的？
    林立想着，也就跟着问了出来，“你怎得也唤我爹爹……”
    说这话时，林立面上少见的带上了点红意，而林思南则疑惑地“哎？”了一声，“爹爹不就是爹爹，怎么是也……”
    林思南说着转动脑袋看向陈兮木与陈域，在那眼神交汇之时，三人的身子莫名的僵了一瞬。
    “你们，可是有事瞒着我？”林立终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出言问道。
    而那两人一猫忙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我们哪能有事瞒着爹爹（小林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