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快哄我

157.第 十二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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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文不易, 请宝贝们多多支持正版!  陈策还想上手, 抱一下林立,这下陶轩哪还能坐定, 手脚迅速地爬上林立算命的桌子, 横在了他们二人之间。
    林立此时已经从尘封的记忆中将陈策这人给淘了出来,结果看见陶轩这模样他便来气, 厉声道,“你给我下来,像什么样子?!”
    被吼的心塞,陶轩瘪瘪嘴,再狠瞪了一眼陈策,这才跳下桌子, 拿自己的衣袖将桌面擦得干干净净, 见林立面色缓和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陈策被瞪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平时乖巧的小弟子,今日怎么就敢瞪自己了?还未从疑惑间回过神来,陈策的这个疑问就被见到林立的欣喜打断, 随后石沉大海。
    “师叔祖, 你近来过的可好?我徒儿不懂事, 给你惹麻烦了。”说着厉喝道, “还不快过来向你们师叔祖道歉?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平时教你们的常德全部都丢在山上了不成?”
    被自家师父这来回变脸弄得有些懵懂的众人一个个下意识地就向林立致了歉, 不禁怀疑自己在天一门这些年是否是白待了, 他们确实是未曾听说过太师祖还收过徒儿啊!
    难道是自己的师父记错了?再看向变成年轻样貌的自家师父略带殷勤的动作和话语……这师父怕是个假的吧?
    林立摆手, 心中无奈,他又不是这种小气的人,怎么会怪罪众人呢?更何况就钟离玉樊等人这娇怜可人的模样,怎得狠下心来呵斥?
    陈策想的可就没有林立那么简单了,师叔祖的脾性他心里门儿清,现在不罚,定是气极了,心中定是将这些弟子从天一门中除了名。
    就光是两人完全不对等的想法,莫名终了还是聊了下去,聊着,陈策见林立怎么也没有训斥的意思,心一横,大不了徒弟再收不是。
    对于这些不速之客陈域是万分不喜的,小脸气鼓着,果然还是那些女弟子识相,先行告退去往他出修行了。
    剩下那三名弟子死皮赖脸地就跟着陈策,再看向多次想要来林立摊前,又见这人多,踌躇着要不要来的百姓,陈域没好气道,“你们挡着我们做生意了。”
    “不是我们,是我,你同他们一道给我滚。”被陈域醒来后絮絮叨叨了近两个时辰,林立终于忍不住动了气。
    本在林立终于想明白自己心思的时候,就消了气,可无奈,陈域就是想要自己做个死,林立越不想干什么,陈域越撩拨的起劲,还总有一套自己的说法。
    就拿先前的事来说,对于□□方面,林立从来就不扭捏,他与陈域也是合拍,先前还未离开天一门时,他们就花样百出。
    可方才林立当真是累极了,虽那事之后林立身心也是舒畅,可偏偏陈域在林立愉悦之后强行玩起了新把戏。
    换做平常,陈域想玩,林立也就奉陪到底了,可是!当时李令正巧回来,敲了林立的门,陈域一点儿都不见的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害得林立差点在李令面前丢尽颜面,末了陈域还问林立,“刺不刺激?”
    林立:“……”我刺你个鬼啊!
    这也是林立在众人来前,一直黑着张脸的原因。
    “师叔祖~”见林立要将自己赶走,陈域哪能就这么放过二人好不容易得来的相处时光,抱着林立的手臂就开始撒娇。
    林立对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道了他的名号,“陈域!”
    “陈策,带上你的徒儿,我们走。”见林立当真要发飙,陈域见好就收,跳下条凳,板起自己的严肃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不顾身后那得知自己身份如遭雷劈的众人依旧在原地呆立。
    还是陈策最先回神,恭敬行礼,道,“师叔祖,那我等先行告退了。”
    “嗯”
    等到走的远了,林立才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自己的心情,身后的不适感让其终是无法淡定自若,等把这些百姓的东西收了,还是先行回去歇着吧。
    林立回想起陈域,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着,致使不少百姓都觉得先生定是遇上了什么好事,交谈时的语气也下意识地放缓。
    梁城这地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世代过着的都是安乐祥和的日子。
    七月间,祭拜已逝故人倒显得梁城愈发的热闹。李令也听从林立的叮嘱,申时一过便在宅子中安稳地待着,连带着说话做事都多了几分小心。
    无非是因自从那日林立在陈策等人面前戳穿了陈域的身份,索性陈域也便不隐藏,后又从客栈搬进了林立的屋子,有着师祖坐镇,如同当年的林立一样,乖巧的不得了。
    就是被林立指着鼻子训斥“没出息!”李令也只回以一个白眼,虽说怎么看师祖都是向着自己的师父,可也独独只向着师父,别人从他那次次都能碰一鼻子灰。
    就好比严崇飞,李令也不知他最近是吃了什么东西连脑子都被吃坏了,日日夜夜往他们宅子跑,说是要向太师祖请教。
    但李令是知道的,就严崇飞那种对着他声音从鼻子中出的德行,就不是什么谦虚请教。
    现在李令听见敲门声就烦,开门后站在其面前的果然便是那个一身“傲骨”的严崇飞,李令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在!你还有完没完了?小心我去官府告你骚/扰百姓!”
    “我敬你一声师叔,可你也不过是占了个辈分罢了,天一门的令律中,你这般是要罚的!”话音未落,从门内飞出两枚金钱镖,都是由山鬼八卦钱所制。
    除了正中的竖书二十七字咒语以及左右的四字符文外,背面还镌刻着八卦纹饰及阳文,不用看李令也知在这两枚山鬼八卦钱的四周还有着用灵力镌刻的复杂梵文,究竟是刻了什么,李令不知,也从未问过。
    两枚山鬼八卦钱击至严崇飞膝盖,霎时就令其跪倒在地,李令让出一侧的身子,林立身着月牙色长衫款款行来,那双桃花眼在此时却显得冷峻,墨发垂于身后,手上还把玩着一枚山鬼八卦钱。
    近了,垂眸望向面上全是屈辱,林立不屑的冷笑一声,手一扬,那两枚跌落在地面的山鬼八卦钱重回至林立手中,“那你可知,在天一门的令律中,对师长不敬是要罚的?更何况,求见太师祖不跪还出言顶撞师叔那过错可就大了去了。”
    严崇飞被林立噎得说不出话来,沉默良久,算是认命地道,“弟子严崇飞,有要事求见太师祖!”
    说着,还行了个大礼,李令侧身避过,而林立在其拜服的时,并未有半丝挪动步子的架势,反倒是落落方方承了下来。
    严崇飞虽说如今礼也成了,态度也端正了,但是扰了林立和陈域性子这事还是不能算了的。
    “好了,久爻,送客!你师祖正闭关修行,外人一律不准扰!”斜了一眼严崇飞,林立便摔袖而去。
    李令应了声“是”后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关上了宅子的大门。
    大槐树下的陈域悠闲地品着茶,见林立回来了,忙上前去迎,决然没有半丝那些所谓太师祖的架子,李令原打着眼不见为净的心思,准备独自一人回房歇息了,不想林立出言叫住了李令。
    “久爻,你来。”被哄得眉眼间带上了暖意,连语气都柔缓了不少,李令停下回房的步子,回身到了槐树下坐定。
    林立从怀中取出一张阵法图,李令仔细看去,立马转换成了严肃的神态,“师父,这是锁阴阵?”
    “嗯”林立点头应是,继续道,“确切的说,这是梁城地底下的锁阴阵全形,乃是我同你师祖一道绘制的,这几日你便好生研究,七月十五那日我等便会助你一臂之力破了锁阴阵。”
    “我?!”林立说的轻松,可李令听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这破锁阴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是清楚的,那可是堵上了全梁城生人与死者的一切啊,若是出一点差错,这些人全部都会灰飞烟灭,还包括严崇飞、莫伊与何凡这三名天一门弟子。
    李令虽对这几人的印象并不大好,可毕竟是一条人命,怎么也不敢随意糟蹋,可如今林立所说无疑给了李令前所未有的压力,甚至自我怀疑起来。
    这消息李令还是从卫皓轩口中得知的,当时的他正拦了一个算命先生,求其给自己算一卦。
    那算命老头自称徐半仙,见李令面上生的白净,又是失意状,一看就是个特好宰的肥羊,三下五除二也就耐下心来周旋。
    “不知这位公子想要算些什么?”徐半仙捋了一把自己的白胡须,那副看透生死的模样还真像那么回事。
    李令也不戳穿,道,“便算算在下的姻缘吧。”
    林立曾经说过,他与他的缘分好歹也是到其结婚生子,既然如此,在此期间他们二人也定能再相逢。
    只是苦于算不准自己,李令才在城中找了个摊子,可这徐半仙怎么看都像是个骗子,而自己怎么看都像是一只肥羊。
    徐半仙伸出手指,在李令面前晃了晃,道,“一两银子。”
    李令转身便走,这也太黑心了点吧,这骗人也不该是这般骗的,想当初他给梁城百姓算命,普通人家也就收了几文钱罢了。
    见李令要走,徐半仙略微有些急了,可面上终是一副云淡风轻,“想必公子是在寻人吧?”
    先前徐半仙便是见李令一脸失魂落魄模样,真当是像丢了心上人,更何况他算的还是姻缘,这下徐半仙更加笃定李令是要寻人,这寻人心定然是急的。
    更何况李令样貌不凡,定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一两银子还真不算贵。
    可惜,这次徐半仙算错了,李令非但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公子,还是个落魄的失意同行,这回算是踢到了块铁板。
    李令也不应是,而是停下步子,从怀中掏出三文钱道,“在下是来福州赴考,若是能过了这秋闱,还得赶往京城,多少也该留点干粮钱,如今所剩无几,这三文钱可是我从干粮钱中抠出来的,不知道长算不算?”
    徐半仙盯着孤零零地在桌面上的那三枚铜钱,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在滴血的声音,后又想想,三文钱也是钱,也算是有些收入了,便也应下了。
    李令心中打起了小九九,想着该如何将那三文钱继续从徐半仙手中拿回来。
    对面的徐半仙神神叨叨地嘀咕了良久后睁开眸子,道,“这位公子命中有一贵人,贵人将救公子于水火之中。”还未等徐半仙说完,李令便心中一惊,难道这骗子还真有两下子?心中疑惑,可面上依旧不显。
    林立怎么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若说他便是自己命中的贵人,林立是万分相信的,只是……“在下算的是姻缘。”
    “公子莫急,这命中的贵人便是了。”徐半仙缓而淡然地说完,又恢复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李令:“……”果然是个骗子。
    李令起身便要走,不想却被徐半仙拦了下来,徐半仙心里那个急呀,这李令要是就这么走了,后续的银子可不就骗不来了?
    不行,不能让他走,“公子莫急,贫道这话还未说完。”
    “你算的不准,后边儿的本公子也不想听了。”李令怎么说也是跟着林立混过来的,这些想要留下肥羊慢慢宰的伎俩,李令玩得比徐半仙还熟。
    心中倒也不急,也就从容地踏出了步子,心想徐半仙定会挽留自己。
    果不其然,见李令不信,徐半仙摇头道,“公子既然不信,那便罢了,只是苦了那贵人受的劫。”
    李令转身,一巴掌拍在了徐半仙的算命桌上,徐半仙清晰地听到这木桌有了开裂的声音,李令再不见原本的云淡风轻,反倒是多了些许寒意,语气不善道,“老骗子,大爷今日便教教你,什么叫做命可以乱算,但话不可乱说。”
    “你且说说,这贵人是男是女,可有婚配?”李令眉一挑,又如地痞般踩上了条凳,整一个砸摊子的架势。
    路过的不少百姓听了动静围了过来,还有不少揭露徐半仙骗局的。
    一时间徐半仙变得哑口无言,“额……这……天机不可泄露。”
    李令嗤笑,“既然连贵人如何都算不出来?还扬言此人乃是我良配?”
    徐半仙面露难色,李令继续道,“若是方才本大爷留下来了,你是否该说,本大爷寻的正是此人?又与我指明方向?并且告予我世事万变,等到了地界发现并无本大爷要寻之人,本大爷也怪不到你头上。”
    徐半仙心惊,这些话全是他先前准备好的说辞,不想全被李令给说了出来,“黄口小儿莫要胡说八道!天机又岂是你这般人能够参透的?!”
    百姓中不少人在听闻此话后禁了声,反倒劝起李令来,“公子,算了算了,这些银子没了便没了,还是命重要。”
    如此,李令便知,这徐半仙不仅骗人钱财还伤人性命,这就说不过去了,“各位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一改对百姓的和善,面露凶恶地逼近徐半仙,“老骗子,大爷我也不瞒你,你方才那些套路都是大爷我玩烂了的。再说你骗人钱财也便罢了,伤人性命可就是你不对了,来说说吧,你身后的依仗又是何人?”
    闻言,徐半仙冷笑一声,见李令当真是不怕死,索性也不继续装,道,“呵,莫要一口一个老骗子,贫道方才说的句句属实,贫道曾拜入天一门!”
    揪着徐半仙领口的手微松,徐半仙变本加厉地道,“怎么,怕了?”
    天一门的名号一直都广为人知,世人多少有些忌惮,可李令一点也不怕,反而是嗤之以鼻。
    “我为何要怕?倘若你真当是天一门弟子,好歹也得唤我一声师叔。”李令好笑地安稳坐了回去。
    徐半仙是胡乱编造的身份,自然认为李令也是如此,毕竟天一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就李令这地痞模样,一看就是装的。
    “哼,莫要诋毁我师门。”徐半仙理直气壮的道。
    李令不急,又将话引回了初始,“方才你算不准那贵人,大爷我现在告诉你,本大爷寻的人确实便是你口中的贵人。”
    徐半仙闻言冷哼一声,心中却不禁窃喜,当真是被自己给猜着了?
    “不过么……”话锋一转,李令又道,“那贵人可非我良人。”
    李令的语气有些玩味,倒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毕竟这公子的模样实在是太扎眼了,还有不少人认出这便是其中一位参加秋闱之人。
    “那贵人与大爷我差了好几辈,又早已婚配,更何况还是一男子,你说说,怎会将姻缘算到其身上?”
    “非也,那定不是你的贵人。”徐半仙强装镇定,摇头否定。
    李令学着他的模样道,“非也非也。”李令突然面色一凝,哎呀一声,“我见你这印堂黑气萦绕,又带着红意,这必定有血光之灾呐!”
    李令认真的模样像极了徐半仙平时算命时的模样,倒是引来了不好百姓的哄笑。
    “你!”
    “老骗子,听我一句劝,本大爷算人可从未失手过。”
    说时迟那时快,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虽说这是在集市,可半分没有慢下来的意思,围观的百姓也是四散躲避,李令起身,也往一侧躲了躲。
    在其后还跟着一群手持单刀的蒙面人,百姓们能躲则躲。
    蒙面人并未伤及百姓,只是对车厢中的人穷追不舍。
    见那车夫要继续往人群中赶,蒙面人一个飞身,就踏上马背,手起刀落,那马嘶鸣一声,倒地不起。
    马车也随即停了下来,李令飞身上了房顶,时刻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徐半仙躲在自己的木桌底下瑟瑟发抖。
    那车夫也是个厉害角色,对付那些蒙面人也无半丝胆怯,手中的招式变幻得得心应手。
    车厢中又出了两位暗红色锦袍男子,与那些蒙面人打成一团,依旧留在那车厢中的定是这三人的主子了。
    见那些人的衣着,身份定是不凡,也不知究竟是得罪了谁,被如此追杀。
    交手间,一名蒙面人飞身上了车厢顶,那车夫见状想要脱身去保护自家主子,无奈那蒙面人穷追不舍,着急得额间滴下了汗水。
    “小姐!”其余两名男子也是发现了异常,可他们三人各自都要应付近四名蒙面人无人能够脱身。
    李令适时出手,用手中的石子击落了那蒙面人手中的刀剑,随后又有几枚石子击打在了蒙面人的腿弯,致使蒙面人节节败退。
    见势不妙,蒙面人立马撤退,三名男子全部都受了伤,两名回车厢询问自家主子的情况,那车夫向着李令所在地俯首作揖,“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林立见时机刚刚好,从房顶上一跃而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已然是一副乐于助人的侠义之士的做派,车夫掏银两的动作微顿,后又道了声谢后转身去看望自家小姐了。
    李令:“……”喂!我的报酬还是要给的啊!
    不想,林立从被窝中伸出手,一把拉住了陈域的手腕,“陪我。”
    洁白如玉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手指用力,让陈域一时间竟然也无法挣脱林立的禁锢,叹了口气,回身,单手开始解衣带。
    见陈域妥协下来,林立也随即松开了紧握陈域手腕的手指,注视着这人的一举一动,当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再次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林立的心情有些复杂。
    当初他下山也不过是赌气,现在回想起那些辗转反侧的不眠之夜,林立胸膛中委屈并不比陈域少。
    自从离开天一门,习惯了陈域存在的林立几乎夜夜不能眠,这也是后来为什么林立总是在夜晚消失,白日才回来的原因之一。几乎每夜都是与酒相伴,只有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才能有那零星睡意,可睡得终究不安稳。
    昨夜林立躺在床铺之上想着自己和陈域争吵时的那些情景,恍然察觉,自己似乎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与陈域就如此不老不死相伴一生。
    或许是心中不安吧,虽说陈域与他绑了同一根姻缘线,可姻缘线束缚着的都是六道内的所有生灵,他们不同,那些基本准则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任何的约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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