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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救声像是风筝一般忽远忽近,声音主人似乎极为虚弱,总感觉要咽气了一般。
阿香勾了勾嘴角,好像是在憋笑。
弄弄翻了个白眼,直接嘲讽道:“拙劣。”
何生叹气,“这个词用的极好。”
大家心知肚明,这救命声既没有改变他们三人的步调也没有让他们加紧步子,反而如同没有来过这宅子一般,蒙头乱窜,也不说是在欣赏风景,这宅子里乌漆嘛黑地,连鬼都见不着鬼,何况人的肉眼。
“救命,救命啊!我在这,我在这!”
胖子求救的声音更加急切,可他有多急切,阿香他们就有多慢,像是故意要让那胖家主吃点苦头。
“逛来逛去也寻不到,估计是被架起来了。”弄弄似乎是烦了,阿香这才停下来,“寻不到便算了,左右也是他自己造的孽。”
“可毕竟是一条人命啊。”何生不忍,惹来阿香冷笑:“他手底下可沾染了不少的人命。”
何生古怪的看了一眼阿香。
她可不是那种会珍视人命的人啊,毕竟,在老鼠洞里的五年,她明明可以救下不少人,但偏偏只救了三个人。
光从这一点来看,阿香此次肯回来,必定还有其他的原因,一些他想不到的原因。
宅子里的情况,似乎进入了僵持。
阙珺倒也不急,悠哉地翘着二郎腿,比之方才的贵公子做派,他这会子给家仆的气质极为不同。
勾着唇,看着窗外,窗外乌漆嘛黑的,也不见月色也不见星辰,可他好似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一直带着诡异的笑容。
其实也可能他根本没有笑,只是在家仆眼里,这位小公子此时心情“绝佳”。
“公,公子,你说里头会不会有什么事儿啊?这都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阙珺这才幽幽地转过头来,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拢,俨然是又换了个人一般。
家仆心头一突突,暗自责备自己不该多嘴,扰了贵人兴致。
“能有什么事,纵然有事…你想进去帮他们不成?”
“不不不,小的,小的哪里有那个本事,能出来都是老爷子荫庇了。”家仆冷汗嗖嗖,这原本就是阴恻恻的让人不舒服,这阙珺一句问,让家仆都恨不得弃车逃走,可是他心里清楚,这会子若是弃车逃走,估计他连个全尸都难留下来。
“如何,你能平白无故地逃出来,必定也有原因吧,不打算说说么?”
阙珺的笑容再次恢复不过这次不是对着外头,而是看着家仆。
人心,总是那么容易捉摸,你在想什么,有什么目的,总是会有意无意的通过眼神或者话语传达出来,这就是人,否则就不能称之为人。
还有一类人,他们从来都不屑去隐瞒自己的所想,更不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过多地解释,那就是她想要做的,你看到了,那就是如此,例如阿香还有今后的弄弄。
而眼前的这位阙珺小公子,不知道是哪一类人,不过这家仆,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了吧。毕竟一句话,就漏了怯。
“你在害怕什么?”
家仆一抖连连跪了下来。
“呵,真是卑劣啊。”阙珺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家仆,又补充了一句,“虽然卑劣,但也可怜。”
“交代了,还是等那几位出来后,好好收拾呢?”
“小公子,小公子求求你了,不要告诉小仙童和那位仙师,我我,我都交。”
阙珺“噗嗤”一声,眼神轻蔑地看着他,“说吧,说的不好听我倒是也懒得替你求情。”
家仆终究是害怕了。
“我…”可就在这份害怕的心思起来的时候,另一份心思也油然而生,通常阙珺称之为“恨”,如同那些在老鼠洞中或者的酸肉,他一贯的做法就是一刀斩。
可这马车之中没有刀,该如何。
“哦?”阙珺只是好奇地看着家仆接下来会做些什么,眼中戏谑仍然是不减分毫。
家仆的手在发抖,他手里握着的不过是一根木棒,随手在车厢里拿到的,特别像是故意给他准备的一般。
阙珺小公子的一声“哦?”让家仆更是心惊肉跳,这气定神闲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对着一个想要伤他的人该有的态度。
“您…您不怕…”家仆象征性的挥动了几下手里的木棍,木棍扫过阙珺的鼻尖,小公子仍旧是岿然不动。
阙珺呵呵一笑。
“你伤了我,也走不出这个城镇;安安静静待在车里,等着小仙童出来,你还能活一活,不过你得跟我说说,怎么这宅子这么多人,就你能够逃出来?”这不是商量的口气而是警告,警告眼前这个瑟瑟发抖,抖成筛子似的家仆,你若是伤了我,想逃走那就是死路一条。
有活路和死路一条,是个人恐怕都会知道该选择哪一条。
“啪嗒”木棍就跟失了魂一般的跌落。
家仆跪了下来,像是开始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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