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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成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视回禀他的部下,他一直都知道高鹏程轻佻,只是用高鹏程年轻来安慰自己,此刻听到高鹏程做下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不由得一时间失去了冷静,心中满是怒意。
他强忍住怒意问道:“那位娘娘,是什么人?为何她不在皇宫之中,却是跑到大街之上?”
“就是那位皇上从玄国带回来的女子,什么身份谁也不知道,如今那位娘娘,被皇上用侍卫和殷红晨的部下保护了起来。”
“去查明她的身份。”
“是。”
“都退下吧。”
高成华默默坐下沉思,皇上此举,该是想让他低头,交出手中的兵权才是。
“鹏程虽然有些荒唐,但是也绝不可能知道那个女子是皇上的女人,还去调戏抢回府中。虽然鹏程说出那样的话,不过是戏言,但是被众多的人听到,藐视君王冒犯天威,如此的罪是逃不掉的。”
“来人,备马。”
高成华起身,他还是必须尽快回去,无论如何,高家本就人丁稀少,成年成才的更是不多。
“鹏程乃是我高家嫡长子,不容有失,却是不知道皇上想要什么?若是想用此事来算计,夺取我手中的兵权,那个女子的身份,就很可疑了。”
高鹏程被抓起来的第三日,高成华便回到宁远。
“大将军,那个女子的身份已经查明。”
“是什么身份?”
“乃是玄国皇上的表妹,据闻玄国皇上有意把她许配给皇上。”
“什么?玄国国君的表妹?”
高成华握紧拳暗暗心道:“绝不可能,分明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份和地位的女子,至于是否皇上从玄国带回来,此事也不甚明了。这个女子若是有如此的身份,何必躲躲藏藏,皇上连带她回宫也不敢?”
“大将军,此事诸多可疑之处,且不说玄国国君,是否有表妹,即便是有,若是玄国有意和辰国联姻,何必如此遮遮掩掩,不敢见人?”
“你说的是,那个女子的身份,还有什么可疑之处?”
“属下调查过,那个女子不是皇上从玄国带回来,而是皇上暗中回国之后,才跟随在皇上的身边。皇上不准那个女子露出真正的容貌,有旨意谁看到那个女子的真容,一律杀无赦。”
“如此就更可疑,若是玄国的皇族,玄国国君的表妹,也该是郡主的身份,何必如此的神秘?至今,皇上都没有给她一个名分,若果然是玄国要用皇族女子和皇上联姻,就该光明正大,册封为皇后才是。”
“大将军说的是,此事诸多疑虑,只是如今谁也接近不得那个女子。殷红晨的部下,以保护公主的名义,把那个女子保护在京郊的别院之中。”
“鹏程如何了?”
“已经被关押到皇宫中的地牢之中。”
“皇上好手段,这是令我想探视鹏程,或者想有其他的想法都不能。可曾派人去再查那个女子的身份?”
“已经派人到玄国去调查,只是此事若是玄国君主承认,调查也是无用。”
“想必皇上都已经安排妥当,送了书信给玄国,而玄国的君主,必定会承担此事,承认那个女子是玄国的皇族。如此,皇上难道是要立那个女子为皇后吗?”
“大将军的疑虑,不是不可能,皇上日日都会去别院看望那个女子。至今,被选入宫中的嫔妃和奴婢们,还没有一个人被皇上宠幸过。”
龙虎大将军沉思,皇上好男风的传言,由来已久,连他也不能确定辰凤瑶是否有这种爱好。即便是传言和司徒紫玉的事情,他也不能肯定真假。
“难道皇上真的不喜欢女子,而是喜欢男子吗?或者皇上的心中,只有玄国的那位皇上,再没有别人?”
“皇上此时在何处?”
“大将军,皇上在御书房处理国事。”
“你们几个看,皇上是什么用意?”
“属下看,皇上是想让大将军低头,交出手中的兵权,换取孙少爷的性命。如今弹劾大将军的奏折,孙少爷的奏折,如雪片一般,朝臣们也在看皇上,等大将军出面。”
高成华闭上眼睛沉思,他没有立即去见皇上,而是暗中派人去调查庄绮蝶的身份,还有那天事情的详细经过。
太多的巧合,他不能不起疑,作为一只标准的老狐狸,执掌军权多年。辰东明在位之时,他的权柄就很重,只是当时辰东明把持朝政,右相也好,高成华和其他大臣也好,都恭顺的很。
换了辰凤瑶,辰凤瑶太年轻,后宫没有背景,朝中没有依靠,孤家寡人一个。
各种不堪的传言,辰凤瑶不过是一个无所事事,一事无成,靠着姿色得到司徒紫玉宠幸,玄国皇上的禁脔。
即便是辰凤瑶回到国内,即位之后,也是不被所有人看好,处处掣肘。
即位之后,辰国朝堂一直动荡不安,若不是辰凤瑶显露出治理国家朝政的才华,还有玄国的一万精兵在,潜蛟军暗中明里的协助,辰凤瑶无法在皇位上一直岿然不动。
倾尽国库和财力助玄国平定盈地之乱,令朝野上下极度的不满,反对之声一片疾风暴雨。
辰凤瑶早已经预料到如此的结果,暗中预先就秘密地把国库给搬空,运走送去了玄国。等朝臣们发现后,已经是为时过晚。
运送那些财物的,正是从玄国借来的一万精兵和潜蛟军等人。
此举,令朝野震惊,皇族变脸,弹劾不满,几位皇子趁机作乱。
就在最乱最动荡的时候,辰凤瑶甩手走人,去了盈地,给了几位皇子和群臣们一个大好的机会。
辰凤瑶如此做,就是要让那些不安的因素,都从暗处跳出来,一次性解决掉,以免长久不安,让他的皇位摇晃不止。
这些因素不消灭,他的皇位总是不稳,很难彻底掌握辰国,掌握朝政大权。这一次到玄国,暗中他也招徕了许多的人才,尤其是在盈地,很多盈地的人不愿意为司徒紫玉做事效忠,最后就选择了跟辰凤瑶去辰国。
这也是司徒紫玉的默许,知道辰凤瑶身边可以用,可以信任的人不多,那些盈地的人不肯被他所用,留下反而会生变生乱,不如就让辰凤瑶招徕去。
因此辰凤瑶此次回国后,身边可用的人多了起来,但是因为这些人很多是盈地的人,在辰国没有根基,他也不便把朝堂的官员贬谪罢免太多,让这些人顶替。
朝堂不稳,他的第一目的是要收取兵权,一步步掌握朝政大权。
此时的辰凤瑶,正在思考如何最大最好地,利用这次庄绮蝶被高鹏程劫走调戏的事情,得到最大的利益。
他不能肯定的,是龙虎大将军高成华,是否会为了高鹏程舍弃手中的兵权。
“高成华,若是你够聪明,肯放权的话,朕也不会完全夺去你的手中的权力,你仍然可以高官厚禄,享受后半生的荣华富贵,若是不肯,就休怪朕心狠手辣,这兵权,朕无论如何也是要一步步收到手中的!”
辰凤瑶握紧拳,疲惫地半躺在龙榻之上,身边是堆积如山的奏折。
累,太累,从即位后没有一天可用好好休息,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就连吃饭也在想着国事,做皇帝的感觉,就是一个累字。
心累,身体也累,每日总是有处理不完的国事,操不够的心。
“你们退下吧,我去觐见皇上。”
高成华起身,最终还是要去见皇上的,心中也明白,那位皇上不是一位简单的人,心机深沉能忍人所不能忍。这一次是试探,也是圈套,但是他的孙子却钻入了皇上布置好的圈套之内。
“在想什么?”
辰凤瑶悄然进入房间,看到庄绮蝶坐在桌案之前,手中拿着一本书,神思不属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并未落在书上。
“皇上……”
庄绮蝶急忙起身迎了上去,虽然在私下不必拘礼,辰凤瑶的身份到底不同,她也要多加注意。
“皇上驾临,怎么也没有人通报我?”
“是朕让他们不要打扰你。”
“皇上躺下休息一会吧,我让她们给皇上送参茶过来。”
“好。”
辰凤瑶也没有客气,走到床榻边,庄绮蝶伸手侍候辰凤瑶脱下了外衣,辰凤瑶坐了下来,庄绮蝶半跪在床榻之前,伸手去为辰凤瑶脱鞋。
辰凤瑶一把拉起庄绮蝶笑道:“这些事情,有的是奴婢们侍候,哪里用得着你。快过来坐着吧,我自己脱就好。”
“皇上,我是皇上的女人,该侍候皇上这些。即便你不是皇上的身份,我是你的妻子,也该如此侍候自己的夫君才是。你累了,好好的躺下休息吧,就让我也侍候皇上一次。”
辰凤瑶目光柔和深情,看着庄绮蝶缓缓地单膝跪下,抬起他的脚,为他脱掉了鞋子,把他的脚放在床榻之上。
“小……,翩儿,我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你。”
“如此不是很好,难道皇上还想离开我,把我赶走不成?”
“当然不会,我希望你可以一生都陪伴在我的身边。”
辰凤瑶将庄绮蝶抱入怀中,放在身体上。
“皇上,你已经如此疲惫,就好好歇着吧,我给皇上松松筋骨。”
修长的纤纤玉指,放在辰凤瑶的身上,辰凤瑶微笑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温柔和宁静。
“朝中的事情,高鹏程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今日高成华来觐见,还算让我满意,他也老了,该放权才是。就凭高鹏程,可没有本事能接收军权。”
“如此最好。”
“以后,不可如此冒险,无论你是为了什么,我都不想看到你如此的冒险。即便是为了辰国,为了朕也是一样。”
“我能做的事情不多,如今不便在皇上的身边侍候,也希望可以帮到你一点。皇上这些日子是太过繁忙劳累,也不必日日跑到此处来,如此会让皇上更加劳累。”
辰凤瑶轻笑:“见到你,我就不累。”
庄绮蝶目光微微闪动,直到今日,辰凤瑶仍然不曾要了她,让她更加疑惑。若说皇上的心中没有她,不喜欢她,就不会无论多么劳累繁忙,也要日日过来看她。
她听说辰凤瑶,即便是在来的路上,也会在马车中批阅奏折。
“皇上,我想搬到宁远城中居住。”
“哦,这里不好吗?”
“很好,但是我更喜欢住在宁远城中,那里离皇上要近很多。”
辰凤瑶睁开眼睛看着庄绮蝶,明白庄绮蝶是心疼他从皇宫每日奔波到京郊往返的劳累,所以才要进入宁远居住。
“也好,你可愿意入宫吗?”
“入宫?皇上要让我入宫?”
“如果你愿意,明日就入宫吧,只是入宫后,就不能轻易出宫,因此我才一直不曾接你入宫。此外,我也是不想,就如此接你入宫。”
他希望可以用盛大的仪式,堂堂正正地接她入宫,如今他有了另外的想法和筹谋,或者如此一来,立她为皇后,也不是不可能。
“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我的皇后。此事,我是操之过急了吗?若是按照我那样的安排,立她为皇后也没有多少的悬念,对于我,对于辰国都是最好的。只是,到如今往事她想起了多少?有朝一日她想起所有的事情,是否还愿意做我的皇后?”
他仍然在犹豫,也正是这样的犹豫,让他一直压抑自己。
“还有皇兄,此事难道可以隐瞒一辈子,不被他知道吗?若是皇兄知道了此事,我该如何对他解释?”
辰凤瑶闭上眼睛,暗自叹息,先是隐瞒司徒紫玉暗中派潜蛟军救走了庄逸辰,此事已经十分的对不起司徒紫玉。如今再拐走了庄绮蝶,明明知道庄绮蝶就是司徒紫玉最在意的女子,如此做他心中更是不安。
“皇兄,请不要怪我,有朝一日,你得知此事,我再向皇兄你请罪吧。只是无论如何,我不会再如此看她留在你的身边,让你们两个人都痛苦。与其彼此的伤害,不如分离,只有这样对你们二人而言,才是真正的解脱。”
“皇上,一切听从皇上的安排,我并无意见。若是不便,我住在其他的地方也无妨。只要可以离皇上近些,住在何处都无妨。”
“傻丫头,还有什么地方,比皇宫离我还近。之所以一直不曾接你入宫,我是想用堂堂正正接你入宫,而不是不声不响。”
“这些都没有什么要紧,只要可以在皇上的身边就好。”
庄绮蝶的手指,轻盈地在辰凤瑶的肩背上揉捏。
辰凤瑶反手握住庄绮蝶的手,细细地抚摸着,柔滑的触感让他心动,却是不得不一直压抑了下去。
“皇上,我不能让皇上为难,皇上也不必为了我而为难。”
“怎么会,你永远不会让我为难,一切有我安排,你不必担忧任何事。”
“一切遵从皇上旨意。”
“你又如此对我说话。”
“如今就要入宫,臣妾如何还能如以前那般的没有规矩?”
“在我的面前,你可以永远没有规矩,也不必讲什么规矩。如此,我才能轻松些,如同回家一样。”
“是,我尽力。”
“小,丫头,你啊,也要嫁人了,可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庄绮蝶俯身趴伏在辰凤瑶的身边,抱住辰凤瑶不回答,头紧紧地贴在辰凤瑶的胸口,倾听辰凤瑶的心跳,呼吸辰凤瑶身上的气息。
不需要再问,也不需要回答,辰凤瑶心满意足,紧紧地搂住庄绮蝶的纤腰,此时此刻别无所求,忘记了烦恼和国务,只想贪恋在她的怀抱之中,享受片刻的温柔和安宁。
“皇上,今夜还要回去吗?”
“最后一次了,以后就不必如此的来回奔波,你入宫后,我想何时见你,就何时可以去看你。”
庄绮蝶沉默,抬眼望着辰凤瑶绝美妖媚的脸庞,如此的容貌,令她都会生出些许自愧不如的感觉。这位年轻而俊美绝伦的帝王,辰国的皇上,就是她的夫君。
“皇上宫中如今也有了不少的嫔妃和奴婢,却是仍然日日奔波到我这里来,皇上对我,为何如此宠爱?若说他宠爱我,每一次从不曾和我有过夫妻之间的亲密。若说不喜爱我,就不必如此的劳累往返,皇上的心思,真是令人难以看透。”
“皇上,启禀皇上,该回去了,再晚城门就该关闭,皇上回去多有不便。”
外面,欧也风的声音传了进来,催促辰凤瑶回城。
“你好好休息,我该走了,从明日起,就不必如此往返耗费时间,可以多陪你些时候。”
“多陪我些时候,是多陪多少时候?”
庄绮蝶不肯松手,脸贴上了辰凤瑶的脸。
“夜夜陪你可好?”
辰凤瑶唇角翘起,勾勒出一个邪魅诱人的弧度。
“君无戏言,皇上就不担心皇上的那些嫔妃,会嫉妒发狂,要吃了我吗?”
“谁敢?有我在,没有人敢伤害你。”
“明日我就可以过去侍候照顾皇上,皇上也不需如此的劳累,皇上该走了。”
“好好歇着。”
辰凤瑶低头吻上庄绮蝶的唇,二人唇舌纠缠良久才分开,庄绮蝶拿起衣服侍候辰凤瑶穿好衣服鞋子。
虽然有侍婢在,但是庄绮蝶还是愿意亲自侍候辰凤瑶,如此也能和辰凤瑶有多一点亲近接触的机会和时间。
庄绮蝶目送辰凤瑶从房门离开,久久地靠在房门之上,辰凤瑶挺拔俊逸的身影消失良久都不曾离开。
“启禀皇上,消息已经传扬了出去,如今就等玄国君主的回信。”
“皇兄那边,应该没有问题,只是……”
“皇上不必太过担忧,如今恩科已经开,选拨出不少的有才之士,这些人可以安排到各地做官。掌握辰国也要一步步地进行。娘娘以玄国公主的名义,嫁给皇上,如此皇上就可以将后宫的事务,交与娘娘处理。娘娘睿智,必定可以协助皇上,让皇上不必为了后宫的事情忧心。如此,皇上就可以专心处理朝政。”
“朕不愿意令她忧心,只想给她安静的生活。”
“娘娘非凡人也,既然到了皇上的身边,想安静也很难。何况如今皇上还没有完全地掌握朝政,掌握辰国,想给娘娘安静的环境,还有些早。娘娘恐怕也不想要那样的生活,更愿意为皇上分忧。”
“此事,朕心中不安,只担心皇兄早晚会得知此事,朕该如何对皇兄解释。”
“皇上,恕臣直言,如今皇上乃是辰国的皇上,一国之君。玄国的国君对皇上虽然有恩,皇上的身份已经不同,也不必再以臣子自居。”
“也风,朕不想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朕的一切,包括朕的命,都是皇兄所赐。若是没有皇兄的恩典和苦心栽培,如何有朕今日。人不可忘恩,皇兄的大恩,朕今生无法回报,唯有谨记在心中。在皇兄的面前,朕将永远以臣子自居。”
“是,臣失言请皇上恕罪。”
欧也风有些诧异,不想辰凤瑶的态度如此坚决,对司徒紫玉的恭敬之意,没有因为登上皇位而有所改变。
“也风,你不会明白的,皇兄对朕的恩情比海深,比山重。朕如此三番五次隐瞒,收了潜蛟军,带庄逸辰到辰国,如今再……”
“皇上也是无奈。”
“朕对不起皇兄,她本是皇兄最爱的女子,如今朕却爱上了她,还隐瞒皇兄她的消息。”
“皇上,如此对皇上,对公主,对玄国的国君都是最好。”
“庄逸辰如何?”
“启禀皇上,玄国国君着意栽培,如今他进学习武。服用了那药后,身子渐渐好转起来,此乃是玄国国君所赐,臣也已经把那方子,还有研制的药物等送了过去。”
“皇兄的身子,如今可是好些?”
“启禀皇上,已经大有起色,只是玄国君主服用那方子时日已经不短,想彻底痊愈不易。”
“但愿皇兄的身子,可以渐渐好转恢复健康,此事令朕心中忧虑不安。你多加留意些此事,随时回禀朕。”
“是,臣遵旨。”
“皇兄待朕情谊深厚,朕知道你昔日是盈国的臣子,对皇兄必定心中有恨意。两国交兵就是如此,此乃是天下逐鹿,并非人力可以阻止。昔日盈国磐石帝种下了恶因,便有其后的恶果,你也不要太过挂怀才是。”
“是,臣如今是皇上的臣子,效忠皇上为皇上尽力,过去的事情,臣都明白。”
“如此最好,朕说过,皇兄是朕的皇兄,不是你的主子,但是你既然已经跟着朕,就专心为辰国做事吧。如今,辰国也是你,是潜蛟军的故国,你们的家人也安排到了辰国,以后你们就是辰国的人。”
“是,臣明白。”
“也风,很多事情朕都交给了你,虽然你如今的官职不高,但是朕不会亏待你,你手中的权力,远胜于你的官位。朕希望你明白,如今朕不能给你太高的官职,却是可以给你更多的权力。”
“皇上,臣只求为皇上尽力,高官厚禄臣并不在意。”
“非也,你乃是朕最倚重信任的人,日后必定要在辰国的朝堂之上,居高官。朕明白你的心意,也希望你明白朕的心意,我们君臣之间,当以坦诚相见。”
“臣谢皇上恩典,必当不辜负皇上的隆恩。”
“你下去休息吧,这些时日你也太过劳累。”
“臣哪里有皇上劳累,皇上还请多多保重龙体,勿要太过劳累才是。”
辰凤瑶有些疲惫地半躺在床榻之上,如果说将庄逸辰从玄国带到辰国,此事司徒紫玉可以不追究,但是庄绮蝶的事情,他知道司徒紫玉若是知道了此事,绝不会放过。
庄绮蝶入宫悄无声息,辰凤瑶本想用盛大的仪式迎接庄绮蝶入宫,但是如今还不到时候,只能暂时暗中将庄绮蝶接入皇宫。
心中对庄绮蝶有着歉然,但是他的如今的安排,都是为了以后可以册封庄绮蝶为皇后而铺路。
“册封小蝶儿为皇后,如此就可以不必担心外戚专权,绝了那些大臣们的心思,也会引起他们的不满。但是,若朕用庄绮蝶是玄国公主的身份压下去,想必那些大臣们,也说不出什么来。”
辰凤瑶也明白,那些大臣们对于庄绮蝶的身份,必定是多有疑虑,有些不信。但是此事只要司徒紫玉肯承认,甚至册封庄绮蝶为公主,就可以堵住所有辰国大臣们的嘴。
他如此做,不仅是为了不让外戚专权,让皇后落于某些朝臣的家中,从而想在后宫控制他,更是为了可以给庄绮蝶一个皇后的位置。
一切的安排,送书信去请司徒紫玉承认庄绮蝶是玄国的公主,如此都是为了可以堂堂正正地将庄绮蝶娶到皇宫之中,而且把最高的那个位置给庄绮蝶。
“小蝶儿,朕是不愿意让你受半点的委屈,你可明白?”
“皇兄,皇上,原谅我如此做,如此对你,对她都好。你们二人恩怨太深,走不到一起。在一起不过是彼此的怨恨折磨,纠葛不清,你伤她太重,几乎就要了她的命。皇兄,就当她已经死了吧!”
庄绮蝶入宫数日,那些群臣们,也听闻这位娘娘,乃是玄国皇族的身份,只是到底是什么身份,却是不得而知。
对于辰凤瑶未曾册封庄绮蝶任何份位,这些朝臣们心中也满是疑惑,因而多有怀疑。只是因为辰凤瑶不曾册封庄绮蝶什么,他们也不好说出什么,劝谏阻止。
单独给了庄绮蝶一个幽静的宫苑,侍卫严密把守,不得令任何人入内。
辰凤瑶是为了不让某些有心人去打扰庄绮蝶,或者生出害庄绮蝶的心思,庄绮蝶身边侍候的人,都是潜蛟军的人,侍卫却是潜蛟军和御林军的人,除了辰凤瑶,谁也不能随意进入庄绮蝶的宫苑。
“小蝶儿,朕暂时给你一个优美安静的环境,让你可以悠闲地生活。用不了多久,朕希望你可以做朕的皇后,只是皇兄……”
辰凤瑶无奈地摇摇头,每一次想起司徒紫玉,他的心中仍然会不安,会愧疚。
“启禀皇上,殷红晨求见皇上。”
“如此深夜,他来干什么?”
辰凤瑶有些疑惑,如今已经是深夜,他因为处理些事情才不曾休息,本来刚刚准备休息,不想殷红晨在深夜进入皇宫求见。
若不是深夜,殷红晨就可以直接进入他的寝宫。
“让他进来。”
殷红晨迈步走了进来,寝宫之中的下人,已经被辰凤瑶赶了出去,他和殷红晨言语随意,也不想被太多的人发觉。每一次和殷红晨见面,都会把所有的下人撵出去。
禁宫之中,一部分是从玄国借来的精兵,一部分是潜蛟军的人,只有极少一部分才是辰国的御林军。
殷红晨要入宫,实在是可以利用玄国的精兵,悄无声息地进入。
“皇上要安歇了吗?看起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皇上的休息。”
“这个时候过来,有何要事?”
“没有什么要事,就是过来看看你睡了没有。”
辰凤瑶翻了白眼:“看个鬼,没有重要的事情,你深更半夜地跑了过来,就是为了看看我有没有睡下?”
“是啊。”
殷红晨微笑,一张俊逸清秀的脸上,带着些许莫名的意味。
“难道,你深夜到此看朕有没有睡觉,是想自荐枕席吗?”
殷红晨眉峰一挑,微微咬牙,这只小狐狸精,人前一副冷峻的表情,在他的面前,就恢复了在玄国时的本色。
“我带来一个人见皇上。”
“谁能劳动你殷大哥的大驾,在这深夜亲自带过来见朕?”
“你猜猜看。”
“懒得理睬你,没有事情你可以回去睡觉,精神太足睡不着,就去盯着你的老对头龙虎大将军。”
这几日辰凤瑶一直在处理龙虎大将军交出的兵权,高成华最终还是屈服,交出了手中一半的兵权出来,换取高鹏程的无恙。
辰凤瑶也明白,不可能让高成华一下把所有的兵权的交出来,他也没有那么多的良将去接手兵权。此时他还离不开六位顾命大臣的辅佐,便各自退了一步。
“红晨,京畿的兵,你收的如何?”
“你何必担心,龙虎大将军交出了一半的兵权,如今你已经派人接收过来,用不了多久,你必定可以把这些兵权,真正地收归到你的手中。”
“并无如此容易,兵权令符虽然给了朕,但是那些人很多是跟随了高成华多年的下属,想真正收为己用,不是那么简单。”
“你何必担心,从盈地过来的那些人,很多是昔日盈地的臣子,很快就可以驾轻就熟,成为皇上的助力。”
“那些人,朕不能把兵权交给他们太多,以免生出是非。若是其中有什么人有异心,对皇兄可是大麻烦。也是因此,朕才会让你的人去暂时带兵,培训从恩科以及朕从辰国各地招徕的人才。”
“皇上肯如此为吾皇着想,我先代吾皇谢过皇上。”
“朕为皇兄做点小事,可不敢劳驾你来谢,赶紧走吧你,让朕睡一会,眼看用不了一个时辰,朕就要上朝,你就发发慈悲吧。”
“想见见我带来的人吗?”
“不想。”
殷红晨笑,笑容中带着些许的诡异,看得辰凤瑶有些不安。这位杀神和他有一个毛病,每次笑得很温柔很迷人时,一准就有人要倒霉。
寝宫中只有他和殷红晨,殷红晨笑成了这副模样,倒霉的只能是他。
“殷大哥,别折磨我了,我到现在连个觉都没有睡上,我容易吗?劳驾,您带了谁来,要不要我出去迎接进来?”
“恐怕是要的,当然你不愿意去也行,还是猜不出我带了谁来见你吗?”
辰凤瑶揉揉脸,倦意在脸上展现,殷红晨一连问了两次,他就不能不好好考虑,那个能令殷红晨亲自在深更半夜带入皇宫的人是谁了。
“这个殷红晨,搞什么鬼啊,若是他带了什么人来,刚才为何不直接就带进来见朕?需要朕亲自去迎接?哪路的神仙,敢要朕出去亲自迎接?”
蓦然,一个念头从辰凤瑶的心底生了出来,他不由得脸色微变,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殷红晨。
敢如此嚣张,有资格让他亲自出迎的人,在辰国和玄国,只有一个!
“总不会是皇兄吧?”
殷红晨轻轻地叹了口气。
“殷大哥,你别坑我。”
殷红晨有点无奈地看着辰凤瑶,脸上带出些许的歉意。
“你……”
“真的是皇兄?”
殷红晨无奈地点点头:“就在门外。”
辰凤瑶从龙榻上蹦了起来,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光着脚,也没有披件衣服,从寝宫的门口冲了出去。
外面寝宫的门口,周围的侍卫早已经退到远处,清冷的月光如霜一般,洒落一地。月下,一个挺拔俊朗的身影,矗立在门口不远的地方,仰头望着夜空。
冰冷的霜华,洒在他的身上,硬朗的线条透出说不出的冷酷威压。
不用再多看一眼,辰凤瑶也可以看出那个人是谁。
他不由得呆了呆,从殷红晨的态度和话中纵然已经猜出了此人的身份,骤然间看到这个身影,他还是有一瞬间的呆滞。
那个人的侧影对着他,双手背负在身后,身上披着一件紫貂裘,月光正落在他冷峻冰封般的脸庞上。
“皇兄,您,真的是您!”
辰凤瑶紧跑几步来到司徒紫玉的身边跪了下去:“参见皇兄,臣弟不知皇兄驾临,怠慢了皇兄,请皇兄恕罪。”
他心中不安,猜测着身体还不曾痊愈的司徒紫玉,远路从玄国暗中到了辰国,所为何事。
“莫非皇兄是知道了小蝶儿的事情?”
心不由得沉了下去,不知道该对司徒紫玉如何解释这件事,愧疚地低头拜了下去。
司徒紫玉微微低头俯视跪在脚边的辰凤瑶,单薄的身子有些纤瘦,比上次见又瘦削了些。
身上只穿着里衣,连一件外衣也没有来得及披上,光着脚跪在了地下,深深地低着头。
“皇上,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
殷红晨也走了出来,躬身施礼。
“你在外面守着,凤瑶,不招呼朕进去吗?”
“是,皇兄请进。”
辰凤瑶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躬身请司徒紫玉进入寝宫。
司徒紫玉的心中微微一软,辰凤瑶听到他到来,连衣服和鞋子也顾不得穿,就跑了出来迎接他,这份诚意和心意,对他的恭敬之情,可见一斑。
“皇兄请坐。”
司徒紫玉坐了下来,脸色仍然冷峻无比,犀利如利剑般的眸子,盯住了辰凤瑶。
“皇兄……”
辰凤瑶不敢抬头去看司徒紫玉的脸色,迎接司徒紫玉的目光,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去穿好衣服,小心着凉。”
“皇兄,臣弟愧对皇兄。”
辰凤瑶匍匐在司徒紫玉的脚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掠过无数念头,猜测司徒紫玉到宁远的用意,却是明白,唯有一个人,一件事,才能令司徒紫玉暗中离开盈地到宁远来。
司徒紫玉弯腰伸手拉起辰凤瑶,脸色略微柔和了些,微微叹口气道:“朕早已经说过,以后不要跪拜朕,去穿好衣服鞋子。你看看你,如今你也是皇上,一国之君,这副模样成什么样子。”
“是,臣弟遵旨。”
辰凤瑶急忙穿上了鞋袜,匆忙地穿好衣服。
“皇兄,您到宁远来,也不事先通知臣弟,臣弟也好去迎接皇兄。”
“通知你?你恐怕并不想见到朕吧?”
辰凤瑶抬眼向司徒紫玉看去,笑容有些勉强:“臣弟怎么会不想见到皇兄,皇兄若是想见臣弟,一个吩咐,臣弟必定去朝见皇兄。”
“朕相信你会,只是你并不愿意在此时此地,见到朕。”
“皇兄,臣弟绝无此意,只是没有想到劳动了皇兄的大驾到此。”
“想告诉朕,你不知道朕是为了什么而来吗?”
司徒紫玉的脸恢复了冷峻无波,淡漠的眸子盯着辰凤瑶。
如此模样的司徒紫玉,令辰凤瑶从心底生出敬畏之意,六年多跟随在司徒紫玉的身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司徒紫玉的性情行事的风格。如此的司徒紫玉,已经动怒。
“皇兄息怒。”
辰凤瑶撩衣缓缓地跪了下去,跪爬两步来到司徒紫玉的面前:“皇兄,一切都是臣弟的过错,皇兄要如何责罚,臣弟甘愿承受,绝不敢逃避。皇兄,只求皇兄您息怒,臣弟向皇兄请罪。”
辰凤瑶低头拜了下去,匍匐在司徒紫玉的脚下,额头碰触地面。
“凤瑶,你如今贵为辰国君主,不该向任何人行此大礼请罪。”
“在皇兄您的面前,凤瑶永远是皇上的臣子。”
“这里是你的辰国,你的皇宫。”
“这一切,都是皇上所赐,就连臣的性命,也是皇上所赐。若是皇上有吩咐,这所有的一切,辰国,包括臣的命,凤瑶情愿双手献在皇上的面前。”
司徒紫玉叹气,辰凤瑶的心不由得就是一紧,在他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听到司徒紫玉叹气。
“皇兄,您的身子怎么样了?”
他抬头望向司徒紫玉,眸子中满是心疼和关爱,还有深深的感激之情。
“凤瑶,你还关心朕的身子,朕要多谢你,上次你命人送来了那个方子,御医按照那个方子配制了药物,如今好多了。只是,每一次想起她,这里仍然会隐隐地疼,那种感觉你明白吗?”
司徒紫玉紧紧地捂住胸口,那里正在隐隐地作痛。
“皇兄……”
辰凤瑶无奈地看着司徒紫玉:“皇兄一定要如此折磨自个的身子吗?”
“今夜见到朕,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吗?”
司徒紫玉的眸子带着痛心的意味,隐隐有一抹寒意涌动。
“皇兄,臣弟无话好说,唯有在皇兄面前领罪而已。”
辰凤瑶没有低头,直视司徒紫玉。
“好,很好,朕不该忘记,这里乃是你的皇宫,你的辰国。”
“皇兄,求皇兄您不要如此说,皇上此言,令臣愧地下无缝可入。皇上,但凭皇上吩咐,臣一切遵从皇上的旨意,绝无丝毫违背。”
“你该知道朕为何而来,你以为可以永远隐瞒着朕吗?”
“皇兄,臣弟是想永远隐瞒,让皇兄可以忘记她。虽然臣弟也明白,皇兄是永远无法忘记她的,但是,臣弟该怎么做?”
“你好,凤瑶,你好!”
司徒紫玉有些激动起来,紧紧握住了拳,抿紧了薄薄的唇,脸色苍白,些许冷汗从额头渗出。
辰凤瑶大惊失色,一把抱住司徒紫玉的腿:“皇兄,皇兄息怒,求皇兄息怒,都是臣弟的错,皇兄您不要动怒。若是皇兄想骂想打,任凭皇兄责罚,皇兄,您不要动怒才好。您的身子,不能再动怒,只要可以令皇兄息怒,臣弟愿意做任何事。”
“任何事?”
“是。”
“即便是朕要带走她,你也愿意?”
“皇兄,只要她心甘情愿跟皇兄走,臣弟如何会违逆她的意思。”
“你不是要立她为你的皇后吗?”
司徒紫玉眼睛微微地眯起两道危险的弧度,俯视跪在面前抱住他腿的辰凤瑶。
“是。”
司徒紫玉举起手,一掌向辰凤瑶的脸上打了过去。
辰凤瑶闭上眼睛抬起头,仰起脸迎上司徒紫玉的掌。
手掌在离辰凤瑶几寸远的地方停顿,司徒紫玉冷冷地盯着辰凤瑶,辰凤瑶没有闪避也没有惊愕,只有默默地承受。
记得六年多,他从未重重呵斥过他一次,就不用说处罚过辰凤瑶,甚至是动手去打辰凤瑶。
玄国上下,乃至盈国、辰国,无人不知他司徒紫玉是如何的宠爱辰凤瑶,远胜过后宫的嫔妃们。
传言,辰凤瑶自幼修习媚术,天生媚骨,狐媚无比,因此迷惑了他,让他视辰凤瑶为禁脔,不允许别人多看一眼。
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才知道,司徒紫玉和辰凤瑶之间,清白如纸,从没有那些不堪的事情。
司徒紫玉开始对辰凤瑶是有怜惜之意,同病相怜才善待这个孩子,因为辰凤瑶的聪慧,培养辰凤瑶,重用宠着辰凤瑶,随着时日过去,他待辰凤瑶,已经如兄弟一般。
辰凤瑶睁开眼睛,就看到司徒紫玉目光中满是痛苦和痛心,手掌在他脸颊边缘微微有些颤抖。
他脸上满是愧疚之意,伸手一把握住司徒紫玉的手,目中有泪。抬眼直视司徒紫玉的目光。
六年多,是眼前这个人,用他高大的身躯为他挡风遮雨,不惜派了最好的老师,教授他各种学问。待他的好,让他都想不到,不明白。但是这位皇兄,最亲密的一次,就是那次从前太子的府邸救了他,亲手抱着他出去。
从那次后,司徒紫玉再未曾用一根手指碰过他。
他也曾疑惑,多次试探,但是从司徒紫玉那双犀利的目光中,他看出他所有的举动,皇上都懂,都明白,却是一直默默地不做声,任凭他故作亲近,以至于他是司徒紫玉禁脔的谣言,在三国中流传。
对司徒紫玉,他有太多的愧疚和感恩。
“皇上,即便是皇上要辰国,臣弟也会双手奉上。臣弟有时想,在皇上身边的六年多,才是臣弟一生中最为安逸悠闲的时光。今日臣弟所有的一切,莫不是皇兄所赐,即便是这皇位,这辰国,若不是皇兄的恩赐,臣弟如何能掌握在手中。皇兄,您可知道,当时臣弟真的不愿意回到辰国,宁愿一生都留在玄国。”
“你还是回到了辰国,做了辰国的国君,九五之尊的皇上。”
“那是因为,是皇兄一定要臣弟回来,而臣弟答应回来,也是准备用尽心力得到辰国,献给皇兄。”
“你要把辰国,献给朕?”
司徒紫玉上下看着辰凤瑶,辰凤瑶的话,出乎他意料之外。
“是,向皇兄借的兵,臣弟一直就不曾归还,令他们掌握皇宫和禁城。殷红晨来到此地,臣弟也用尽各种方法留他下来,甚至命他去收服京畿的军队。高成华交出的兵权,有许多是掌握在殷红晨部下的手中,如此,皇兄可能明白臣弟对皇兄的心意吗?”
司徒紫玉沉默,辰凤瑶的话,令他不得不深思。本以为辰凤瑶如此做,是出于无奈,是要依靠了玄国和他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坐稳皇位。
如今听辰凤瑶如此说,他才蓦然间明白,他想的还是简单了些。
因为他从不曾想过,辰凤瑶有这样的心思,回国时是要把辰国掌握在手中,献给他。
“你可知你如今是坐在什么位置上?”
“臣弟明白,皇兄您可明白,臣弟对皇兄的心意?”
“什么心意?庄逸辰,庄绮蝶,这就是你对朕的心意吗?凤瑶,你如此做,令朕很失望。”
“皇兄,为何皇兄就不想想,皇兄如何能如此轻易就暗中到了辰国,甚至进入到皇宫,到了臣弟的寝宫,臣弟还不知道皇兄驾临?若是臣弟对皇兄有异心,岂会如此安排?”
司徒紫玉再度沉默,玄国的精兵和殷红晨的部下,控制了辰国的皇宫和都城,辰凤瑶本不该如此安排。
若说以前辰凤瑶如此安排是出于无奈,为了把皇宫和都城控制在手中,肃清朝中不安的因素。那么在几位皇子事败后,就早已经该把皇宫和都城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继续放权交给玄国的精兵,甚至支持殷红晨收取辰国的兵权。
“皇上,臣从不曾敢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情,请皇上息怒。”
“你从不曾敢做对不起朕的事情?”
辰凤瑶长跪在司徒紫玉的面前苦笑:“是,皇上,臣从未和她有过夫妻之实,臣爱她,但是每一次想到皇上,臣就不能……”
辰凤瑶痛苦地闭上眼睛,想不到没有多久,庄绮蝶在他这里的消息,就被司徒紫玉得知,还亲自暗中来到宁远。
司徒紫玉注意到,此刻辰凤瑶称他为“皇上”,而不是“皇兄”,自称“臣”而不是“臣弟”。
如此的辰凤瑶,是在向他表明,宁愿以臣子的身份侍奉他,而不敢以兄弟和辰国的国君之身份自居。
司徒紫玉心中有感动,不想辰凤瑶已经贵为辰国的国君,仍然如此对他。
“朕相信你。”
司徒紫玉伸手拉起辰凤瑶,复杂难言地看着辰凤瑶:“你为何要如此做?”
“皇上……”
“凤瑶,不愿意朕做你的兄长吗?”
“皇兄,能有皇兄做凤瑶的兄长,凤瑶何其幸也。皇位对于臣弟而言,可有可无,臣弟费尽心力得到这一切,只是希望可以略报皇兄的大恩。臣弟随时在恭候皇兄的旨意,将辰国交给皇兄。”
“胡闹,你看看你,也有了皇上的威仪,还是如此的胡言乱语。”
“皇兄,臣弟乃是肺腑之言。”
“此事休要提起,你永远是辰国的国君,不要再胡言。朕送你回国,岂是有如此不堪的想法。”
“皇兄莫要如此说,臣弟知道皇兄不是如此的意思,只是这个皇上,做的好累。臣弟总是在想,当初皇兄是如何做到的,和皇兄比起来,臣弟还是远远不及。”
“凤瑶,朕相信你可以做到,你能做到也必须做到。朕一直在看着你,殷红晨不能永远留下来帮助你,朕的一万精兵,你要尽早还给朕,休要无休止地用朕的人,为你辰国效劳。”
“皇兄……”
辰凤瑶低下头,抬起袖子拭去眼中已经无法控制的泪水,司徒紫玉如此说,是要决心把辰国彻底交给他。
“说说看,为何一直对朕隐瞒她的消息,让朕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
“皇兄,如此对皇兄,对她是最好的,皇兄该明白,你们走不到一起。”
“朕的事情,何用你来安排。”
“臣弟不敢,只是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她,皇兄,求皇兄您放手吧,难道皇兄就忍心再去伤害她,折磨她,看她痛苦吗?”
“闭嘴。”
辰凤瑶闭上嘴不再多言,低头恭谨地站立在司徒紫玉的身边。
“朕要见她。”
“皇兄,臣弟只求皇兄一件事,若是她愿意跟皇兄走,臣弟当恭送皇兄带她离去。若是她不愿,请皇兄不要勉强她,放手对她而言,就是皇兄最大的恩典。”
司徒紫玉默然不答。
“皇兄不该忘记,当初在三江,皇兄曾经答应过,无论她有什么要求,皇兄都会答应。若是她不愿意跟随皇兄走,求皇兄放手给她安静恬淡的生活。”
“好,朕答应你。”
司徒紫玉痛苦地闭上眼睛,当日他要她回来,肯答应她所有的要求,却是不能让她回头,毅然地赴死。今日得到她还活着的消息,他一路赶来,只是为了能让她回心转意。
原来失去后,他才明白,他错过了什么。
拥有时不懂得珍惜,他伤她太深太重,让她历尽生死。
“如果可以,能再有一次机会,仙蝶,朕会好好待你,绝不会再伤害你!过去朕太傻,不知道该好好地对待你,总是被过去的仇怨蒙蔽了眼睛和心。如今,朕已经明白,没日没夜这里的疼痛,让朕知道,没有了你,朕的心都是空的。”
“皇兄,臣弟带路,皇兄请。”
晨光中,她轻盈的身影如仙子般踏过雪地,翩然起舞,美的不似人间所有。
一方面纱遮掩了她绝美的容颜,这个宫苑中,她是此地的主人。
静谧的庭院,周围看不见一个人,却是一直有侍卫森严地守卫,不令一个人可以靠近庄绮蝶的宫苑。
皇宫之中,都知道这里是禁地,只能远远地望上一眼。
此刻,辰凤瑶暗中命令侍卫远离,看着司徒紫玉一个人独自走入她的院落。
“小蝶儿,看到皇兄,你可是会想起过去的事情吗?即便是你想起了过去所有的事情,也不会愿意跟随皇兄回去的吧?或许,皇兄会用庄逸辰来引诱你回去。皇兄,你可是还会继续用庄逸辰去威胁她,逼她随你回去吗?”
辰凤瑶苦笑,如果有一个人令她放不下,便该是庄逸辰了吧。
“不必担心,朕不会用庄逸辰逼她回去,也不会用庄逸辰威胁她。那样的事情,朕再不会去做,也不屑去做。若是她肯跟朕回去,朕要她心甘情愿回去做朕的女人。”
“多谢皇兄,无论她在何处,她做出怎样的决定,臣弟只愿她可以快乐幸福。”
“她要是离开你,跟朕回去,你舍得?”
“不舍得,但是若如此她会幸福快乐,臣弟宁愿把痛苦和相思,留给臣弟自己一个人。”
司徒紫玉的身体不由得就是一震,如此的想法他从来没有过,他一向以为,爱庄绮蝶就该紧紧地束缚她,不惜用各种方法也要禁锢她在他的身边。
不想,爱一个人,还可以如此的爱。
这一刻,他感觉到他的爱是如此的霸道自私,远远不及辰凤瑶对庄绮蝶的爱。
远处,雾气中她从远处走来,仿佛是雾中的仙子,清丽出尘的绝丽姿容,令人不能移动目光。
翩然起舞,在庭院中轻盈地舞动,长袖飘摆,绸带随着她的舞姿幻化出一个个美丽的弧度。
司徒紫玉痴痴地凝望良久,不知道是否该走过去,打扰她此刻轻盈美丽的舞姿。
回眸,一双秋波般的眸子,多了几分柔情,少了几分冷傲。
“你没有改变多少。”
司徒紫玉艰难地走了过去,开口说了一句,一句话似已经费尽他浑身的力量。
“你是谁?”
庄绮蝶脸色冷了下来,淡漠地看着司徒紫玉:“此地不允许任何人轻易进入,你快离去吧,若是被皇上得知,会杀了你。”
“他杀不了……我。”
“你,你问我是谁?”
“你是新来的侍卫吗?侍卫也不准进入此地,你出去吧。”
“你不认识我?”
司徒紫玉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庄绮蝶,以为再见,她会恨得要杀了他,或者用冷漠仇恨的目光看着他,不想,她问他是谁。
庄绮蝶冷淡地侧过身去:“趁没有人看到你,你快走吧,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
“你的心中,只有辰凤瑶吗?”
“大胆,你如何敢直呼皇上的名讳?”
司徒紫玉不由得前进两步,目光逼视庄绮蝶,她的眸子清澈如山泉,透明的可以一眼看到底,只是那双明亮的眸子中,没有他的一点影子。
“你不知道我是谁?”
庄绮蝶摇摇头,似不想和司徒紫玉多说一句话。
“来人。”
周围静悄悄地没有人出现,庄绮蝶不由得皱眉,今日那些侍卫们为何如此大意,让一个陌生人就如此闯入这个宫苑之中,而那些侍候的下人奴婢们,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你看着我,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司徒紫玉失落地凝望那张熟悉绝美的娇靥,她遗忘了他吗?
“来人。”
庄绮蝶转身离去,司徒紫玉伸手一把抓住庄绮蝶的衣袖,抬手,面纱从庄绮蝶的脸上滑落,露出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娇靥。
“翩儿,不得无礼!”
一抹寒光,从庄绮蝶的袖口出现,听得这声呼唤,她手中的短剑,已经被司徒紫玉捏在手指中。
“皇上,此人是谁,对臣妾如此的无礼?”
“皇兄,对不起,请皇兄恕罪,翩儿她不愿意被陌生人靠近。”
辰凤瑶微微躬身向司徒紫玉行礼,司徒紫玉不由得后退了两步,看着满眼疑惑的庄绮蝶。
“恨到深处是遗忘……”
言犹在耳,不想她真的已经忘记了他。
“皇上,臣妾参见皇上。”
庄绮蝶屈膝躬身向辰凤瑶施礼,辰凤瑶微微点头:“翩儿,过来见过朕的皇兄。”
“是皇上的兄长吗?请恕我不知,多有得罪。”
庄绮蝶轻盈地施礼。
“她……”
“皇兄,翩儿她把过去所有的事情,都遗忘了,甚至忘记了她自己是谁。如此也好,她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都忘记了?如何会如此?”
“翩儿落入水中后,被冰块撞击受伤昏迷不醒,几乎死在江中,头部受了重伤,因而昏迷了十来日才清醒过来,她清醒后就忘记了过去的事情。御医说,翩儿的头部受伤,因而才会如此。”
司徒紫玉的身体一震,原来他果然伤她太深,几乎令她死掉。
不想,那日她落入三江之后,有如此不堪的经历,在生死中挣扎,甚至昏迷了那么多的日子。
“发生了什么事?如何会这样?”
“翩儿头部受了伤,几乎丧命,在江中被冰块撞击,昏迷不醒随波逐流。若不是幸好被江边打渔的两个少年所救,恐怕她已经……”
辰凤瑶脸上满是痛惜之色,司徒紫玉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良久,司徒紫玉凝望庄绮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是他看到,庄绮蝶深情温柔的目光,只落在辰凤瑶的脸上,唇角带着一抹灿烂甜蜜笑意,似在对辰凤瑶诉说深情。
他就在站在她的身边,她却是没有看到,没有去看他一眼,一双璀璨的星眸中,全是辰凤瑶的身影。
那样的柔情和深情,那般的笑容和甜蜜,他从未在她的脸上见过。
这一刻,他的心沉了下去,隐隐地作痛,抽搐般的疼痛让他明白,他最后可能是永远地失去了她。
“她,愿意做你的女人?你的皇后?”
“臣弟不曾问过她,臣弟在等,等她说愿意的那一天。”
“皇上,您是等臣妾自己说吗?”
“是,一直不曾和你有夫妻之实,我是等翩儿你说愿意的那一天,无论多久,我愿意等下去。”
“皇上,臣妾愿意嫁给皇上,并不在意身份和地位,只要可以留在皇上的身边侍候皇上,哪怕是一个奴婢,我也愿意。”
司徒紫玉的心不由得一震,一步步后退,再见,她遗忘了他,如此彻底!
“你……”
庄绮蝶回眸看了司徒紫玉一眼,目光轻的如风,淡的如水,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有淡漠和平静,如清澈见底,一眼可以看到底的清泉。那双眼睛中,没有他的一点痕迹。
过去的恨,过去的爱,过去的纠葛,就如此被她彻底而又残酷地完全遗忘,再不肯想起。
她当初就是以奴婢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但是从不愿做他的女人。如今,她宁愿用奴婢的身份留在辰凤瑶的身边,只是为了可以做辰凤瑶的女人。
从她清澈真情的目光中,他读出两个字“深爱”!
那是他一直想要,最终却不可得的。
不想,有一天也会在她的目光中,看到挚爱深情,只是那样的柔情深爱,不是给他。
“翩儿,看你出来也不披上狐裘,冬天的风寒。”
辰凤瑶解开身上的狐裘,细心而体贴地披在庄绮蝶的身上。
庄绮蝶靠在辰凤瑶的怀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皇上,您又熬夜了,看您的眼睛都是红的。今日皇上怎么没有去早朝,而是到了臣妾这里?”
“翩儿?”
“是,皇兄,她叫翩然,很美的名字不是吗?”
“翩然……,你……,你都已经忘记了吗?”
司徒紫玉紧紧地捂住胸口,她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地,遗忘了过去的一切?
“你是说过去的事情吗?我见过你?认识你吗?你是皇上的皇兄,皇上,是皇上的哪位皇兄?臣妾记得,皇上只有一位皇兄吧?”
“你不认识我?”
司徒紫玉浑身无力,冷汗不停地从身上渗出,疼痛从心底传出,那样的疼痛和抽搐,才能令他感觉到,她仍然在他的身边,在他的心底。
相见已经遗忘,不留一丝痕迹,到了如今他才明白辰凤瑶话中的意思,为何辰凤瑶一直隐瞒他,不肯告诉他庄绮蝶的消息。
他一直以为,此事是辰凤瑶对他的背叛,对不起他。此时才明白,辰凤瑶不仅是因为爱庄绮蝶,也是不想刺激他。
或者庄绮蝶死了,对他而言,都没有如此的痛苦。
“你是谁?”
她的一句话,击碎了他的心,听到心碎裂的声音,一片片地碎裂,疼痛到令司徒紫玉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遗忘他,她真的做到了!
他有什么权利再去带走她,纵然她活着,就如辰凤瑶所言,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位仙蝶公主。
如今的她,快乐而温柔,望着辰凤瑶的目光中,满是深情和眷恋。
“你,爱辰凤瑶?”
“皇兄,您怎么样?”
辰凤瑶轻轻地推开庄绮蝶,一把扶住了司徒紫玉,担忧的目光望着司徒紫玉。
“皇兄,此地风寒,皇兄到房间中歇息片刻服药吧。”
“皇上,请到房间中休息吧,这位……,皇上的兄长是病了吧,臣妾这就命人去传御医。”
“不必,御医就在外面,皇兄,您请先到房间中休息片刻,凤瑶去命御医过来为皇兄诊治。”
“不必。”
司徒紫玉紧紧握住辰凤瑶的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辰凤瑶急忙拿过打开,倒出药丸放入司徒紫玉的口中。
庄绮蝶有些疑惑地看着二人,那位俊朗而略带冷酷之意的男人,身上有难言的贵气和威严,比辰凤瑶身上的帝王之气更浓重的多。
她猜测着司徒紫玉的身份,却是没有问出来,既然辰凤瑶没有说,她明白不该去问。只是隐隐地感觉到,这个人她应该很熟悉。
记忆中,似乎有这样一个身影,只是她还没有完全想起。
“她全部忘记了吗?一点都不记得?”
“是,连她自己是谁都已经忘记,见到庄逸辰也不认识。”
“遗忘,恨到深处遗忘,她好狠心,竟然真的可以做到!”
“皇兄,求皇兄不要多想,您的身子,您的病不能情绪太过激动,更不能伤心。皇兄,是要臣弟跪下来求您吗?”
“不准,再不准你对朕下跪叩拜,凤瑶,她……”
“皇兄,或许如此对她,对皇兄您的最好的。如果她不曾遗忘,她如今该是多么的痛苦不安,臣弟宁愿她遗忘过去的一切,永远可以不想起。但是臣弟一直在命御医给她用药和治疗,御医说她是不愿意记起过去的事情。或许,有一天,她可以回忆起过去的一切。”
第一次从心底生出无力的感觉,曾经征战沙场,攻城略地,灭了盈国的暴君,那位以冷酷无情著称的君王,在这一刻软弱无力。
要依靠在辰凤瑶的手臂和身体上,他才能站稳。
“恨到深处是遗忘,司徒紫玉,我会忘记你的!”
那声音在他的耳中回响,清晰就如昨日,一幕幕从眼前掠过,历历在目。
彼时,她的决绝和义无反顾,如此铭心刻骨,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刺入他的内心,不停地在他的心中搅动。
曾经想过,温言软语让她跟随他回去,做他的女人。
他愿意给他一位君王最难得的独宠,宠着她,让他们姐弟重逢,相聚在一起。
却原来,他早已经没有一丝的机会,她的眼中,她的心中都只有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不是她。
痛,痛到浑身战栗,心绞痛起来,冷汗从额头不停地流下。
“皇兄,求您了皇兄,不要想过去,不要去看。”
司徒紫玉被辰凤瑶背了起来,迈步向院门外跑了出去。
庄绮蝶摇摇头,疑惑万分。
“他是谁?是皇上的兄长,可是看皇上对待他的态度那般的恭敬,即便他是皇上的兄长,在皇上的面前也该是皇上的臣子,皇上不该用那样恭敬的态度对待他吧?”
沉思,辰凤瑶的几位皇兄,如今只有一位还在外面,也被严密地监视着。那个人她没有见过,听闻身子一向不好,倒是和眼前犯病的这个人,有些相似。
“有点奇怪,刚才皇上在那个男人的面前,自称‘臣弟’,怎么可能?如果他是辰国的皇子,皇上的兄长,该是对皇上自称臣才是,而不是皇上对他自称‘臣弟’,能让皇上如此称呼的人,似乎只有玄国的那位皇上……”
她心中蓦然间就是一动,是了,应该只有玄国的皇上,才能令辰凤瑶如此的自称,态度那般的恭敬。
“可是,玄国的皇上,如何会到了辰国的皇宫之中?他来见我,又是为了什么?”
脸,不由得苍白了起来,那个冷峻的身影,为何和她记忆中温泉中的那个男人身影重叠起来?
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过去的一切,就在司徒紫玉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后,从庄绮蝶的脑海中涌现。
“他,是他……”
庄绮蝶双脚一软,身体一个倾斜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娘娘……”
侍婢急忙从远处跑了过来,将庄绮蝶抱入房间放在床上,急忙传来御医为庄绮蝶诊治。
国破、家亡、父死……
记忆的闸门被打开,昏迷中过去的记忆,就如此骤然涌现纷沓而至。
庄至德、母妃、弟弟……
血色紫禁城的一幕,如昨日一般的清晰,不断在庄绮蝶的脑海中涌现,令她头痛如裂,不由得在床榻上不安地扭动翻身。
“娘娘,娘娘……”
“切勿打扰娘娘,我已经给娘娘用了安眠的药物,让娘娘先安睡片刻,娘娘是旧病复发,等过一段时间看看。”
“可曾回禀皇上得知?”
“皇上的寝宫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此事已经回禀给欧大都督,大都督说会回禀给皇上得知。”
“皇上素日得知娘娘病发,必定会赶过来,今日这是怎么了?”
梦中,一切展示在梦中,从年幼时看到母妃被赐予黄金酒而死,他们姐弟的凄惨和几番经历生死,被欺辱和冷落,到国破家亡,亲眼看着那个人杀死了她的父皇。
“是他,就是他!”
冰冷的水,淹没了她的身子,冰块撞击而至,所有的记忆,在这一刻清晰回归,再没有任何的疑惑。
“小蝶儿,我叫庄绮蝶,盈国的仙蝶公主……”
“辰凤瑶,小狐狸精,辰国送到玄国的质子,他喜欢叫我小蝶儿……”
“庄逸辰,我的弟弟,那个瘦弱带病的孩子,就是我的弟弟……”
“皇兄,您感觉好些了吗?”
辰凤瑶守候在龙榻旁边,忧心忡忡地看着躺在龙榻上的司徒紫玉,他今日为了陪伴司徒紫玉,连早朝也免了。司徒紫玉发病,他更是不安,寝宫中司徒紫玉带来的御医,还有殷红晨等人静静地站在一边,同样忧心地看着司徒紫玉。
“无妨,好多了。”
“皇兄,您就不要再去想了,为了玄国,为了您自个的身子,忘记过去吧。”
“遗忘,朕做不到!”
“皇兄,放手吧,对皇兄而言,如此才能令皇兄渐渐淡忘。即便不能完全遗忘,皇兄您也不该总是想着那些,求皇兄您就遗忘了吧。”
“遗忘,朕不愿意。”
“皇兄,您就要如此的折磨自个吗?”
辰凤瑶翻身跪在龙榻之前:“皇兄,臣弟求皇兄不要再折磨自个的身子了,您是玄国的皇上,一国之君,身系玄国安危。到如今,您还没有子嗣,皇兄再如此下去,是一定要臣弟长跪不起求皇兄了。”
“皇上,恳请皇上珍重龙体。”
殷红晨也跪了下去,御医们都跪了下去。
“御医退下吧。”
寝宫中只剩下司徒紫玉、辰凤瑶和殷红晨三个人,辰凤瑶和殷红晨长跪在龙榻之前。
“红晨,替朕把凤瑶搀扶起来,你又违背朕的话。”
“臣弟不起来,皇兄若是再如此的折磨自个,臣弟就长跪不起。”
“皇上,臣恳请皇上珍重龙体,勿要如此不爱惜身子。皇上,您的身子刚刚好了些,就又是如此,那些无用的废物,为何要把这个消息告知皇上。”
“红晨,那乃是朕的意思,你好,和凤瑶一起隐瞒朕,你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臣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皇上如此说,是冤枉了臣。”
“皇兄,求皇兄您好生休养,不要再去想那些了。”
“朕答应你们,都起来。”
一连数日,司徒紫玉就在辰凤瑶的寝宫休养,辰凤瑶早朝处理国事,辰国的臣子们,也不知道如今玄国的皇上,就秘密的住进了皇宫。
“皇兄,您召臣弟过来,有何吩咐?”
辰凤瑶听到司徒紫玉让他过去,放下了手中的国事,匆忙进入寝宫。
“凤瑶,立皇后的事情,你该着手进行了。”
“可是……”
“朕封翩然为幻蝶公主,认她为义妹,如此朕的御妹,该配得上做辰国的皇后。”
“皇兄,您……”
辰凤瑶不知道该如何说,垂首恭立在龙榻之前,看着司徒紫玉。
“不必多言,朕已经传旨昭告天下,要将朕的御妹幻蝶公主嫁给你,两国永结姻亲之好。”
“谢皇兄。”
辰凤瑶撩衣就要跪拜叩谢,司徒紫玉一把握住辰凤瑶的手臂,神情柔和起来:“凤瑶,永不要再跪拜朕,莫要忘记你的身份。”
“皇兄,在皇兄您的面前,臣弟的身份永远不变。”
“凤瑶,好好做辰国的皇上吧,朕也该回国休养,处理国事。你的大婚,尽快举行吧,朕要亲自参加你的大婚,如此也可以令辰国的那些人,闭上他们的嘴。”
“皇兄,您如此的恩德,臣弟三生也难以报答。”
“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多言,凤瑶,好好珍惜她,对待她,朕就将她交给你了。”
“请皇兄放心,臣弟定当珍惜爱护她,让她快乐幸福。”
“有你如此说,朕也可以放心了,凤瑶,不要走朕的老路。朕不能留太久,你的大婚,尽快举办吧。”
“是,臣弟即刻下旨安排,三日后大婚。”
辰凤瑶大婚,玄国幻蝶公主被立为辰国皇后,玄国国君司徒紫玉,亲自到辰国参加辰凤瑶大婚,辰国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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